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思想政治工作是中國共產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政治優(yōu)勢,是各個發(fā)展時期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圖像敘事是以圖像作為表意系統(tǒng)再現(xiàn)和傳遞意義的方式,是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工作發(fā)揮作用的重要途徑。中國共產黨成立百年來,始終注重運用圖像敘事發(fā)揮思想政治工作生命線的重要作用,借助話語與圖像意義互嵌開展“動員”與“揭露”工作;通過圖像想象政治參與“他者”到“自我”的新中國形象建構;利用仿象與具像圖構改革開放以來的“秩序”與“文化”;以空間化事件納入時間流程的“記憶”與“遠景”視覺實踐引導整個社會的政治氣象。百年來,黨在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實踐中形成了在靜態(tài)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交融互哺下自上而下的“應答”與自下而上的“應援”兼具的意象認同模式。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信息傳播
中圖分類號:D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1)12-0103-08
基金項目:重慶市社科規(guī)劃中特理論重點項目“保持和發(fā)揚馬克思主義政黨與時俱進的理論品格”(2017ZDZT15);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大數(shù)據背景下的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研究”(SWU1709120);重慶市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項目“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tài)的圖像敘事研究”(CYS20131)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劉云彬(1995-),女,重慶人,西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與實踐。
思想政治工作是以人為對象,解決人的思想、觀點、政治立場問題,提高人的思想覺悟的工作。圖像敘事是對思想、觀念等各類信息進行組織安排,借助圖像傳遞以構成意義世界的表達活動。圖像敘事因其形象性、可感性、直觀性特點,極大降低了“理解成本”,受眾不需要太多知識儲備以及借助已知的概念和概念系統(tǒng)就能獲得對信息的理解,成為提升思想政治工作實效性的重要方式。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就十分重視圖像敘事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的運用。例如革命時期,“很簡單的一些標語、圖畫和講演,使得農民如同每個都進過一下子政治學校一樣,收效非常之廣而速”[1]。對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歷程進行回顧總結,剖析其深層邏輯,有助于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創(chuàng)新黨的思想政治工作,提升思想政治工作實效。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動員”與“揭露”的語圖互文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圍繞反帝反封建兩大任務展開,形成了以“動員”和“揭露”為主的工作內容。而“戰(zhàn)勝敵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槍的軍隊。但僅僅有這種軍隊是不夠的,我們還要有文化的軍隊”[2],借助話語與圖像間的意義互嵌進行“動員”與“揭露”構成了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工作獨特的革命表達。
