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庭萱 李蕓
海南黎族竹木器樂是海南黎族傳統(tǒng)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黎族竹木樂器來源于大自然,有著以竹、木為材料制成的特點。2008年6月7日,黎族竹木器樂被列入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本文主要以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為中心的研究進行梳理,探討海南傳統(tǒng)音樂文化以及海南黎族音樂文化的傳承與保護。
海南島位于我國的最南端,遠離大陸,受內地文化影響較弱。但史書中仍對海南黎族器樂有記載,宋代樂史的《太平環(huán)宇記》中提及,“瓊州聚合推鼓歌樂”;宋代范成大的《桂海虞衡志·志蠻》中記載,“黎人,聚會亦椎鼓歌舞”;清代的張慶長在《黎岐紀聞》中說道,“男女未婚者,每于春夏之交齊集野間,男彈嘴琴,女弄鼻簫,交唱黎歌”,對黎族的音樂風俗等都有記載,這些史料記載足以證明黎族音樂的歷史文化。
由于中國古代以“農耕文化”為基礎,并主要以漢文化為中心,所以海南島的歷史及其文化價值在古代就被忽視了。到唐宋時期一些被貶的官員帶來的思想使得海南島的文化有了進步,但他們大多是以儒家思想為正統(tǒng)的文人墨客,對海南島文化的了解和記錄并不全面。根據黎族音樂傳承人所說,黎族竹木器樂在清代康乾年間盛行,黎族音樂進入人們的視野。到了20世紀60年代,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的出現,使得黎族音樂取得了曇花一現的輝煌?!都t色娘子軍》中采用了大量海南黎族民歌的音樂元素,使得黎族音樂被世人關注和了解。但是,黎族音樂之后沒有適時進行改革發(fā)展,相關部門沒有及時地進行保護,就使得黎族音樂文化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海南黎族的竹木樂器來源于大自然,有著主要以竹、木為材料制成的特點。曹時娟在《海南黎族樂器圖鑒》這本書中記載了傳統(tǒng)黎族樂器、改良樂器以及創(chuàng)新樂器,在“文論篇”中記錄了王曉平、李陽、董懷巖關于黎族音樂的文章。在“傳統(tǒng)樂器篇”中,主要記載了吹奏樂器、彈撥樂器、拉弦樂器和打擊樂器,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竹木樂器主要有鼻簫、唎咧、?、獨木鼓、灼吧等。它們都是代表著海南島獨特風俗的獨一無二的文化瑰寶。
在《海南黎族樂器圖鑒》的“文論篇”中,王曉平的《黎族音樂概述》中就“樂器與器樂”這兩種概念來論述黎族竹木器樂。他將黎族樂器分為打擊樂器、吹管樂器、拉弦樂器和彈撥樂器,并對它們的材質進行歸類。李陽的《海南黎族樂器源流與分類初探》中從黎族樂器的源流出發(fā),將其分為氣鳴樂器、膜鳴樂器、體鳴樂器以及弦鳴樂器四類,并對此進行了詳細的闡釋?!对囌摵D侠枳鍢菲骷捌浔Wo傳承》一文中董懷巖探討了黎族特有的樂器、與其他民族共有的樂器和現代創(chuàng)造的樂器,并從其材質、形制、演奏、實用性、演奏者、制作的工藝以及器樂作品來分析黎族竹木器樂的特點。
曹量在《海南島黎族地區(qū)竹樂器研究》中通過對具有代表性的黎族竹木樂器進行研究,主要從鼻簫、洞簫、灼吧、?、唎咧、口琴的名稱來源、形制特點、演奏方式、運用場合以及出現的地區(qū)等方面進行詳細闡述,對黎族竹木樂器進行了充足的考證。
丁巖在《關于黎族竹木樂器的若干思考》中,提到海南黎族竹木樂器中,已知出現最早的是獨木鼓。他從黎族竹木樂器的歷史淵源和演奏方式上得知,黎族樂器均是取材于大自然中,利用天然的材料進行加工所制成,看似簡單,實則在制作與演奏上都有一定的難度。
(一)關于海南黎族音樂文化的相關研究
曹時娟的《海南黎族樂器圖鑒》“文論篇”中,《海南黎族樂器源流初探》的作者李陽中提到,其源流主要受到本土文化以及島外文化的影響。首先,黎族祖先根據自身的需要,創(chuàng)造了個性鮮明的樂器。其次,受人口遷移的影響,黎族音樂文化也進行了改良,比如漢族的鑼、竹笛、嗩吶等傳進黎族地區(qū),漢族的“八音”與黎族的音樂文化相融合,現常見于黎族各種場合中。
