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旭東(知名紀實作家、資深媒體人,曾在多家報社任副總編輯)
三星堆遺址3號祭祀坑出土青銅大面具清理檢測(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研究院供圖)
古有“三星堆人”太陽崇拜。
今有成都平原城市群的傳統(tǒng)“太陽節(jié)”。
考古是穿越回去的天使。
城市是尋找回來的世界。
一種共同的心理結(jié)構,人總有追根溯源的天性,總愛從文物中感受歷史的脈絡。
社會整體文化層次的提升,大眾已經(jīng)具備相當?shù)臍v史審美,考古不再被視為一個幽深、神秘、玄遠的小眾話題,而是以一種更加親民的形態(tài),嵌入人們的日常生活。
社會的文化品位,都能借由考古話題的反哺,得到提升。
古蜀文明的率先制高點。
當所有人都對新出土的“盲盒”,各種猜想與解讀時,世界級IP三星堆迎來最好的時代。
時光隧道。
古蜀的“逆天”現(xiàn)象。
宇航服、鞋拔子、火鍋盆……
網(wǎng)絡時代,3000年前就存在的文物,完全勝任頂流“網(wǎng)紅”。前有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太陽輪,“撞臉”大巴車方向盤;后有安徽博物院內(nèi)的云紋銅五柱器,酷似路由器。金沙遺址博物館也有3件神器,仿佛古蜀人“穿越”制造的鞋拔子、火鍋盆。
三星堆有“方向盤”,金沙遺址有疑似“比基尼”。
太陽神鳥旁邊,還立著一件酷似太空服的商周銅人形器,長4.54厘米,寬1.37厘米,高10.35厘米,只有巴掌大,整體形狀如一個直立人。沒有人頭,人頭的位置被一個夸張的圓形代替。
古蜀“太空服”,與三星堆的青銅面具風格基本一致。
有兩個類似胳膊、腿的設計,整體呈現(xiàn)瘦高模樣,中間還設計一個三角形,看起來就如現(xiàn)代人的三角內(nèi)褲一般。與現(xiàn)在航天員穿的航空服一模一樣,透露著一股高科技的味道。
小型青銅器,一個非常類似于三星堆青銅大立人像的立人像。甚至連姿勢,也非常相同,手部的動作無法判斷拿著什么,但有點像古時候皇帝出行前,拿著黃羅傘的動作。
令人迷惑。除腰部比較細外,身體臃腫,頭部有很大的兩個圓形孔洞,同宇航服玻璃面罩非常相近。整體看去,很難被認為是人的長相,像“潛水服”,更像是“宇航服”。
埃及金字塔中,居然發(fā)現(xiàn)美國在近代才發(fā)明出來的先進飛行器。
瑪雅人留下來的雕刻物里,也發(fā)現(xiàn)宇航員的存在。
頭部像是被一層“頭盔”罩住,與如今的“宇航頭盔”非常相似。
并非一例。從距今約4500年的甘肅半山文化遺址中,發(fā)掘出兩個陶制半身人像,脖子很長、頭部很圓,額頂上有一對圓鏡狀裝飾物,晃悠一看像“護眼鏡”。
古人沒有穿戴過類似的衣飾。
中國的衣裳,衣,指上衣;裳,褲裝、裙裝。身份高低的象征,文字確切記載,“胡服騎射”,最早穿上褲裝,是趙國的第六代君主趙武靈王,穿窄袖短襖,學習騎射技術。
三星堆青銅立人像(云何視覺供圖)
三星堆博物館展品(云何視覺供圖)
古蜀人造型上有三角形褲衩,一種特殊的表達。
形狀體現(xiàn)古蜀族群的一種生殖崇拜,代表部落人丁興旺的美好愿景。
祭祀時,用于懸掛在某些器物上的裝飾物。
用小圓孔取代人頭,在圓孔的位置會有某些拼接的器物。
時空穿越??茖W家相信空間重疊,能平行、回溯,更能駛向未來。黑洞的發(fā)現(xiàn),意味著白洞假以時日也會得到證實;連接黑洞、白洞的時空隧道“蟲洞”,存在的可能性也會飆升。現(xiàn)代人穿越過去,創(chuàng)造一個與如今相似的文明,并不全是科幻。
