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慧

(山西工程科技職業(yè)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太原 030031)

一、引言

隱喻是一種修辭手法，是人在語言中對客觀世界的認知，這不僅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表現(xiàn)和思維方式，也是文化現(xiàn)象的一種。[1]英語言和漢語言中俗語、典故、諺語等隱喻的表達形式各具其所屬國家的文化特色。短視頻是現(xiàn)今文化傳播的主流形式，其傳播速度之快，傳播范圍之廣，迅速風(fēng)靡全球。國際交流日漸深入，外語短視頻被引進中國，雖然它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但其中蘊涵的成語、典故、諺語等隱喻表達方式與中國的存在差異。由于語言差異，多數(shù)國內(nèi)觀眾無法直接理解英語視頻中的俚語表述，但如果加上母語字幕，觀眾不僅能在短時間內(nèi)獲得最大的信息量，也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原語言所要表達的深意。因此如何進行字幕翻譯是目前亟需解決的問題，為此對語境順應(yīng)視域下短視頻字幕隱喻漢英翻譯策略研究。

二、語境順應(yīng)視域下短視頻字幕隱喻漢英翻譯策略

語境順應(yīng)是指應(yīng)用語境中的用語需要順應(yīng)實際交流語境，以獲得最佳的語言翻譯效果，從而將原文語義在最大程度上傳遞給讀者。在語境順應(yīng)原則下，以電影短視頻為例，研究翻譯策略的應(yīng)用方式。

1.異化翻譯

外來文化是異化的基礎(chǔ)。譯文應(yīng)盡可能接近原語，保留原語的語言特征和文化意象，有助于讀者了解他國文化。而異化翻譯譯文則可以為讀者帶來身臨其境的感受，使他們看到語言和文化的差異，這是因為在異化翻譯的過程中翻譯更尊重原創(chuàng)作者的語言使用習(xí)慣，更忠實于原文[2]-[3]。

以截取的《阿甘正傳》電影短視頻內(nèi)容為例，男主人公阿甘與丹中尉的一段對話“Well, thought I’d try out my sea legs.”中“sea legs”的原意為“在顛簸的船上行走自如的本領(lǐng)”。此處翻譯并未采用直譯的方式，而是保留的原句中“海、腳”詞匯的語言特征，利用異化策略保留了譯文中相同的喻體，將其翻譯為“到海上施展下拳腳”。用此種方法翻譯后的內(nèi)容較直譯的“我來試試我是不是暈船”更有助于非母語使用者理解原意，同時也體現(xiàn)出丹中尉在歷經(jīng)戰(zhàn)火磨難后不服輸?shù)膱砸阈愿?。以同樣手法翻譯的短視頻，在電影開頭部分主人公坐在長椅上自述時說“Mama always said, 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ing to get.”。這句經(jīng)典臺詞的理解難點是單詞“chocolates”。因為國家文化差異，在我國，常見的巧克力以一種口味居多，但是視頻中展示出來的巧克力是未標注口味的，所以翻譯時需要異化的處理方法。阿甘母親此話的意義是開導(dǎo)阿甘，雖然生活中充滿了未知，但可以以順其自然的心態(tài)去面對未來。因阿甘天生智力存在不足，其母親以隱含比喻的表達方式讓阿甘感受其中的意義，也更加符合角色的設(shè)定。因此為了便于不同文化體系的觀者理解，將該句翻譯為“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糖，結(jié)果往往出人意料”，幫助觀者更好地理解句子所要表達的原意。

上述翻譯準確認識到了隱喻、語言與認知的關(guān)系，運用異化策略將短視頻電影片段中的“chocolates”翻譯為“巧克力糖”，通過漢語文化中不同口味的糖果來理解不同口味的巧克力，保留了英語文化中的意象。使讀者能夠仔細理解其中的含義。隱喻、語言與認知的關(guān)系如圖1所示：[4]

圖1 隱喻、語言與認知的關(guān)系

2.歸化翻譯

翻譯家奈達認為：“意思最重要，形式第二?！?它強調(diào)讀者接受的原則，[5]把讀者放在第一位并盡可能地運用目標語接受者喜聞樂見的語言表達方式，符合目標語的規(guī)范。

