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瑛

（新疆教育學院，烏魯木齊 830063）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旅游經濟快速增長，產業(yè)格局日趨完善，市場規(guī)模品質同步提升，扶貧富民成效顯著，國民旅游休閑生活更加精彩，旅游業(yè)已成為國民經濟的戰(zhàn)略性支柱產業(yè)和與人民群眾息息相關的幸福產業(yè)。

以往研究中，學者們主要集中在中小尺度的省區(qū)內部及省際之間的旅游資源開發(fā)［1］、旅游產業(yè)空間動態(tài)演化［2-3］及旅游經濟脆弱性［4-6］等方面的研究。從旅游經濟系統整體出發(fā)，全面構建旅游經濟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對旅游經濟系統性發(fā)展狀況進行綜合測度的研究不多見。本研究以整個中國作為研究對象，采用灰色關聯分析法與耦合協調度模型對中國旅游經濟系統進行綜合評價，探究旅游經濟系統的協調度和影響因素，為中國旅游產業(yè)健康發(fā)展提供參考。

1 指標體系建立

在借鑒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3，7］，考慮到指標數據的可獲取性以及指標的可量化性，本研究選取了基礎支持系統、社會支持系統、公共服務系統、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4 大系統共計20 個指標作為影響系統，建立相應的指標體系（表1）。

表1 中國旅游經濟系統組成要素及影響系統指標體系

旅游經濟系統涵蓋旅游產業(yè)發(fā)展的旅游收入占GDP 比重、旅游外匯占出口總額比重、入境游客占游客總量比重、旅游收入增長率、旅游業(yè)增長彈性系數、人均旅游收入、社會消費品零售額、旅行社數和星級飯店數9 個指標，其中，旅游業(yè)增長彈性系數為旅游收入增長率和GDP 增長率的比值。

基礎支持系統對旅游經濟起基礎性支持作用，選取了3 個指標，A 級景區(qū)數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數屬于旅游資源稟賦范疇，對旅游經濟起先導性作用，而產業(yè)結構多樣性指數影響旅游資源深度高質量的開發(fā)，其中，產業(yè)結構多樣性指數（H）計算公式為：

式中，Ii為第i次產業(yè)增加值占GDP 比重；m為三次產業(yè)。

社會支持系統是推動旅游產業(yè)發(fā)展的重要保障，選取了4 個指標，其中城鎮(zhèn)化率和失業(yè)率衡量游客出游的潛力，交通事故傷亡人數和犯罪率衡量出游的安全性。

公共服務系統是游客開展旅游體驗的重要條件，選取了7 個指標，涉及交通、互聯網、城市道路照明、教育文體等的財政投入。

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是開展旅游的重要載體，也是實現旅游可持續(xù)協調發(fā)展的重要保證，選取了生活無害化處理率、建成區(qū)綠化覆蓋率、森林覆蓋率、自然災害直接經濟損失占GDP 比重、公園數和公共廁所數量6 個指標。

2 數據來源、處理及指標權重確定

2.1 數據來源及數據處理

本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網站的統計數據（http：//www.stats.gov.cn/tjsj/），其中犯罪率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https：//data.worldbank.org.cn/）。

在借鑒已有方法的基礎上，本研究采用極差無量綱化處理數據，為了避免零的出現影響數據分析，統一加0.01 進行無零化數據處理［7］，具體方法如下。

正向指標又稱效益型指標或望大型指標，代表向上或向前發(fā)展、增長的指標，指標值越大代表評價越好。

負向指標也稱逆向指標或反向指標，代表向下或阻礙向前發(fā)展、增長的指標，指標值越小代表評價越好。

式中，i=1，2，3，……，m，表示2010—2018 年的各年份；j=1，2，3，……，n，表示指標個數；xij為原始數據為處理后數據，xmax為指標序列中最大值，xmin為指標序列中最小值。

2.2 指標權重確定

指標權重確定的方法較多，有專家調查法（Delphi 法）、層次分析法（AHP）等主觀賦權法，本研究采用客觀賦權法-熵值法，這種賦權法所使用的數據是決策矩陣，所確定的屬性權重反映了屬性值的離散程度，具體方法如下。

