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馥容 鄒子康 陳 鴻(通訊作者)
(新疆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
文化旅游扶貧是指以拉動貧困地區(qū)經濟增長、提高貧困居民生活水平為目的,依托當地獨具的地理人文、風土人情、民族風俗對其旅游資源及旅游項目加以開發(fā)。近年來,貧困地區(qū)文旅扶貧的熱潮愈演愈烈,一些學者[1][2]研究提出文化旅游融合發(fā)展是新發(fā)展理念的必然要求,是經濟社會發(fā)展的大勢所趨。新疆是多民族聚居的地區(qū),不少縣城都有獨具特色的自然風貌和民族文化,文旅扶貧已成為新疆貧困地區(qū)脫貧攻堅的重要手段。在不斷開發(fā)旅游資源過程中,扶貧績效如何,尚且存在的問題,文旅扶貧在民族地區(qū)可以怎樣優(yōu)化使扶貧效果更顯著,為推進精準扶貧,這些都是迫切需要關注的問題。
目前,國內已有不少學者對旅游扶貧績效展開了研究,往往從生態(tài)環(huán)境、經濟效益、社會績效、居民感知程度等影響方面著手。馮偉林、陶聰沖以重慶武陵山片區(qū)為調查對象, 采用定量分析法對其旅游扶貧的經濟、社會、環(huán)境績效進行評價分析[3]。陳穎利用層次分析法對高原藏區(qū)旅游業(yè)發(fā)展所實現的經濟受益、社會受益、生態(tài)受益等參考指標作出績效評價[4]。王安琦等人運用因子分析法探索居民對旅游扶貧績效感知的維度,發(fā)現在旅游發(fā)展較成熟的扶貧村,旅游發(fā)展帶來的積極效應和負面影響并存[5]。李佳通過問卷調查法、層次分析法等方法對地區(qū)旅游扶貧績效進行評價,發(fā)現當地傳統(tǒng)文化村落的旅游精準扶貧績效略好于景區(qū)依托型村落[6]。由此可見,民族地區(qū)文游扶貧績效評價仍待進一步研究和驗證。
隨著精準扶貧的深入推進,扶貧成效已是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基于前人的研究之上,本文立足于新疆可可托海景區(qū)周邊塔拉特村民族村落,結合AHP和改進的模糊綜合評價法[7],根據實地調查數據并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對其文化旅游扶貧的綜合效益進行分析,以期真實、準確反映旅游扶貧開發(fā)在新疆少數民族貧困村落取得的成效,為今后民族地區(qū)的文旅扶貧建設和規(guī)劃提供科學可行的依據。
塔拉特村是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qū)富蘊縣可可托海鎮(zhèn)的一個小村莊,目前一共居住185戶人家,因地理位置緊鄰額爾齊斯河源頭,有“額河第一村”的稱號。20世紀80年代以前,其僅有的20多戶居民住在河邊的土坯房,靠著放牧、種植小麥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20世紀80年代以來,這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1985年,村里通了電,開始使用電燈;2008年,第一條直達這個小小村落的硬化路開通;2014年,村里每家每戶也都通上了自來水,可村中貧困居民眾多,扶貧任務仍然十分艱巨。幸運的是,該地區(qū)擁有得天獨厚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和獨具特色的哈薩克民俗文化,2016年,當地政府對塔拉特村進行了美麗鄉(xiāng)村建設,對村里的院落進行了美化靚化,加強環(huán)境建設,有效改善了村容村貌。2020年,富蘊縣可可托海塔拉特村更是被自然資源部中國地質調查局列入全國2020年十個地質文化村建設計劃,在國家政策的扶持下,塔拉特村的經濟建設加速發(fā)展。
表1中的景點位于可可托海地區(qū),均靠近塔拉特村及其周邊村落,對周邊地區(qū)旅游業(yè)發(fā)展有著較強的輻射作用,也給當地村民的收入來源增加新的途徑。2019年,塔拉特村通過旅游業(yè)實現收入971萬元,村民人均收入達15200元,全村齊心建設依托美麗資源走上了致富路。2020年以來,該村已有55戶村民興辦起農家樂和主題民宿,當地手工藝品、民間食品、原生態(tài)奶制品等特色產品也在游客中暢銷,農牧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感不斷攀升?,F階段,塔拉特村已被評為國家3A級景區(qū),和諧、宜居、美麗村莊的發(fā)展正蒸蒸日上。
表1 主要旅游經典一覽
