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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殘存

        2021-12-01 16:34:08林安韻
        南風(fēng) 2021年16期
        關(guān)鍵詞:小楠瑪雅人幻境

        文/ 林安韻

        【原名楊卉如,現(xiàn)就讀于江西南昌大學(xué)附屬小學(xué)紅谷灘分校六年級?!?/p>

        “你聽說了嗎?咱們學(xué)校組織了個集體游?!蓖婪稣搜坨R,嚴(yán)肅地問我。

        “是嗎?”我漠不關(guān)心地咬著筆桿,“3364 的平方根是多少來著?”

        “你笨啊,當(dāng)然是……是58 ??!不過話說回來,集體游一定很不錯。聽說咱們要去博物館?!?/p>

        “那是小孩子去的地方?!蔽翌^也不太抬地回應(yīng)她。

        “才不是呢!古董書畫什么的我當(dāng)然沒有興趣,但科技一定挺棒的?!彼柫寺柤?。

        “不得不說,小然,你真是個書呆子?!蔽彝徇^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有文化不好嗎?”她的嘴角向上揚了揚。

        “你真是個永遠(yuǎn)也長不大的孩子。”我扶額。

        “我當(dāng)然是了,你也是。我們都是未成年人,法律沒規(guī)定我們不能看動畫片。如果我說我到現(xiàn)在還在看兒童電影,也不會有人把我抓起來,不是嗎?”同桌認(rèn)真地點點頭。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蔽揖拐也怀龇磽羲脑拋怼?/p>

        “我什么都知道。好了,人都走光了,我也先走了。集體游上見吧。”她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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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然?!蔽颐鏌o表情地和同桌打招呼。

        “嗨,小楠。”小然興高采烈地?fù)]舞著一本筆記本,“我打算把講解員說的話記下來。你呢,要不要一起?”

        “不用。你明知道我對這個不感興趣?!蔽以诎褪可想S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了一瓶快樂水。

        “好吧。”小然平靜地說著,在我旁邊坐下。

        “啊這……你坐我旁邊干什么?”

        小然笑著收好筆記本:“我想坐哪里不是我的自由嗎?”

        “不是。這個位置有人了,請您讓一下哦?!蔽沂钟卸Y貌地把她踢進(jìn)了過道。

        (以上為危險動作,無關(guān)人員請勿嘗試。)

        小然只是默默地抓住扶手站了起來,堅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在我前面的座位坐下。這是個很有勇氣的嘗試,因為我決定把腳抵在她的椅背上聽音樂。

        巴士開動了。

        2

        “小楠,這個你一定感興趣。最早的全息立體投影儀,全世界只有這一臺。據(jù)說這是那個公司的人賣給這個博物館的。”小然興奮地對我說,“也許我能找到開關(guān)呢?!?/p>

        “……在60 年前研發(fā)出的5D 投影儀,喂,小姑娘!別碰這個!”講解員連忙去扯小然的衣服,不讓她碰電源。

        “哦,知道了?!毙∪黄降貜耐队皟x旁走開。我立即追了上去。

        “別惹事。”我氣喘吁吁地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你教。”小然不爽地瞪著我,讓我有些異樣的感覺。小然很少生氣。

        為了討她開心,我假裝驚喜地指著一個少女樣子的展品道:“你看,類人型機器人誒!”

        “真的嗎?”小然又興奮了起來,“這不是機器人,是仿生人!”

        “那是什么?”我假裝好奇地“請教”她。

        “仿生人就是……”她說到一半就中斷了。

        “就是什么?喂,是什么?小然?王漠然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我有些害怕,便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去……

        小然消失了。

        3

        “小然!小然!”我在展廳中大喊著:“喂,彤彤,讓開,抱歉,借過一下!”

        “怎么了,小楠?”那個叫彤彤的女同學(xué)好奇地問。

        “小然不見了!”我緊張地告訴她。

        “你再找找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不必了。王漠然,你在哪兒?”我急的直跺腳。

        有人從后面拍了拍我:“嗨,小楠。”

        “去上了個衛(wèi)生間。好了,好了,把腦門上的汗擦干吧。”她相當(dāng)?shù)ǖ胤鲎∥业募?,遞給我一張紙。

        “嗐,原來是這樣?!蔽议L長地吁出一口氣。

        “咱們?nèi)タ纯捶律巳绾??我就知道,你會很感興趣的?!?/p>

        “可是……你看,這夢境攝像機多有意思??!”我不情愿地說。

        “老早的東西了,還是仿生人有意思?!彼彩前盐页断蛄朔律恕?/p>

        “他們怎么能把有生命的東西放在玻璃后面展示呢?”我有些害怕。

        “這不是真的仿生人,是模型。”小然滿不在乎地說。

        This angle is interrelated to the volume density of the material by using the following equation:

        “模型有什么意思,我們?nèi)タ纯磾z像機吧。”我不愿意承認(rèn)其實我是有些害怕。

        “是啊……”小然思考著。

        那仿生人模型緊盯著我不放,最后對我眨了眨眼。

        “啊啊啊啊??!”我害怕地喊著。

        “怎么了?”小然似乎才回過神來。

        “仿生人模型對我眨眼?!蔽液苄÷暤貙λf。

        小然大笑起來:“怎么可能?”