2）計算指標離散程度值，即熵值hj：

3）計算指標的差異程度aj：

4）確定指標權重wj，計算后得到的權重見表1。

3 研究方法

3.1 耦合協調度模型

耦合協調度模型常用于分析事物的協調發(fā)展水平。耦合度指2 個或2 個以上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影響，實現協調發(fā)展的動態(tài)關聯關系，可以反映系統之間的相互依賴、相互制約程度。協調度指耦合相互作用關系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可以體現出協調狀況的好壞，具體方法如下。

1）計算耦合度Cn。由于本研究屬于多系統、多指標，因此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為比較數據序列和參考數據序列第i年第j個指標的無量綱化值。

2）計算耦合協調度D。

式中，T表示系統之間的綜合評價函數，α，β，…，γ為待定系數，本文中平均取值。

3）計算各系統整體協調度和旅游經濟系統與各影響系統指標之間的耦合協調度，然后依照耦合協調度等級評價標準（表2）進行評價分析。

表2 耦合協調度等級評價標準

3.2 灰色關聯分析法（Grey relational analysis，GRA）

灰色關聯分析法（GRA）是鄧聚龍［8］教授灰色系統理論的核心內容之一，是一種多因素統計分析方法，用灰色關聯度（GRG）描述系統間關聯強弱。系統之間的各因素隨時間或對象不同，呈現不同關聯度的變化；目的是去尋求系統中各因素之間的數值比較關系，因此，灰色關聯度分析定量測度了動態(tài)系統發(fā)展變化態(tài)勢，利用灰色關聯分析法分析是比較適合的，方法如下［9］。

1）確定參考數據序列和比較數據序列。參考數據序列是反映系統行為特征的數據序列，比較數據序列是影響系統行為因素組成的數據序列。本研究以旅游經濟系統涵蓋的9 個指標的無量綱處理后數據的平均值作為參考序列，其他各影響系統（B、C、D、E）各指標作為比較數據序列。

2）計算無量綱化處理后的比較數據序列在各對應時刻的灰色關聯系數ξ(xi)。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ρ為分辨系數，ρ＞0，通常ρ取0.5；Δ(min)為比較數據序列矩陣中的最小絕對值差值；Δ(max)為比較數據序列矩陣中的最大值絕對值差值；Δ0i()k為各無量綱化處理后的比較數據序列Xi曲線上的每個點與無量綱化處理后的參考數據序列X0曲線上的每個時刻對應點的差值的絕對值。

3）計算權重關聯系數。本研究中，由于參考數據序列為多指標，為了更好地表征評價對象間的內在關聯性，采取理想對象和負理想對象相結合進行研究［8］；也即作為參考序列旅游經濟系統的9 個指標中，分別求出標準化后數據中最大值組成的數據序列作為理想對象，最小值組成的數據序列作為負理想對象，得到相應的灰色關聯系數ξ+(xi)和ξ-(xi)。然后，利用各指標的權重（wj），計算各時刻權重關聯系數，即wj ξ+(i)和wj ξ-(xi)。

4）計算關聯度R。因為各權重關聯系數是比較數據序列與參考數據序列在曲線中各點（即各個時刻）的關聯程度值，數據較多而分散，不能進行整體比較分析，所以為了便于比較，往往將比較數據序列在各對應時刻的灰色關聯系數進行綜合，又由于采取了理想對象和負理想對象分別研究，從而利用以下公式計算關聯度R：

5）按照以上公式求得R值，然后依照關聯度分類及影響強弱評價標準（表3）進行評價分析。

表3 關聯度分類及影響強弱評價標準

4 中國旅游經濟系統與相關影響系統協調度分析

通過以上研究方法，得到2010—2018 年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和旅游經濟系統與其他各系統之間的協調度（表4），以及中國旅游經濟系統與相關影響系統關聯度（表5）。