以影片《Notorious》截取的經(jīng)典短片為例，影片名稱被翻譯為不同的版本，其中《聲名狼藉》是單詞“notorious”的直譯版本，但較難理解電影所要表達的內(nèi)容。而采用了歸化翻譯策略翻譯的片名《美人計》和《諜網(wǎng)情鴛》為隱喻形式，中國觀眾可以通過影片名稱大致了解電影的主要故事形式，也更容易喚起觀影前觀眾對影片的遐想。對比來看，電影片名的翻譯需要適時地利用歸化翻譯策略，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抓住觀眾的心，縮小中西方文化的差距。[6]歸化翻譯原理如圖2所示：

圖2 歸化翻譯原理

有許多反映中西文化差異的經(jīng)典對話，例如《美人計》中的臺詞“What’s your angle? What angle?”，中文的字幕翻譯為“你打什么主意？什么主意？”“angle”在英文中有角度、斜移及垂釣的意思，若按此意思翻譯，觀眾則并不明白人物所要表達的含義。實際上，在美國俚語中，“angle”還可以指“詭計，手段”，所以可以看到這個詞的隱喻映射與母語的不同。

猶如影片《美人計》短視頻片段中“I am no stool-pigeon，Mr.Devlin.”中，英文單詞“pigeon”是鴿子的意思，鴿子在漢語中象征著和平和美好，但在英語文化中卻帶有欺騙性的意思，反映了不同民族的文化色彩。若直譯“stool-pigeon”為誘捕用的鴿子，則容易產(chǎn)生歧義，在此種情況下將其翻譯為臥底、告密者、線人等，更便于觀眾的理解。

通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雖然某些單詞是生活中的常用詞，但是由于中西文化負載詞在意義和認知上的差異，[7]譯者必須采用歸化翻譯策略，改變隱喻對象，否則就會造成歧義，影響不同文化對短視頻的理解。若用文字直接翻譯，多數(shù)觀眾會覺得很突兀、很困惑，但在中國文化中卻沒有對應(yīng)的字，因此在處理字幕時，不得不省略名字，直接翻譯其名言精華，[8]讓觀眾立即明白短片中所表述的含義。又如影片《塞巴斯蒂安》中Sebastian因為覺得無聊，想找人一起騎自行車。為不使觀眾感到困惑，這里作字幕翻譯時，故意省略了名稱。影片短片段中“I can’t help recalling some of your remarks about being a new woman.Daisies and buttercups.”，中文的字幕中將“Daisies and buttercups”翻譯為“情人和保鏢”。

“daisies”在英文中指的是雛菊，在英語文化中也可以指“漂亮姑娘”，單詞“buttercup”意為金鳳花，該劇中，Devlin用了兩個名字來暗示 Ellisia是 Sebastian最喜歡的女朋友。如果把花名直接譯成中文，隱喻的語言就會不同，不同文化的觀眾很難理解話中的含意。實際上，Defline對 Elysia一見鐘情是因為完成任務(wù)的需要。除了將心愛的女孩Sebastian緊緊抱在懷里，他別無選擇，只能為美國搜集情報。此時，他無助地看著情人撲向另一個人的懷抱，心里非常傷心。上述例子中，當涉及到人名、花名等隱喻時，因目的語中沒有恰當?shù)谋扔鳎虼嗽诜g時，必須放棄源語言的隱喻意象[9]-[10]，通過隱喻意義的傳達，才能使觀眾更好地理解情節(jié)。

3.直譯翻譯

按照原作的比喻，即直譯，但它不能簡單地等同于“字母”。從認知語言學(xué)角度來看，語言是可以相互翻譯的，不同語言文化的人類，在語言的表達習(xí)慣上存在著部分的相似之處，一種表達方式可以同時被兩種文化的人們所理解和認同。[11]-[12]譯語的意義、文化內(nèi)涵、句法關(guān)系等都要一致，既要體現(xiàn)原文的意義，又要兼顧形式，以便于讀者理解原意。直譯的翻譯方式基本上保留了原語言的意思，再如影視短片《Southland Tales》中出現(xiàn)的“give a passport to”，若中文直接翻譯為“批準”，便會顯得較為生硬，結(jié)合中國的文化特色將其翻譯為“開綠燈”，則會更加生動形象。

