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網北京市電力公司物資分公司 石 亮 崔 喆 楊 帆 李 雪 熊 英
2020年新冠疫情帶來的“禁足”,使全球超過50%的人口出行減少了50%以上,嚴重影響了經濟實體的運營,也給電力物資供應商履約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為響應國家電網提出供電服務保障十項措施,保障電力物資供應,有必要對供應商履約問題進行梳理,分析問題背后的原因,找到關鍵點,提出合理有效的解決策略。
疫情影響了供應商人員流動和正常溝通,原本的線下活動改為線上交流,給管理供應商帶來了更多困難。一方面供應商履約行為觀測難度加大、成本升高,難以進行面對面的交流;另一方面供應商履約行為的評價指標難以量化,供應商管理策略需要及時調整。隨著疫情防控常態(tài)化,無接觸配送等后疫情時代特征顯現,電力物資供應商履約監(jiān)管問題逐漸凸顯,成為供應商精細化管理的重要內容之一。
電力企業(yè)供應商眾多,履約能力參差不齊。為保證物資供應,電力物資企業(yè)在供應商選擇時,每一種物料不僅有戰(zhàn)略供應商以便長期采購合作,而且還有常規(guī)供應商、儲備供應商等,控制采購風險。對于每年采購成上千種物料的電力物資企業(yè)來說,其管理的供應商數量大且履約能力不盡相同。由于電力物資采購合同涉及資金大、種類多,即便是小概率的履約問題,仍會給企業(yè)帶來不小的損失,甚至出現供應商不能履約的現象,給電力工程的順利開展和及時竣工帶來阻力。因此,供應商履約能力的不同,需要與之相適應的管理模式。
供應商履約流程復雜,ESC等電子平臺參與協(xié)助管理。供應商合同不僅金額高、數量大,而且履約環(huán)節(jié)較多。供應商履約過程包括計劃、合同、圖紙、備料、排產、發(fā)運、驗收、安裝、調試、運行、故障維修直至退役等環(huán)節(jié)。其中,合同簽署還需要召開招標會、合同修訂等環(huán)節(jié);圖紙除設計、修改、確認環(huán)節(jié)外,甚至需要二次確認;圖紙?zhí)峁┯行枰追剑ㄈ珉娏υO計院等)提供的情況,有需要乙方(如供應商等)提供情況,還因有明確的國家標準或行業(yè)標準不需要提供圖紙的情況。另外,對部分物料生產過程需要電力企業(yè)全程參與監(jiān)督制造等。上述情況導致供應商履約流程相對較為復雜,僅憑借人工管理難以達到理想效果,因此,需借助ESC、ERP等系統(tǒng)來監(jiān)控履約行為,記錄履約內容、金額、數量及時間節(jié)點等信息,便于查閱和分析。
供應商履約時間長,履約風險較大。電力物資供貨合同履約時間較長。以高壓開關柜為例,從合同簽署到發(fā)運驗收,平均時長在100天以上、即3個月以上,個別供應商履約甚至在6個月以上。隨著履約時間的增加履約風險隨之增加,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合同缺陷,如合同條款不明確、不全面[1],再加上溝通不及時,難免出現概念混淆、曲解意愿等現象,產生需求與履約偏差;二是外界干擾,如工程進度延期等。由于電力工程建設涉及土地使用等問題,工程進度需要及時調整,而一些電力設備并不入庫,直接運送到施工現場,需要供應商按照工程進度及時調整供貨排程,容易造成供應商原材料積壓、庫存增加等問題,加大供應商履約的難度。上述履約風險容易導致供應商字面履約或產生機會主義履約行為[2]。
由此可知,后疫情時代,供應商履約管理重點不僅停留在成本控制、質量管理,更重要的是履約及時性和合同時間柔性(指合同履約期間,根據甲方如電力物資公司等的需求改變合同供貨時間)[3],理順供應鏈流程,提高供應鏈整體效率。
履約行為數據采集存在質量問題。盡管ESC、ERP系統(tǒng)能夠提供一些日志行為數據,但采集過程中數據質量不高,存在數據不足、準確性差的問題:一方面,缺少記錄預警行為的數據。當履約時間節(jié)點接近、達到或延期時,電力物資企業(yè)員工根據預警提示,采用電話等溝通模式向供應商提出預警,但缺乏相關的行為記錄,如何時預警溝通、預警次數等,無法與預警后供應商行為改善建立聯系;另一方面,履約行為數據不準確、不符合流程邏輯。以合同履約完成時間為例,采用合同簽訂時間、合同交貨期、確定交貨期、收貨時間記錄的履約行為數據中,數據具有邏輯順序,收貨時間最晚、合同簽訂時間最早。當采集數據恰好相反時,說明數據不準確、存在質量問題。究其原因,主要是系統(tǒng)設計沒有考慮到自動化預警功能,無法及時記錄預警行為;人為填寫履約行為數據出錯幾率高,數據邏輯問題難以避免。