本研究調查問卷以阿勒泰地區(qū)塔拉特村居民為調研對象,通過深度訪談、網上問卷調查等形式對該村及周邊村落進行深度調研。訪談對象包括村民、村干部、駐村干部等群體,訪談內容主要圍繞扶貧政策的落實情況及旅游扶貧給該村及周邊地區(qū)所帶來的自然環(huán)境及人文環(huán)境的變化。并在此基礎上設計調查問卷,調查問卷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調查被訪者個人及其家庭的相關情況,包括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規(guī)模、勞動力數量、家庭平均年收入、從旅游業(yè)中獲得的收入。第二部分,從宏觀層面調查被訪者對旅游扶貧效應感知,包括經濟5個方面,文化4個方面,環(huán)境3個方面,社會3個方面,共計15個指標,并采用李克特量表測評各項指標。第三部分,從微觀層面調查被訪者對旅游扶貧效應感知,包括項目運營效果及扶貧效果評價2個方面,共計6個指標。調查過程因存在大多數村民受教育程度較低且語言溝通困難等問題,我們采用中哈雙語問卷并通過一對一交談的方式輔助其完成問卷,提高了問卷的真實性和可信度。調查問卷于2020年12月20日至2020年12月25日共發(fā)放120份,共回收問卷108份,回收率為90.0%,其中有效問卷102份,有效率為94.4%,滿足統(tǒng)計分析要求。
表2 被調查居民的基本特征統(tǒng)計情況
收回的有效問卷數據表明:性別特征中,男性比女性略多,男性占比60.78%,女性占比39.22%;年齡特征方面,30歲~49歲之間較集中,達到了61.76%, 60歲以上人口偏少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配合填寫問卷存在困難;在受教育程度方面,初中及以下占比35.29%,中專及高中占比50.98%,大專、本科及以上僅占13.73%,說明當地大多數居民普遍只接受了義務教育,整體受教育程度較低;家庭規(guī)模方面,大多數家庭規(guī)模都達到了4人、5人及以上,分別占42.16%、47.06%,說明當地家庭規(guī)模較大;但在勞動力方面,大多數家庭還是以2人勞動為主,占比54.9%;在家庭收入方面,超過一半家庭收入不超過3萬元,比例達到55.88%,說明當地居民年收入普遍較低;在從旅游業(yè)中獲得的收入來看,有62.75%的受訪者集中在1萬元~2萬元之間,結合家庭收入來看,說明當地家庭大部分收入來自旅游業(yè)。
本研究在針對塔拉特村及其周邊村落調研的基礎上,借鑒相關理論及研究,運用專家咨詢法,秉承著“系統(tǒng)、科學、規(guī)范、可操作”的原則,從宏微觀兩個方面,構建了包含2個一級指標,6個二級指標,21個三級指標的評價指標體系,具體見表3。
表3 文化旅游扶貧績效評估指標體系
我們邀請10余名高校教授及相關學者運用匯報和訪談的方式,將指標進行改進和篩選,在保證科學性的前提下有依據地選出較為容易量化的指標,將篩選后的指標反饋給相關學者及當地村民代表、駐村干部代表,并采用匿名涵詢的方式邀請6名相關行業(yè)學者對指標進行賦權,最后取平均值作為最后權數。
(1)確定評價因素集
(2)確定規(guī)劃等級集
(3)建立評價矩陣
(4)合成模糊綜合評價結果向量
運用模糊矩陣的合成運算S=U·R,得到U的綜合評價向量S:
(5)根據最大隸屬度原則得綜合評價結果(Sr)
根據模型處理結果,模糊綜合評價結果對評語集V2的隸屬度最大,評價結果為V=“良好”,阿勒泰地區(qū)塔拉特村文化旅游扶貧綜合績效的評價結果為良好。
對塔拉特村旅游扶貧績效問卷數據分析,綜合評價結果為良好。從單因素分析結果來看,二級指標的“項目運營效果”層面5個三級指標中,除“居住條件改善程度”評價等級落在中等,其他4個指標都落在良好,說明旅游扶貧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村民的經濟水平,而村民的居住條件有待進一步改善,在下一步扶貧工作中需被重視;二級指標“社會績效”層面,除“公共設施改善程度”落在良好,其他三個指標均落在中等,說明旅游扶貧對社會的公共設施的改善程度較好且對居民的生活影響較小;“文化績效”層面,除“文化自信增強程度”落在良好,其他兩個指標均落在中等說明旅游扶貧對社會文化的傳播具有一定影響,也表明該村民對其民族文化的傳承不夠重視,需提升素質教育水平;“環(huán)境績效”層面,三級指標均落在良好,說明旅游扶貧開發(fā)對塔拉特村生態(tài)環(huán)境影響不大,在日后的扶貧工作中也不能忽視對其自然資源的保護;“項目運營效果”層面,三級指標也均落在良好,說明該村的就業(yè)率和文化水平得到了提升;“扶貧措施評價”層面,“扶貧工作知曉率”指標落在中等,“居民態(tài)度”指標落在良好。表明日后有必要開發(fā)更多旅游項目,提高當地村民在旅游扶貧工作中的參與度。綜合來看,盡管結果顯示旅游扶貧對當地的影響效果較好,也表明塔拉特村的扶貧開發(fā)工作還有較大建設發(fā)展空間。
從宏觀和微觀的角度考量,塔拉特村旅游扶貧總體績效顯著,其中21個三級指標中有14個指標達到良好,有7個三級指標為中等,總體指標達到良好。模糊綜合分析法是評價旅游扶貧績效的有效方法,本研究突破有關研究僅僅關注時間和空間研究視角,選擇從宏觀層面和微觀層面,對塔拉特村旅游扶貧的各項指標進行分析,對塔拉特村旅游扶貧的績效進行有效評價,評價結果認為旅游扶貧項目對塔拉特村的脫貧有有效的作用,同時評價結果對貧困地區(qū)的旅游扶貧實踐有較好的指導借鑒作用。通過分析我們也發(fā)現旅游扶貧指標也有一些不足之處,主要的問題是數據太過主觀,缺乏一些客觀性,同時由于問卷調查的方式導致數據精度不夠。今后的研究還需要改進研究方法來加強對數據精度的提升,并改進相關指標體系,使其更全面和具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