有人說,西漢的王莽發(fā)明“游標卡尺”穿越過去。常見的游標卡尺由法國數(shù)學家在17世紀發(fā)明,王莽時期只能說是“游標”,游標卡尺的精髓在于通過計算得出更高的精密程度。
在埃及的神廟曾出現(xiàn)過類似直升機的圖案。
昆侖山的萬年壁畫上,也有一些不屬于那個年代的東西。
時光穿梭,四季循環(huán)往復。
眼前晃過璀璨金芒時,那些遙遠的神話和深不可測的生命之光,恍惚間已近在咫尺。
“金沙”作為地名,從五代時期便被沿用,預示著此地富饒的金礦。
與三星堆同根同源。
金沙文化的黃金制品,足以代表商周之交時期巴蜀地區(qū)冶金、制金技術的最高水平。以金沙遺址出土的太陽鳥金箔為例,這片厚度只有0.02厘米的金箔,具有高達94.2%的含金量。
用于祭祀活動。與中國其他區(qū)域文明相比,年代最早,與神溝通的重要道具。與埃及、邁錫尼和中國歷史時期墓葬中出土的黃金面具區(qū)別較大。一般覆蓋地位尊貴的亡者面部。
凸顯古蜀先民溝通天地、對話神靈的希冀。
三星堆博物館展品(云何視覺供圖)
三星堆遺址已發(fā)現(xiàn)8件黃金面具,與金沙遺址出土的2件黃金面具,在造型風格上均具一致性。還包括許多祭祀物品,象牙、金器、銅器、玉器、石器等,都有極強的相似性,相似的知識體系、信仰體系與價值體系。三星堆與金沙城前后相繼、交叉、重疊,共同構架出古蜀文明最燦爛的篇章,也滋生孕育出源遠流長的巴蜀文化。
一脈相承,用于祭祀活動。
三星堆、金沙村都發(fā)現(xiàn)象牙、黃金面具等相似性文物,金沙村唯獨沒有神像、神樹傳統(tǒng),祭祀體系發(fā)生變化。是父子,還是兄弟?政治中心的轉(zhuǎn)移,祭祀本身的變革,包含豐富的內(nèi)涵。
在冶金技術發(fā)展、黃金崇拜觀念的雙重作用下,金沙文化孕育出驚艷后世的黃金面具,不但融合古蜀人渴望超越、敬仰神明的精神信仰,更體現(xiàn)透過自然表現(xiàn)思想的獨特審美方式。
重器物、輕人像。
嚴謹、凝重、詭異,造型耀眼寰宇。
具有溝通“天地神靈”的赫赫神威、凌厲旖旎的多元造型。
三星堆遺址出土的眾多青銅器中,青銅人像最為引人注目。
青銅人像造型意圖,應是根據(jù)當時宗教祭祀禮儀的需要,分別鑄造成不同身份的主持、祭司、參加祭祀活動的人物與祭祀崇拜的偶像、神靈等,成為商周青銅人像藝術史上的巔峰之作。
眼睛,古蜀青銅器藝術表達的重要母題。
渴望以縱目開天眼,觀望更寬廣的世界。
3號祭祀坑成功提取長53厘米青銅眼形器。
眼形器,三星堆文明中極具特色和代表性的形器,平面呈三角形,中部有外鼓的眼珠。整個坑內(nèi),約還有幾十件類似器物。眼形器的大量出土,再次說明古蜀人的“眼睛崇拜”。
無論青銅面具,還是青銅大立人,都存在“菱眼”“闊口”“高鼻”“方臉”特征,特別是眼睛部位,呈現(xiàn)出“縱目”的通性。數(shù)十對眼形銅飾件,每件邊角處,都有2—4個小孔,證明“眼”組裝在其他質(zhì)地的面具、神像、器物與物件之上。
“眾妙之門”。在沒有語言、文字并不通行的時代,先于語言表達的交流方式,眼睛是精、氣、神集中顯露,卻深不可測的洞穴,人透過透明的瞳孔,向內(nèi)徹透心靈,向外連接宇宙。
眼睛,古代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共同信仰。
古埃及人、古巴比倫人、古波斯人和古印度人,都是“廣義眼睛民族”的成員。從“神的眼睛”里,獲取永恒的力量及其宗教合法性。眼睛還以“千手”為衍生物,“千眼”的重要隱喻。
古埃及,在死者的棺槨上,常看到名為“荷魯斯之眼”的符號。
羅馬出土眼睛紋式琉璃珠。
敘利亞泰勒布萊克地區(qū)出土石雕眼睛偶像。
都指向一種古老的原始信仰——眼睛崇拜。