1.話語與圖像的意義互嵌。語圖互文的敘事邏輯實質是話語與圖像疊加后的視覺效應,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語圖互文因其獨特的敘事邏輯所形成的革命表達發(fā)揮了“抗戰(zhàn)的先鋒”[3]的重要作用。話語是被人們寫出來或說出來的語言,是在特定生活語境下大眾進行溝通的具體語言行為,是語言和言語的結合,也是進行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載體,形成了思想政治工作的文本敘事方式。但文字性、語言性的表述方式因其多義性、不確定性、模糊性以及語詞間的邏輯概念關系,具有突出的抽象代指特征,這使它往往不能直抵人類實際感受,加之文字表意時的符號轉借及代指由于缺乏經驗的、直接的形象內容而稍顯刻板。因而對于通過文字所敘之事的解讀、理解、接受,往往需要大眾具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和知識修養(yǎng),如果缺少想象、悟解等心理活動的參與,所敘之事就無法被接受。圖像是典型的感性敘事方式,話語與圖像間的意義互嵌即圖像與語詞間發(fā)生的相互吸收、轉化、闡釋的關系,既能避免因圖像泛化或意義遮蔽而對民眾造成思想圍困和精神污染,同時將語詞貫穿在圖像之中,寄予有指涉的政治寓意,形成一種文字先入的作用,用文字規(guī)制圖像,使思想不跑題,為圖像敘事作出意義注解,強化其價值導向。
2.“動員”與“揭露”的革命表達。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思想政治工作圍繞反帝反封建展開,形成了以“動員”與“揭露”為主的工作內容,通過話語與圖像的意義互嵌進行“動員”與“揭露”成為黨在這一時期開展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方式。就現(xiàn)實境遇而言,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伴隨著國已先腐而后勁敵入侵的艱難境地,面臨反帝反封建兩大歷史任務,“要打倒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只有把占全國人口百分之九十的工農大眾動員起來,組織起來,才有可能”[4]。加之對社會中階級斗爭的本質辨識度差,對敵軍認識模糊,對國民黨認識存在偏差,動員與揭露工作成為該階段思想政治工作題中應有之義。同時,廣大農村地區(qū)十分貧窮落后,產業(yè)工人處于社會最底層,工農群眾受教育程度低,缺乏必要的歷史視域和知識儲備,無法滿足思想政治工作純文本敘事所需的“理解成本”,而“意義是個難以琢磨的詞,特別是運用圖像而不是陳述時,更難以琢磨”[5]?!爸挥欣靡磺羞@些活潑的、群眾的宣傳鼓動工作的形式,我們才能把我們的政治影響傳達到工廠中、農村中、學校中、兵營中的廣大的群眾中去,我們才能用更多的方法來動員群眾”[6]。即充分利用標語、圖畫等各種契合工農群眾認知方式的形式,才能達到理想的宣傳效果。
3.“動員”與“揭露”的語圖互文。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語圖互文方式主要表現(xiàn)為畫報、漫畫、郵票、石刻及電影等形式。中共湘鄂贛邊境第一次代表大會宣傳工作決議案提出“黨的經常對外宣傳鼓動,應有畫報出版”[7],在革命隊伍中培養(yǎng)一批紅色美術兵,要求他們“應該充實起來, 出版石印的或油印的畫報”[8]?!读加旬媹蟆贰饵c石齋畫報》《紅星畫報》是當時比較典型的畫報,分別以單幅圖、專題圖、組圖等圖文一體化的方式先后刊載了《關于濟南慘案》《日軍出兵山東》《悲壯的前線》《我們?yōu)樽孕l(wèi)而戰(zhàn)》等內容,并對當時的戰(zhàn)爭局勢進行了實時報道。中國共產黨還成立了漫畫界救亡協(xié)會,出版會刊《救亡漫畫》,后改為《抗戰(zhàn)漫畫》,漫畫題材內容多是揭露日偽殘暴罪行,表現(xiàn)軍民抗戰(zhàn)狀況,以直觀、通俗、有趣的漫畫,配以文字宣傳全民抗戰(zhàn),來達到激發(fā)全國革命同胞抗戰(zhàn)情緒的目的。對于郵票發(fā)行,多以闡釋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為主,先后發(fā)行了赤色郵票、蘇維埃郵票,并將“團結進步”“抗戰(zhàn)建國”等標語直接印刷在郵票最顯眼的位置。與此同時,攝影隊真實地記錄反映了整個革命時期黨的領導、軍隊戰(zhàn)士、普通老百姓團結一致抗敵的情景,并揭露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罪行。電影作為一種敘事媒介在革命抗戰(zhàn)中得到了一定運用,八路軍總政治部電影團先后拍攝了《延安與八路軍》《十月革命節(jié)》《南泥灣》等影片,以革命內容與生活語言的完美結合喚醒民眾,“使他們一看起一個印象”[9]。這種潛藏在語圖互文中的革命動員與揭露創(chuàng)設出新的革命場域,不斷喚醒大眾的革命認同,生成革命動員,形成獨特的革命表達。
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他者”到“自我”的景觀建構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社會發(fā)展經歷了從“走俄國人的路”到“走自己的路”的轉變。與此相適應,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在整體上也遵循著“他者”到“自我”的路徑展開。新中國的成立使中華民族有了更明確的國家屬性和政治屬性,在新政權構建意識形態(tài)化的藝術語言體系情境下,圖像參與到新中國的政治想象中,思想政治工作形成了從“他者”到“自我”的景觀政治敘事。
