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杰 馬云林

摘要：隨著老年人口基數的增大，傳統(tǒng)的居家養(yǎng)老模式已不能滿足社會需求，老年公寓作為市場上接受度最高的老年建筑，不失為一種積極解決人口老齡化的方案。從交往與公共空間入手，探究環(huán)境與交往之間邏輯關系和相互作用。針對老年公寓的交往空間，分析老年人對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特殊需求，結合老年群體的心理、行為特征，總結出四點基于老年人群心理、行為特征的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環(huán)境設計策略和方法，為改善養(yǎng)老公寓空間環(huán)境提供積極參考，對創(chuàng)造良好的人居環(huán)境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老年公寓交往空間心理與行為特征環(huán)境設計交往

中圖分類號：TU23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21）04-0152-03

引言

據民政部2020年9月8日發(fā)布的《2019年民政事業(yè)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顯示，截至2019年底，全國60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25388萬人，占總人口的18.1%，其中65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17603萬人，占總人口的12.6%。凹按照人口老齡化發(fā)展趨勢和老年宜居環(huán)境的要求，仍靠家庭照料難以滿足老年人的各類需求，亟需建設大量的公寓式老年住宅，老年公寓環(huán)境設計除了要滿足老年人生理特征方面和建筑設計的功能以外，還應該更深入地考慮老年人的行為特征和他們的心理需求。交往空間承擔著老人們集聚、談話、活動等重要功能，其設計研究則顯得十分重要。通過分析老年人的行為和心理特征、關注老年群體的特殊需求能夠更好的探究人與環(huán)境的關系，從而使環(huán)境適應老年人的行為，構建舒適度更高、更加適老宜居的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環(huán)境。

一、老年公寓與交往空間

（一）老年公寓：從現(xiàn)行的標準規(guī)范定義來看，老年公寓是指介于老年人照料設施和老年人住宅之間的，為生活能夠基本自理和輕度失能的老年人提供獨立或介護服務的建筑類型。[2]本文所探討老年公寓的范圍專指企業(yè)營建的老年住宅，入住對象以生活能夠基本自理以及半自理老人為主，且配置有相應的項目，比如生活照料、文體設施、醫(yī)療保健、緊急聯(lián)絡等服務。

（二）交往空間：交往空間是指老年公寓中老年人日常發(fā)生交往行為的區(qū)域。它是指老年公寓設施中，包括建筑的主要出入口、門廳、樓電梯、公共走廊、屋頂平臺、陽光房等空間、生活用房中的公共餐廳、公共活動用房以及居室內等對外界環(huán)境發(fā)生交往行為的陽臺空間。[3]公共空間中的活動主要分為三種類型：必要性活動、自發(fā)性活動和社會性活動。不同活動類型對應的空間條件也有差異。例如，必要性活動是指人們在日常生活過程中必定參與的活動，例如通勤、上學、就餐、等人、候車等活動;自發(fā)性活動則需借助所處環(huán)境的物質條件，只有在氣候宜人、空氣清新以及場所具有一定吸引力時才會發(fā)生;社會性活動是指在公共空間中依賴于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交談才能產生的活動，包括游戲娛樂、互相談話、集會、演講等活動。[4]

當老年公寓交往空間條件不佳時，就會降低產生自發(fā)性活動與社會性活動發(fā)生的頻率。當空間條件優(yōu)越時，盡管必要性活動的發(fā)生頻率基本不變，由于場地和環(huán)境布局理想，老年群體的各種自發(fā)性活動就會自覺增加，而且可能延長其活動時間。根據馬斯洛需求金字塔的理論，老年人除了滿足最基本的需求外，老年人的健康快樂，更需要通過滿足老人對實現(xiàn)自我價值、愛和歸屬等高層次的需求來達到，而這類需求往往需要通過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才能獲得。因此關注老年人的交往活動、身心健康應是老年公寓設計的重點，為老人構建良好的交往空間促進他們相互交流，使其形成健康的交往模式，能夠促進養(yǎng)老公寓環(huán)境建設，帶動老齡事業(yè)的發(fā)展，具有重大的社會意義。

二、老年群體的心理及行為特征

（一）老年群體的心理特征：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人生理機能以及社會地位發(fā)生變化，他們會產生一種控制力下降的感覺，在心理方面的特征主要呈現(xiàn)以下特點：