在中國世俗政治體系里,眼睛神學是“古蜀國”的堅固軸心,比對“夏”和“蜀”的甲骨文、金文形態(tài),就能確切看出,夏與蜀典型的眼睛民族,擁有一個共同的人類學祖型。
超凡入圣的審美觀。
“蜀”字,甲骨文中寫法20多種。
每一種寫法,都有一個頗大的“目”字。
古蜀人并未完全留下文字,甲骨文中會以眼睛來代表蜀人?古蜀人創(chuàng)造出大量眼睛突出的形象,供奉于宗廟、神殿。同代的商朝人,所聞所見、親歷神像,便用象形方式,記錄下來。
祭天祀地,勞作生息,飲酒作樂。
渴望以縱目開天眼,觀望更寬廣的世界。
禮樂系統(tǒng)。注重禮制,三星堆青銅器的重要特色。
體現(xiàn)古蜀國祭祀活動的隆重、莊嚴。
青銅器本身承載著歐亞文明的交流、互鑒。
夏商周三代,也被稱為青銅器時代。
成都平原處于文明發(fā)展第一方陣。
除中原的商文明外,一個相對獨立的區(qū)域性文明。
三星堆具有很強的資源組織能力,盡管尚未形成同期中原文明的原生價值體系。
一脈相承。從原始社會的解體到文明的孕育、誕生、發(fā)展、走向輝煌,再到開始衰落,都在一個地方,不間斷地演進,寶墩、三星堆、金沙遺址。整體文明的發(fā)達程度,雖然并沒達到中原一帶的高度,但3個遺址延續(xù)足足有4500年之長。再加上天府文化的源頭營盤山遺址,古蜀文明的歷史淵源推進至5500年以前。系統(tǒng)、完整的文化發(fā)展序列。
現(xiàn)象為中國僅見,世界罕見。
史前時代的中國,可稱為禮樂中國。
禮器,最重要的載體。
“祭”“政”不分,“祭”“政”一體,規(guī)范就是“禮”。
三星堆銅龍形飾(三星堆博物館供圖)
三星堆遺址1號祭祀坑出土的青銅人頭像(三星堆博物館供圖)
金器、青銅器、玉器和絲綢、象牙,組成古蜀祭祀體系、國家記憶。
在生產(chǎn)力低下的條件下,古蜀人能純熟、自由地駕馭青銅器冶煉和鑄造、雕刻,技術、創(chuàng)造力令人驚嘆。正如黑格爾所說,“他的雙手的伶巧,他的心靈的智慧或英勇的結(jié)果”。
鑄造青銅器,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青銅器要澆注成功,需要同時有多個澆注口,需要協(xié)同完成,一定是一個匠人團隊,且有施工圖紙,只有這樣才能做出通天神樹、青銅立人像。
不僅象征政治和宗教內(nèi)涵,而且極具藝術價值。
青銅大立人像體量,首屈一指。不僅為中國美術史、冶鑄史罕見,比古希臘德爾斐御者銅像、宙斯或波塞冬銅像,還要早四五百年。古埃及等文明古國,也未有年代如此早的類似發(fā)現(xiàn)。
正式開挖到如今,一直牽動著世界各國的神經(jīng)。
僅因每一次發(fā)掘,都會帶出許多的未解之謎,許多無法解釋的歷史痕跡。
三星堆繁榮、延續(xù)1500多年,突然一下就消失。
等待歷史再次銜接時,已過去將近2000年的時間。
在精神世界,屬于“祭祀文化”。
迥異于東周時期受華夏文化影響而出現(xiàn)的“墓葬文化”。
功用角度,主要是用于祭祀禮儀,具有濃郁的宗教色彩,似乎在傳達古蜀先民的神巫觀念、精神文化訴求,希望賦予器物以溝通神靈、祈福禳災的和平愿望。
人神之間的交流,除了嘴,眼睛特別重要。
通過文字、圖符完成眼神的交流。
三星堆出土的陶高柄豆圈足上刻畫的“眼”紋、陶盉上的“貝”紋與其他器物上的刻畫符號等,可以視為用不同圖案組成的系列“記事”,構成記載古代巴蜀相關“方志”的“文獻”。
三星堆有艘“飛天之船”。
出土于2號祭祀坑中的玉璋,長近55厘米,正背面都刻畫有繁復的紋飾,以表現(xiàn)人的裝束與活動為主題,出現(xiàn)的人物有20多位,還有山形和太陽之類的場景。在兩山之間,有船形符號出現(xiàn),船中似有人站立。船形很小,外廓為方框形,框上有4—6根好似飄動的線條。這確實應當是船,船上有物或人。
