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社記者 李天琪

近年來，在新一輪司法體制改革的推動下，圍繞法律援助條例和2012年刑事訴訟法修訂對刑事法律援助的完善，《關于完善法律援助制度的意見》《關于開展法律援助值班律師工作的意見》《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等文件相繼出臺，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進一步完善取得了積極成效。

刑事法律援助在個案中的意義何在？實踐中取得哪些成效？專家認為今后實施中還要重點開展哪些保障措施……別急，我們一一道來。

“莫小看每一起法援案件”

2003年4月19日，福建省寧德市柘榮縣福基崗村一位村民到石樓坪山采茶，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已被砍成了7塊。女被害人的前男友繆新華因在被害人失蹤前曾去其娘家偶遇過她，兩人打照面間，被害人客套的一句“晚上再說”，而被警方懷疑具有作案嫌疑。同時，繆新華的父親繆德樹、叔叔繆進加和兩個弟弟繆新容、繆新光相繼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警方懷疑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他們參與了分尸和拋尸。

2004年10月18日，寧德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判處繆新華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以包庇罪分別判處繆德樹、繆新容、繆新光、繆進加有期徒刑4年、3年、2年和2年。

>>2017年7月28日，福建省高院在南平市建陽區(qū)人民法院開庭宣判，再審改判原審被告人繆新華等五人無罪。尚權律師事務所毛立新等8名律師和著名刑辯律師、中國政法大學教授顧永忠、福州律師詹晚春一起，聯(lián)袂出庭為5名原審被告人辯護。資料圖

繆家五口人上訴后，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以“原判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為由，裁定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寧德市中級人民法院重審后，再次以故意殺人罪判處繆新華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以包庇罪分別判處繆德樹、繆新容、繆新光、繆進加有期徒刑8年、6年、3年和3年。

繆家五口人再次提起上訴。2006年4月21日，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改判繆新華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駁回其他四人的上訴，維持原判。

2016年1月15日，北京市尚權律師事務所毛立新律師收到繆新容的求助信。看完信的毛立新?lián)芡诵虧M釋放的繆新容的電話，要求其提供案件相關材料。

有了初步判斷后，毛立新決定援助此案，推動平反，并取得律師事務所幾名合伙人的一致同意，決定為其無償提供法律幫助。

在向毛立新求助期間，繆新容也向中國政法大學顧永忠教授求助，并得到了他的關注。于是，毛立新聯(lián)系了顧永忠及給繆新華二審提供法律援助的詹晚春律師，邀請二人與尚權律師一同代理此案申訴。

經(jīng)過十名律師團成員的不懈努力，2017年7月，福建省高院作出再審決定，并于7月28日開庭審理了該案。一個半月后作出再審判決：撤銷原一、二審判決，宣告原告繆新華等原審五被告人無罪。

“繆新華的案子，雖不是典型意義的也就是政府指派的法律援助案例，但它一定程度反映出法律援助對于真正需要法律幫助的困境人群意義所在?！倍嗄旰螅櫽乐以俅位貞浧疬@個案子時，如是對記者說。

審判是訴訟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也是實現(xiàn)司法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線。一段時間以來，相繼出現(xiàn)的刑事冤錯案給司法審判帶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雖然事后的無罪判決彰顯了司法機關尤其是人民法院對有錯必糾和“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繩”基本原則的堅守，但為避免做事后諸葛亮，更應注重防患于未然，堅守底線，依法公正審判。

針對如何防范冤錯案的問題，中國政法大學終身教授陳光中曾提出三點建議：第一，貫徹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第二，增強律師有效辯護；第三，堅持疑罪從無原則。

在防范冤錯案上，相信沒人會否定充分發(fā)揮辯護律師作用的重要性。根據(jù)刑事訴訟法相關規(guī)定，辯護人的責任是根據(jù)事實和法律，提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無罪、罪輕或者減輕、免除其刑事責任的材料和意見，維護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訴訟權利和其他合法權益。而對于因客觀原因請不起律師的當事人，優(yōu)質的刑事辯護更難能可貴，不至于讓他們在刑事訴訟程序中孤立無援。

如果還有人想質疑法律援助律師在個案中發(fā)揮光熱的重要作用，那就再看看趙作海案吧。尤其是該案的一審辯護人胡泓強僅僅是一位剛進入法律援助中心的年輕律師，但在辯護中卻發(fā)揮了“指出案中證明被害人身份的證據(jù)存在重大疑問，不足以定案”的巨大能量。他雖是法院指定的一名法援律師，但是由他的表現(xiàn)而引發(fā)的“法律援助如何成為實質性援助”的思考，波及整個司法理論界與實務界……