4.1 協調度基本呈逐年升高的態(tài)勢

由表4 可見，2010—2018 年，總體協調度由2010年的0.088 逐年升高到2018 年的0.512，由極度失調到勉強協調；AB協調度由2010 年的0.099 逐年升高到2018 年的0.605，由極度失調到初級協調；AC協調度由2010 年的0.179 逐年升高到2018 年的0.496，由嚴重失調到瀕臨失調；AE協調度由2010 年的0.093逐年升高到2018 年的0.564，由極度失調到勉強協調；只有AD協調度波動明顯，2016—2018 年，協調度持續(xù)走低。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2014 年較2013 年之前協調度有了明顯的突變型提高。這一變化一方面是由于系統協調度的自然提高，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2014 年旅游統計口徑發(fā)生變化。

4.2 協調度總體不高，處于輕度失調狀態(tài)

由表4 可知，2010—2018 年，五大系統的總體協調度不高，平均值為0.343，旅游經濟系統與基礎支持系統、社會支持系統、公共服務系統、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之間的協調度分別為0.387、0.366、0.367 和0.381，在0.300～0.390，都處于輕度失調狀態(tài)。

4.3 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明顯低于兩兩系統之間的協調度

由表4可知，2010年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為0.088，低于AB（0.099）、AC（0.179）、AD（0.282）和AE（0.093）之間的協調度，2011、2014 年也是如此，其他年份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高于兩兩系統之間的協調度只有1～2 個。這表明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明顯低于兩兩系統之間的協調度。

表4 2010—2018 年各系統總體協調度和旅游經濟系統與其他各系統之間的協調度（D）

5 影響因素探究

從以上分析得知，2010—2018 年中國旅游經濟系統與相關影響系統的協調度整體不高，基本處于失調狀態(tài)，最好年份也只有初級協調或勉強協調狀態(tài)。為了探究其原因，本研究對中國旅游經濟系統與相關影響系統進行關聯度分析，結果見表5。

5.1 旅游經濟系統受多系統性因素影響，影響強度差別不大，總體平衡

由表5 可知，旅游經濟系統與基礎支持系統、社會支持系統、公共服務系統和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的關聯度分別為0.609、0.566、0.584 和0.556，差別不大，都處于中等關聯狀態(tài)。因此，2010—2018 年旅游經濟系統與其他各大系統處于相對平衡的發(fā)展狀態(tài)。

5.2 旅游經濟系統與各影響系統內部各指標影響強度差別不明顯

由表5 可知，旅游經濟系統與各影響系統內部各指標的關聯度差別不明顯，關聯度最高的為A 級景區(qū)數（0.674），最低的為森林覆蓋率（0.401）。各指標中屬于高關聯的有3 個指標，屬于低關聯的有2 個指標，其他15 個指標都屬于中等關聯。

表5 中國旅游經濟系統與相關影響系統關聯度

6 結論

本研究從基礎支持系統、社會支持系統、公共服務系統和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4 大系統角度構建旅游經濟系統指標評價體系，并基于灰色系統理論及耦合協調度模型對2010—2018 年旅游經濟系統與各影響系統耦合協調度與關聯度進行測算分析，主要結論如下。

1）2010—2018 年各系統總體協調度和旅游經濟系統與其他各系統之間的協調度總體都不高，處于輕度失調狀態(tài)，各系統的總體協調度明顯低于兩兩系統之間的協調度；除旅游經濟系統與公共服務系統之間的協調度呈波動中總體下降趨勢外，其他各系統之間協調度基本呈逐年升高的態(tài)勢。

2）旅游經濟系統受多系統性因素影響，影響強度差別不大，總體平衡，與各影響系統內部各指標影響強度差別也不明顯。

3）旅游經濟系統提升空間大。在繼續(xù)保持平衡發(fā)展的基礎上，應重視各大系統以及整體系統的協調發(fā)展，尤其是旅游經濟系統與公共服務系統之間的協調度還有待進一步提升，及時扭轉近幾年出現的下降趨勢。

4）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有待進一步完善。本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很多因素會影響旅游經濟系統的發(fā)展，僅從基礎支持系統、社會支持系統、公共服務系統、生態(tài)環(huán)境系統4 大系統指標構建評價體系缺乏一定的合理性。此外，有關中國旅游經濟系統的空間演化過程研究，應是今后研究的重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