1.圖像與政治的適度“聯(lián)姻”。圖像敘事是專門為受眾的凝視設計的事實,世界越來越多地被呈現(xiàn)為可見性的圖像,圖像也越來越成為人們理解和把握世界隱藏意義的方式,從而構建起可見與不可見的辯證法。圖像所呈現(xiàn)的可見性生成了景觀,而獨立表象在哪里存在,景觀就在哪里重新形成。隨著景觀不斷堆積,景觀政治現(xiàn)象得以顯現(xiàn)。與西方科技至上和消費主義思潮疊加下產生的圖像拜物教不同,在新中國,雖然消費傾向已經產生,但新的民族主義多了政權賦予的“政治意識”和明確的“國家意識”,具有政治立場的正確性、絕對性。這種新的民族主義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壓倒性占據了統(tǒng)治地位,更加強調政治是文藝的風向標,放大了政治對生活的價值意義。在新政權構建意識形態(tài)化的藝術語言體系情境下,引申出了新中國該如何講述視覺建構問題,而這正是新中國母題下景觀政治產生的基點。圖像具備消費與娛樂的功能也兼具政治與啟蒙的深層邏輯,文字的理性敘事可以促進人的思考,圖像也可以在感性外觀下建構崇高的思想主題,將圖像與政治聯(lián)系在一起不是要走服務于政治的老路,關鍵在于適度二字,即用政治規(guī)制圖像敘事帶來的腐蝕與物欲誘惑,增注圖像的精神內核,同時讓圖像回歸其公共性、平民性敘事本質,避免以“樣板戲”裹挾大眾日常生活的泛政治化圖像敘事。
2.“他者”到“自我”的形象建構。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經歷了由“他者”到“自我”的景觀政治建構。新中國成立前夕,毛澤東就在思考未來的中國要建立什么樣的社會制度、走什么樣的路并得出“走俄國人的路”[10]的結論。這一結論蘊含著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及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共性規(guī)律,也包含著具體實現(xiàn)形式。由于新中國建立初期,對于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缺乏經驗,只能以俄為師,在某些方面混淆了共性規(guī)律和具體形式之間的界限。在反復的實踐探索中,中國共產黨人對“俄國人的路”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提出了“走自己的路”的正確主張。與從“走俄國人的路”到“走自己的路”的發(fā)展邏輯相適應,對于新中國這一新生政權而言,建立一整套新的符號系統(tǒng)表征自身形象來確立在民眾心目中的位置尤為重要,通過這一方式不僅促使權力、體制、地位合法化,從而增強組織凝聚力,還能締造一個想象的共同體,這一共同體具有聚攏民眾共同想象的功能。由此,該階段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便形成了由“他者”到“自我”的景觀政治建構。
3.“他者”到“自我”的景觀政治。十月革命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新中國的成立則明確了中國社會的社會主義屬性。對于異域到本土的社會主義發(fā)展,既需要以“他者”的視野對社會主義作出說明,更需要從“自我”的角度標注社會主義的中國屬性。在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中,一是從“他者”的政治符號模仿中明確國家、政黨屬性。在模仿蘇聯(lián)共產黨制作而成的黨旗中,鐮刀、斧頭等元素作為工人、農民的符號廣泛出現(xiàn)于新中國成立后的宣傳畫中;在模仿蘇聯(lián)共產黨制作而成的國旗中,為了凸顯中國共產黨與蘇聯(lián)共產黨的區(qū)別,將其中的鐮刀和錘子換成圍繞大五角星的四顆小五角星,并將天安門作為國家的符號表征設計進國徽中。同時,在學習蘇聯(lián)工業(yè)化模式過程中也出現(xiàn)了諸多具有特殊意義的圖像符號。如宣傳畫中出現(xiàn)的大量“煉鋼爐”“大煙囪”等工業(yè)發(fā)展符號,尤其是“拖拉機”這一形象被廣泛用來宣揚技術革命、謳歌勞動幸福。二是在對“自我”的符號書寫中傳遞價值導向。在新中國成立至改革開放前所發(fā)行的281套特種、紀念郵票中,超過一半的郵票將普通民眾形象作為創(chuàng)作主題,極大地凸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民屬性。電影本身就蘊含著影以載道、輸出價值觀的特殊作用,“需要看護這個民族或者這個國家的靈魂”[11]。