1.安全感下降：老年人由于生理機能的衰退和角色的轉變會對其內心活動造成一定影響，如罹患疾病、年老體弱、子女離家工作等，導致其心理安全感下降。2.適應能力減弱：相較于年輕人而言，老人對其環(huán)境刺激的接受能力和自我恢復能力大大減弱，經常把自己關在家里，不愿與外界的新環(huán)境接觸，久而久之出現(xiàn)其適應能力弱化的傾向。3.產生孤獨感和自卑感：孤獨感表現(xiàn)為老年人退休以后，活動范圍變小，交往活動大大減少，感到空虛、孤單。老年人的自卑感主要是指因身體機能老化而引起的疾病、記憶力下降、社會地位變化等原因而產生的負面情緒。

（二）老年群體的行為特征：老人從工作崗位退休后閑暇時間增多，他們樂于經營自己的日常生活，與親朋好友開展交往活動，其行為模式通常具有以下特征：

1.老年人傾向于在自己熟悉的生活圈內活動，比如在公寓附近散步、閑聊、跳廣場舞、下棋等。2.老年群體的活動特征具有很強的普遍性，然而受健康狀況、經濟實力、文化水平和居住環(huán)境的影響又呈現(xiàn)出特殊性，例如介助和介護老年人，因身體各項功能退化，其活動范圍及活動時間也會因此受到限制。3.老年人的行為活動具有規(guī)律性。老年人習慣定時起居、定期外出，規(guī)律的生活與活動不僅有助于身心健康，還能引導老人形成積極的生活態(tài)度。4.根據老年群體的活動規(guī)模不同，可以將活動行為劃分為個體行為、小組活動行為、群體活動行為等類型。其中，個體活動往往具有較強的目的性，比如看報、就餐、運動等，行為類型因人而異，個體與個體之間的差異性也較大;小組活動大多以朋友、親人或有共同愛好的老人的交往為主，比如茶道、棋牌、跳舞等興趣愛好，相較于個體活動活動時間也更長;群體活動人數一般達到10人以上，例如觀影、表演及課堂等活動，對于空間的面積和配套設施要求較高。

在老年公寓環(huán)境設計中，充分考慮老年人的心理特征，用科學的思維和方法觀察總結人的活動，包括知覺、認識、使用空間的方式等心理現(xiàn)象，以老年人的習慣為需求以及行為模式為出發(fā)點，能夠有效地提升老年公寓居住環(huán)境的品質。

三、老年人對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需求一基于心理與行為特征的分析

基于老年人心理、行為模式的特征反思老年群體的特殊需求，在養(yǎng)老公寓交往空間規(guī)劃設計時應著重考慮以下幾點：

1.增強空間安全性：老年人由于身體機能的退化對交往空間環(huán)境質量產生更高的要求，需要更加人性化的精細設計。比如：對不同地面材料之間的平滑過渡，對坑洼不平的板材進行設計處理，以減少摔倒的風險;室內的燈具亮度應分布均勻，以營造溫馨明亮的室內環(huán)境。照明應達到空間無暗角，避免老人因看不清而摔倒;色彩選擇上應使用淡雅色、明亮色營造溫暖、舒適的氣氛，增強老人的安全感;2.提升空間舒適性：提升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舒適性，應著眼于老年公寓的無障礙環(huán)境、人體工學環(huán)境，最大程度地幫助老年人由于身體機能衰退所產生的生活障礙等問題，為他們的平日生活提供盡可能的便利。例如：無障礙環(huán)境的營造必須進行周密的系統(tǒng)化設計，任何一個細節(jié)出現(xiàn)問題，都難以保證無障礙環(huán)境的質量;老年公寓的人體工學環(huán)境應以老年人的模型尺度為測量依據，一般人到60歲以后身高就會比年輕時降低2.5%～3%;[5]營造好交往空間的人體工學環(huán)境，能夠提高老年人在空間中的舒適感，增強生活的信心。3.營造空間的領域性、私密性：人們的閱讀、學習、交談等活動更偏向于在不被人打擾的空間范圍內進行，因此在交往空間中具有一定領域性、私密性的空間往往更受到老人的青睞。交往空間中可以選擇界定空間、豐富空間的形態(tài)等手段構建層次多樣的私密、半私密空間來確保老人們在空間中的活動質量。4.滿足老年人人際交往的心理需求：老年人退休以后，仍渴望通過參加社會交往、活動獲得生活的愉悅感。人不僅是社會活動的主體，還是社會關系的擔當者和表現(xiàn)者，人不可能總是偶影獨游，獨來獨往，人們需要通過交往獲得滿足感，老年人更是如此。5.尊重與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老年人因其社會角色的轉變，社會地位隨之下降，對他人看法更為敏感，但他們同樣希望能夠發(fā)揮其長處，盡自己的余力，發(fā)揮余熱。交往空間的設計可以為老人提供富有生活趣味的空間，增加他們產生社會交往活動的幾率，獲得人們的肯定和尊重，滿足其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需求。

