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橋,金堂所轄,東臨樂至,南壤簡陽,背靠中江,屬四縣要沖之地。
土橋的由來
很久很久以前,土橋叫什么來著?作為土生土長的土橋人,幾番努力,問詢許多上了歲數(shù)的老年人,關于土橋的由來五花八門。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有一條小河靜靜地穿街而過,似玉帶般柔軟纏繞著向遠方流淌。小河清澈見底、魚蝦漫游;河兩岸屋舍儼然、雞犬相聞……是一個安逸、舒適,連神仙都戀眷的小壩子。小河流水從街中心緩緩淌過,雖然妨礙了河兩岸人們的正常交往與走動;但妨礙不了孩子們的野性與童趣。夏天,孩子們可以光著屁股,扎入河中,幾個“狗刨騷”動作后,再打幾個“迷頭兒”(四川方言,指入水下潛),盡情暢游,如履平地??柿?,喝幾口清涼爽口的河水,也絕不會發(fā)生拉肚子跑廁所之事。
更有青年后生,為見到河對岸傾慕已久的心上人——用現(xiàn)在時髦的話叫“玩浪漫”,竟在河岸邊(如今的油坊坎下街)栽種一株黃桷樹見證愛情;又別出心裁,在黃桷樹旁邊,找?guī)赘L短、大小合適的長木,橫搭在河的兩岸,用麻摻雜稻草搓成繩,再拄牢長木,在幾根長木上的空隙處填上厚厚的一層泥土,讓其平坦便于通行?!巴翗颉本陀纱说妹?,沿用至今。根據(jù)“土橋”之名,加上土橋人講著格格不入的客家方言,就有少數(shù)人錯誤而武斷地說土橋人憨,土橋人“土”——從這一件事例倒可一窺,土橋人不“土”,更不憨,還透著聰明絕頂哩!
細說五馬歸巢
土橋,金堂所轄,東臨樂至,南壤簡陽,背靠中江,屬四縣要沖之地。不管樂至人也好,簡陽、中江人也罷;更不管是騎馬或步行,要進入土橋這個小壩子,也就是土橋人心中的聚寶盆,必須得從五個埡口出入,這五個埡口個個地理位置特殊,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這五個埡口分別是指新觀音埡口、太陽菩薩埡口、毛太令埡口、三橋灣埡口和金家灣埡口,所以土橋人就稱“五馬歸巢”。所謂“五馬(馬與碼諧音)是指五個出入埡口;又所謂“巢”者家也,是泛指從五個埡口進入土橋的人或馬匹即有回到家的感覺,這是一說。
二說“五馬歸槽”,五馬同指五個埡口,“槽”是指小河中的黃州館河段有一經漲水落差所沖擊形成的酷似天然馬飲水的“槽兒”,即馬槽兒。馬槽兒上的岸邊有五棵江樹,株株粗如盆口,枝似傘狀,直入云霄;進入土橋場鎮(zhèn)的富家公子或闊佬,可以隨手將馬匹拴在江樹上。自己則可以放開心來自由地玩耍,可以喝茶,可以看戲,可以猜拳、喝酒;累了,找個旅館住下,打一個尖或吃個消夜,洗個熱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覺;而馬匹則飲著槽中清水,靜靜地等待主人的回歸。當然,又有神奇得無法用科學解釋清楚的傳說,每逢天干久旱,天老爺不下雨時,孩子們光著屁股跳入干涸裂縫的黃州館段河中,合力將所謂的馬槽兒里的淤泥掏干凈,一個清晰的馬槽兒就顯露了出來——翌日,天必將下大雨。有人會說那純屬一種巧合,可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們講,屢試屢爽;切記,必須是天真無邪的童子娃娃哦。
另外,據(jù)筆者想象,五馬歸巢(槽)的另一層喻意,就是進入了土橋這個聚寶盆,就相當于擁有了土橋的財富與安逸生活。土橋,是積聚人氣、積聚財富的地方。
曾有人戲稱:土橋就是一個小“天府之國”,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美麗小鎮(zhèn)……陽光、雨水、小河,滋潤著土橋的人,滋潤著土橋的萬物。土橋人懷著敬重之心,敬畏這片厚重的土地,敬畏這“五馬歸巢(槽)”的傳說。
