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宏杰

( 福建師范大學 社會歷史學院， 福建 福州 350117 )

明代官方檔案 《進士登科錄》 是研究明代科舉史重要的基本史籍, 其核心內容 “進士家狀” 部分是迄今影響最大的記載明代進士中式年齡的專門文獻。 遺憾的是, 受高官厚祿所驅使, 應試者在填報中式年齡時肆意增、 減實年,以期仕途暢達, 因此其實際中式年齡與官方檔案登記的中式年齡不一致現象頻頻出現。 雖然學界對此問題已有考誤[1-2], 但仍難免有遺漏之處甚至誤考之處。 筆者謹將新近發(fā)現的訛誤進行考證, 希望對推動明代科舉史乃至明史的研究有所裨益。

一、 建文、 永樂、 宣德、 正統(tǒng)《進士登科錄》 載中式年齡考誤

1.王艮中式年齡考誤

《建文二年殿試登科錄》 載： “王艮, 貫江西吉安府吉水縣民籍……年三十?！盵3]

“三十” 當為 “三十三”。 據永樂閣臣解縉所撰 《翰林院修撰王欽止先生墓表》 載： “翰林修撰王君欽止, 諱艮……試江西鄉(xiāng)薦第一……賜進士及第……君生洪武戊申六月十五日, 歿辛巳九月七日也?！盵4]可知, 王艮生于洪武戊申即洪武元年(1368), 則建文二年(1400)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三。

2.苗衷中式年齡考誤

《永樂九年進士登科錄》 載： “苗衷, 貫直隸鳳陽府定遠縣民籍……年二十九?！盵5]

“二十九” 當為 “三十一”。 據 《明英宗實錄》 卷三一二載： “天順四年二月甲寅, 致仕兵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苗衷卒。 衷……直隸定遠縣人。 由進士歷翰林院編修……景泰初進兵部尚書, 以老疾乞致仕?！盵6]嘉靖十一年(1532)進士雷禮所撰 《內閣大學士行實·苗衷》 又載： “苗衷, 字秉彝, 直隸鳳陽府定遠縣人。 學術醇正,舉應天鄉(xiāng)試, 永樂己丑會試中式……越辛卯, 車駕還京, 廷試擢衷第二名, 宴于會同館, 授翰林院編修……后卒于家, 壽八十?！盵7]綜上可知,天順四年(1460)苗衷卒, “壽八十”, 其應生于洪武十四年(1381), 則永樂九年(1411)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一。

3.劉長吾中式年齡考誤

《永樂十年進士登科錄》 載： “劉長吾, 貫江西吉安府永豐縣民籍……年二十五?！盵8]

“二十五” 當為 “二十九”。 據楊士奇所撰《故廣西按察僉事劉長吾墓表》 載： “長吾, 吉安永豐人, 發(fā)身永樂壬辰進士……年二十九舉進士?！盵9]90-91

4.胡端禎中式年齡考誤

《宣德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胡端禎, 貫江西吉安府吉水縣軍籍……年三十二?！盵10]

“三十二” 當為 “三十四”。 據楊士奇所撰《兵科給事中胡端禎墓志銘》 載： “端禎諱祥,以字行, 自少喜學問, 從明師治經術, 以易經舉, 登宣德五年進士, 既第而歸……八年被召至……明年(九年)擢戶科給事中, 無幾得疾, 歷數醫(yī)弗效……歸, 過南京, 疾復作, 竟卒和州西梁山下……享年三十有八。”[9]121可知, 宣德九年(1434)胡端禎卒, “享年三十有八”, 其應生于洪武三十年(1397), 則宣德五年(1430)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四。

5.賈恪中式年齡考誤

《正統(tǒng)四年進士登科錄》 載： “賈恪, 河南開封府通許縣民籍……年二十六?！盵11]32

“二十六” 當為 “三十二”。 據正德九年(1514)進士李濂所撰 《山東參議賈公恪傳》 載：“公諱恪……開封之通許人……正統(tǒng)戊午領河南鄉(xiāng)試第二名, 明年登進士第, 授行人……成化乙未八月卒, 壽六十有八?！盵12]381可知, 成化乙未即成化十一年(1475)賈恪卒, “壽六十有八”,其應生于永樂六年(1408), 則正統(tǒng)四年(1439)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二。

6.林聰中式年齡考誤

《正統(tǒng)四年進士登科錄》 載： “林聰, 貫福建福州府寧德縣民籍……年二十三?！盵11]12

“二十三” 當為 “二十五”。 據景泰五年(1454)進士彭華所撰 《太子少保刑部尚書贈榮祿大夫少保謚莊敏林公墓志銘》 載： “成化十八年閏八月, 太子少保刑部尚書林公以疾在告……閏月二十四日竟卒……春秋六十有八……公諱聰, 字季聰, 福之寧德人。 踰弱冠, 以禮經領正統(tǒng)三年鄉(xiāng)薦, 明年登進士?！盵12]323-324可知, 成化十八年(1482)林聰卒, “春秋六十有八”, 其應生于永樂十三年(1415), 則正統(tǒng)四年(1439)中進士時當為年二十五。