除文字外,三星堆已具備全部文明要素。
“巴蜀圖語”并不是三星堆出土文字。
有完整的故事寓意,但不能作為文字連接起來解讀。
介于圖文、語象之間的中性特點:圖像性、集體標志性、名物性。
能否像古蘇美爾人創(chuàng)造的楔形文字一樣被破解,仍未可知。
或許,“巴蜀圖語”被破解之時,才能更為清晰、細致地了知到高度發(fā)達的古蜀文明。
長江黃河,勾繪千年路徑。
文化交融,踏平萬山崎嶇。
古代中國的版圖,自然、文化分為3個區(qū)域:以夏季風的北緣為線,東南的“中原”、西北的“草原”和兩個氣候、經(jīng)濟、文化頗為不同的地理區(qū)域中間的那個彎彎如半月形的區(qū)域。
西側(cè),古代文化發(fā)展的步伐,和整個歐亞大陸中心地區(qū)同步。
東側(cè),另一種獨特的面貌,與歐亞草原的發(fā)展步伐并不一致,成為東西方交流的紐帶和橋梁。理解歐亞歷史長時段效應的一把鑰匙,一個“超穩(wěn)定結(jié)構”。
古代中國與西方早期社會有本質(zhì)上的差異。
夏商周時代,生活在兩個區(qū)域的人群,選擇不同的動植物進行馴化,創(chuàng)造不同的衣飾文化。表現(xiàn)在取舍物質(zhì)形式上,三星堆、金沙文化對玉的推崇,對應西亞、歐洲對黃金的崇拜。
物質(zhì)形式的背后是觀念,體現(xiàn)社會價值的區(qū)別。
三星堆文明,通過北方絲綢之路與“古蜀道”,傳播吸收西亞文化的法老面具、中原商文化的青銅禮器;通過南方絲綢之路,采借而來近東文化中的青銅雕像、金杖等文化形式。
三星堆的文明要素,也通過長江水路,傳播到巴渝、荊楚;通過“金牛道”,傳播到關中;通過南方絲綢之路,傳播到滇、黔,以至緬、印;通過“西北走廊”,進入歐亞草原。
青銅時代的全球化。一面,銅器制造技術與小麥、黃牛、綿羊“打包”,被中原地區(qū)接受,技術層面的東傳、南下,到成都平原;一面,粟(黍)的“西傳”,也是種植技術層面的傳播。
“洼地效應”。
與三星堆一樣,四周居民開始慢慢向這里聚集。來自不同地域的人,帶來不同的技術和藝術。各方文化在這里匯集,形成中國西南地區(qū)最重要的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中心之一。
向南,深入青衣江、大渡河流域、雅安石棉等地;向東,至長江涪陵一帶。代表性遺址包括三星堆遺址、青白江遺址、青白江三星遺址、鹽亭張家壩遺址、涪陵鎮(zhèn)安遺址等。
與中原地區(qū)和長江流域的夏商文化交流、互動。
與金沙城、二里頭、安陽殷墟、武漢盤龍城,聯(lián)系密切。
“非典型”特征。受中原文明以及其他周邊文明不同程度影響,與商周時代中國的各種人面特征不同。藝術風格上,面部神態(tài)幾乎都是莊嚴肅穆,眼睛大睜,著意表現(xiàn)雙眼在面部的突出地位。
古蜀國在相對獨立的發(fā)展過程中,思維靈動,創(chuàng)造理念脫俗,極富創(chuàng)造力、想象力,孕育出與中原青銅器迥然不同的藝術風格。帶有“雜交”特征的青銅文化,使古蜀藝術從傳統(tǒng)藝術追求中悄然脫離出來,促進了寫實藝術的逐漸形成,創(chuàng)造了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新美學典范,在陰柔的古代東方藝術中,開辟出一處鮮明活躍、別具一格的領域。
制作工藝、藝術魅力,居于世界領先地位。
三星堆人、金沙城人,住的不是茅草屋,而是木制的樓臺亭閣,3000年前就佩戴玉器;出土人的長相,像奇怪的外星人。雕刻的面具栩栩如生,采用夸張的藝術,表現(xiàn)真實的生活。
與此同時,也帶來至今需要破解的重重迷霧。
地震毀滅?洪水肆虐?雷擊毀滅?商軍滅蜀?政權更迭?巴人占據(jù)?