>>據(jù)統(tǒng)計，2018年全國辦理刑事法律援助案件473852件，較2003年增加近6倍。李天琪制圖

刑事法律援助之“北京模式”

“‘十三五’期間是公正、高效、權威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司法制度不斷完善的五年，也是為億萬百姓帶來更多安全感、獲得感、幸福感的五年，更是北京市刑事法律援助工作實現(xiàn)跨越式發(fā)展的五年。北京市刑事法律援助工作在司法體制改革中獲得強大發(fā)展動力，為維護司法公正和法律正確實施作出了積極貢獻?！北本┦兴痉ň仲Z秋美處長對記者說。

眾所周知，刑事法律援助關系到受援人人身自由、基本人權，是法律援助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北京市司法行政機關、法律援助機構嚴格落實刑事訴訟法、法律援助條例、北京市法律援助條例等法律法規(guī)，落實通知辯護制度和法律援助值班律師制度，實施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不斷提升刑事辯護質量，刑事法律援助工作得到不斷發(fā)展和完善，犯罪嫌人、被告人辯護權得到有效保障。

通過數(shù)據(jù)對比，更為直觀，2016年，北京市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案件為4443件。2017年9月，司法部會同最高人民法院部署在北京等8個?。ㄊ校╅_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該政策當年即釋放出較為明顯的改革紅利，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案件達到7084件，同比增長達59.45%；提供值班律師法律幫助5339件次。”

2018年10月26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修正案》，通知辯護制度進一步鞏固，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政策紅利進一步釋放，全年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案件為10025件，同比增長41.52%。提供值班律師法律幫助15359件次。

2019年，試點政策保持平穩(wěn)，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案件為10547件，同比增長5.19%。提供值班律師法律幫助20163件次。

2020年，因受疫情影響，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案件為7731件，仍高于2017年水平。提供值班律師法律幫助19070件次。

近年來，北京市刑事法律援助不斷改革、完善，構建了法律援助值班律師“北京模式”，全面推行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取得了良好效果。具體是如何開展的呢？

>>吳宏耀認為，可以通過合同聘任制方式招募律師，為其提供就業(yè)保障和職業(yè)發(fā)展前景，鼓勵其在律師資源匱乏地區(qū)，專職提供法律援助服務。這種做法也被他形象地稱作“年輕律師的搖籃、平穩(wěn)期律師的歸宿”。李天琪制圖

在全面落實通知辯護和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制度上，首先，對于沒有委托辯護人的刑事審判案件實施兜底保障。對適用普通程序審理的一審案件、二審案件、按照審判監(jiān)督程序審理的案件，被告人沒有委托辯護人的，法院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的，法律援助機構不進行審查，徑直作出援助決定。其次，優(yōu)化法律援助案件辦理流程。通知辯護案件指派時間由3個工作日提速為實時指派，特別緊急的實行先行指派，刑事法律援助案件工作效率大大提高。為提升辦案效率，部分看守所開辟綠色通道，保障法律援助律師優(yōu)先會見。最后，完善對未獲得法律援助的救濟。二審法院發(fā)現(xiàn)一審法院未履行通知辯護職責，導致被告人審判期間未獲得律師辯護的，發(fā)回原審法院重審，從制度上保證法院依法履行通知辯護職責有效落實。被告人拒絕法律援助機構指派的律師為其辯護，法院準許的，應當將被告人明確拒絕律師辯護的書面材料附卷。

為調動律師參與法律援助的積極性，北京市還提高案件補貼標準。2018年，綜合考慮北京市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市區(qū)兩級財力匹配以及相關省市補貼標準等因素，重新修訂了《北京市法律援助補貼辦法》，提高了法律援助律師辦案補貼標準，其中規(guī)定刑事審判階段每件補貼3250元，增幅62.5%，可能判處死刑、無期徒刑案件以及死刑復核案件每件補貼3850元，增幅92.5%；大幅提高值班律師補貼，由每個工作日150元提高到500元。

與此同時，為強化刑事法律援助案件質量監(jiān)管，北京市司法局先后出臺文件，明確規(guī)定刑事、民事、行政等案件關鍵環(huán)節(jié)的辦理程序與標準，依據(jù)案件辦理程序及標準，進一步完善和細化民事、刑事、行政法律援助案件質量的評估指標，形成涵蓋全部案件類型的質量評估標準。