7.朱驥中式年齡考誤

《正統(tǒng)七年進士登科錄》 載： “朱驥, 貫直隸蘇州府常熟縣民籍……年二十四?！盵13]

“二十四” 當為 “二十六”。 據正統(tǒng)七年(1442)進士韓雍所撰 《故朝列大夫廣西左參議朱公墓志銘》 載： “公諱驥, 字漢房, 姓朱氏……弱冠, 父命為邑庠生,……正統(tǒng)戊午領京闈鄉(xiāng)薦……壬戌始克登劉儼榜進士……公生于永樂丁酉九月十三日, 卒于天順壬午正月十有六日,享年四十有六?！盵14]可知, 朱驥生于永樂丁酉即永樂十五年(1417), 則正統(tǒng)七年(1442)中進士時當為年二十六。

二、 景泰、 成化、 弘治、 正德《進士登科錄》 載中式年齡考誤

1.吳琛中式年齡考誤

《景泰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吳琛, 貫直隸太平府繁昌縣民籍……年二十四?！盵15]28

“二十四” 當為 “二十七”。 據景泰二年(1451)探花王所撰 《嘉議大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吳公神道碑》 載： “公諱琛, 字輿璧, 號愚庵。 賦性警敏, 年十四補邑庠生……正統(tǒng)甲子以書經登鄉(xiāng)榜, 乙丑、 戊辰兩試禮闈不利……景泰辛未登進士第……年二十七矣。”[16]

2.孔公恂中式年齡考誤

《景泰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孔公恂, 貫山東兗州府曲阜縣儒籍……年三十九。”[17]11

“三十九” 當為 “四十二”。 據 《闕里志》卷一三 《故中憲大夫詹事府少詹事孔公墓志銘》載： “公諱公恂……宣圣五十八代孫, 世居闕里祖廟之右……以禮經中正統(tǒng)甲子鄉(xiāng)試, 景泰甲戌捷南宮……公之生永樂癸巳, 享年五十有九?！盵18]可知, 孔公恂生于永樂癸巳即永樂十一年(1413), 則景泰五年(1454)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二。

3.趙博中式年齡考誤

《景泰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趙博, 貫直隸蘇州府昆山縣匠籍……年三十一。”[17]35

“三十一” 當為 “三十六”。 據正統(tǒng)十年(1445)進士葉盛所撰 《兵部主事趙克周墓志銘》載： “克周姓趙氏, 諱博, 蘇之昆山人……景泰庚午中京闈鄉(xiāng)試, 禮部會試名在乙榜, 乞歸卒業(yè), 繼登甲戌科第二甲進士……卒天順甲申三月二十六日, 享年四十又六?！盵19]可知, 天順甲申即天順八年(1464)趙博卒, “享年四十又六”,其應生于永樂十七年(1419), 則景泰五年(1454)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六。

4.施純中式年齡考誤

《成化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施純, 貫順天府東安縣民籍……年三十?！盵20]

“三十” 當為 “三十二”。 據 《國朝獻征錄》 卷七六 《太子少保禮部尚書掌鴻臚寺事施純傳》 載： “施純, 字彥厚, 順天府東安縣人,成化丙戌進士……成化二十一年閏四月卒, 年五十一?！盵21]161可知, 成化二十一年(1485)施純卒,“年五十一”, 其應生于宣德十年(1435), 則成化二年(1466)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二。 另需指出的是, 陳長文雖也認為該科 《登科錄》 載施純中式年齡不實, 但卻依據 《明人傳記資料索引》 認為其生于正統(tǒng)元年(1436)[1], 顯誤。

5.艾璞中式年齡考誤

《成化十七年進士登科錄》 載： “艾璞, 貫江西南昌府南昌縣軍籍……年二十八?！盵22]17

“二十八” 當為 “三十二”。 據成化八年(1472)進士楊一清所撰 《右副都御史艾公璞傳》載： “艾公璞……南昌人……成化間登進士第……卒正德七年(1512)壬申歲也, 公生于景泰庚午, 至是, 壽六十有三矣。”[21]316-317可知, 艾璞生于景泰庚午即景泰元年(1450), 則成化十七年(1481)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二。

6.黃璉中式年齡考誤

《成化十七年進士登科錄》 載： “黃璉, 貫山東濟南府濟陽縣民籍……年三十八?！盵22]43

“三十八” 當為 “四十六”。 據弘治十八年(1505)進士崔銑所撰 《杭州同知黃公暨配宜人張氏墓志銘》 載： “黃公以正統(tǒng)丙辰七月廿有七日生……成化甲午始由太學生得舉, 又六年辛丑成進士, 出知江陰……弘治辛酉廿有一日卒于任。 公先世盱眙人, 曾祖曰成, 元末來濟陽,……公諱璉?！盵23]可知, 黃璉生于正統(tǒng)丙辰即正統(tǒng)元年(1436), 則成化十七年(1481)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六。