履約過程缺少必要的監(jiān)管。電力物資供應商履約行為環(huán)環(huán)相扣,任何履約行為的延期或提前,都會對下一個環(huán)節(jié)、甚至整體合同履約時間產生影響,因此,全流程的履約行為監(jiān)管尤為重要。由于供應商履約環(huán)節(jié)多、監(jiān)管工作量大,監(jiān)管重點仍停留在事后監(jiān)管、結果監(jiān)管為主[4],造成履約過程缺乏監(jiān)管的問題。一旦出現違約情況,無法采取有效措施減少企業(yè)的損失。履約過程監(jiān)管的缺失,與前期履約行為出現違約、未能及時預警或預警無效有關。圖紙設計遲遲不能確認、原材料價格波動,都是供應商延遲排產的原因之一,必然影響交貨時間,造成未能及時供貨,影響工程進度。同時,電力物資采購存在單一供應商提供多種物資的情況,面對眾多需求產品,供應商必然選擇利潤高、競爭性強的產品優(yōu)先生產,而對量小、利潤少的產品沒有足夠的重視。
履約監(jiān)管存在”一刀切”問題。為了便于監(jiān)管,對于供應商履約監(jiān)管主要集中在時間預警、扣分積分、分級評價等方式[5]。供應商評級的結果大多分為A、B、C、D等級,并設計與之相適應的監(jiān)管策略,有限的等級不可避免出現監(jiān)管“一刀切”問題。同樣,扣分評價則側重于違約行為管理,按照扣分后不同積分的供應商設計監(jiān)管策略,無法區(qū)分扣分原因,必然造成“一刀切”的問題,不利于調動供應商的履約積極性。合同履約延期或違約不能及時解決,將嚴重影響工程進度和工程質量[6]。履約監(jiān)管的“一刀切”問題與供應商履約行為細分有關,由于沒有高效的履約行為細分方法,供應商履約行為細分成本高,時間長,不利于快速決策;監(jiān)管內容面對眾多的供應商,監(jiān)管工作任務重,人工監(jiān)管力度有限。同時監(jiān)管策略較為簡單,缺乏有效的理論支撐,是導致“一刀切”問題的原因之一。
為解決上述問題,通過走訪電力物資企業(yè),訪談一線員工、管理人員等,提出以下幾點解決思路:
進一步完善ESC等系統(tǒng),豐富供應商履約行為數據采集。線上采集履約行為數據較線下而言具有成本低、速度快、顆粒度細的特點。因此,利用ESC等系統(tǒng)采集供應商履約行為數據具有一定的優(yōu)勢。首先,按照供應商履約過程,理清各類物料的供應商履約流程,建立流程分類,流程相同的物料歸為一類,準確定義流程中各環(huán)節(jié)的含義;其次,按照流程中的環(huán)節(jié)設計供應商履約行為指標,主要分為計劃和實際兩類指標。其中計劃指標數據可更改且設置更改記錄,實際指標數據不可更改。設置流程環(huán)節(jié)的邏輯順序,對錄入或采集的數據進行邏輯判斷,避免無效數據;第三,構建供應商履約行為數據庫,整合合同金額、數量、履約計劃時間、計劃調整情況、履約實際時間、履約預警數據、產品質量數據等,便于供應商履約行為分析。
構建供應商履約畫像模型,加強供應商精細化管理能力。供應商履約行為畫像為供應商精細化管理提供基礎。盡管基于供應商行為的畫像模型已有研究,但基于履約流程各環(huán)節(jié)時間的畫像還處于空白。首先,建立電力物資供應商履約畫像指標體系,定義指標含義、采集渠道、計算方法、統(tǒng)計口徑等;其次,利用聚類、決策樹等大數據分析技術凝聚畫像標簽,并建立標簽修正機制;第三,根據供應商實際履約數據為供應商貼標簽,形成供應商履約畫像;第四,分析供應商畫像情況,為精細化管理提供決策信息。供應商履約行為畫像可幫助企業(yè)快速發(fā)現供應商履約延遲或違約跡象,及時預警、及時處理,為減少違約損失、降低違約概率、提高履約質量提供了新的思路。
引入博弈論機制,合理設計供應商履約管理策略。合同履約過程中,供應商與電力物資企業(yè)間存在著博弈關系。供應商根據電力物資企業(yè)合同約定選擇對其最有利的履約方式,并依據企業(yè)對供應商管理策略的調整而調整履約行為選擇。因此,以供應商履約管理目標為核心,借助供應商畫像、資產專用性情況、交易費用高低等設計基于博弈模型的履約管理策略,將理論模型與實踐效果進行比較,分析其中的原因和新問題,持續(xù)改進履約管理策略,加強供應商履約管理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有利于構建合作共贏的供應商履約體系。
綜上,后疫情時代疫情防控常態(tài)化成為共識。線下經營活動逐步轉移到線上進行,為供應商履約精細化管理提供新的機遇。通過對電力物資供應商履約問題的分析,提出完善平臺數據采集功能,建立供應商履約畫像模型,依據博弈論機制提升管理績效的解決策略,為理清供應商履約管理思路、實現及時履約和柔性履約的管理目標提供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當然,研究過程中發(fā)現,面對不同管理目標、不同物料等差異化場景下,供應商的履約行為存在較大差異,還需要進一步細分,并與履約管理策略相匹配,達到更為有效、更加靈活、更高質量的履約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