中國共產黨在這一時期圍繞“革命斗爭”進行電影創(chuàng)作,例如《白毛女》《在烈火中永生》《智取華山》等影片,突出強調黨對電影工作的絕對領導,形成了高揚主旋律的文化守望,而守望的背后隱含著一整套歷史觀念和價值判斷,是這個民族和國家在擺脫“他者”先在規(guī)制后對“自我”認知的新表達,帶領著民眾重新認識新中國。隨后,在林彪、江青文藝黑線專制論錯誤引導下,“紅衛(wèi)兵美術”以極具實用性的特征格外凸顯了純粹政治宣傳,通過“紅太陽”“向日葵”“像章”等形象渲染了個人崇拜氛圍,樣板戲霸占了整個熒幕,反映著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社會主義道路與資本主義道路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圖像幾乎被政治包裹,窒息了圖像敘事的生命美感。
三、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新時期:“秩序”與“文化”的圖本重構
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澄清了何為社會主義及其與資本主義的邊界等若干發(fā)展問題,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為中國社會確立起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秩序體系,同時極大解放了社會思想,整個社會的文化傳播進入高潮。網絡技術、媒介技術的發(fā)展,使得脫離具體現(xiàn)實指涉通過純技術打造人、事物或場景成為可能,圖像的影響力不斷增強,構成了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本重構“秩序”與“文化”的擬態(tài)環(huán)境。
1.仿像與具象的擬態(tài)摹寫。圖像敘事涉及仿像與具象二題。仿像是伴隨著數(shù)碼技術、網絡技術、 計算機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被大眾傳播媒介進行選擇和加工后極度真實而又無客觀來源的、無任何所指的圖像,即“超真實”,仿像不是實在的像,不以實在為摹本,完全通過計算機虛擬生成。在整個后現(xiàn)代社會中,數(shù)碼技術賦予社會事件一種符號模式,使其與本身所處地點和時段的特殊性和異常性相分離,從而構成了世界的擬態(tài)化。擬態(tài)環(huán)境極大縮短了各類信息傳播時長并拓寬了信息傳播的空間廣度,引發(fā)現(xiàn)實與模仿間的關系問題。一是仿像的脫域性,它打破了時空限制將所有信息聚集至虛擬場所中,容易造成對事實的扭曲、誤解;二是仿像的二元轉化性,它不是對現(xiàn)實的直接反映,而是對想象的想象,存在信息耗損以至失真,從而消弭了真相與假象的界限。但作為大眾群體了解接觸真實世界的重要場域,擬態(tài)環(huán)境成為思想政治工作構建話語權與主導權的重要載體,也是實現(xiàn)意識形態(tài)認同的有效路徑。具象是以實在為模型,建立在實在基礎上的表象,它能有效彌補仿象造成的現(xiàn)實與虛擬的裂變。有效利用仿像和具象各自的優(yōu)勢,改變擬態(tài)環(huán)境以單向傳播過程和運作形式執(zhí)行權力與社會控制的壟斷與規(guī)訓,同時明確擬態(tài)摹寫中真與假的界限,形成收編征用、拼貼復制等多種敘事方案是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在媒介技術發(fā)展下的新趨勢。
2. “秩序”與“文化”的增補產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緊緊圍繞“秩序”和“文化”而展開,一方面在于生產一整套社會秩序,以使自然的個體身份更好向社會的主體身份過渡,另一方面在于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實踐的歷史和心理基礎。經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的曲折探索,鄧小平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重大命題,改革開放就是回歸中國本身探索社會主義道路的偉大實踐,并成功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同時也開創(chuàng)了黨的思想政治工作新局面。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為線索,提出建設高度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推動思想文化領域形成“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繁榮局面;提出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先進生產力、先進文化和廣大人民根本利益,要進一步加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提出要發(fā)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引領作用,緊緊圍繞發(fā)展經濟這個中心, 創(chuàng)新發(fā)展理念,構建和諧社會,同時提出通過樹立正確榮辱觀塑造良好的社會風氣和文化氛圍。