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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莆田文人結社研究

        2022-02-02 15:49:23
        社會科學動態(tài) 2022年3期

        別 茜

        文人結社在中國歷史上經歷了漫長的發(fā)展過程,它萌芽于魏晉南北朝,興起于唐代,普及于宋代,沿襲于元代,至明代則達到了空前的興盛。20世紀30年代,謝國楨的《明清之際黨社運動考》考證了明清時期社事129家;40年代,郭紹虞在《明代的文人結社年表》中考訂出明代文人社團共176家①;2003年,何宗美在《明末清初文人結社研究》一書中提出明代文人結社“總數遠超過300家”②,2011年,何宗美又在《文人結社與明代文學的演進》中提出包含元末的明代文人結社數量達680余例;其后,李玉栓在《明代文人結社考》一書中考證了明代包括南明的文人結社共930家③。實際上,明代文人社團的總數可能還不止如此,但這足以反映明代文人結社數量龐大、社事興盛。這些社團主要分布在經濟發(fā)達、文人聚集、思想文化相對自由的地域,以南直隸和浙江為中心,向全國范圍內輻射,廣東、福建、江西、湖廣、北直隸等地的結社活動也很活躍④。由于社會經濟發(fā)展的不平衡,同一地區(qū)的社團分布也呈現出不平衡的狀態(tài)。就某一地區(qū)而言,文人結社通常集中在物產豐富、經濟繁榮、文化昌盛、風光秀麗的城市,如明代的蘇州、杭州、金陵、無錫、嘉興、廣州、莆田等地。福建是明代文人結社相對集中的區(qū)域之一,莆田縣又是福建文人結社數量較多之地,可以說,莆田與福州是明代福建文人結社的兩大中心。一般來說,社事在某地的興起,主要有時代和地域兩方面的原因。莆田社事興盛,一方面是受到明代結社酬唱風氣的影響,另一方面也具有其自身的獨特性。明代的莆田經濟上農業(yè)、手工業(yè)發(fā)達,商貿興盛,坊市繁榮;文化上有興學重教的傳統(tǒng),教育業(yè)得以發(fā)展,藏書刻書之風盛行,科舉方面更是留下了“一邑半榜”⑤之美名;環(huán)境上山川靈秀,交通便利,古跡眾多,底蘊深厚。由此可見,莆田社事興盛并非巧合,它是時代性與地域性兩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下的結果。莆田的文人結社對當地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學術和地方文化有著深遠的影響,同時還從側面反映出明代福建地區(qū)文化的繁盛,對明代文人結社的地域性研究也具有重要意義。

        一、明代莆田文人結社的分期

        何宗美在《明末清初文人結社研究》中將明代文人結社分為了四個階段:元至正時期(1341—1367)至明永樂年間(1403—1424)是“元代結社遺風之延續(xù)階段”⑥;洪熙 (1425)至成化年間(1465—1487)是初興階段;弘治(1488—1505)至萬歷時期(1573—1620)是“明代文人結社的第一次高潮”⑦;天啟 (1621—1627)、崇禎 (1628—1644)兩朝則達到頂峰。南明(1645—1683)亦延續(xù)了明代結社之風氣。明代莆田文人結社的發(fā)展狀況與全國文人結社發(fā)展格局大體基本吻合,當前已明確考證到明代莆田的社團共14例,元末明初有文人結社1例,弘治到萬歷時期共有文人社團5例,崇禎時期有可考證的文人結社6例,南明有已考證的社團2例。由此可見,明代莆田文人結社萌芽于元至正時期,發(fā)展期主要集中在明代中后期,崇禎時是繁盛期,這種結社的盛況一直延續(xù)到南明,這也體現了莆田地區(qū)文人結社的時代性。

        (一)萌芽期:元末明初

        元末明初歷經元至正中后期、明洪武、建文、永樂時期共70余年。元末政治更迭,社會動蕩,戰(zhàn)亂頻發(fā),地方割據,身處亂世的文人或各投其主施展抱負,或擇地隱居以避世患,結社唱酬之風在這種大的社會背景下逐漸流行,這是對元代文人結社的沿襲,也是有明一代300年社局之濫觴,對明代文人結社的風氣及基本格局有著深遠的影響。明初文人結社不如元末興盛,但在明代文學史上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重要意義,這個時期的文人結社體現出鮮明的地域性,也塑造了地方文學傳統(tǒng),如“吳詩派” “閩詩派” “嶺南詩派”等地方詩派就在此時“雄踞一方,先驅當代”⑧。福建文人結社在整個明代經久不衰的興盛便是元末明初定下基調,明代莆田地區(qū)的文人結社也在此時萌芽。

        元至正時期莆田有壺山文會,史料中關于壺山文會的記載很多,較為完整的有黃仲昭的《八閩通志》、陳田的《明詩紀事》以及 《民國莆田縣志》等。壺山文會初會共有9人:方時舉、劉性存、陳廷俊、宋貴誠、朱德善、蔡景誠、丘伯安、楊元吉、陳本初;續(xù)會有13人:郭維真、李叔英、方用晦、陳惟鼎、陳必大、吳元善、鄭德孚、黃性初、黃孟仁、方復道、陳虛中、葉原中、釋清源,前后共有成員22人,其社會身份構成主要有中下層官吏、白衣和僧人。