禹王宮修建始末
說起土橋禹王宮的修建,必須要還原歷史——明末清初,歷經37年的兵荒馬亂,直到康熙二十年(1681年)才算平息,四川僅剩九萬多人,清政府就組織湖廣災區(qū)的災民大規(guī)模移居四川,這就是歷史上的“湖廣填四川”。
當時,土橋雖然地處偏僻,也遷來不少外省人,這些外省人融入土橋,在土橋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著。經過多年的辛勤耕耘、打拼與開發(fā),使土橋成為金堂、中江、樂至、簡陽四縣要沖之地,更是富庶之鄉(xiāng)。據(jù)傳,當時湖廣籍孫姓人家購買當?shù)匾蝗思乙淮笃恋?,可土地丈量下來,湖廣籍人還差300兩銀。好說,打個欠據(jù)欠著,土地先歸湖廣籍人耕種。湖廣籍人省吃儉用,積攢到200兩銀,就想先還上一部份。茶館里,兩人碰面。說起還兩銀之事,因沒帶欠據(jù),就又打一張證明,很簡單,就是寥寥幾個字:還(huan)欠款200兩銀。湖廣籍人事后如此說。而當?shù)厝思催@么說:還(hai)欠款200兩銀。就這可惡的多音字,引起了麻煩,引起了糾紛,更引起了官司。湖廣籍人肯定幫湖廣籍人說話;當?shù)厝撕翢o疑問幫當?shù)厝俗C詞。沸沸揚揚地鬧了幾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打出手釀成血案,最后官府評判各蝕100兩銀才算平息。
湖廣籍人的初衷就是想修一座宮或一個館,專供本省人尋根問祖、聯(lián)絡鄉(xiāng)誼,定期或不定朝朝會,以起到增強凝聚力和排擾解難之功能;糾葛紛爭與矛盾在這里予以調解,對外省人的排斥與當?shù)厝说钠哿柙谶@里也可以得到理性干涉與出面理順……
禹王宮(湖廣館)最初修建時,擬叫“七姓館”,是由湖廣籍的七姓人(夏、曾、彭、李、羅、孫、唐)出資、出力、出物修建而成。在修建快竣工時,因“七姓館”顯得太土、無霸氣,出資人遂商議,要立一個歷史上叫得響且公正的人物來坐鎮(zhèn)“七姓館”。有提夏禹王,有提關羽、張飛,也有提包公,頗有爭議。最后以投票的形式,選中夏禹王,敲定以“禹王宮”為名,理由是用夏禹王疏通九河、三過家門而不入,為官清廉,肯辦事,辦實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工作作風自勉。
自湖廣館(禹王宮)修建后,土橋的客家人在土橋這個彈丸小鎮(zhèn)先后修建了包括禹王宮在內的六大公館、四大公廟。六大公館即湖廣館(禹王宮)、廣東館(南華宮)、江西館(萬壽宮)、湖北館(真武宮)、黃州館(帝王宮)、貴州館(黔南宮)。四大公廟即牛王廟、火神廟、藥王廟、善因寺。合為士橋十大古典建筑群,成為當時土橋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見證了土橋昔日的輝煌與繁榮。
石獅趣談
禹王宮修成后,湖廣籍人在宮門前塑雄雌石獅一對左右相望,以鎮(zhèn)宮門,同時更顯莊重、華麗、大氣之感。據(jù)上了年紀的老人講,門前的石獅曾“顯靈”,夜晚常躥入附近居民的菜地、糧食地偷吃蔬菜,糟蹋莊稼。居民們怨聲四起,均不知是何物所為。一晚,兩打更人發(fā)覺兩頭似狗又似牦的動物在田間莊稼地頭任意踐踏,便急忙逐打,直攆至禹王宮門前其悄然消遁。
天拂曉后,方見雄雌石獅頭上、頸上均有雜草,腳趾上尚有泥跡。禹王宮主事知曉后,便想辦法打鐵鏈將其鎖住,釘在鐵樁上,并加以圍欄和貼符,果也靈驗,再無損害莊稼之事發(fā)生。當然,這只是一種無法考證的傳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