7.胡汝勵中式年齡考誤

《成化二十三年進士登科錄》 載： “胡汝勵, 應天府溧陽縣人, 陜西寧夏衛(wèi)軍籍……年二十?！盵24]28

“二十” 當為 “二十三”。 據 《涇野先生文集》 卷三七 《兵部尚書胡公行狀》 載： “公諱汝勵……陜西寧夏人也……二十二歲中陜西鄉(xiāng)試,明年舉進士。”[25]504

8.胡華中式年齡考誤

《成化二十三年進士登科錄》 載： “胡華,貫直隸常州府武進縣民籍……年三十六?！盵24]67

“三十六” 當為 “三十八”。 據正德六年(1511)進士毛憲所撰 《廣東左布政使進階資善大夫靜齋胡公行狀》 載： “公諱華, 字惟峻, 別號靜齋, 姓胡氏, 景泰庚午十一月四日生……成化庚子以郡庠生領應天府鄉(xiāng)薦, 丁未舉進士。”[26]可知, 胡華生于景泰庚午即景泰元年(1450), 則成化二十三年(1487)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9.袁宗皋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三年進士登科錄》 載： “袁宗皋, 貫湖廣荊州府石首縣官籍……年三十六。”[27]

“三十六” 當為 “三十八”。 據弘治十五年(1502)進士溫仁和所撰 《資善大夫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贈太子太保謚榮襄袁公神道碑》載： “正德辛巳九月初七日, 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南郡袁公卒……公諱宗皋, 字仲德, 世家石首……成化癸卯與弟宗夔同舉于鄉(xiāng), 弘治庚戌登錢福榜進士……公生景泰癸酉年正月十四日,距其歿, 享年六十有九。”[28]532-533可知, 袁宗皋生于景泰癸酉即景泰四年(1453), 則弘治三年(1490)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10.裘壤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裘壤, 貫浙江寧波府慈溪縣軍籍……年三十五?！盵29]49

“三十五” 當為 “四十一”。 據弘治十八年進士張邦奇所撰 《明故大夫福建布政司右參議裘公墓志銘》 載： “公姓裘氏, 諱壤……世居慈溪……公自幼穎異, 充邑庠生, 弘治己酉領鄉(xiāng)薦, 癸丑登進士第, 授行人司行人……卒正德十六年辛巳二月二十五日, 距生景泰四年癸酉十二月二十七日, 享年六十有九?！盵30]可知, 裘壤生于景泰四年(1453), 則弘治六年(1493)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一。

11.高濟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高濟, 貫直隸揚州府江都縣軍籍……年三十六。”[29]17

“三十六” 當為 “三十九”。 據成化二年榜眼程敏政所撰 《明故奉訓大夫工部屯田員外郎高君墓志銘》 載： “弘治戊午冬十一月朝朔, 既有傳工部屯田員外郎高君楫之捐館者。 高之先自安慶徙江都, 世以醫(yī)鳴。 君諱濟, 其字楫之……成化丙午舉南畿鄉(xiāng)試第二……弘治癸丑舉進士,授工部虞衡主事……升屯田員外郎才一月, 遽不起, 年僅四十有四?！盵31]可知, 弘治戊午即弘治十一年(1498)高濟卒, “年僅四十有四”, 其應生于景泰六年(1455), 則弘治六年(1493)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九。

12.許立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十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許立, 貫直隸蘇州府昆山縣民籍……年三十九?！盵32]

“三十九” 當為 “五十一”。 據弘治九年(1490)進士顧潛所撰 《福建漳州府同知許公墓志銘》 載： “公諱立, 字伯基, 世為昆山人……成化癸卯始領薦南京……弘治己未登進士第, 出知山東之海豐……正德丁丑(十二年)秋, 得脾疾, 越明年冬, 竟不起, 十一月二十五日也, 享年七十?！盵33]可知, 正德十三年(1518)許立卒,“享年七十”, 其應生于正統(tǒng)十四年(1449), 則弘治十二年(1499)中進士時當為年五十一。

13.何景明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十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何景明,貫河南汝寧府信陽州民籍……年十七。”[34]75

“十七” 當為 “二十”。 據 《何大復先生年譜》 載： “先生姓何氏, 名景明……一號大復山人……成化十九年癸卯八月六日丙寅生……(弘治)十五年壬戌二十歲, 是年春, 舉康海榜進士第三甲一百七十七名。”[35]何景明門人樊鵬所撰《中順大夫陜西提學副使何大復先生行狀》[36]364、孟洋所撰 《中順大夫陜西提學副使何君墓志銘》[36]367所載均與 《何大復先生年譜》 同。

14.宋冕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十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宋冕, 貫浙江紹興府余姚縣灶籍……年三十五?！盵34]31

“三十五” 當為 “三十八”。 據弘治十五年進士唐胄所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宋公冕墓志銘》 載： “公諱冕……始祖嘉祥, 宋太常博士,南渡, 遂家余姚……妣黃氏, 成化乙酉三月癸亥生公。 性敏異, 丙午領浙江鄉(xiāng)薦, 弘治壬戌登進士第?！盵21]348可知, 宋冕生于成化乙酉即成化元年(1465), 則弘治十五年(1502)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15.郁侃中式年齡考誤