        (二)發(fā)展期:弘治至萬歷時期

        明代洪熙至成化年間,社會穩(wěn)定,經濟發(fā)展,臺閣雅集之風盛行并從廟堂傳向山林,不少致仕或落職的士大夫都熱衷組織或參與文人社團聊以自娛,怡老社由此興起,怡老之風在此后也得以延續(xù)。弘治到萬歷時期歷經五朝,歷時130余年。弘治時期李夢陽倡言 “文必秦、漢,詩必盛唐”⑨,以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發(fā)起了文學復古運動,糾正李東陽為代表的茶陵派之弊端,促使明代文學走向新時期。嘉靖后期至隆慶年間以李攀龍、王世貞為代表的“后七子”繼續(xù)推行文學復古,此間唐宋派在嘉靖前期興起并在嘉靖中后期逐漸盛行,與復古派形成對峙。在文學復興的思想影響下,各地文人結社更加活躍,至萬歷中期,復古派逐漸衰落,公安派得以發(fā)展興起并組織參加結社活動。此外,還有很多無派別歸屬的文人團體出現。除了文學流派的此消彼長影響這一階段的文人結社外,心學運動的興盛,講學之風的盛行,也使得社團數量大增。這一時期的莆田地區(qū)也進入文人結社的發(fā)展期,當前已考證的社團有5個,弘治時期1例,嘉靖時期2例,隆慶至萬歷時期2例,主要類型有兩種:一是洪熙至成化年間風行的怡老社,一是有純粹詩歌唱酬的文學社團。

        弘治時期有黃仲昭、方臨、魏時敏等人在莆田結社,此社團名稱不詳,成員可考者甚少,他們又基本上都是致仕歸鄉(xiāng)后結社自娛,故而推斷這個社團是怡老(逸老)性質的社團。嘉靖前期莆田鄭岳、林茂達、林嘉績等9人有逸老會,鄭岳為首倡者,他們年齡都在60歲及以上,其社團旨趣在怡老(逸老)。嘉靖后期即嘉靖三十年以后,莆田林應采、鄭東日等11人結木蘭吟社,其中除鄭應南、黃天全2人為布衣外,余者皆有功名。 《興化府莆田縣志·人物志》中記載社員邱秉文因為幫助彈劾嚴嵩的楊繼盛開罪了嚴黨,嘉靖三十五年罷官歸鄉(xiāng)后,“勾東樓,藏書數百卷,結社西州之頂,日以吟詠為樂,所著詩文若干卷”⑩。同時還提到徐觀瀾、鄭鏊“皆秉文友也”?,由此推斷,他們此時所結社團很可能就是木蘭吟社。隆慶至萬歷前期莆田鄭弼、雍瀾、陳敘等8人結有八仙會,八仙會又有八老會、耆老會之稱,其社員多為致仕閑居的文人,該社屬于怡老性質的社團。萬歷十六年至萬歷三十年間,莆田有北山詩社,其記載鮮少,僅有《明詩紀事》引用了《蘭陔詩話》的記載: “巖長與同里吳元翰、張隆父、林希萬、黃漢表、盧元禮、高彥升、陳肩之、林彥式諸君,結北山詩社?!?還收錄了巖長即許樵的社詩一首,該社團當屬于文學類社團。

        (三)興盛期:崇禎至南明時期

        泰昌、天啟、崇禎是大明王朝的最后一段時光,政治上的內憂外患使得明王朝積重難返,猶如大廈將傾。泰昌與天啟兩朝一共只存在了7年時間,然而文人結社卻相當活躍,社團規(guī)模相比前代有所擴大,且出現了跨地域交流的新型特征,這無疑為明末影響最廣的復社的誕生創(chuàng)造了條件。崇禎時期歷時17年,以崇禎十年(1637)為界,分為前期和后期兩段。崇禎前十年,外部后金興起并對明發(fā)動戰(zhàn)爭,內部李自成等農民起義撼動著明王朝的統(tǒng)治,朝堂之上黨爭激烈,這從客觀上促進了文人結社的規(guī)?;c政治化,使明代的社事達到空前的繁榮,但愈演愈烈的黨爭、派系間的相互傾軋卻成為王朝統(tǒng)治的重大隱患。崇禎后七年,明王朝風雨飄搖,已然走入末路,無力回天。但與之相反的是,文人結社在此時卻展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很多崇禎前期興起的社團仍在繼續(xù)活動,新的社團也層出不窮。南明延續(xù)了明末文人結社之遺風,崇禎十七年三月,明王朝覆滅,但文人結社并未因為王朝滅亡而停止,這個時期的社團出現了分化:一部分明代遺民不仕清朝,或結社企圖反清復明,或隱居唱和抒發(fā)黍離之悲;一部分仕清的文人也延續(xù)著明代結社的風氣,為清朝的科舉招攬人才。直到1683年南明徹底覆滅,清朝統(tǒng)治者認為明朝沒落黨爭難辭其咎,故在順治十七年詔令宣布禁止結社,文人結社風氣至此終結。崇禎后期的莆田文人結社達到了頂峰,短短7年內出現了6個社團,超過了弘治至萬歷時期133年的社團數量。甲申國變,明王朝覆滅后,莆田的反清活動尤其活躍,不仕清朝的明代遺民在此地隱居結社,抒發(fā)國破家亡之悲憤。