這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構建了一整套新的思想政治工作秩序,同時也開啟了文化繁榮的新階段。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也由以政治宣傳為主轉向政治宣傳與文化傳播并行的格局。這一階段,單一的印刷媒介、無線電廣播媒介逐漸發(fā)展為包含電視媒體、網絡在內的復合型傳媒形態(tài),使得圖像的影響力超越了以往任何時代,中國共產黨也更加注重運用圖像的影響力傳遞黨的思想政治工作核心訴求。
3.“秩序”到“文化”的圖本重構。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構改革開放以來的秩序,一方面是運用時代經典素材講好中國故事,形成生活秩序的視覺移植。與改革開放形成的大時代與微空間相契合,英雄形象與自我形象成為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構建生活秩序的起點。這一階段以真實人物為原型所創(chuàng)造出的《小兵張嘎》《張思德》《邱少云》等革命英雄形象和《焦裕祿》《任長霞》等平民英雄,其形象與集體、社會、規(guī)則、秩序聯(lián)系在一起,構成個體生命思想和行動的背景,具有生命意義上的美感。這種美不僅意味著感性、自由和超越,也意味著理性、道德與和諧,被賦予了建立內心的道德原則從而維護社會秩序的功能。自我形象總是與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緊密相關,以家庭、共同體、友誼圈等微空間為單位,通過自我形象的塑造,如《七妹》中的楊七妹、《師傅》中的老鐵、《士兵突擊》中的許三多等等,將生活秩序轉化為人們可以理解和把握的圖像空間??臻g的目的性又會直接或間接影響在此空間中的人,達到圖像敘事中故事情節(jié)與大眾想象自我的同一。同一性的建立意味著自我形象從外在的圖像存在過渡到大眾內心法則,從而改變和塑造他們的態(tài)度、價值觀和期望。另一方面在于對重要時間節(jié)點內蘊意義的動態(tài)儀式化呈現(xiàn),穩(wěn)固社會的正常秩序。在某種意義上,“政治”屬性總是和“儀式”聯(lián)系在一起,而儀式的重要作用在于建立和穩(wěn)固社會現(xiàn)有的正常秩序。重要時間節(jié)點是構成儀式的基本元素,但時間的流逝會淡化它所承載的空間事件意義,從而缺失了觸發(fā)和提起儀式的動力源。圖像敘事的仿像與具象化建構則能縫合時間與空間的裂隙,以重演的方式完成對歷史和文化的社會性建構和體驗?!堕_國大典》《長征》《鄧小平》等影視劇作都是對特定時代歷史事件的回顧,尤其是《建黨偉業(yè)》《建國偉業(yè)》挑選了兩個極具代表性的時間節(jié)點——1921年中國共產黨誕生與1949年新中國成立,通過革命人物與大時代背景的交互講述歷史經典時刻。
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構改革開放以來的文化,一方面通過官方加持受眾群體自發(fā)創(chuàng)作的圖像影像作品,形成文化傳播的上下聯(lián)動?;ヂ?lián)網的開放性特征使得人人都可以成為擬象的創(chuàng)造者,而受眾群體作為網絡用戶,擁有一個共同特征即不存在明顯身份區(qū)隔,這種身份屬性,消解了明顯的官方背景帶來的灌輸、規(guī)訓意味,體現(xiàn)為一種情感上的自覺表現(xiàn)。收編征用受眾自發(fā)創(chuàng)作的作品,使其具有官方加持,不僅避免了官媒刻意灌輸?shù)暮圹E,還給作品增添了應有的嚴肅性,發(fā)揮了主流文化自下至上擴散影響的作用。諸如中國日報網在2011年5月25日的微博中推送的由沈靜(音譯)拍攝的大美西藏攝影;中央電視臺第一動畫樂園推送的由杭州玄機科技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制作的動漫《秦時明月》;中央電視臺新科動漫頻道推送的中國傳媒大學動畫系作品《紅領巾俠》等,盡管這一時期還處于主流媒體收編受眾群體自發(fā)創(chuàng)作作品的開端,但為新時代主流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圈層破壁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體現(xiàn)了文化傳播發(fā)展向更深刻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轉變。另一方面是對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風格轉換,開始形成文化傳輸?shù)慕稻S介入。例如,央視新聞評論于2009年入駐微博,以平民話語配以短視頻的方式向大眾解讀身邊事,推出《三國演義》等動漫節(jié)目以及《收藏秀》等綜藝節(jié)目,改變了一貫嚴肅、政治化地通過主流話語進行高維復雜、宏大敘事的方式,通過文本降維、敘事簡化、“萌化”的方式在各個形象交互的畫面中完成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介入。
