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 輝
當看完電影《我和我的家鄉(xiāng)》后,我不禁思緒萬千。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距離有多遠?家鄉(xiāng)發(fā)展如何?你是否現在腦中呈現出家鄉(xiāng)的畫面?你有多長時間沒回去看看了?
我出生在一個緊挨著黃河的農耕家庭,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是農民。到我這一代,已經在這里生活四代了。
我的童年非常充實快樂。兒時的玩具大部分都是自制的:有大舅做的陀螺和“蘇”。陀螺大家都非常熟悉,但這個“蘇”大家未必知道。其實,這是一種多人游戲。得用一截15 厘米左右的濕木,用刀削成兩個尖頭兒,再找來一根搟面杖似的棍子,在地上畫一個50 厘米的正方形叫“城”。玩法就是在“城”里用棍子擊打“蘇”,打得越遠越好。另一個人把從“城”里打出來的“蘇”再扔進“城”里。如果扔進去則互換角色,扔不進去則繼續(xù)游戲。
玩膠泥、吹“鼻拗”、玩“洋片”、吃“毛毛捏兒”、推鐵圈、玩自制彈弓、吃“桑葚”、等都是兒時的樂趣。那時,我哥用自制彈弓把家里那只大公雞的腿打折了。我媽從田地回來問怎么回事?我和我哥撒謊說:它生病了。現在想起來還會偷笑。
每逢暑假,我和我哥都會幫爸媽干活。太陽剛剛升起,東邊的天色還泛著魚肚色,我和我哥便起床捎著干糧,攆著一群牛羊向黃河邊出發(fā)。我清楚地記得我還沒牛犢高,走在牛羊后邊,大概一個多小時路程,牛羊到了黃河邊大口吃草,特別聽話??柿撕赛S河水,累了臥在草地休息。我和我哥則跳進黃河分支的水溝里摸魚。清一色的紅魚,黃河邊上會有蘆葦,把未成形的蘆蕩尖兒折斷,用來串魚。太陽快落山時,我和我哥就往家走,兩只手拎著摸來的魚,邊走邊看著太陽一點點消失在眼前,回到家已經“黑透”了。
隨著學業(yè)繼續(xù),我離開家鄉(xiāng)來到城里,畢業(yè)后參加工作。慢慢地,回家次數少了,家鄉(xiāng)也變了樣,坑坑洼洼的道路修成了公路,村里用來灌溉的水井換成了電動水井。但村里那顆大桐樹依然矗立在那兒。
前幾天回去一趟,呼吸著家鄉(xiāng)的空氣,沐浴著家鄉(xiāng)的陽光,聞著家鄉(xiāng)的味道,是如此熟悉、親切?;秀遍g,父母已過半百,想起兒時會因為兩塊錢挨打,不聽話罰跪,媽媽拿著柳條追著我打的畫面。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整天忙碌的父母……
漸漸地,家鄉(xiāng)“認識”我,我不再“認識”家鄉(xiāng)了。正如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一樣。請讓我為你寫一首詩吧。
家鄉(xiāng)是什么?
家鄉(xiāng)是遲早要離開的地方,
家鄉(xiāng)是偶爾回來的地方;
那亙古不變的黃河,
打著旋渦,時不時地,黃土被無情吞噬;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星空,
零碎的星星,顯得不那么明亮;
三五成群的楊樹,像衛(wèi)士般守護著家鄉(xiāng);
整齊的麥田,鮮明的空地,緊湊的魚塘;
成形的果樹,一片連著一片;
枝頭的綠果,很是招人待見;
遠處野雞鳴叫,鳥聲此起彼伏;
當一陣清風徐來,蝴蝶驕傲地自舞;
正在忙碌的人們,像是鑲嵌在田園畫中,
我把家鄉(xiāng)寫成詩,
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更有我對家鄉(xiāng)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