隨著物質文化的發(fā)展，老年人越來越重視其自我價值的體現(xiàn)，不甘被社會剝離，他們樂于通過參與社會活動、發(fā)展興趣愛好、建立新的人際圈等方式來體現(xiàn)其社會價值，因此他們待在交往空間的時間也更久，對交往空間質量的需求也不斷提高，設計師應著眼于老年人需求，豐富其交往空間的體驗感受。

四、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環(huán)境設計策略探究

在進行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環(huán)境設計時，應根據老年人的心理需求和行為模式，將老年人的特征與交往空間有機銜接起來，結合建筑的布局、功能空間、設施、設備等方面實現(xiàn)全方位地提高老年人交往的質量。另外，交往空間的環(huán)境設計策略要滿足老年人在空間中的各類使用需求，并遵循和分析老年人的日常生活行為模式，為老人建立親切舒適的交往空間，進而提升他們的生活品質。[6]

（一）建筑布局形式以傳統(tǒng)聚落為啟發(fā)：在老年公寓規(guī)劃設計時可以根據傳統(tǒng)聚落的建筑布局形式來形成舒適宜人的空間，能夠在心理上給老人帶來舒適感、安全感和認同感。我國傳統(tǒng)聚落布局形式多為合院式，如地坑院、四合房、福建土樓等，其尺度是出于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而考慮的，富有生活情趣，是一種充滿了人性的空間，如圖1所示。

1.增強交往空間的氛圍一院落空間的引入：老人在居住環(huán)境中與鄰里親友之間的交往需求是不可或缺的。傳統(tǒng)聚落環(huán)境中的院落是人與人交流的最佳場所，這種布局形式遵循著“公共-半公共-半私密-私密”的空間秩序，形成一個完整的、依次遞進的空間序列。各功能空間雖層級不同，灰度不同，但各空間之間的順序、流線、方向卻自然而生動。7院落空間在滿足了歸屬感和私密性需求的同時，其多樣的層次也為人們之間的交往提供了適宜的環(huán)境。2.創(chuàng)造交往空間環(huán)境：現(xiàn)代的城市環(huán)境由于建筑密度、城市規(guī)劃等原因難以形成如傳統(tǒng)聚落般的小尺度空間形態(tài)，因此我們可以通過走廊、露天陽臺以及底層架空形成類似的交往空間。[8]

傳統(tǒng)聚落布局形式一方面能夠滿足老年人心理層面的安全需求，另一方面又有著比現(xiàn)代住宅小區(qū)更加溫情的考慮。傳統(tǒng)聚落空間中具有適宜的尺度，家庭的歸屬感以及濃厚的民族文化等獨特優(yōu)勢，設計師應秉持“以老人為本”的設計原則，綜合考慮老年人的行為和心理特征將現(xiàn)代建造技術與傳統(tǒng)聚落文化相結合，從而建設出適宜老人居住、交往的建筑空間，創(chuàng)造富于人性的交往環(huán)境。

（二）建筑設施、設備以無障礙設計為輔助：無障礙設計是應對我國人口老齡化的必要措施，充分體現(xiàn)了設計對老年人的人情化考慮，能夠有效地提升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幫助老年人自立自理。

1.無障礙設計的范圍與應用：無障礙設計直接關系到老人日常生活是否安全和舒適，涉及的范圍很廣，包括門廳、樓電梯、公共活動空間、居室、衛(wèi)生間等，應該說在老年公寓的環(huán)境設計中凡是有老年人的地方，就應該有無障礙設計。

老年公寓的無障礙設計主要是針對老年人的感官、行動能力等障礙，將其應用到養(yǎng)老公寓整體環(huán)境設計中，即應考慮在老年公寓的入口、地面、電梯、扶手、衛(wèi)生間等部位設置相應設施方便老年人出入，如將建筑入口面積加大、有高差部位做成坡道、路面和表面要求平坦防滑、地面有高差時設扶手等，保證老年人的身體安全和行動便捷。[9]