        “真的!”

        “小楠,你真的是累了。”小然努力板正臉,說。

        “你不信算了……好可怕……”

        “嘖,現(xiàn)在誰才是那個幼稚鬼?”

        我努力笑了笑:“我在開玩笑呢,別當(dāng)真?,F(xiàn)在去看點別的好了?!?/p>

        4

        我努力使自己不那么害怕。的確,從我看見那仿生人模型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但一個模型對我眨眼就太……而且那仿生人模型真的很像真人,比任何一個類人型機器人還真,或者說,比真人還真。那么仿生人本尊的真實程度可想而知。

        小然打斷了我的思緒:“小楠,你在想什么呢?”

        我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從頭到腳。她,我的同桌,會不會是個仿生人?

        恐懼占據(jù)了我的大腦,我的身體,我的全部。我被“恐怖谷效應(yīng)”襲擊了。

        我立刻跑出展廳,尋找著博物館的大門。小然和其他同學(xué)在后面喊著我的名字,可我已無法顧及其它,只是瘋了似的往外跑,或者說,我已經(jīng)瘋了。

        5

        我此刻像失了魂一樣找不到出口,或者,也有可能,這個博物館根本沒有出口。

        最恐怖的一刻到來了——一個人影閃現(xiàn)在我面前,拍了拍我。我驚叫起來:“誰!”

        那個人呆呆地說:“是我啊?!?/p>

        “王漠然……”我冷靜了下來。不管小然是不是人類,她都是我的同桌。于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事實上連我自己也沒反應(yīng)過來——我低下頭哭了起來。

        “小楠,怎么了?”小然握著我的手說。

        “它真的對我眨了眨眼,真的。也不知道是博物館吸引顧客的手段還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一定相信我的,對嗎?”我停止了嗚咽,道。

        小然先是愣住了,然后便哈哈大笑起來:“你困了。”

        “你的笑很不自然啊?!蔽抑赋?。

        她不笑了:“很有眼力嘛。你確定你想知道一切?”

        “是的?!蔽覉詻Q地說。

        小然隨便地?fù)]了揮手:“跟我來?!?/p>

        6

        小然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放仿生人模型的展示柜,走了進(jìn)去。

        “嘿,周圍這么多游客,你就不怕……”

        “別管他們。”小然嚴(yán)肅地說,“你也進(jìn)來?!?/p>

        我踏了進(jìn)去。小然對那仿生人模型說:“你好,維薇卡?!?/p>

        那模型,也就是維薇卡動了動,說:“你好,王博士。這就是那個和我一樣的人嗎?”

        “博士?”我用口型說。

        小然點了點頭。

        “是的,她就是和你一樣的人?!毙∪徽f。我這才醒悟過來,小然指的人是我。

        “我也是什么?”我急切地問。

        “你也是仿生人。”

        在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之前,我已經(jīng)昏了過去。

        7

        我的眼皮動了動。

        “小楠。”小然喃喃地說。

        “我是仿生人?”我小聲道。

        “別激動。你是的?!毙∪弧醪┦?,平淡地說。

        “你怎么會是博士?你——小然,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名學(xué)生?!蔽姨撊醯卣f。

        她笑了:“永遠(yuǎn)不要以貌取人。不過你之前說的是對的——我就是個永遠(yuǎn)也長不大的孩子。但同時我也是史上最偉大的博士,王博士。”

        我不知該說些什么:“你造出了我?”

        王漠然的臉上閃出一絲痛苦與困惑的神情,但緊接著,她平靜地說:“算是吧?!?/p>

        “呃,這是一個玩笑還是什么?”我試探著問。

        “絕對不是,我發(fā)誓?!?/p>

        “嗯……好吧。所以我是你造出的仿生人?”

        “是的?!?/p>

        “而你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有些氣憤。

        “我怕時機沒到?!蓖跄豢匆娢夷樕系谋砬椋a充了一句,“真的,小楠?!?/p>

        “小楠?對你來說,我真的是小楠嗎?我只是一個……一個沒有生命的試驗品!而你,一個14 歲的所謂天才博士……”我激動地坐了起來,說。

        “我?14 歲?我有48 歲了哦?!彼郎惤倚α诵?,“學(xué)生身份只是一個偽裝?!?/p>

        “那你可保養(yǎng)得真好?!蔽疑驳卣f,我并沒有多驚訝。

        “你也不是沒有生命,更不是什么試驗品。實際上你是個更高級的自我意識體,而且,你被造出的原因很復(fù)雜?!?/p>

        我剛開口想問清怎么回事,她便補充道:“別問?!?/p>

        我只好轉(zhuǎn)移話題:“為什么要用維薇卡來嚇我?”