《弘治十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郁侃, 貫直隸松江府上?？h民籍……年三十五。”[34]79

“三十五” 當為 “三十八”。 據弘治十八年進士陸深所撰 《進階亞中大夫黎平府知府郁公宜人王氏合葬墓志銘》 載： “公諱侃……今為上海人……辛酉領應天鄉(xiāng)試, 壬戌第進士……嘉靖丁酉秋, 忽遘疾, 以八月九日考終于正寢, 享年七十有三?！盵37]可知, 嘉靖丁酉即嘉靖十六年(1537)郁侃卒, “享年七十有三”, 其應生于成化元年(1465), 則弘治十五年(1502)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16.景旸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三年進士登科錄》 載： “景旸, 貫應天府上元縣民籍, 直隸儀真縣人……年三十三?！盵38]

“三十三” 當為 “三十六”。 據弘治九年(1496)進士顧璘所撰 《景伯時旸行略》 載： “景公諱旸……其先揚之儀真人。 父宣……徙家金陵清溪之上, 遂為上元人……弘治戊午, 公舉鄉(xiāng)試, 正德戊辰舉進士第二人……正德辛巳, 公染疾, 竟卒, 春秋四十有九。”[39]可知, 正德辛巳即正德十六年(1521)景旸卒, “春秋四十有九”,其應生于成化九年(1473), 則正德三年(1508)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六。

17.戴恩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戴恩, 貫直隸松江府上海縣民籍……年三十七?！盵40]23

“三十七” 當為 “四十二”。 據正德六年進士孫承恩所撰 《陜西參議東濱戴公墓志銘》 載：“戴氏之先汴人, 從宋南渡居臨安。 國朝初再徙松之上?！M恩, 字子充, 東濱其別號。 少穎悟, 儀狀端雅,……舉正德辛未進士……公生成化庚寅十一月二十二日, 卒嘉靖戊子(1528)十月十四日, 壽五十有九?！盵41]可知, 戴恩生于成化庚寅即成化六年(1470),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二。

18.龔大有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龔大有, 貫直隸常州府武進縣軍籍……年三十八?！盵40]79

“三十八” 當為 “四十五”。 據正德六年進士王以旂所撰 《明故南京浙江道監(jiān)察御史澗松龔公偕配孺人張氏墓志銘》 載： “始余業(yè)舉子時, 則聞昆陵多才士, 龔公澗松居其右, 乃正德庚午同舉于鄉(xiāng)……辛未復同錄南宮, 同登甲第……公諱大有, 字士謙, 別號澗松……嘉靖丙申, 春秋七十, 忽遘疾, 不起?！盵42]可知, 嘉靖丙申即嘉靖十五年(1536)龔大有卒, “春秋七十”, 其應生于成化三年(1467),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五。

19.楊璨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楊璨, 貫直隸松江府華亭縣匠籍……年四十?！盵40]42

“四十” 當為 “四十八”。 據正德三年狀元呂柟所撰 《皇明中順大夫應天府丞璞庵楊公墓志銘》 載： “公諱璨, 字仲玉, 姓楊氏, 松江華亭人……舉辛未進士……公生天順甲申十二月二十八日, 得壽六十有六?！盵25]316-317可知, 楊璨生于天順甲申即天順八年(1464),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八。

20.毛憲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毛憲, 貫直隸常州府武進縣民籍……年四十三?！盵40]18

“四十三” 當為 “五十三”。 據呂柟所撰《征仕郎禮科右給事中古庵毛公墓表》 載： “公姓毛氏, 諱憲, 字式之, 號古庵, 常州武進縣人也……今年予在北雍, 忽聞公訃, 傷悼累日, 實嘉靖乙未十月二十九日……正德庚午以亞魁薦于鄉(xiāng), 辛未中禮部, 尋登進士第……享年七十有七?！盵25]418-419可知, 嘉靖乙未即嘉靖十四年(1535)毛憲卒, “享年七十有七”, 其應生于天順三年(1459),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五十三。

21.張璧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張璧, 貫湖廣荊州府石首縣官籍……年三十四?！盵40]9

“三十四” 當為 “三十七”。 據弘治十八年進士嚴嵩所撰 《明故榮祿大夫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贈少保謚文簡張公神道碑》 載：“嘉靖乙巳八月十九日, 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南郡張公卒于位……公諱璧, 字崇象, 世家南郡石首……公蚤擢省闈, 屢試南宮不利, 則益肆力問學……辛未舉進士, 選翰林庶吉士……卒于宣武里第, 享齡七十有一?！盵43]可知, 嘉靖乙巳即嘉靖二十四年(1545)張璧卒, “享齡七十有一”, 其應生于成化十一年(1475),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七。

22.鄒輗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鄒輗, 貫直隸常州府武進縣民籍……年三十七?！盵40]53