        崇禎后期,莆田林簡、余光、鄭郊等8人結有琉璃社,又稱紅琉璃社, 《蘭陔詩話》記載崇禎己卯也就是崇禎十二年,方錝與其弟方鏘“馳檄全閩”?,“修社荷亭”?,可大略判斷結社時間在崇禎十二年,主持人為方錝,且方鏘可能也曾經加入過此社團。七子社與紅琉璃社同時,成員有林簡、黃標、林瓩、徐胤弦、方八公、林嵋、許又米共7人。崇禎十二年前后,莆田葉甲、方錝、周聞等人結響社,其他成員不可考。頤社與琉璃社、七子社流行時間相當, 《民國莆田縣志》收錄了頤社的社名,但此外無相關記載。同一時間,莆田還有碩社,《蘭陔詩話》提到,從閩中十才子開始,閩地就形成了自己的詩學傳統(tǒng)。在隆慶、萬歷年間,竟陵派盛行,莆田的宋比玉、姚園客等人與鐘惺、譚元春多有交往,但卻并未沾染竟陵風氣,然而后來“如碩社、紅琉璃社、遺老社諸名流多降心從之,風雅漸替”?,其中提到了碩社,還稱其 “有竟陵之風”,但碩社目前并無更多記載。弘光元年以前,莆田還有林銘幾結社,林銘幾隱居莆田“與二三社友唱詠自娛”?,南明王朝建立后仍隱居不出,林銘幾結社社名不詳,成員亦不可考。甲申國變(1644)后,周嬰隱居莆田,結有耆碩會,其社員可考者甚少,只有《民國莆田縣志》記載林質與游社中。明亡清興鼎革時期,林炳春、劉堯章、鄭郊、陳玉昆等人結有遺老社。

        二、明代莆田文人社團的特點

        明代莆田文人結社興盛,僅一縣可考證的社團就有14例,其在社團類型、參與人員與社團活動等方面具有相對顯著的特征。就社團類型而言,在組織形式上以正式社團為主;就社團的參與人員而言,其成員構成地域性顯著、身份復雜,值得注意的是不仕朝廷的隱士和致仕歸鄉(xiāng)的士大夫尤其多;就社團活動而言,內容豐富,種類繁多,如飲酒賦詩、琴棋書畫、清談雅歌、踏青游覽等,不勝枚舉。

        (一)社團類型

        莆田地區(qū)的社團類型從組織形式上看,可考證的社團絕大多數都是正式社團。非正式社團往往是臨時性結社,它是文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的產物,具有很大程度的自由性和隨意性,而正式社團則相對比較固定,它們通常有明確的社名,也會定期集會。社約是正式社團的重要標志之一,它集中反映了社團運作的形式,如壺山文會就規(guī)定: “約月必一會,坐以齒,飲以禮,酒無定等,食無常品,過豐者罰,會而不至者罰。會之日或詩,或文,或琴,或奕,或書,或畫,或清談雅歌,惟以陶冶性靈,消滌世慮,志不玩乎物也。次會者或命題請賦,后會則眾出所述共商確焉?!?這份社約對集會時間、宴會禮儀、活動內容、結社宗旨、賦詩方式等各個方面,都做出了相對完備的規(guī)定,對于違規(guī)的行為也有相應的懲罰措施,可見此社團有較強的組織性、紀律性。此外,莆田逸老會、木蘭吟社、八仙會亦有社約可考,莆田逸老會首次集會在梅峰別業(yè),由鄭岳主持,此次宴會“合席列坐,肴不過五味,菜果羹脯不限,酒五七行,客不飲,亦不強,示真率也”?,此后則延續(xù)這次活動的規(guī)則,以次舉行;木蘭吟社規(guī)定“每一月一會,分韻賦詩”?;八仙會也有社約曰: “每一月一會,主席者先期作詩邀請,同會者共和之,及期免催。盤餐過盛有罰,真率之約大都與洛社同風焉。”?這些社約雖然不如壺山文會的社約完備,但也足以看出這些社團的活動都有一定的規(guī)律。

        還有部分社團的社約因為不成文或記載缺失無法考證,參與社事的成員也有一定的流動性,如莆田同時期的紅琉璃社、七子社、響社,其成員多有交叉,紅琉璃社的成員林簡還結有七子社,葉甲、周聞、方錝又結有響社,七子社成員方鏘、林嵋、林瓩曾經也參與過紅琉璃社的社事;明亡后,林質歸鄉(xiāng)“與諸老輩周嬰結社數”?,可見周嬰與林質的結社不止有耆碩會,由于缺乏相關記載,無法確定這些社團是正式社團還是臨時結社的非正式社團,但可以確定的:當時同一個人參與多個社團社事的情況的確存在。值得注意的是,莆田地區(qū)這種不同社團成員交叉的現象集中存在于崇禎至南明時期,這與明末清初空前濃厚的結社風氣一脈相承。崇禎時期社團遍地,文人往往興起而聚,游走在不同社團之間;甲申國變后,遺民這個特殊的文人群體出現,他們隱居山野,唱詠自娛,使得結社之風得以延續(xù)。

