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語
“上課呢!”她小聲回答我,“開什么玩笑!”“我沒開玩笑,這真的是我!”我十分著急,又不敢大聲說話。
艱難地熬過了這節(jié)課,我立刻去找我的伙伴們,語氣堅定地說:“這幅畫上真的是我,你們怎么不信呢!”我氣得直跺腳,她們卻哈哈大笑:“你又做什么白日夢啊,念書念糊涂了吧?!”“我……”我想爭辯,卻無言以對,心想:怎么當(dāng)初就沒在畫上留下我的名字呢!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模糊,周圍仿佛被霧氣吞沒了一般。那霧氣好似輕紗重疊而成的,十分輕柔,卻又什么也看不到。朦朦朧朧了好一陣,大霧漸漸散去。我望向四周,竟是繁華的街市,周圍的人們都穿著寬大的漢服,原本我手中的書變成了一卷配畫的詩詞,打開一看,正是那首《清平調(diào)》。我既激動又慌張,難道又到了唐朝?!
我想去尋李白,卻又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我先去他家中,沒有伏案作詩的人影,我只好蹲坐在他家門前等著他。酒館里的吆喝聲,提醒我李白喜愛飲酒,于是我站起身就去了酒樓。走進(jìn)酒樓,里面?zhèn)鱽砀栉杪?,店小二忙得熱火朝天,酒桌旁的人看樣子大部分是朝廷官員。他們飲酒作樂,有的還醉得不省人事。我找了一圈,正準(zhǔn)備離開時,在二樓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正與人對酌,我連忙湊過去,見兩人喝得盡興,便沒有打擾他們。
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談?wù)摮?。就在李白回頭準(zhǔn)備招呼伙計時,發(fā)現(xiàn)了我:“姑娘,是你嗎?”他驚訝地看著我。我忙點頭回答:“正是。”“姑娘,你可知我尋你尋得好苦。如今朝廷形勢大變,皇帝整天追求享樂,任人唯親,朝政日益荒廢,這可如何是好???”“您稍等,我先請問一下這是哪位?”我向坐在李白對面的人鞠了一躬?!芭?,忘了向你介紹,這是我的好友李云,他即將離開,我來此送他一程?!彪S后,李白便向李云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故交,文理皆通,學(xué)識十分淵博?!崩钤埔苫髽O了:“一個小女子能有如此造詣,能否即興吟誦一組駢句,讓在下受教?”“當(dāng)然可以。”我自信地回答,心里卻默念著前幾天剛背過的一首李白的詩,對仗工整、感情充沛??磥斫裉煊帜転槔畎椎脑姵鲆环萘α??!皸壩胰フ?,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痹捯魟偮?,二人紛紛叫好。李白難得見了這樣的駢句,于是借著酒勁,文思泉涌,一口氣寫下了整首詩。
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fēng)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fā)。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fā)弄扁舟。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