“三十七” 當為 “五十一”。 據正德十六年進士張袞所撰 《明故中憲大夫云南按察司副使南江鄒公墓表》 載： “公生獨穎異, 少學禮, 即以禮經魁南畿辛酉鄉(xiāng)試, 登辛未進士……公諱輗……嘉靖辛亥七月三十日病卒, 享年八十有一。”[44]可知, 嘉靖辛亥即嘉靖三十年(1551)鄒輗卒, “享年八十有一”, 其應生于成化七年(1471),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一。

23.沈霽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沈霽, 貫直隸松江府華亭縣民籍……年四十一?！盵40]61

“四十一” 當為 “五十一”。 據 《國朝獻征錄》 卷一〇三 《貴州兵備副使沈公霽傳》 載：“沈公霽, 字子公, 松江華亭人, 正德辛未進士……致仕卒, 年八十五, 時嘉靖乙巳十二月十二日也?！盵28]94-96可知, 嘉靖乙巳即嘉靖二十四年(1545)沈霽卒, “年八十五”, 其應生于天順五年(1461), 則正德六年(1511)中進士時當為年五十一。

24.浦瑾中式年齡考誤

《正德十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浦瑾, 貫直隸常州府無錫縣軍籍……年四十五。”[45]

“四十五” 當為 “五十”。 據成化二十三年進士邵寶所撰 《麗水知縣浦君文玉墓志銘》 載：“吾友浦君之知麗水也, 三日而病, 三月而卒……庚辰登第, 辛巳對大廷, 名在三甲, 眾猶以美除為望, 乃領麗水以去……君諱瑾, 字文玉,世為無錫人……卒于嘉靖元年五月十一日, 距其生成化壬辰六月二十九日, 年五十有一?！盵46]可知, 浦瑾生于成化壬辰即成化八年(1472), 則正德十六年(1521)中進士時當為年五十。

三、 嘉靖、 隆慶、 萬歷《進士登科錄》 載中式年齡考誤

1.曾仲魁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曾仲魁, 貫福建泉州府晉江縣民籍……年三十九。”[47]95

“三十九” 當為 “四十三”。 據嘉靖五年(1526)進士王慎中所撰 《池州知府曾慚溪公墓志銘》 載： “公曾姓, 名仲魁, 字斯達, 嘉靖癸未進士……嘉靖戊申七月十七日卒, 年六十有八?！盵48]可知, 嘉靖戊申即嘉靖二十七年(1548)曾仲魁卒, “年六十有八”, 其應生于成化十七年(1481), 則嘉靖二年(1523)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三。

2.高澄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八年進士登科錄》 載： “高澄, 貫順天府固安縣官籍……年三十四?！盵49]86

“三十四” 當為 “三十六”。 據嘉靖二十年(1541)進士高拱所撰 《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東玉高公墓志銘》 載： “公諱澄, 字肅卿, 別號東玉, 世為順天固安人……嘉靖乙酉舉于鄉(xiāng), 己丑登進士第……會檢簿書夜坐, 偶痰疢劇作以歿。惜哉! 距生弘治甲寅六月十二日, 享年五十有九?！盵50]可知, 高澄生于弘治甲寅即弘治七年(1494), 則嘉靖八年(1529)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六。

3.胡思忠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八年進士登科錄》 載： “胡思忠, 貫直隸淮安府桃源縣軍籍……年四十?！盵49]41

“四十” 當為 “四十九”。 據正德三年進士潘塤所撰 《明故辰州府知府致仕葵亭胡公墓志銘》 載： “公姓胡氏, 諱思忠, 字進之, 別號葵亭, 世為宿遷人, 始祖德徙居茶鹽城, 遂占籍桃源……年十有三補邑庠生, 學易, 舉正德己卯應天鄉(xiāng)試, 登嘉靖己丑進士第……其生成化辛丑十一月七日丑時, 享年七十有六?！盵51]可知, 胡思忠生于成化辛丑即成化十七年(1481), 則嘉靖八年(1529)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九。

4.施雨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十一年進士登科錄》 載： “施雨, 貫直隸蘇州府常熟縣民籍……年三十三?！盵52]

“三十三” 當為 “三十八”。 據嘉靖二十六年(1547)進士陳瓚所撰 《廣東按察司僉事施公雨行狀》 載： “公諱雨, 字潤之, 其先汴人也,有舉齋者仕元為都水庸田司副使, 治蘇因家焉……公幼卓偉有奇志, 補邑弟子員, 嘉靖乙酉晉廩生, 戊子領鄉(xiāng)薦, 壬辰舉進士……卒, 距生弘治乙卯某月日, 享年七十有二。”[12]665-666可知,施雨生于弘治乙卯即弘治八年(1495), 則嘉靖十一年(1532)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三十八” 當為 “四十”。 據嘉靖二年進士張時徹所撰 《明故承德郎工部都水主事少山戴公墓志銘》 載： “公諱, 字時化, 別號少山?！a郡弟子員,……嘉靖乙酉舉于鄉(xiāng), 乙未舉進士……公生于弘治九年丙辰十一月初二日, 卒于嘉靖十八年(1539)己亥十二月十九日, 凡四十有 四年。”[54]可 知, 戴生 于 弘 治 九 年(1496), 則嘉靖十四年(1535)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

