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武法
我懷疑過梅花對我的愛慕,甚至懷疑過她的蠱術,這是數(shù)次夢中都希望找到的答案
我找過背風的山頭,找過近水的樓臺,也在書中找過“梅花屋主”,每一次還沒出口印證,臉就被北風羞紅了。
我生性內(nèi)向。面對梅花,總會有不夠干凈無塵的感覺,雖每次都借用寒風從里到外清洗多遍之后。包括那身別人看來一文不值的傲骨。
有時是心靈,有時是外表,仍然沾了不該沾染的世俗。
我甚至想過,動用冬天的玉璽,發(fā)一道皇檄,富庶我卑微的身份,假裝有足夠的才情調(diào)遣山川,找出那一株株疑似愛慕我的目標。
我看見漫山是雪的洪荒,氣貫長虹,抖落的是凡塵,它們正在選擇入土為安。
那些白色還在與蜂蝶周旋,她要對來年有所交代。這是向春天辭行之前的最后談判。白色向綠色辭別交接。我又在夜里聽見梅花含情的垂釣。
我豪飲半杯花酒做膽,醉了。倒下之前還清醒記得,我已托付寒風帶給她一紙風月。遮掩那些瀕臨枯萎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