2.引入自然因素獲得心理層面的無障礙需求：老年人的生活品質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老年公寓的無障礙設計，在老年公寓交往空間的無障礙設計中除了要考慮老年人生理層面的無障礙設施外，還應照顧他們的心理需求，使老年人獲得精神層面的滿足。比如，在養(yǎng)老公寓的環(huán)境設計中，應盡量爭取室內空間的通風和采光條件，還可以將室外的街景和植物引入室內，使老年人在心理上獲得無障礙的需求。

總之，為老年公寓創(chuàng)造良好的無障礙環(huán)境，能夠讓老人備感安全和便利，有助于提升老年人對公寓滿意度。

（三）老年公寓的管理以智能設備為手段：為了保證公寓入住老人居住的舒適度，建設一個環(huán)境優(yōu)良的老年公寓，這就需要借助互聯(lián)網、云技術、人工智能等工具，打造趨于智能化的養(yǎng)老公寓。

1.利用智能設備助力老人恢復身體機能：為滿足老年人特殊的心理需求和行為需求，建設智能化的養(yǎng)老公寓，應當有針對性地置入一些造型簡潔、功能齊全、易于使用的設備。通過設計賦予養(yǎng)老公寓的設備一定的趣味性，以便老人玩樂，能夠起到活躍老年人思維的效果。在交往空間中運用智能設施為老年人日常生活提供幫助，可減輕護理人員的負擔和數量，還應該看到，通過智能設備的運用能夠幫助老年人的生活自立，有效提高了他們的生活質量。2.將技術融入老年公寓居住環(huán)境：智能設備的運用不僅僅是在信息技術層面的建構，更重要的是，將技術融入居住環(huán)境，讓老年人在公寓日常生活中獲得老年人健康管理服務、安全照顧支持以及豐富的體驗。例如貴陽市康園老年公寓，使用云住養(yǎng)APP，運用互聯(lián)網、物聯(lián)網、大數據與醫(yī)療技術等手段構建長者的生活和健康管理體系，能夠實現(xiàn)記錄老人每天的精神狀況和生活點滴、自動生成老人每天的用藥軌跡以及定制服務清單等功能。新興技術與產品的應用，進一步提高了老年公寓的服務質量，并且為老年建筑的創(chuàng)新設計提供了更多思路和技術支撐。

（四）根據交往空間的功能位置分類逐項提出設計要點

1.老年公寓的聯(lián)系空間設計：養(yǎng)老公寓中的水平聯(lián)系空間（門廳、走廊）以及垂直聯(lián)系空間（樓梯、電梯）作為主要公共交通空間，它能夠聯(lián)系公寓內各個功能空間。[10]聯(lián)系空間是老年人出入交往活動最頻繁的空間之一，應根據不同空間形態(tài)逐個分析。

門廳是老人們日常出行的必經之地，很多社會交往活動都可能在這里發(fā)生，其設計應避免流線交叉，保證公寓內各類活動有序進行。另外，服務臺應設置在門廳中部，不僅有利于老人快速找到尋求幫助，而且也便于工作人員觀察到各區(qū)域情況。老年公寓的門廳設計除考慮基本交通功能以外，還應重視其作為室內外交往活動的媒介功能。老年公寓門廳的室內設計整體風格應保持樸素淡雅，內外兩側靠墻均可設置有供休憩、交流用的座椅，同時給中部留出開敞的活動空間，以此鼓勵老人進行交往活動，有助于減少老人的寂寞感如圖2所示。

老年公寓的走廊需滿足無障礙通行的條件，因此走廊的設計要盡可能保持簡潔、清晰、流暢，若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高差和凸出物，應設置明顯的標識提醒。老年公寓的走道作為交通樞紐，除承載人流疏散的功能以外還兼具豐富的交往功能，在走廊可通過設置休閑座椅、界定空間等方式鼓勵老人坐下休憩交談，如圖3所示。

養(yǎng)老設施中的樓梯、電梯承擔公寓的垂直交通功能，設計時應優(yōu)先考慮其位置，應盡量聯(lián)系各主要交通空間，如門廳、餐廳、公共活動空間等，以縮短人流動線。樓電梯口是進入電梯前的等待和緩沖空間，應滿足人流暢通、標識清晰、通風采光等基本要求，可設置座椅供老人等候電梯時休息、交談，且座椅應布置在電梯附近，保證候梯廳寬度，不影響正常通行如圖4所示。

2.老年公寓的功能空間設計：養(yǎng)老公寓的公共活動空間是為老年人提供娛樂、健康、學習和交流的平臺，按活動類型劃分，可分為文化娛樂、體育健身與集體活動三類。常見的公共活動空間類型有閱覽室、書畫室、象棋室、健身房、活動中心等。

