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炳庭
光陰似一支離弦的箭,歲月是季節(jié)走過的旅痕。
多少個月夕風晨、春夏秋冬,你無暇欣賞這絢麗的風景。詩和遠方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你一直跋涉在追趕的路途,抹掉一臉的汗水,信念堅強成理想中的一棵參天大樹。
地質錘、羅盤、十字鎬、登山鞋……這就是你隨身攜帶的武器;戈壁、高山、荒漠、峽谷……這就是你角逐的戰(zhàn)場。歷經險阻,領略被險情吞噬的恐懼與被刺激所淹沒的心潮,撒播一千次失敗,收獲的卻是一千又一次的渴求。
大自然是一首詩,是一幅多彩的畫。日月星辰,雨雪風霜,你忘記了白天黑夜,季節(jié)的輪回。
初春,茫茫戈壁,漫天黃沙,不見炊煙,罕見人跡,突然,遠方傳來清脆悅耳的鉆機的轟鳴。
在這荒涼恐怖的不毛之地,究竟蘊藏著多少地下寶藏?
是誰?是誰來到這生命的禁區(qū)?
原是一支地質勘探隊。
鉆機的轟鳴聲,打破了山野的寧靜;地質錘滾燙的星火,叩問沉睡中的巖石。
地質錘是地質隊員手中的武器,敲打是它的發(fā)聲方式,是它生命之花的最好綻放,它在冰冷的石頭中尋找靈感。
金木水火土,金銀銅鐵錫,都在這里排兵布陣,等待檢閱。那地質錘鏗鏘的歌吟,是向礦藏進發(fā)的沖鋒號。
夏天,太陽很暴烈,工地上翻滾著熱浪。你堅守的背影,在炙熱的驕陽下竟然橫平豎直的拉長。隊員們,一張張疲憊染滿污垢的臉上,掛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漫漫古道,淡淡星月,訴說著旅途的艱辛。高聳的鉆塔上彩旗獵獵,機臺上是你忙碌的身影,鉆桿與管鉗相互碰撞、機器的轟鳴,在茫茫曠野中訇然作響,如一曲鏗鏘動聽的交響樂章。
秋天,在這多彩的季節(jié)、豐收的季節(jié),你的心里裝著一個遼闊的天和地,就因對地質事業(yè)的癡情,你把山水攬進懷里,又把自己交給了山水。
多少次桃花開謝,多少次蓮藕出泥,多少次桐葉鋪地,多少次大雪紛飛,年華流逝一如秋月春花,雖然,生命的輪回只是一趟單程的車票,內心的追求依舊火熱,如同滾燙的巖漿。
冬季,雙足踩進雪野,用足板去感受積雪的厚重。清冷砭骨的夜風,從帳篷的夾縫滲進來,你下意識地裹緊了大衣,興許是職業(yè)習慣驅使,搓搓手,呵呵氣,跺跺腳,一頁頁地質日志、一份份儲量報告,在夜色點燃的激情中悄然誕生。農家院里,那一處處礦點水源,都是你智慧的結晶。
一生平淡如水,如山澗的涓涓溪流,如路邊默默無聞的小草。大雁南去又北往,冬去春又歸,時間如白駒過隙,唯有你傲骨錚錚,挺立著的是地質事業(yè)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