四、新時代:“記憶”到“遠景”的視覺實踐
我國進入新時代以來,習近平多次強調不能忘記走過的路,同時也提出了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并通過新“三步走”戰(zhàn)略為中華民族宏偉藍圖制定了詳細的路線圖。這其實是通過對“故我”的追憶和“新我”的想象來組織社會集體記憶以激發(fā)民族共同認知和凝聚力。圖像敘事因其時間、空間的多向并置本質來承載民族的記憶與想象,形成了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從“記憶”到“遠景”的視覺實踐。
1.時間與空間的多向并置?!皥D像敘事必須使空間時間化,而這正是圖像敘事的本質?!盵12]圖像敘事先是一種敘事,敘事不可避免要占據時間長度,是在時間進程中相繼展開的過程,這種敘事以圖像作為媒介,從而具有空間性。圖像敘事特有的空間時間化性質可以通過時空再現(xiàn)的方式與個體展開記憶互動,讓個體在當下追溯過去、展望未來。時空再現(xiàn)的內容必須對個體具有某種意義,才能進入個體記憶軌道,因為進入個體記憶中的事件本身已經經過“意義”的過濾和編排。照片經常被認為是記憶的載體,并不是因為它定格了那一瞬間的時空,而是所定格的內容對某個人有意義,否則同一張照片將成為每個人的記憶。通過時間與空間的多向并置,喚起個體記憶,填補個體記憶的留白部分,在記憶重疊下消解誤認、提升認同,最終促進個體記憶延宕,從過去回到當下,從虛幻回到現(xiàn)實。這為個人通過記憶獲取對社會的認同提供了心理基礎,通過有關自我文化、歷史的圖像敘事來組織并傳播人們的社會記憶,從對“故我”的文化合法性出發(fā),推導出當下中國的政治合法性身份。在社會心理學看來,記憶與政治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借助信息處理機來組織集體記憶,不僅僅是個技術問題,而是直接影響到合法性,是控制和擁有信息的問題,是至關重要的政治問題”[13],關系到民族文化和政治合法性,關系到由誰掌控民族命運。但對歷史過程的圖像化敘述,不是為了停留在歷史的無限回憶中,而是為了對社會發(fā)展的新階段作出真理性證明,在確認其現(xiàn)實合法性的基礎上構建一個更具合法性的“新我”,這就涉及到“遠景”式圖像敘事,它借用“視角幻覺主義”塑造出民族的烏托邦空間,直抵人的理性靈魂的本質,因而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2.“記憶”與“遠景”的民族認知。聚焦于“記憶”與“遠景”的視覺實踐是新時代以來中國共產黨思想政治教育圖像敘事的重要策略。習近平多次強調:“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走得再遠、走到再光輝的未來,也不能忘記走過的過去?!盵14]同時要將“苦難輝煌的過去、日新月異的現(xiàn)在、光明宏大的未來貫通起來”[15]。因為“所有的開頭都包含回憶的因素,而我們對現(xiàn)在的體驗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有關過去的知識”[13],將過去的空間性事件納入當下的時間流中能夠獲得“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怎么來的”的共同認知,彌補記憶斷層及記憶留白,從而建立起民族凝聚力。在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習近平首次提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黨中央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xiàn)第一個百年目標基礎上制定了“十四五”規(guī)劃,為最終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擘畫了詳細的路線圖。這實際上是一種遠景式敘事,是從“新我”的秩序規(guī)范、社會結構出發(fā)倒推“今我”的改革方向??梢妶D像的空間時間化本質能對想象進行接近生活和真實的直觀呈現(xiàn),幫助受眾將民族的共同想象化為當前的實踐動力。