4.套譯翻譯

雙語人隱喻的存在是集合翻譯的理論基礎(chǔ)，各民族都有隱喻思維。[13]-[14]隱喻翻譯模式如圖3所示：

圖3 隱喻翻譯模式

在歐美文化讀者的記憶中，這些表達都反映了文化事實。這種語言能夠激活潛意識的文化，使歐美讀者更容易理解，但這種潛意識的表達卻不為中國讀者所知。翻譯的本質(zhì)是語際意義的轉(zhuǎn)換，即語言符號之間的語碼轉(zhuǎn)換，具體來說就是采用并行翻譯方法。

只有在語義表達準確的前提下，修辭手法與習(xí)語相對應(yīng)，才能為當代讀者所接受，使翻譯效果最大化。翻譯工作者要“將原作的魅力帶入心靈”，就必須從詞義、色彩、文化歷史等多個方面來分析原作，并注意翻譯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翻譯工作者在將認知思維轉(zhuǎn)化為目的語時，應(yīng)從長期記憶中尋找與原詞一致的詞組，并利用原詞表達所理解的概念。詞匯量的變換，與很多因素有關(guān)。具體影響因素如圖4所示。

圖4 影響隱喻翻譯方法選擇其他因素

為此在翻譯時，大幅度調(diào)整短視頻的翻譯句式，譯者要盡可能地做到兩種語言的靈活轉(zhuǎn)換。同時，不能為了保持結(jié)構(gòu)的平行性而破壞或歪曲源語的語義，也不要對原文的隱喻色彩進行大幅改動。

如影視短片《Knives Oast》中的一句“The government units may find that they have been penny-wise and pound-foolish”。該句本可以直譯為“政府部門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分文不值了”，但此處將“they have been penny-wise and pound-foolish”套譯為“撿起芝麻丟了西瓜”而非“小錢聰明，大錢愚蠢”，是因為套譯后的用語是中國的俗語，更易于理解。而且這種說法更符合中國人的實際情況，也更能引起中國讀者的共鳴，這是一種以目標語的常用詞組取代原文隱喻的翻譯方法。這就要求譯者對源語隱喻和譯文隱喻的意義進行嚴格的比較，若存在不同，即使形式完全一致，也不適合使用。

5.意譯翻譯

在源語言文化中缺乏概念是翻譯的難點，而在源語言文化中卻存在著概念缺失和模糊不清的現(xiàn)象。[15]為確保不同文化的接受度，譯者往往選擇一種同等的替代方式，在基本保持原文語義的基礎(chǔ)上，用目的語表述對應(yīng)的原文意義。以最恰當?shù)淖置娼忉尨媪瞬豢勺g的比喻，也就是拋棄了原作的修辭，而使用了普通語言。[16]當在目的語中未找到恰當?shù)谋扔鱽肀磉_原意時，可以采用最常用的翻譯方法——意譯，無論形式如何，意譯的翻譯形式與原文的句式及語義均存在不同之處。譯文的主要目的是幫助讀者理解原文的意義，意譯采用的形式是根據(jù)譯文的規(guī)則對文本進行靈活處理。[17]-[18]隱喻概念如圖5所示：

圖5 隱喻概念

在影視短視頻《You’re the Worst》中的一句“keep his own wounds green”。這里的“green”不能直譯為顏色中的綠色，而是應(yīng)該將其翻譯為“傷難愈”?！皊et forth one’s shop”意譯是一種極具歐美特色的翻譯范式，用逐字翻譯來闡明意譯的內(nèi)涵，顯然不可取。正確的翻譯應(yīng)該是“老生常談”。在一定的語境中也應(yīng)對譯文的確切含義作出回應(yīng)，為此要根據(jù)特定的翻譯場景選擇合適的翻譯方式進行翻譯。

三、結(jié)語

在英漢兩種語言中，隱喻是一種較為常見的語言表達方式，也是兩個民族之間文化差異的表現(xiàn)。為此圍繞用隱喻方法對短視頻字幕漢英翻譯策略進行了研究，但隱喻的翻譯應(yīng)考慮文化差異，根據(jù)不同的短視頻文化背景，靈活地選擇翻譯策略。順應(yīng)當下語境，揚長避短，真正發(fā)揮信息傳遞者的作用的同時并盡量遵循原文的風(fēng)格和意義，發(fā)揮文化在翻譯中的協(xié)調(diào)作用，又有助于發(fā)揮譯文的審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