        (二)參與人員

        莆田地區(qū)社事的參與人員具有鮮明的地域性特征,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莆田本地人,這也是莆田的社團類型以正式社團為主的重要原因。莆田文人在家鄉(xiāng)結社主要有兩種可能:其一,他們本身是鄉(xiāng)野文人,并未出仕,這一類以隱士居多;其二,他們身負功名,在外放前或返鄉(xiāng)后結社,這一類里值得關注的是致仕的文人。不仕朝廷的情況多發(fā)生在改朝換代的時期,元代由于異族統(tǒng)治,漢族文人的地位本來就很低下, “士大夫以講學集會者,寂寂無聞”?,至于元末一度停辦科舉,文人更無進取的希望,故歸里隱居,不問世事。元末明初的壺山文會就是一個較為典型的鄉(xiāng)野文人集團,其中方時舉“元末辟學官不就”?,陳廷俊“遭元季亂,韜跡丘樊,不干仕進”?,李叔英“當元季隱居不仕”?,郭完“元末隱于壺山”?,方用晦、方復道亦為白衣,還有一位鳳山寺的僧人清源。明末清初,尤其是明亡之后,很多文人深感時局動蕩,非人力所能改變,在無奈與絕望之中選擇獨善其身。崇禎末林銘幾因病回鄉(xiāng),在莆田結社,弘光改元南明建立后, “屢召西臺,堅臥不出”?, “蓋知大廈將傾,非一木所能支耳”?,此后更是積郁成疾,長嘆而逝。耆碩會的周嬰在甲申國變后賦歸,林質“見時事日非”?, “飄然歸里”?。遺老社的林炳春也在鼎革后“絕意進取”?,歸鄉(xiāng)結社,與社友劉堯章、鄭郊、陳玉昆等人并稱“隱君子”。

        相比絕意進取、不仕朝廷的“隱君子”,致仕歸鄉(xiāng)結社的士大夫則更為普遍。洪熙之后,全國出現大量的怡老型社團,莆田也有怡老社,這一方面與明代尊老的風氣有關,一方面也體現出莆田地靈人杰、科舉興盛,致仕的文人成為莆田怡老社的主要成員。方臨天順三年后致仕,與弘治八年致仕的黃仲昭結有社團,魏時敏大約在弘治六年后致仕,其在無錫任上及歸鄉(xiāng)均結有詩社, “今年已八十余,猶未嘗一日廢吟事也”?。莆田逸老會則更為典型,林茂達、吳希由、林季瓊、鄭岳、林富、李廷梧皆是進士出身,宋元翰為弘治八年鄉(xiāng)試解元,林有年列弘治五年鄉(xiāng)薦,其會成員除了林嘉績以外,都為致仕閑居的官員。八仙會的林汝永“致政歸,與諸大老結社八老會賦詩”?,社員鄭弼、柯維騏、康大和、林云同皆為進士,其中柯維騏辟南京戶部主事不赴,居家授學50年,康大和官至南京工部尚書,林云同亦累官南京刑部尚書。

        (三)社團活動

        集會活動最能體現社團的結社宗旨及文人的閑情雅致。莆田地區(qū)的社事內容豐富,主要有詩歌酬唱、飲宴游賞及琴棋書畫三種。賦詩酬唱是最為主要的活動,莆田地區(qū)的社團以詩社為主,怡老社亦附帶詩歌唱和的文學功能,故賦詩是社事中最重要的內容,部分社團有社詩留存。集會賦詩的方式多種多樣,包括分韻、用韻、次韻、分題等,如壺山文會成員方炯有分韻賦詩的《人日會瑞龍寺,得發(fā)字》: “侵晨出效坰,草徑行露滑。古澗溜寒澌,新晴鳥聲悅。興從虎溪起,思繞龍山發(fā)。愛此人日嘉,遲留坐林樾。酒酣作莼羹,詩狂踏松雪。對景當盡歡,瑤草恐衰歇。毋為輕薄交,相期在華發(fā)。”?還有用韻和詩的《社會紫云巖,予以病不赴,用韻擬作呈諸同志》其四: “云林一閑人,清源知有自。何事期不來,日夕蓮峰翠。后會竟何如,約我瑞龍寺。臥病想清游,一月心如醉?!?逸老會成員林茂達的《次鄭山齋韻》則以次韻的形式對社友鄭岳的詩歌進行唱和;木蘭吟社“每月為集,授簡分題,筆墨飛騰,篇章流布”?,可見其有分題賦詩的活動。

        飲宴游賞是莆田社事必備的內容。 “社有宴、會有宴,飲宴之中詩酒酬唱,這是文人結社的常情”?,社團集會往往通過設宴的形式開展。劉晟有詩《真率會》云: “琴瑟既在御,豆登亦復陳。旨酒式燕樂,太羹薄肥珍。登歌間行葦,稱觴壽千春?!?可見席間的熱鬧。方錝亦有詩《九日社集紅琉璃》描述琉璃社集會的場景: “無數火云天外皎,數莖旨蓄醉余烹。譚深容易東方曉,舞罷招榣獨鶴橫?!?宴會上珍饈美酒、燕樂歌舞一應俱全,文人們推杯換盞,分籌角勝,通宵達旦。壺山文會、莆田逸老會、八仙會等社團的社約中還明確規(guī)定,酒菜應該適量,宴會不得浪費,浪費者要受到相應懲罰。除了飲宴酬唱外,優(yōu)游賞玩也必不可少。壺山文會“會必選勝而游”?,方樸記錄了真率會22人洪武年間游紫云巖的經歷: “憑軒而望,壽溪繞其下,壺公立于前,如端人高士顩出塵表,谷城、五侯、大蚶諸峰,踴躍東驟,海外風帆出沒煙云杳靄之間”?,可見山水之勝; “劇飲歡甚,于是吟者論詩,書者弄翰,畫者戲墨,歌者擊節(jié)”?,可見游賞之樂。莆田逸老會“歷平綠溪閣、流泉南山諸勝處”?,還將壺公、陳巖、紫霄等莆田名山作為集會游玩的場所,于是遍游群山,登臨賦詩。許樵有社詩: “幽期今日到清溪,白社云深入望迷。”?亦可見北山詩社此次集會的地點在郊外,踏青游玩是其社團活動的重要內容。