還有流行的“十大未解之謎”,甚囂塵上的“玄幻傳奇”。
“滿天星斗”中,那顆最神秘的星辰。
日出日落,周而復始,有多久沒有認真感受過日出時空氣中的清新味道,在忙碌和奔波中錯過日落時與太陽的道別。三星堆、金沙城每天都在和我們說悄悄話,我們卻把它想象在遠方。
三星堆文明的特殊,幾乎是通過考古學來證明的文明,缺乏足夠的文獻和史料支撐,在公眾眼中顯得神秘,不可捉摸,但在考古學家看來,三星堆確實是中華文明多元一體的一部分。
城市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結(jié)晶和搖籃。
古巴比倫城,呈現(xiàn)青銅時代兩河流域的壯麗圖景。
古希臘城邦,承載西方文明古典時代的哲學光輝。
黃河流域,中原大地,刻滿古老甲骨文字的“殷都”。
三星堆博物館館藏搖錢樹(云何視覺供圖)
輝映錦繡古蜀氣象的三星堆、金沙城見證千年風流繁華。
那是一個知識為王、工匠為術的時代。
王者們都是用技藝、知識,引導民眾走過蒙昧年代的先行者。
無獨有偶。在與開明王朝同時代的古希臘神話中,也出現(xiàn)一位知識的先行者,著名的普羅米修斯。他,從天神那里為人間盜來智慧的火種,引導民眾走出混沌愚昧的暗夜。
人類對知識的認知和崇敬。
驚人相似,相互完全隔絕的東西方。
歷經(jīng)夏、商、西周的連續(xù)發(fā)展,到春秋時期,進入生產(chǎn)力發(fā)展史上的鐵器時代。
同期的印度河流域文明、克里特文明、邁錫尼文明,都沒有走出青銅時代,就消亡。
強勢發(fā)展,四顧無敵。
“雙循環(huán)”。成都平原從內(nèi)到外,進行了一場“洗禮”。
落到實處,就是文化、思想、技術。
再落到實處,就是城市發(fā)展、城市特色、城市魅力。
“王者之氣”。更有動感、生命力。
大量出土的金器、玉器、象牙昭示,“主人”是“古蜀五王”里的杜宇。
在對抗自然中,中原人書寫“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夸父逐日”等故事。
古蜀國,“靈壽華實,草林所聚。爰有百獸,相群爰處”。和諧的樂土,春耕待秋收,鸞鳥且自歌,居民們怡然自樂其中,自由自在的道家雛形思想開始揮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雪山下的公園城市”。
與森林為伍,與鮮花為伴。
城市中,全民祭祀,處處祭祀。
可以遙想古蜀先民的勞動生活畫面,掀開古蜀國祭祀禮樂制度的冰山一角。
三星堆遺址8號祭祀坑局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研究院供圖 余嘉/攝)
2000年的古蜀精髓,傲立商周潮頭。
從三星堆到金沙城,古蜀中心都邑的不斷發(fā)掘。
一頭挑起北方絲綢之路,一頭挑起南方絲綢之路。
周代以后,青銅藝術的風格逐漸改變,表現(xiàn)出對世間現(xiàn)實生活的肯定,對傳統(tǒng)宗教束縛的掙脫。這種輕靈、秀美的青銅藝術的出現(xiàn),封建制取代奴隸制的標志。
3000年前能工巧匠杰作,生活無限精彩。
沉睡千年的珍品,洋洋灑灑,橫空出世。
撼人心魄。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出土的器物,證明古蜀歷來富庶,一個包容多元的文明,中華文明重要組成部分。對成都人,成都是天府之國;對考古人,成都也是考古界的天府之國。
巴蜀文化源遠流長、一脈相承。
昭示長江與黃河流域同屬中華文明母體。
長江文化,造就從巴山蜀水到江南水鄉(xiāng)的千年文脈。
2021年,中國考古學誕生100周年。
“青銅藝術的高峰”,身上積淀著血與火的必然力量,不可避免地要打上歷史的印記,與它所代表的寓意已經(jīng)遠去,也是一個時代無可挽回的遠去,已幾乎看不見它的蹤影。
“神秘面紗”,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三星堆劃定的面積為12平方公里,目前發(fā)掘的面積,只占總面積的2%左右;“九牛一毛”,區(qū)區(qū)“一毛”,不可能去還原整個三星堆文明的“九?!?。
三星堆文明,重建中國古史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