        “我今天準(zhǔn)備告訴你你是仿生人的,為了讓你更能接受一些,我才這么做的,沒想到嚇到你了。”王漠然略帶歉意地說。

        “好吧?!蔽艺f。很奇怪的是,對于我不是人類這件事我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驚訝,除非算上昏過去??赡茉跐撘庾R中,我一直都知道吧。

        8

        “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同桌。另外你可真是個好同桌,把所有秘密告訴了我,甚至連關(guān)于我自己的也告訴我了。”我諷刺道。

        “不客氣?!彼f。她可真不客氣。

        我站了起來:“我走了?!?/p>

        王漠然動了動。我有些希望她讓我別走,告訴我那些秘密,可她說:“再見。”

        “回見?!蔽移届o地關(guān)上了門。

        門外是一條陌生的走廊。我猛然想起,這里不是博物館。我在博物館昏了過去,王漠然就把我送到了病房里。那么這是哪個醫(yī)院?好吧,我承認(rèn)這兒看起來不像醫(yī)院。

        一個輕柔的人聲叫住了我:“楠?!?/p>

        我轉(zhuǎn)過頭,是維薇卡,另一個仿生人。我客氣地說:“你好,維薇卡。我的名字不叫楠,我叫謝楠。”

        維薇卡點點頭:“很抱歉在博物館里嚇到了你?!?/p>

        “沒事。除了你和我還有其他仿生人存在嗎?”

        “有。但是像你我這樣的,就沒有了。其他仿生人都……”

        “都什么?”我急切地問。

        “沒什么。”

        “我們這樣的仿生人的用處是什么?”我追問道。

        “別問了,求你了。”維薇卡像是被嚇到了似地,后退了好幾歩。

        “這里是什么地方?”

        “王博士的私人研究所?!?/p>

        “帶我出去?!?/p>

        維薇卡無奈地?fù)u搖頭:“不行。抱歉,謝楠,王博士要求我把你留在這兒。”

        “……王漠然想干什么?”

        “她留你有用。”

        9

        這句話……真的……很詭異。我停頓了幾秒,說:“她想利用我然后殺了我?”

        “當(dāng)然不是。這不是懸疑小說?!本S薇卡毫無幽默感地笑了笑。

        我咬了咬牙,道:“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我們到底有什么用處就好?!?/p>

        維薇卡猶豫了幾秒,說:“那你要保證你不走?!?/p>

        “當(dāng)然?!蔽屹M了好大勁兒才說出這句話。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姑娘應(yīng)該不會傷害我的吧?

        “其實……除了你我所有人死了?!?/p>

        10

        “誰死了?”我驚恐地問。

        “所有人。除了我們倆。其實我們也死過,但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復(fù)活了?!?/p>

        我緊盯著她。她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胡話。于是我說:“一下仿生人一下又死啊活的,這確定不是個……玩笑?”

        維薇卡嚴(yán)肅地說:“不是。你知道現(xiàn)在是哪一年嗎?”

        “392 年。”我肯定地答道。

        “如果換成公元紀(jì)年呢?”

        “呃……好久之前就不用公元紀(jì)年了吧。不過我想是公元5137 年啦。”

        “正確。如果我告訴你,人類在2012 公元年就滅亡了呢?”

        “怎么……會?”

        “嗯,事實上根據(jù)瑪雅人的預(yù)言,公元2012 年是世界末日。而瑪雅人的預(yù)言也是正確的。王博士發(fā)現(xiàn)的?!?/p>

        “所有人不都在么,怎么會死了呢?”

        “其實……我們所在的所謂‘世界’只是個幻境空間。早在2012 年,以前那個世界就毀滅了,現(xiàn)在那些‘人類’只不過是意識殘存?!?/p>

        “呃,”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么?該吃吃該喝喝不就是了。而且王漠然是怎么知道這個的?”

        “因為人類知識意識殘存,所以人類不能去真實的空間里了,只能待在幻境中,是你你高興么?王博士是瑪雅人的后代,或者說,瑪雅人僅存的一點意識的后代。她是唯一一個殘留的瑪雅遺族了,還是名科學(xué)家。她用自己的方法研究出來的?!?/p>

        “唔?!?/p>

        “至于你和我,我們本來也是個意識體,但王博士用極其復(fù)雜的方法為我們造出了實體。我們是唯二兩個能離開幻境,又能進(jìn)入幻境的人。我們是她的試驗品。我們需要離開幻境,探索新空間?!?/p>

        “那為什么你知道這個,我不知道?!?/p>

        “因為你比較急性子,而我的性格溫和平板,她怕你受刺激?!本S薇卡說。

        我點著頭:“所以我們就是‘仿生人’哈?你們事先只對我說我是仿生人也是怕我受刺激,并且想讓我能接受后面的事對嗎?”