        琴棋書畫、清談雅歌等其他活動也是社事的重要內容。壺山文會規(guī)定每月集會,會間除了吟詩作賦之外,還有彈琴、下棋、作畫、清談、書法創(chuàng)作等活動。 《逸老會圖記》載與會者7人: “為圖并坐聽琴者,林翁翠庭、吳翁臨淵也;據案撫琴者,林翁頤晦也;稍下坐則為宋翁友泉;若林翁他石、寒谷,對展詩卷讀之;搦筆伸紙,若締思者,余山齋也;衣巾古雅,須發(fā)蒼白,徜徉于山云水石間,所謂大塊逸我以老者非邪?”?可見莆田逸老會的活動內容豐富,或彈琴、或聽琴、或讀詩、或創(chuàng)作。此外,絲竹管弦也是集會的樂趣之一, 《蘭陔詩話》記載了方錝與其弟八公的修社活動: “素魄當空,美姬前酒,柔絲急管,響動林木?!?聞者以為蘭亭再現,可見這音樂動人心魄,與會之人也頗具魏晉風度。

        三、明代莆田社事興盛的原因

        莆田社事興盛,文人活動豐富多彩,除了受到有明一代濃厚結社風氣的影響,又有其鮮明的地緣性:經濟上,物產的豐富、貿易的興盛、商品經濟的發(fā)展為莆田地區(qū)的社團活動提供了充足的物質保障;文化上,莆田作為“文獻名邦” “海濱鄒魯”,教育發(fā)達,人才濟濟,這是文人結社之風得以在此地盛行的重要因素;自然環(huán)境方面莆田地區(qū)山川毓秀為文人集會提供了幽靜雅致的場所,人文環(huán)境方面騷人墨客的不朽詩篇又使莆田擁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蘊。

        (一)經濟繁榮

        經濟是一切文化活動的基礎,這也是明代文人結社具有顯著地域性的重要原因, “經濟的繁榮為開展社事活動提供了物質保證,對營造文人詩酒唱和的興致和優(yōu)閑樂游的心境,也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莆田地區(qū)經濟的繁榮,為當地文人結社提供了基本物質保障,也使文人從繁重的生計中得以解放,擁有文化活動的閑情逸致以及更高的精神追求。 《八閩通志》提到: “閩地負山濱海,平衍膏腴之壤少,而崎嶇磽確之地多,民之食,出于土田,而尤仰給于水利;民之貨,出于物產,而尤取資于坑冶。凡是數者,非獨民賴以生,而土貢財賦亦由是而出焉?!?可見,農業(yè)社會的經濟以物產作為支撐,而物產的豐富程度主要取決于地理條件、水利工程、資源開采。莆田位于沿海的興化平原,有悠久的水稻種植歷史,還有木蘭陂、均惠陂、延壽陂、南安陂等水利工程,明代對這些水利工程的修繕也保證了莆田地區(qū)的農田灌溉和農業(yè)發(fā)展。此外,莆田還種植甘蔗、桂圓、荔枝、煙草等經濟作物,形成了專門的加工行業(yè),桂圓干、荔枝干、條絲煙等特產聞名遐邇,蔗糖還銷往海外。農業(yè)、手工業(yè)的興盛促進了當地坊市的繁榮,如府城東南的黃石市: “跨連江、莆田、景德、谷清四里。居人延亙千余家。其秀民多讀書、登仕版;而處者率以力本為業(yè)。果園蔬畦,映帶遠近。故雖非商賈所聚,而市井之盛,為莆一大聚落也?!?可見黃石市是因為種植業(yè)發(fā)達而興起。府城東北有涵頭市:“市瀕海港,魚鹽之所聚,商賈之所集,亦莆名區(qū)也?!?府城東還有白湖市: “白湖東引滄江,介延壽、木蘭二水之間,南北商舟會焉?!薄?1〕可見涵頭、白湖二市是因為交通便利所以商貿極其興盛。