海南島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它的文化與大陸文化有一定的差異性。魏巍在《區(qū)域多元文化視角下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傳承路徑研究》中提出依靠海南島“海洋性”的多元文化背景,黎族竹木器樂需要走出國門,與周邊國家進行音樂交流。在“海洋絲綢之路”的背景之下,黎族竹木器樂依靠海南島的地理位置優(yōu)勢打開南海走出國門是非常有必要的。在中小學教育中進行音樂文化的演出交流也是十分必要的。
《關于黎族竹木器樂的若干思考》中丁巖認為,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產生與發(fā)展離不開當地的宗教文化。他認為黎族宗教文化的思想理念是“萬物有靈”,所以在器樂的演奏上他們加入了對大自然的崇敬感受。作者還探討了黎族竹木器樂的作品帶來的影響,《打叮咚》這首器樂曲在1957年匯演時獲得好評,1984到1992年《相會在山蘭園》由黃會基在西班牙、法國等地進行巡回演出,把黎族的音樂文化帶向了世界。他認為,黎族音樂的產生和發(fā)展與黎族人民的文化習俗、民風民俗以及先人的智慧都有著很大關系,體現出黎族竹木樂器本身的音樂價值。
曹量在《海南島黎族地區(qū)竹樂器研究》中闡明了獨特的黎族原生器樂文化,并闡釋了“大陸性”與“海洋性”兩種多元文化并存的音樂文化所展現的規(guī)律和特點。他認為,黎族的竹木器樂,是一種與“華夏文明”音樂差別很大的古老的音樂文化,其器樂的產生與當地居民的生活空間有著很大關系。文章中提到,海南島文化具有“海洋性”的顯著特征,與“華夏地區(qū)”的“大陸性”文化形成了差異。海南黎族音樂文化作為中國南海區(qū)域重要的音樂文化組成部分,展現了我國南方少數民族的音樂文化。根據研究發(fā)現,黎族的音樂文化與華南、東南亞、南洋的文化具有相似之處。海南島的文化是多元開放的,眾多外來文化的大量涌進使得海南島的文化具有了包容、多元的特點。海南黎族竹木器樂就十分完整地呈現出我國音樂文化多樣性的特點。
(二)關于海南黎族音樂傳承與保護的相關研究
曹時娟的《海南黎族樂器圖鑒》中,“文論篇”《試論海南黎族樂器及其保護傳承》一文中董懷巖談到,保護與傳承黎族音樂需要用現代的方式。他主要闡述了四個觀點,一是改良黎族的樂器和樂曲,在保留原有特點的基礎上進行優(yōu)化,并利于人們接受;二是制作黎族樂器時要與專業(yè)的樂器公司進行合作,使樂器的音質得到提高,也可以開發(fā)出新的材質零件;三是憑借“國際旅游島”這一機遇來推動黎族樂器走向世界,推廣黎族音樂文化;四是大力培養(yǎng)新的音樂傳承人,他認為,人才是傳承中最重要的一步,人才的培養(yǎng)需要教育熏陶。李陽的《海南黎族樂器源流與分類初探》中談到了對黎族音樂文化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再認識,作者從社會現如今的發(fā)展狀況,探討了黎族音樂的發(fā)展需要地方政府的支持,需要下一代的傳承以及結合當下社會文化的需求進行優(yōu)化創(chuàng)新。
在《區(qū)域多元文化視角下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傳承路徑研究》中,魏巍還從竹木器樂的傳承這一方面進行思考并提出建議。黎族竹木器樂現已進入海南中小學的音樂教學中,并且每年都會對黎族竹木器樂進行教學培訓。推動竹木器樂走進高校課堂,讓學生了解竹木器樂的制作與演奏是必要的。
《黎族音樂傳承現狀與策略研究》中羅曉海認為由于人民生活方式發(fā)生改變,導致了黎族音樂原有的功能不再成為主流。而且政府投入的精力不足,使得傳承人的地位得不到提高。因此,政府及其相關部門應該加大對黎族音樂的保護以及推廣,真正落實到工作當中去。在教學中,讓黎族音樂的專家進行指導,使學生充分了解黎族音樂。在海南黎族音樂出現“斷流”現象之前,相關部門需要采取相應的政策,才能使黎族音樂得以傳承。