6.徐楚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十七年進士登科錄》 載： “徐楚, 貫浙江嚴州府淳安縣民籍……年三十七?！盵55]

“三十七” 當為 “四十”。 據萬歷十一年(1583)進士郭正域所撰 《明嘉議大夫四川布政使司左參政吾溪徐公神道碑》 載： “公諱楚……世有宣者, 宋宣和間徙自龍游之少溪, 遂是為淳安蜀阜人……公十歲通 《春秋》, 嘉靖戊子領鄉(xiāng)薦, 戊戌登進士……萬歷己丑冬, 忽寢疾而逝,享年九十有一?！盵56]可知, 萬歷己丑即萬歷十七年(1589)徐楚卒, “享年九十有一”, 其應生于弘治十二年(1499), 則嘉靖十七年(1538)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

7.陳其學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二十三年進士登科錄》 載： “陳其學,貫山東登州衛(wèi)軍籍……年三十三。”[57]

“三十三” 當為 “三十七”。 萬歷十七年(1589), 時任吏部尚書、 太子太保楊巍上 《請給歲夫月米疏》： “咨山東撫按通行查勘, 去后據蓬萊縣查得鄉(xiāng)宦, 原任南京刑部尚書陳其學,隆慶五年蒙準致仕回籍, 現年八十二歲,……相應照例請給月米歲夫, 以優(yōu)耆碩……具題, 奉圣旨, 陳其學準照恩例給予月米歲夫, 欽此。”[58]179同年, 陳其學上 《謝給歲夫月米疏》：“原任南京刑部尚書臣陳其學謹奏為恭謝天恩事……荏苒且一十九年, 冉冉西山, 八十二歲?！盵58]175可知, 萬歷十七年(1589), 陳其學年八十二, 其應生于正德三年(1508), 則嘉靖二十三年(1544)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七。 另需指出的是, 陳長文雖也認為該科 《登科錄》 載陳其學中式年齡不實, 但卻依據 《明人傳記資料索引》 認為其生于正德九年(1514)[1],顯誤。

8.馬一龍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二十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馬一龍,貫應天府溧陽縣民籍……年三十九。”[59]39

“三十九” 當為 “四十九”。 據嘉靖二十六年狀元李春芳所撰 《南京國子監(jiān)司業(yè)孟河馬公墓志銘》 載： “公名一龍, 字負圖, 號孟河, 溧陽人也……性資穎異, 援例入胄監(jiān), 嘉靖戊子中順天鄉(xiāng)試第一……丁未, 澶淵宮洗晁公瑮奇其文, 錄之……公生弘治己未五月初三日, 享年七十有三。”[60]可知, 馬一龍生于弘治己未即弘治十二年(1499), 則嘉靖二十六年(1547)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九。 還需指出的是, 陳長文雖也認為該科 《登科錄》 載馬一龍中式年齡不實, 但卻依據 《明人傳記資料索引》 認為其生于弘治三年(1490)[1], 顯誤。

9.高士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二十六年進士登科錄》 載： “高士,貫直隸松江府華亭縣民籍……年三十二?！盵59]68

“三十二” 當為 “三十八”。 據嘉靖二十年(1541)進士陸樹聲所撰 《承德郎南京吏部主事南州高公合葬墓志銘》 載： “公諱士, 字淳甫,別號南州。 其先汴人……南渡后六世祖存善由海上徙郡城, 遂籍華亭……公生而穎異, 年十六補邑諸生, 試輒高等, 嘉靖辛卯舉鄉(xiāng)試, 丁未成進士……公生正德庚午四月某日, 卒萬歷丁亥(1587)正月某日, 享年七十有八?！盵61]可知, 高士生于正德庚午即正德五年(1510), 則嘉靖二十六年(1547)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八。

10.湯賓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二十九年進士登科錄》 載： “湯賓, 貫直隸河間府滄州南皮縣軍籍……年二十七?！盵62]

“二十七” 當為 “三十七”。 據嘉靖二十九年(1550)進士張佳胤所撰 《通議大夫撫治鄖陽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交川湯公墓表》 載： “公諱賓, 字繼寅, 交川其號也。 上世為楚齊安人……曾祖福春者, 始卜南皮而家焉……公自幼穎敏殊凡兒……后治舉子業(yè)有名, 為博士弟子, 每試必高等。 嘉靖庚子舉順天鄉(xiāng)試, 至庚戌成進士……公生于正德九年十二月初七日, 卒于萬歷十三年(1585)正月二十六日, 享年七十二?！盵63]可知,湯賓生于正德九年(1514), 則嘉靖二十九年(1550)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七。

11.徐師曾中式年齡考誤

《嘉靖三十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徐師曾,貫直隸蘇州府吳江縣民籍……年三十一。”[64]