3.“記憶”到“遠景”的視覺實踐。一是通過“記憶”形態(tài)的圖像敘事提升社會認同。當我們從圖像的維度考察集體記憶時,圖像便同當下的意識形態(tài)訴求是一致的。圖像作為一種記憶建構的載體,通過受眾的“閱讀世界”與圖像中的“歷史視界”達到視界的融合,其目的在于實現(xiàn)與歷史的對話及重建。央視推出的《南京大屠殺真相》《西南聯(lián)大》《長征》等紀錄片是對民族創(chuàng)傷記憶的真實記錄;中文國際頻道推出的專題節(jié)目《國家記憶》,包含了抗美援朝、解放之戰(zhàn)、兩彈一星等民族奮斗記憶的真實記錄。同時推出VR情景模擬,通過現(xiàn)實與虛擬的置換,以獲得更為飽滿、深刻的認識。人民日報頭版圖像多以領袖人物與政治儀式為主題刻寫社會記憶等。這些記憶不僅是對歷史的復原,引起受眾的感官體驗,更在于實現(xiàn)視覺“增殖”,引發(fā)受眾的某種心理期待和意識想象,建立起一種與現(xiàn)實的推理關系,提供一種對經驗的當下追溯性觀照,使社會發(fā)展建立在共同認知基礎之上。二是通過“遠景”形態(tài)的圖像敘事提供行動動力。通過關于“民族復興”藍圖的敘事,使民族復興從想象的烏托邦落實為集體的行動;通過關于“社會主義”走向的預敘,使共產主義從遙遠的未來轉化為當下正在做的事情。官方通過主流媒體及短視頻APP相繼推出形式多樣的遠景想象。以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為例,新華社以折紙動畫、3D動畫的形式推出微視頻《躍然紙上看報告》;以黨的十九大報告為例,央視網通過技術+偶像+受眾的配置,在三維摳像的基礎上以習近平原聲與水墨畫結合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推出《習近平總書記為你描繪“新時代”》;國際頻道則推出了以圖鑒式闡述為主要形式的《這五年,發(fā)生在你我身邊的那些變化》以及以文字動畫為表現(xiàn)形式的H5作品《天空飄來幾十個字兒,都是你的事兒》等。這種“遠景”式圖像敘事以接近生活和真實的意象呈現(xiàn),深深吸引著人民群眾帶著情感共鳴對民族的現(xiàn)實生活作出符合實際的判斷,找準民族的歷史位置,激發(fā)民族的理想性,而對民族的理想恰是促使民族行動的起點。
五、百年經驗啟示:“應答”到“應援”的意象認同
百年來,中國共產黨一直注重運用圖像敘事開展思想政治工作,從民主革命時期以靜態(tài)圖像敘事為主、動態(tài)圖像敘事為輔,到新中國成立后由靜態(tài)圖像敘事向動態(tài)圖像敘事過渡,再到改革開放以來以動態(tài)圖像敘事為主、靜態(tài)圖像敘事為輔的發(fā)展歷程,形成了靜態(tài)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交融互哺的格局,在視覺場域中逐漸引發(fā)了“應答”(通過圖像敘事主動回應關切)與“應援”(通過圖像敘事得到受眾反哺)的雙向耦合。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黨的思想政治工作需要借助圖像敘事建構起自上而下的“應答”與自下而上的“應援”兼具的意象認同模式,以破除因身份區(qū)隔帶來的思想政治工作圈層壁壘,進而提升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實效。
1.堅持靜態(tài)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的交融互哺。在日常生活中,一個事件必然表現(xiàn)為在時間中的進展,具有持續(xù)性,當發(fā)生在時間進程中的事件被捕捉并以照片、繪畫等印刷類大眾傳播媒介形式固定下來并構成“最富于孕育性的頃刻”[12],那么單幅圖像就能基本表達出事件的前因后果,反之,則需要多幅圖像構成具有邏輯性的場景,把時間進程中事件的多個要素綜合在一起以完成敘事。隨著媒體技術、信息技術的發(fā)展成熟,電子類大眾傳播媒介成為圖像敘事的重要載體,從而催生了動態(tài)圖像敘事,影視劇、紀錄片、宣傳片、動漫等都屬于此類。動態(tài)圖像敘事不再捕捉發(fā)生在某個瞬間的事件,而是保留整個時間流上的事件發(fā)展。在動態(tài)圖像敘事中,被講述事件的時空與敘事的時空是兩個不一樣的存在,被講述事件的時空是現(xiàn)實生活中流逝的不可回轉的物理時空,敘事的時空是敘述者安排和處理后的時空,更容易讓接收者將自己的情感體驗及意識投射到動態(tài)圖像中,使得動態(tài)圖像敘事具有即時動態(tài)交流的性質,建立起敘事接收者與現(xiàn)實間真實有效的關系,從而確立起主體的認知制度和價值秩序。靜態(tài)圖像敘事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的疊加運用更加強化了體驗需求、想象力需求,不僅模擬了個體的社會生存環(huán)境、感覺系統(tǒng)、真實行為和情緒,還為個體的欲望、想法找到了激發(fā)口和發(fā)泄口,構成開展思想政治工作的心理場域,從而奠定黨的思想政治工作認同的心理基礎。