黎族傳統(tǒng)音樂是該地區(qū)人民的勞動生活和智慧的結晶,是中華音樂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海南黎族音樂傳承與保護》會議中,馬建波簡要介紹了海南黎族音樂文化,并探討了黎族音樂文化的發(fā)展現狀。黎族音樂主要是田野勞動的產物,但生活方式發(fā)生轉變,人們不再把農耕作為唯一的生活方式。如今的黎族音樂只有一些中老年人仍然在繼續(xù)黎族傳統(tǒng)音樂的傳承,當代年輕人并不會特別了解或接觸到黎族音樂,而是追求當下更流行的音樂。由于黎族音樂十分古老,在當今多元文化發(fā)展的背景下,如果不能進行與時俱進,那這些古老的音樂是不可能與社會產生共鳴的。因此對黎族音樂文化的保護傳承尤為重要。收集整理黎族傳統(tǒng)音樂的素材,把黎族音樂帶入學校的教學當中,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進行改革創(chuàng)新,以及利用媒體大力宣傳黎族傳統(tǒng)音樂,讓更多的人認識了解黎族音樂,都對黎族傳統(tǒng)音樂的傳承保護有著重要的作用。
海南黎族竹木器樂代表了當地的音樂文化,體現了黎族人民的精神內涵,也表達了黎族人民對大自然的尊敬和熱愛。正因為有這種精彩紛呈的黎族竹木器樂,我國的音樂文化才更加具有多樣性。對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研究,其領域是十分廣泛的。其樂器的形制、音色特點、演奏形式以及社會公用等方面,都是值得研究的。對于黎族竹木樂器的樂曲研究也應該加以重視。樂曲的收集和整理對保護與傳承黎族竹木器樂文化是非常重要的。
黎族人民在上千年的勞動與生活當中,留下了豐富的傳統(tǒng)音樂文化。海南島獨特的地理位置使得黎族音樂文化與大陸文化有著不相同的特點。黎族音樂文化的海洋特征、多元文化特征都是值得探索的。保護和傳承海南黎族傳統(tǒng)音樂是責任也是義務,政府及有關部門應加大力度進行宣傳與保護,并且要切實實行,千萬不可只重申報而忽視了真正的保護作用。海南黎族竹木器樂乃至海南黎族傳統(tǒng)音樂的傳承與保護任重而道遠,需要每一代人的努力,更需要每一代人的關注與重視,只有這樣,海南黎族傳統(tǒng)音樂文化才能走進人們的視野,才能越走越遠,在未來的發(fā)展中立穩(wěn)腳跟。
[1]曹時娟:《海南黎族樂器圖鑒》,上海音樂出版社,2017年版。
[2]曹量:《海南島黎族地區(qū)竹器樂研究》,《貴州大學學報(藝術版)》2013年第27卷第3期。
[3]魏?。骸秴^(qū)域多元文化視角下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傳承路徑研究》,《北方音樂》2017年第8期。
[4]丁巖:《關于黎族竹木器樂的若干思考》,《藝術評鑒》2017年第4期。
[5]羅曉海:《黎族音樂傳承現狀與策略研究》,《音樂時空》2013年第10期。
[6]馬建波:《海南黎族音樂傳承與保護》,《2019全國教育教學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高端論壇會議論文集(卷十二)》2019年版。
[7]魏?。骸秴^(qū)域多元文化視角下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傳承路徑研究》,《北方音樂》2017年第8期,第20頁。
[8]丁巖:《關于黎族竹木器樂的若干思考》,《藝術評鑒》2017年第4期。
[9]曹量:《海南島黎族地區(qū)竹器樂研究》,《貴州大學學報(藝術版)》2013年第27卷第3期。
[10]曹時娟:《海南黎族樂器圖鑒》,上海音樂出版社,2017年版。
[11]曹時娟:《海南黎族樂器圖鑒》,上海音樂出版社,2017年版。
[12]魏?。骸秴^(qū)域多元文化視角下海南黎族竹木器樂的傳承路徑研究》,《北方音樂》2017年第8期。
[13]羅曉海:《黎族音樂傳承現狀與策略研究》,《音樂時空》2013年第10期。
[14]馬建波:《海南黎族音樂傳承與保護》,《2019全國教育教學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高端論壇會議論文集(卷十二)》,201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