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國 著
江蘇鳳凰美術(shù)出版社
2019.9
48.00元
“守島英雄”王繼才的兒子,童年在開山島度過。2013年研究生畢業(yè)后,他成為南京邊防檢查站的一名邊防警官。他繼承父親遺志,繼續(xù)守好國門。
本書響應(yīng)習總書記關(guān)于向王繼才同志學習的重要指示,深度挖掘開山島精神寶庫,通過出生在開山島上的王志國親身回憶,展現(xiàn)了王繼才夫婦真實的守島事跡,內(nèi)容感人。全書以作者第一人稱敘述,通過對開山島上童年生活的回憶,記錄下作者父親王繼才、母親王仕花夫婦開荒守護開山島、以島為家守海域的酸甜苦辣。
連云港自古便是漁業(yè)大市,淳樸的連云港人祖祖輩輩靠出海捕魚為業(yè)。
上世紀90年代初期,“金錢至上”的風氣吹進閉塞的小漁港,人們迅速投入了市場經(jīng)濟的大懷抱。一些心思活絡(luò)的人,甚至利用出海捕撈的機會,從事走私、偷渡等違法犯罪活動。有的小打小鬧,走私些錄放機、香煙等小宗物件,也有一些胃口大的不法分子組成走私集團,從事電視機、冰箱、摩托車、轎車等家電和交通工具的走私活動。
在蒼茫大海上,走私偷渡船只行蹤難測;入港后,輕船熟路,卸貨迅速,很難追捕。當時的警用科技水平有限、情報系統(tǒng)尚不完備,公安邊防、海關(guān)緝私等部門對此十分棘手。在那十年左右的時間里,開山島民兵哨所的任務(wù)重心從“防內(nèi)潛外逃”轉(zhuǎn)移到了“防走私偷渡”,而父親則成了這些違法犯罪分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成了一些不法分子試圖收買的對象。
“我王某人窮歸窮,但是有骨氣,你竟然找我合作走私,簡直就是笑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找錯人了!”父親說話的聲音很大,在小平臺處玩耍的我聽得一清二楚。緊接著,三名男子從屋里退了出來,一只皮箱子也被父親丟到了門外。箱子落地時,撒出了許多花花綠綠的“紙片”,我隱約認得上面的數(shù)字“10”,母親曾教過我。
正當我好奇地湊過去看時,領(lǐng)頭男子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與同伴整理好地上的箱子,轉(zhuǎn)身就走。那男子還威脅著撂下了狠話,他惡狠狠的眼神和說話腔調(diào)至今印象深刻。
這事大概發(fā)生在1993年春夏之交。
一兩個月前,這三名男子便尋到了開山島,為首的叔叔表現(xiàn)得異常熱情,在碼頭一邊給父親發(fā)煙、套近乎,一邊拿糖果逗我,他那爽朗的笑聲,和發(fā)送的糖果,一時間讓我產(chǎn)生了好感。我后來還盼望這些叔叔什么時間再來,未曾想再次見面竟是如此惡語相向的嘴臉。這事讓幼時的我對陌生人產(chǎn)生了不小的心理障礙,以至于到陸地上學后,很長一段時間都相當自閉。
三名男子被父親呵斥走后,家里緊張了好一段時間。父親母親下令我和妹妹不許獨自外出玩耍。記得有次我偷著去后山玩,母親尋我回來后,父親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打得我嚎啕大哭,再三保證后才罷。當時,年幼無知的我感覺自己十分委屈,不明白父親哪來的憤怒。
接下來的日子里,父親母親又加強了巡邏。那時的巡邏以瞭望為主。父親每天掛著他的小望遠鏡,時不時地拿起來看一看。有時,父親抱起那臺六五式望遠鏡,母親扛著支架,兩人滿山頭選地方,架起來要看上好一會。我與妹妹就像兩只跟屁蟲,隨時等待父親的命令。
一個多月后的一天下午,父親母親在那臺高倍望遠鏡后嘀咕了許久。之后,母親揮舞衣服招了船來,父親匆匆下了島。原來登島的三名走私團伙分子,試圖用10萬塊錢收買我父親,以打通灌河口這條航道長期走私。不料,他們的舉動引起父親警覺,這陣子提高警惕、加強瞭望,成功發(fā)現(xiàn)了躲在開山島15海里外的兩艘走私船。
那時候灌河口水淺,船舶多在漲潮時往回走,確保在潮水較高時通過淺灘,那兩艘走私船在白天漲潮時分選擇原地拋錨,等待夜幕掩護后行動,如此反常的行為反而暴露了行蹤。父親發(fā)現(xiàn)這一異常情況后,趕緊將情報線索向公安邊防部門報告,成功打掉了一個跨國走私團伙,當場繳獲小汽車60輛,抓獲犯罪嫌疑人十余名。
那段時間后,父親母親依舊緊張兮兮的,一直擔心走私團伙打擊報復,忐忑不安了好幾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