2.動靜交融中“應答”與“應援”的成效彰顯。堅持靜態(tài)圖像敘事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交融互哺貫穿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始終。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出現(xiàn)大量描述史實場景的畫報、漫畫、攝影,例如《良友》畫報刊登的“暴行日本”“日本入侵沈陽”照片。再如延安攝影隊拍攝的毛主席同中央機關工作人員一起參加生產勞動、毛主席給抗大二期學員作《論持久戰(zhàn)》報告的照片;《候敵深入,一鼓殲滅》以手掌和蜘蛛為喻用以闡明抗戰(zhàn)對策;《唯有軍民合作,才能消滅敵人》以兩人掌握滾輪碾壓敵人為喻說明軍民團結的重要性等;攝影隊還拍攝了《風云兒女》《八百壯士》《松花江上》等反映革命抗戰(zhàn)的電影,形成了以靜態(tài)圖像敘事為主、動態(tài)圖像敘事為輔的思想政治工作敘事格局。在血與火、生與死交融的抗戰(zhàn)時期,以中國共產黨的主體身份向千萬民眾回應了敵友、民族發(fā)展等問題并贏得信任與支持,萬千青年奔赴延安,工農群眾紛紛響應黨的號召,最終取得反帝反封建斗爭勝利。新中國成立后,隨著科學技術進一步發(fā)展,黨中央意識到電影是最有力和最能普及的宣傳工具[11],突出黨的思想政治領導是電影生產中壓倒一切的首要目標,電影行業(yè)得到極大發(fā)展。在1949年至1966年的17年革命英雄主義電影時期,涌現(xiàn)出一大批如《南征北戰(zhàn)》《英雄兒女》等反映“革命斗爭”主旋律的影片,形成了由靜態(tài)圖像敘事向動態(tài)圖像敘事過渡的思想政治工作敘事格局,以我們民族“從哪里來、去往哪里”的主動應答獲得了社會主義勞動者艱苦奮斗建設新中國的應援。改革開放以來,文藝“為社會主義服務、為人民服務”及“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指導方針為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提供了根本遵循,黨的思想政治工作敘事主體也不再局限于主流媒體、官媒,而是旗幟鮮明地支持一切宣傳真善美的圖像創(chuàng)作。由于網絡技術革新,電視、通訊衛(wèi)星、影碟、電腦網絡、電影、錄像等電子傳播媒介再一次將視覺實踐推向高潮,大眾對感覺的力量與體驗的豐富需求意味著感官的整體性回歸,催生了各種各樣的動態(tài)圖像。各類動態(tài)圖像敘事在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宣傳中占據優(yōu)勢,形成了以動態(tài)圖像敘事為主、靜態(tài)圖像敘事為輔的思想政治工作敘事格局,通過對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的主動應答使國民思想獲得再一次解放,從心理層面破除了唯西方標準論的論調,開始從國民思想層面形成中華民族自身的發(fā)展標準以及更加堅定跟黨走社會主義道路的自覺。
3.新的歷史條件下應構建“應答”與“應援”兼具的意象認同模式。在靜態(tài)與動態(tài)圖像敘事交融互哺中構建起自上而下的“應答”與自下而上的“應援”兼具的意象認同模式是黨的思想政治工作圖像敘事的發(fā)展新路向。自上而下的“應答”引發(fā)自下而上的“應援”,最終形成“應答”與“應援”交互的磁場效應。各類文件政策的圖鑒式二次闡釋表達出主流媒體主動向大眾靠攏的意愿,主流官方組織通過對話搭建雙向互動的傳播模式,借用各種大眾日常生活中的元素傳遞價值引導,通過大眾的實時評論、彈幕儀式等獲得與大眾對話的契機,以適應其特點的方式彌合主流媒體與大眾間的身份區(qū)隔,實現(xiàn)在新媒體環(huán)境下的話語權。共青團中央于2017年初入駐嗶哩嗶哩平臺,2018年進入短視頻平臺,在這些平臺中,共青團中央以“團團”“團媽”自稱,并創(chuàng)造性借用《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的語錄,告訴大家“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邀請正能量“草根”、青年明星告訴大家“少年強則中國強”,甚至將“那兔”冠以團兔的稱號,主動融合亞文化,使愛國這樣宏大的主題能夠在日常的人際交往中被討論,而不是僅僅限于主題會議、典禮儀式中。同時央視新聞、外交部辦公室等也積極入駐抖音平臺,對時事、熱點事件進行評論,以引導輿論的正確走向。同時,由于新媒體傳播的匿名性和虛擬性等,加之視頻剪輯、拼貼技術的普及,導致信息傳播中自發(fā)性、盲目性、虛假性傾向嚴重。為此,要不斷增強主流媒體把握政治式圖景的主動權,主流媒體可以通過及時把握當下大眾的思想活動特點和接受信息的方式,創(chuàng)新傳播形式,以自制短視頻、結合動漫、設置特色議題等方式,從闡釋中央精神到關注百姓身邊事,實現(xiàn)全方位、多層次與多聲部的主流輿論矩陣,既解決思想問題又關注大眾實際問題,以此增強大眾與主流媒體的共鳴,從而提升大眾對主流媒體傳達信息的認可與接受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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