在法律援助機構內(nèi)部質量管理上，北京市司法局要求法律援助機構在辦案人員篩選、案件辦理、結案各環(huán)節(jié)加強監(jiān)管。如在案件辦理過程中，采取參與旁聽庭審、要求辦案律師報告辦理進程等方式，開展辦案質量監(jiān)督；在結案后，開展案件質量同行評估，通過向受援人回訪、向司法機關詢問意見等，開展案件回訪。

“需要更多律師力量的參與”

顧永忠向記者介紹：“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剛剛建立時，法定法律援助的對象只限于自己沒有委托辯護人的未成年被告人和盲、聾、啞被告人以及可能被判處死刑的被告人，但都限于審判階段?！?/p>

“雖然2003年法律援助條例對刑事法律援助的范圍在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的基礎上有所擴大，即犯罪嫌疑人在偵查階段因經(jīng)濟困難沒有聘請律師、公訴案件的被害人因經(jīng)濟困難沒有委托訴訟代理人的，可以向法律援助機構申請法律援助。但在實踐中，由于各方面原因實際申請并被提供法律援助的案件數(shù)量有限?！睋?jù)有關統(tǒng)計，2003年全國共辦理刑事法律援助案件67807件。

“2012年刑事訴訟法第二次修改，大大擴展了法定法律援助的范圍，在原有三類人基礎上又增加了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和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的人，并且提供法律援助不限于審判階段，一直延伸到偵查階段和審查起訴階段。不僅如此，還明確規(guī)定不符合法定法律援助條件的當事人，也可向法律援助機構申請法律援助。經(jīng)審查，符合法律援助條件的應當提供法律援助?！?/p>

此舉大大增加了刑事法律援助的數(shù)量。據(jù)統(tǒng)計，2018年全國辦理刑事法律援助案件473852件，較2003年增加近6倍。

“更值得關注的是，2018年10月刑事訴訟法第三次修改后，根據(jù)刑事訴訟法第三十六條的規(guī)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刑事訴訟中如果沒有律師為其辯護，就應當獲得值班律師的法律幫助，如此一來就可實現(xiàn)刑事案件律師辯護與法律幫助全覆蓋?！边@意味著刑事法律援助的范圍進一步擴大，已經(jīng)覆蓋到所有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

以上規(guī)定對刑事法律援助的需求大大增加。據(jù)顧永忠介紹，過去一般認為我國刑事案件律師辯護率在30%左右，但2018年10月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實施以來，律師參與刑事訴訟的人數(shù)大量增加，特別是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全面施行，除了正常的律師辯護外，絕大多數(shù)案件都有值班律師參與其中，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幫助。

據(jù)最高人民檢察院統(tǒng)計，2019年1月至2020年8月，全國檢察機關在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辦理案件中，值班律師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幫助124.6萬人次。需要指出的是，這段時間正值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受疫情影響，案件數(shù)量有所減少?！耙坏┗謴驼?，案件勢必更多，對律師包括值班律師的需求也將隨之增加。”顧永忠說。

與此同時，自2017年以來，最高人民法院與司法部聯(lián)合下文，先在部分地區(qū)，后又于2019年開始在全國范圍，開展刑事案件（審判階段）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也大大增加了對法律援助律師的需求。

顧永忠也于2019年11至12月間受法律援助機構指派，辦理了兩起刑事法律援助案件。這是兩起二審上訴案件，兩名上訴人原本并不符合法定法律援助條件，但因屬于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案件范圍，故而顧永忠被指派為法援律師，為上訴人提供辯護。

“真正實現(xiàn)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主要還是要靠法律援助?！鳖櫽乐冶硎?，“當事人獲得律師幫助的來源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花錢委托，一個是沒錢或者不委托，走法律援助途徑。像美國、歐洲等的發(fā)達國家，真正拿錢委托律師的案件也只占到全部案件的30%～40%，剩下60%甚至70%都走法律援助?！?/p>

“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已納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深化人民法院司法體制綜合配套改革的意見——人民法院第五個改革綱要（2019—2023）》，明確要求‘進一步支持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完善工作銜接機制’?？梢韵胍姡@項改革的深入開展勢必要求更多的律師參與。”顧永忠說。

“如何保障人員問題”