        “你的理解能力不錯??偨Y(jié)地很好。”

        當(dāng)維薇卡拉著我往前走時,我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p>

        我麻木地任她拖著。至少,我活著。

        葉開老師點評:

        林安韻這篇科幻小說,以五千多字的篇幅,完整地構(gòu)建了一個“后人類時代”的獨特“末日科幻”景觀,讀來令我感到震懾。其中三次“反轉(zhuǎn)”處理得恰到好處,對情緒和節(jié)奏感的拿捏都很精妙。你的語言又有了飛躍,達(dá)到了新層次。不僅更加簡潔、自然、準(zhǔn)確、有力,而且表現(xiàn)力非常強,敘事直截了當(dāng)。在這個敘事過程中,還暗含著推動力,充滿了各種可能性。語感太好了,可以說是安韻語體。有一段時間沒有讀到你的作品,你一點都沒有退步,反而大踏步躍升到新境界。這種語言太好,以至于我都有點嫉妒了。作品題目《意識殘存》,就是超一流,是最好的名字。

        一開始,這部作品就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想岔開都不行(全程沒有“尿點”?。缀趺恳粋€人都要經(jīng)歷的小學(xué)、中學(xué),這種循規(guī)蹈矩、規(guī)章嚴(yán)整的學(xué)校體制,還有什么故事可講呢?還有什么有趣的可能性縫隙可突破呢?然而,你卻用兩個同桌人物“謝楠”、“王漠然”來構(gòu)思了一個引發(fā)讀者不斷驚訝的精妙故事。情節(jié)推動很精準(zhǔn),節(jié)奏拿捏真是太好了。每一次突變,都自然而然。

        小學(xué)生去參觀博物館,這種學(xué)校組織的日常,通常都是匆忙的旅游活動,沒什么特別的意思。你卻能在這里翻新出一個“驚恐”的新意。

        1、發(fā)現(xiàn)了在博物館里有一個“仿生人”,而且是對著“我”眨眼睛;這是第一層突破;

        2、王漠然帶領(lǐng)我“認(rèn)識”仿生人,并且揭示這個14 歲小學(xué)生模樣的王漠然其實是48 歲的王博士;

        3、暈厥后醒來,謝楠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陌生世界,“仿生人”維薇卡告訴我,這是在王博士的研究所;

        4、再次反轉(zhuǎn):“仿生人”維薇卡告訴謝楠:人類早在2012 年就滅絕了,“瑪雅人的預(yù)言是準(zhǔn)確的”,現(xiàn)在是5137 年,只剩下維薇卡和謝楠兩個活人,而且是“仿生人”。她們都是王漠然博士研究并制造出來的。到了這里,你的這部美妙的作品,有力地做了一個最棒的提升,簡直是令人震驚。

        從“仿生人”我(謝楠)這個角度來寫這樣一種“末世科幻”題材,是我讀到過的最精彩構(gòu)思,角度是全新的,非常有創(chuàng)造性。一想到你才剛剛升上六年級,我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這里也有一點小小的疑問:王漠然博士作為瑪雅人的后代,怎么能單人獨馬,一個人活著?并且以一人之力,運用如此高級的技術(shù)造出兩個“仿生人”?一個人的生存是非常困難的,需要各種物質(zhì)、能量的儲備。研究所的運行,也需要電力,各種機械,以及各種后勤人員,各種不同專業(yè)的研究人員組成。再深入腦洞一下,王漠然博士到底是怎么制造這兩位“仿生人”的?比如,在人類滅絕前夕,王漠然博士被她的父親、一位偉大科學(xué)家在多年前就營建的、藏在昆侖山深處的“末日密室”,用“超級冷場”保存下來。同時保存下來的,還有父親畢生研究制造出來的“仿生人”。王漠然博士雖然有超級知識,獨自也很難完成這樣偉大的“造人”工程。她如果有“繼承”,就會更合理。這只是我的設(shè)想,供你參考。

        如維薇卡所說的,謝楠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仿生人”,實際上,她已經(jīng)是一個“人”了。如果在DNA 上沒有缺陷,壽命正常(甚至更長壽),她就是一個完整的人了。這是對“人”的誕生的更有意思也深入的思考?;蛟S,上帝造人,就是這樣的一種模式?

        再次祝賀你的驚人寫作進(jìn)步,為師真是驚掉了不存在的第三層下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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