        (二)教育發(fā)展

        讀書人是文人結社的主要參與者,詩酒唱和是文人社團最核心的活動,而人才出于教育的興盛,故文人結社在莆田的興盛與當地教育的發(fā)展密切相關。莆田是文獻名都,素有“海濱鄒魯”的美譽,宋黃公度《學記》云: “莆田文物之邦,自常袞入閩之后,延禮英俊,儒風大振?!薄?2〕黃仲昭則認為莆田有齊魯遺風可追溯到魏晉南北朝,梁陳時期已有鄭露書堂,唐代又有林藻、林蘊兄弟、歐陽詹讀書于此,興學重教成為當地傳統(tǒng)。明代興化府學、莆田縣學和社學的興盛,為文人學子提供了豐富的教育資源;文化氛圍的濃厚、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使得明代莆田科舉極其興盛。 《八閩通志》記載: “莆之科目,肇于唐,盛于宋,而極盛于我朝,每科與試者,視閩居半,與計諧者,視解額恒得三之一,祖孫、父子、兄弟、叔侄聯(lián)登者,后先繼踵,云云?!薄?3〕明代莆田在福建鄉(xiāng)試中的中舉人數位居榜首,解元數量也是第二名晉江的大約兩倍。此外,莆田的進士及一甲進士數量也居全省首位,據統(tǒng)計,明代福建共產生2307名進士,莆田就占了494名,而第二名的晉江縣僅有366人;福建全省的一甲進士有33名,莆田占據6名,與晉江并列第一〔54〕,其中狀元兩人,探花四人,可見其科舉實力強盛,人才輩出。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科第蟬聯(lián),簪纓鼎盛”〔55〕的現象,莆田地區(qū)的科舉世家比比皆是,譬如林云同一族就有11名進士,周瑛一族有舉人25名、進士12名,柯潛一族有25名進士〔56〕,可見深厚的家學淵源也是莆田科舉興盛的重要原因。此外,不以科舉為目的而強調思想開放、學術自由的書院在莆田也很興盛。當地政府重修了涵江書院、瑤臺書院,新建了明宗書院、壽澤書院、朱壩書院、水南書院等,也為士大夫講學、文人交往集會提供了活動場所。

        (三)環(huán)境因素

        古今文人皆好游名山大川,美景觸發(fā)詩情,人文興于山水。文人結社是一種風雅的行為,通常都會選擇山川秀麗之地作為集會場所,悠游山水之間、得山水之樂對大多數文人社團都是必不可少的,莆田社團從名稱和活動內容均可見其與山水關系緊密。莆田“北枕陳巖,南揖壺公,東薄寧海,西縈石室,木蘭壽溪,環(huán)流左右”〔57〕,其山川之毓秀甲于閩中,故自古以來就是文人游覽的勝地,無數騷人墨客在此登臨賦詩。壺山又名壺公山,是莆田的名山之一,其“形方銳如圭首,峙立如展屏,秀特端重,蓋郡之鎮(zhèn)山也”〔58〕,宋代朱熹路經莆田,見壺山嘆曰: “莆人物之盛,皆茲山之秀所鐘也?!薄?9〕唐人翁承贊、黃滔登壺山留有詩篇,宋人劉克莊亦有詩云: “斫木人多山漸瘦,結庵僧去石誰眠。鳥歸半嶺銜斜日,樵返疏林起暮煙?!薄?0〕壺山文會以壺山之名作為社團的名字,也許正是因為此山不僅以風光稱奇,還承載了深厚的人文底蘊。莆田逸老會稱: “莆名山,南有壺公,北有陳巖、紫霄、古囊,遠不過二三舍,吾儕老且死,不一至其處,亦太俗矣。”〔61〕可見,遍踏群峰是他們老來夙愿,也是他們社團活動的重要內容。囊山是莆田的游賞勝地之一,宋代郭祥正、余越游囊山辟支巖有詩,明代柯潛亦有詩云: “攀云凌絕頂,一望海天空。野色斷橋外,鳥聲高樹中。煙凝芳草綠,苔襯落花紅。萬慮都消卻,長歌送暮鴻。破曉攜余興,搴夢上辟支。云邊孤鳥沒,天外數峰奇。拂石題新句,磨苔看舊碑。此中真絕景,能有幾人知?”〔62〕此外,還有文人選擇清幽之地寓居,如梁陳間有鄭露建書堂于鳳凰山,唐人歐陽詹讀書于北平山,明代柯潛讀書于岳香山,鄭岳建別業(yè)于梅峰等,可見莆田風光之美、人文之盛。

        四、明代莆田文人結社的影響

        明代莆田社事的興盛對當地文人集團的形成、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富及結社風氣的延續(xù)均有重要影響。就文學群體的形成來說,一方面莆田的文人結社使文人聚集并相對集中地進行文學活動,另一方面文人之間的交往唱酬也使文學流派日趨多元。就文學作品而言,社團的詩歌唱和大大豐富了當地的文學創(chuàng)作,文人群體的活動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詩人個人的風格。就結社風氣而言,莆田的文人結社已然成為一種地方傳統(tǒng),并具有歷史傳承性,雖然清代因為結社禁令社團不興,但民國時期又有文學社團出現。