“三十一” 當為 “三十七”。 據嘉靖三十八年(1559)進士王世懋所撰 《徐魯庵先生墓表》載： “先生姓徐氏, 名師曾……徐氏, 其先嬴姓, 偃王之后, 散處太末。 至勝國時有諱潛者,知龍慶州, 始來家吳江……嘉靖庚子, 先生年二十四矣, 郡守馬公以儒士首選, 上御史試, 復被放回, 人皆惜之。 先生不以數奇自沮,……丙午領鄉(xiāng)薦, 丁未上春官連捷, 癸丑成進士?！盵65]413-414可知, 嘉靖庚子即嘉靖十九年(1540)徐師曾年二十四, 其應生于正德十二年(1517), 則嘉靖三十二年(1553)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七。

12.王用汲中式年齡考誤

《隆慶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王用汲, 貫福建泉州府晉江縣軍籍……年三十五。”[66]8943

“三十五” 當為 “四十一”。 據隆慶二年榜眼黃鳳翔所撰 《資善大夫南京刑部尚書恭質王公墓志銘》 載： “公卒萬歷癸巳(1593)十一月初九日也……距其生嘉靖戊子十月十日, 享壽六十有六。 公諱用汲, 字明受, 嘉靖戊午以詩經領鄉(xiāng)薦, 三上春官不第, 乃改習戴禮, 舉隆慶戊辰第進士?！盵67]539可知, 王用汲生于嘉靖戊子即嘉靖七年(1528), 則隆慶二年(1568)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一。

13.曹銑中式年齡考誤

《隆慶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曹銑, 貫直隸松江府華亭縣民籍……年三十八?！盵66]9049

“三十八” 當為 “四十八”。 據嘉靖十七年進士莫如忠所撰 《明故中憲大夫福建漳州知府景坡曹公墓志銘》 載： “公諱銑, 字子良, 別號景坡, 裔出宋武惠王, 其后避亂徙居華亭……公生而穎異, 比長就學, 補邑庠生……未幾, 舉戊午應天鄉(xiāng)薦, 登戊辰進士……公生正德辛巳七月初八日, 距卒之歲, 享年六十。”[68]可知, 曹銑生于正德辛巳即正德十六年(1521), 則隆慶二年(1568)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八。

14.許應逵中式年齡考誤

《隆慶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許應逵, 貫浙江嘉興府嘉興縣民籍……年三十?！盵66]8862

“三十” 當為 “三十三”。 據萬歷二十年(1592)進士陳懿典所撰 《中大夫整飭昌平兵備山西按察使司按察使鴻川許公行狀》 載： “公姓許氏, 諱應逵, 字伯漸, 別號鴻川, 浙之嘉興人……十六成諸生, 二十六而舉于鄉(xiāng), 三十三而成進士, 時隆慶戊辰也?！盵69]

15.盛訥中式年齡考誤

《隆慶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盛訥, 貫陜西潼關衛(wèi)官籍……年三十一。”[70]11

“三十一” 當為 “三十九”。 據隆慶二年進士王家屏所撰 《嘉議大夫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贈禮部尚書盛公神道碑》 載： “公諱訥, 字敏叔, 其先鳳陽定遠人。 祖瑄以靖難功升府軍衛(wèi)指揮同知, 永樂二年徙潼關衛(wèi)家焉……公生娟秀聰穎, 十四補衛(wèi)學弟子員, 弱冠舉壬子省試, 前后幾二十年以辛未成進士……公生嘉靖癸巳七月十八日, 距卒, 得壽六十有三?！盵71]可知,盛訥生于嘉靖癸巳即嘉靖十二年(1533), 則隆慶五年(1571)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九。

16.張會宗中式年齡考誤

《隆慶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張會宗, 貫廣東潮州府澄海縣民籍……年三十。”[70]96

“三十” 當為 “三十六”。 據黃鳳翔所撰《中憲大夫云南按察司副使澄江張公墓志銘》載： “觀察大夫澄江張公歿且葬矣……乃航海入粵, 易其名曰 ‘會宗’, 寓籍于潮之澄海, 遂為其邑庠弟子。 隆慶丁卯試督學第一, 其秋薦于粵第二, 越辛未遂成進士……公生嘉靖丙申十月二十一日, 卒萬歷己亥(1599)七月二十四日, 享年六十有四。”[67]603-604可知, 張會宗生于嘉靖丙申即嘉靖十五年(1536), 則隆慶五年(1571)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六。

17.朱正色中式年齡考誤

《萬歷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朱正色, 貫直隸順德府南和縣民籍……年三十一?！盵72]59

“三十一” 當為 “三十六”。 據萬歷二年進士趙南星所撰 《明正議大夫巡撫寧夏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朱公墓志銘》 載： “公名正色, 字應明, 其先山西榆次人, 永樂中有名伯瞻者, 遷南和……公生而夙慧, 十二補邑諸生……萬歷癸酉舉于鄉(xiāng), 甲戌成進士……公生于嘉靖己亥正月二十九日, 得年六十有八?！盵73]可知, 朱正色生于嘉靖己亥即嘉靖十八年(1539), 則萬歷二年(1574)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六。