公共活動空間應布置在使用頻率較高的空間周圍，且兼具良好的視線可達性，以便老人找到，了解公共空間活動的內容，增加老人參與活動的幾率。老年人的活動種類與形式比較豐富，單一的功能空間可能無法滿足他們多樣化的活動需求，因此可采用設置不同大小的多功能公共活動空間、調整家具布置方式來滿足老人多種類型的活動內容，提高空間的利用率和實用性。[11]室內活動空間宜與戶外活動空間實現(xiàn)交流，彼此相互吸引，相互滲透，構成良好的活動氛圍，方便老人決定自己參與什么活動。還應注意到，部分老人只是想在一旁觀看活動，而不是真正想參與其中，在設計時也應考慮老人觀看活動的需求，并且根據觀看與被觀看的距離合理利用樹冠的高度、空間的形態(tài)來保護觀看者的私密性。

餐飲空間作為老年公寓公共活動空間的一部分，除滿足基本的就餐的功能以外，還應為老人提供溝通交流、觀影娛樂、組織活動等多功能的應用場景。首先在公共餐廳流線設計上應避免交叉，防止老人在洗手、取餐、就餐等行為過程中相互擁擠，造成就餐環(huán)境秩序混亂的情況。

其次考慮到老年人視覺能力會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衰退，對室內環(huán)境的色彩有著更高的要求，所以在餐廳的色彩設計上，應首選明亮溫馨的色調，比如以淺黃色為主體的淡雅型配色體系，不僅對視力衰退的老年人具有良好的適應性，而且從心理上營造了一種溫暖、舒適的空間氛圍，為老人提供了精神慰藉。

最后提供多樣化的就餐選擇是提升公共餐廳內老年人用餐環(huán)境的重要舉措。老年人對就餐環(huán)境有不同的喜好，有老年人喜歡與他人一起就餐，也有喜歡獨自就餐的老人，為滿足老年人個性化的就餐需求，其公共餐廳應設置多種座位形式供老人和家人根據愛好自主選擇，如圖5所示。

3.老年公寓的邊界空間設計：屋頂花園是老年公寓的住宅與自然環(huán)境之間的邊界空間，屬于開敞性活動空間，老人可在屋頂花園開展豐富多彩的交往活動。屋頂花園為部分輕度失能老人提供了接觸大自然的機會，同時也彌補了地面活動空間的不足。西班牙Ravetllat arquitectura公司為科爾塞洛拉設計的老年住宅擁有44套老年公寓，共4層。方案采用了L形的平面布局，沿著街道的走勢，將朝向最佳的位置盡可能地開敞，營造出通透舒適的空間氛圍，借助項目原有的地形，為老人們創(chuàng)造了兩個大形的公共活動空間，老人們可以在空間中開展各種各樣的活動，在保證了私密性的同時，又促進了鄰里關系的密切化，如圖6所示。

老年人喜歡與大自然近距離接觸，老年公寓陽光房的設置，不僅能有效地將陽光和植物引入到室內空間，還滿足了存在行動障礙的老年人親近自然的需求。陽光房采用玻璃材料，具有良好的視野，冬日陽光射入時，可以蓄熱，使陽光房內有較舒適的溫度，非常受老人青睞。陽光房在營造了溫暖舒服的休憩空間的同時，也吸引了周邊的老年人參與，促進了交往活動的發(fā)生，如圖7所示。

結語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老年人的健康快樂是每個家庭幸?？鞓返母彩巧鐣拿鬟M步的重要標志，關注老年人交往空間并創(chuàng)造優(yōu)質的公共活動場所應當是老年公寓設計研究的重點。隨著老年群體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提高，在滿足老年公寓營建的基本功能比如居住環(huán)境、設施設備、照料服務的基礎之上，還應關注老年人心理、行為模式等特殊需求，真正實現(xiàn)由生理到心理全方位地關照老年人。老年人的身心健康與養(yǎng)老公寓的環(huán)境設計息息相關，不同的使用空間具有不同的心理、行為需求，尤其是交往空間，它需要設計師在養(yǎng)老公寓設計中深入細致觀察老年人的行為模式和心理特征進行設計。本文在環(huán)境設計層面提出概念性的設計策略，以期為老年公寓的交往空間與老人搭建好橋梁，使公寓環(huán)境盡可能符合老年人的需求，提升交往空間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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