人們將完善的刑事辯護法律援助制度認為是社會走向文明、法治的重要標志。毫無疑問，幫助困難群眾達到程序性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從而實現(xiàn)實體公平正義，能極大程度避免社會沖突和動蕩，減少不和諧因素，實現(xiàn)社會和平穩(wěn)定。這項工作的順利開展，離不開經(jīng)費的支持，更離不開人員的配備。

法律援助法初審階段，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羅毅在分組發(fā)言時表示，有關部門應該以此次法律援助立法為契機，指導地方特別是中西部欠發(fā)達地區(qū)在降低服務門檻、擴大法律援助范圍、豐富法律援助服務形式、做好法律援助值班律師工作、規(guī)范和完善法律援助補貼機制、法律援助隊伍建設等各方面，加大工作力度。

他指出：“目前在中西部、中南部欠發(fā)達地區(qū)執(zhí)業(yè)律師比較缺乏，值班律師根本就值不了班，補貼經(jīng)費遠遠滿足不了辦案成本的需要，應付的情況也是存在的。通過這些辦法，努力為困難群眾和特殊案件的當事人提供更加便捷、優(yōu)質的法律援助服務?！?/p>

其實不論是全面推行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還是法律援助法的立法及實施，需要大力解決人員保障問題，這也是近年來學界一直呼吁的問題之一。中國政法大學國家法律援助研究院2018年赴全國多地調研時就發(fā)現(xiàn)，律師資源分布不均勻是普遍現(xiàn)象，并非僅僅是東西配置不均衡。吳宏耀院長告訴記者，在法律服務市場中，律師資源的地理分布永遠是與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狀況呈正相關關系。而且，這并不是我們國家獨有的特點，全世界都如此。

吳宏耀有一個特殊的理論：“法律援助就是要以制度化的方式就律師資源進行逆市場化配置?！蓖ㄟ^構建相應的法律制度，鼓勵律師資源向經(jīng)濟欠發(fā)達地區(qū)流動?！翱梢砸允〖墳閱挝?，通過合同聘任制方式招募律師，為其提供就業(yè)保障和職業(yè)發(fā)展前景，鼓勵其在律師資源匱乏地區(qū)，專職提供法律援助服務；服務一定年限后，為其提供必要的再就業(yè)機會?！?/p>

通過這種方法，吳宏耀認為可以吸引兩類群體——“有能力但沒案源的青年律師”以及“缺乏穩(wěn)定案源和收入的中年律師”。這種做法也被他形象地稱作“年輕律師的搖籃、平穩(wěn)期律師的歸宿”。“實踐中，我們一直在強調人員保障問題，現(xiàn)在也寫進了立法，但怎樣來探索跨區(qū)域流動機制，還需要進一步探索。立法只規(guī)定了大的制度框架，至于在此制度框架下如何去落地落實還有待實踐探索和推進?！?/p>

不僅要讓更多的律師加入這項事業(yè)，更要吸納優(yōu)秀的律師參與進來。吳宏耀發(fā)現(xiàn)，很多優(yōu)秀的、已經(jīng)有一定社會聲譽的律師雖然有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的意愿，但缺乏公開的途徑，參與渠道不暢通。

吳宏耀說：“顧永忠、毛立新辦繆新華的案子，沒有收當事人一分錢，但不是通過法律援助機構走法援途徑，而是律師的公益服務。下一步，如何通過制度化的方式，讓更多優(yōu)秀律師能夠積極參與到法援工作中來，我們的律協(xié)、司法行政主管部門應該做一些積極探索。比如，可以把每年法律援助服務的時長、質量作為評優(yōu)評先的依據(jù)，激勵他們自覺自愿地從事法律援助服務。我們現(xiàn)在的法律援助服務和律師法律服務市場是彼此割裂的兩個領域，應該通過制度建設打通這兩個領域。年輕律師可以通過法律援助來鍛煉自己，有一定成就的律師可以通過法律援助獲得社會榮譽感?！庇绕涫?，在評選優(yōu)秀律師、優(yōu)秀律所時，應當將律師的公益服務作為一個結構性要素。學校在評選三好學生時，都要全面考察德智體美勞，優(yōu)秀律師、優(yōu)秀律所當然也要看考察其回饋社會、服務社會的貢獻度。

有人說法官、檢察官、律師辦案，不只是一個個孤立的案件，而是千千萬萬個當事人及其家庭的命運，在刑事法律援助案件中，這種悲壯感只有更甚……毋庸諱言，法律援助的質量工程需要精心設計、層層把關，提升之路無法一蹴而就，更不能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