        (一)文人集團形成

        文人群體的活動不一定是結社,但“結社是文人群體的活動”〔63〕顯然毋庸置疑,社團本身就有集結群體的功能。莆田的文人結社聚集了大批才華橫溢的詩人,如壺山文會的方樸“其詩文清俊有法度”〔64〕,陳觀其詩“有唐人風格”〔65〕,郭滄洲“工五七言古近體詩,以雜于許渾、薛能集中未易辯也”〔66〕,劉晟則被陳田夸贊“性存入壺山文會,詩最杰出,惜不多傳”〔67〕;逸老會的鄭岳其詩文皆“暢達蘊藉”〔68〕,林嘉績的詩“澄潤清朗,晚就平實而墨繩矩矱不逾尺寸”〔69〕,李廷梧其詩則“清麗芊綿,源出西昆”〔70〕;紅琉璃社的方錝、林簡、葉甲、周聞,七子社的林嵋、林瓩等人亦有詩名。這些文人的結社唱酬使莆田形成了以文人社團為核心的文學集群,而這些文學集團又有著自己獨特的創(chuàng)作風格。如元明之際的壺山文會“詩多雅音,以較十才子詩不多讓也”〔71〕,這與他們志不在玩樂,而在于“激近世澆薄之俗”〔72〕的理念相符合。嘉靖前期以鄭岳為代表的莆田逸老會也是當時較為典型的文人集團, “夫老成典刑,風教之助也”〔73〕,可見箴警于國、教化風俗是其為詩的重要目的。嘉靖后期的木蘭吟社“詞翰為一時推重”;崇禎后期七子社也“一篇脫稿〔74〕,極流傳,亦盛事也”〔75〕,可見這些文學團體在莆田盛極一時,對當地的文學創(chuàng)作影響很大。

        就文學流派而言,在時代風潮、地域傳統(tǒng)及文人交往等諸多因素作用之下,莆田地區(qū)的文學流派呈現出相對活躍的狀況。 《蘭陔詩話》記載: “閩中自十才子稱詩,高廷禮論列唐人源流,不差圭黍,遂傳為閩體?!薄?6〕可見自明初林鴻、陳亮、高棅等人的結社活動開始,閩詩派就逐漸成為了福建地區(qū)的詩學傳統(tǒng),閩中十才子之首林鴻的詩文一改元人纖弱習氣, “為開國宗派第一”〔77〕,其詩主唐音,而“閩人言詩者率本于鴻”〔78〕,足見閩詩派頗有復古傾向。嘉靖時期,以鄭岳為首的逸老會成為莆田地區(qū)的重要文學團體,還形成了影響較大的莆田詩派,觀其主要社員的詩風大都澄澈平實,端莊清雅,不染浮華風氣。明末清初,碩社、紅琉璃社、遺老社等社團逐漸放棄閩詩傳統(tǒng),師法竟陵。方錝為竟陵派鐘惺所賞識,詩風受其影響較大, “幽深孤峭”的風格明顯;周聞與鐘惺也有交往,他與林簡皆學竟陵派。此外,同時期七子社的林嵋、林瓩卻有別于竟陵,林嵋“其詩取法青蓮,當時詩社中之巨擘也”〔79〕,可見其詩俊逸非凡,有盛唐氣象,而林瓩與方錝等人交好,其詩卻能“不墮時趨,取于漢魏六朝”〔80〕。

        (二)文學創(chuàng)作豐富

        莆田社事之興促進了當地文學創(chuàng)作的繁榮。社集的詩歌唱酬有別于個人的創(chuàng)作,個人創(chuàng)作是詩人獨立精神世界的表達,而帶有集體性質的創(chuàng)作則展現出一種文學的交流性,許多社團都有詩文集流行于世,如壺山文會有《壺山文會集》、莆田逸老會有《逸老詩集》、木蘭吟社刻有《木蘭詩社集》、紅琉璃社也刻有《紅琉璃集》。社團的詩歌唱和往往應情應景,常見的社詩有記錄勝景佳會之作,如林嘉績的《會溪閣云》: “草閣鷗洲上,春光待品題?;ㄏ阌瘞组?,樹影半山溪。”〔81〕描繪了溪閣的春日美景;鄭岳的《社會南郭草堂》 《秋日邀社友泛舟》《秋日偕社友游溪聲閣》 《秋夕偕社友宴集》 《晚秋社會溪閣二首》 《重陽日社會梅莊三首》等詩,也記錄了逸老會豐富多彩的社團活動。此外,社詩還有懷人之作,壺山文會成員方時舉有詩《會日懷雪巢.石溪二君臥病》: “年來自覺親朋少,今日相逢白發(fā)多。風雨棲遲一樽酒,令人長憶病維摩?!薄?2〕陳廷俊亦有詩《與方履道會陳巖紫云蘭若,是日方用晦、釋清源諸人有事不赴,并懷之》: “佳侶往何所?遠渡溪之滸。齊攀仙巖云,共宿瓊樓雨。素琴奏《梅花》,清歌發(fā)《白鄠》。獨懷山下人,無由共芳醑?!薄?3〕;北山詩社許樵《社期阻雨有懷遠游諸丈》也有“驟雨斜風人聚散,青山綠水路東西”〔84〕之句。浮云行止,聚散無由,人事不齊,佳期難再,這是人生中頗令人悵惘與無奈的事情,也是文人書寫中亙古不變的話題。社事中的詩歌唱和不僅豐富了莆田地區(qū)文學作品的數量和類型,對于文人自身的創(chuàng)作也有一定影響,如木蘭吟社的黃天全,他原本“詩宗漢魏”〔85〕,善為古體,與汪道昆、王世貞交往甚密,后來他加入木蘭吟社,才開始近體詩的創(chuàng)作,其詩“五言如: ‘物外雙蓬鬢,天涯一客星’, ‘遠山青度鳥,新水白肥魚’皆可誦”〔86〕。

        (三)結社風氣延續(xù)