18.徐待中式年齡考誤

《萬歷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 “徐待, 貫浙江寧波府鄞縣民籍……年三十六。”[72]64

“三十六” 當為 “四十三”。 據萬歷閣臣沈一貫所撰 《江西按察僉事徐子器墓志銘》 載：“公諱待, 字子器……弱冠補弟子員, 庚午舉于鄉(xiāng), 甲戌第進士……卒時萬歷丁亥也, 年五十六?！盵74]可知, 萬歷丁亥即萬歷十五年(1587)徐待卒, “年五十六”, 其應生于嘉靖十一年(1532), 則萬歷二年(1574)中進士時當為年四十三。

19.諸大圭中式年齡考誤

《萬歷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諸大圭, 貫浙江紹興府余姚縣匠籍……年四十三?！盵75]19

“四十三” 當為 “五十二”。 據王世懋所撰《明承德郎工部營繕司主事曙海諸公墓志銘》載： “諸先生者, 諱大圭……其先本朱姓也。 勝國時祖彥明避兵鳳陽, 已, 徙居揚州, 已, 又徙余姚, 遂為余姚人……先生生而穎秀, 當茂齡發(fā)解天下, 進士舉第二甲……先生生于嘉靖丙戌十一月某日, 卒于萬歷癸未(1583)四月二十四日,享年五十有八?！盵65]406-407可知, 諸大圭生于嘉靖丙戌即嘉靖五年(1526), 則萬歷五年(1577)中進士時當為年五十二。

20.凌登瀛中式年齡考誤

《萬歷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凌登瀛, 貫浙江杭州府錢塘縣民籍……年三十?！盵75]40

“三十” 當為 “三十四”。 據隆慶五年進士王祖嫡所撰 《明禮科給事中二洲凌仲君墓志銘》載： “凌之先汴人, 扈宋南渡, 遂為錢塘人……君生有異質, 年十五試, 大司徒畢公督學奇其文, 補弟子員……隆慶庚午與兄登名同舉于鄉(xiāng),而君列第一……萬歷丁丑, 賜同進士出身……君諱登瀛, 字玄仲, 別號二洲。 生于嘉靖甲辰四月十一日, 卒于萬歷丁亥, 僅四十四歲?！盵76]可知,凌登瀛生于嘉靖甲辰即嘉靖二十三年(1544),則萬歷五年(1577)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四。

21.詹事講中式年齡考誤

《萬歷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 “詹事講, 貫江西撫州府樂安縣民籍……年三十二。”[75]45

“三十二” 當為 “三十九”。 據隆慶五年進士董裕所撰 《明故南北直隸提學御史養(yǎng)貞詹公行狀》 載： “詹公諱事講, 字明甫, 別號養(yǎng)貞。先世為玉山望族, 趙宋時徙樂安……公自幼岐嶷, 矢志砥礪, 一試有司則首諸士。 隆慶庚午以禮經領鄉(xiāng)薦, 丁丑舉進士第……公生嘉靖己亥十一月二十有四日, 距卒之日, 享年五十有五?！盵77]可知, 詹事講生于嘉靖己亥即嘉靖十八年(1539),則萬歷五年(1577)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九。

四、 余論

以上分三節(jié), 分別考證出建文至萬歷31 科《進士登科錄》 有關中式年齡的52 個誤載, 繼而, 筆者認為還有必要作出以下兩點補充說明。

首先, 上文考察的 《進士登科錄》 誤載中式年齡, 皆為減年, 除此之外, 還有增年現象。如, 《景泰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夏塤中式年齡為“二十九”[15]23, 而據天順八年(1464)進士謝鐸所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夏公墓志銘》[78]可知,夏塤應生于宣德元年(1426), 則景泰二年(1451)中進士時當為年二十六。 又如, 《景泰五年進士登科錄》 載張述古中式年齡為 “三十一”[17]14, 而據景泰五年進士徐溥所撰 《湖廣按察司僉事張公墓志銘》[79]可知, 張述古生于宣德丁未即宣德二年(1427), 則景泰五年(1454)中進士時當為年二十八。 再如, 《嘉靖二年進士登科錄》 載王儀中式年齡為 “四十”[47]49, 而據嘉靖十四年進士郭樸所撰 《明故前通議大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公墓志銘》[80]可知, 王儀生于成化二十三年(1487), 則嘉靖二年(1523)中進士時當為年三十七。 增年現象屬異常情況且數量少, 嘉靖后已罕見。

其次, 《進士登科錄》 記載中式年齡的信息, 真假混淆, 不能不辨正誤, 拿來就用, 尤其是嘉靖以后存世的 《進士登科錄》, 在使用其中式年齡信息時, 需更為謹慎。 在墓志銘、 行狀、傳記等資料仍然存在的情況下, 研究明代進士中式年齡的依據首先應是這些原始性和準確性更強的文獻。 而 《進士登科錄》 雖是今人研究明代進士中式年齡不可或缺的重要參考史籍, 但只有在研究對象資料不存世的情況下, 《進士登科錄》 記載的中式年齡信息才成為首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