        莆田的文人結社早已有之,宋代就有東湖講社,入會者有方至、林應成、林寅公、顧東老等15人,及至明代,莆田文人結社蔚然成風,甚至成為了具有歷史傳承性的地方傳統(tǒng)。明亡后,莆田成為抗清大本營,一部分文人起兵反清,如七子社成員林嵋,興化府破,林嵋死節(jié);還有部分文人隱居結社,不仕清朝,林銘幾結社以及耆碩會、遺老社都屬于此類社團。清朝順治時期頒布禁令,嚴禁文人結社,雖然康熙年間“領圣諭廣訓十六條,有欽定白話講章,令民間立社宣講”〔87〕,但是乾隆時期又大興文字獄,社會一時間噤若寒蟬,在清代的文化高壓政策下,明代文人結社的風氣逐漸消亡。及至清末預備立憲,放寬文化政策,解除了結社禁令,但仍更定各種律法對結社進行限制,民國不禁止結社,于是莆田又結有文學社團。民國十年莆田有壺社,初次集會有林翰、林回瀾、宋增佑、陳敬湯等12人,續(xù)會有黃祖漢、張琴、陳樵、張景棠等7人,還刻有《壺社詩集》;第二次集會有陳元璋、吳臺、鄭玉森、游定遠等人,續(xù)入者還有林劍、陳禪心、李鴻等,此社團規(guī)模較大,自由度較高??偠灾?,明代莆田文人社事的興盛,使結社之風成為一種地方傳統(tǒng),雖然清代的高壓政策和文化專制使之暫時消失于人們的視野,然而它卻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一旦環(huán)境允許便又會在這片土地上復蘇。

        五、結語

        綜上所述,明代莆田社事興盛是時代性與地域性共同作用的結果。莆田文人結社的發(fā)展階段符合有明一代社事發(fā)展的宏大格局,也顯然受到明代結社風潮的熏染。從明代莆田文人社團的特性可以看出,莆田的社團是一般性與個別性的結合。一般性如社團活動,符合明代文人結社的時代規(guī)律,而個別性如社團類型、參與人員的特征等,則體現出鮮明的地緣性。換言之,明代莆田為什么能成為福建的結社中心之一,除了時代性的作用,亦有其自身不可忽視的特點。明代莆田經濟繁榮、教育發(fā)達、山川秀麗、文化底蘊深厚,這為當地社事的興盛提供了條件,而文人結社之風在莆田的盛行反過來對當地文人集群的形成、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富及結社風氣的傳統(tǒng)化亦有著深遠的影響。從這個角度來看,研究莆田文人結社,亦對厘清明代文人結社與地域之間的聯(lián)系有著較為重要的意義。

        注釋:

        ①③李時人: 《明代文人結社芻議》, 《上海師范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期。

        ②④⑥⑦?〔63〕何宗美: 《明末清初文人結社研究》,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6年版,第14、293、16、19、49、6頁。

        ⑤?〔73〕張寧寧: 《傳播學視閾下的明代莆田文人結社》, 《莆田學院學報》2016年第1期。

        ⑧何宗美: 《明代文人結社綜論》, 《中國文學研究》2002年第2期。

        ⑨[清]張廷玉等纂: 《明史》,中華書局2000年版,第4911頁。

        ⑩?[清]汪大經、廖必琦等纂: 《(乾隆)興化府莆田縣志》卷22,清光緒五年刻本。

        ????????????〔61〕〔72〕〔82〕〔83〕〔84〕何宗美:《文人結社與明代文學的演進》 (下),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312、147、209、226、19、17、17、107、18、18、147、312、147、17、18、19、313頁。

        ??????????????????〔74〕〔75〕〔76〕李玉栓: 《明代文人結社考》,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389、389、389、460、510、14、14、460、460、510、510、510、161、14、389、14、141、390、118、390、389頁。

        ?何宗美: 《文人結社與明代文學的演進》 (上),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32頁。

        ? 李艷: 《明代嶺南文人結社研究》,西南大學2014年度碩士學位論文,第26頁。

        ??[清]汪大經、廖必琦等纂: 《(乾?。┡d化府莆田縣志》卷2,清光緒五年刻本。

        ???〔51〕〔52〕〔53〕〔57〕〔58〕〔59〕〔60〕〔62〕[清]黃仲昭:《八閩通志(修訂本)》 (上),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542、399、399、399、67、67、51、294、294、294、295頁。

        〔54〕嚴佳樂: 《明代莆田在福建科舉中的地位及其成因》, 《延邊教育學院學報》2019年第5期。

        〔55〕〔56〕金文亨: 《明代莆田“文獻名邦”述論》,原載呂良弼等編《中華文化與地域文化研究——福建省炎黃文化研究會20年論文選集》第2卷,鷺江出版社2011年版,第722頁。

        〔64〕〔65〕〔66〕〔67〕〔68〕〔69〕〔70〕〔71〕〔78〕〔79〕〔80〕〔81〕〔85〕〔86〕沈云迪:《明代福建作家研究》,上海師范大學2008年度碩士學位論文,第26、26、25、27、124、126—127、126、25、33、274、275、127、138、138頁。

        〔77〕陽達: 《閩中詩派結社述論》, 《集美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

        〔87〕石有紀修、張琴纂: 《民國莆田縣志》,載于《中國地方志集成福建府縣志輯》,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29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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