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子吃的柿子一定是好吃的

小森出產(chǎn)的西紅柿

前幾天老師推薦看日本電影《小森林》，讓分析小森的色彩和構(gòu)圖。早幾年已經(jīng)看過并且寫過此片，想起市子吃西紅柿的鏡頭，那顆西紅柿格外吸睛。不說施肥除蟲等等勞作，能吃到那么一顆熟透的西紅柿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福氣，更不是人人都有一個小森等著城里的我們回去。我的西紅柿栽培史基本在花盆里，我對西紅柿生長的觀察在工廠的廠房里。

去閨密辦公室，見她暖水瓶開著口，瓶口上倒放著暖瓶蓋，湊過去看看，里面有扁扁的淡黃色的種子。我問是什么呀？閨密說是西紅柿籽兒?？纯创巴猓瑯鋮哺庍€有殘雪呢。我問，這就開始種了么？閨密說，先種著，等天氣暖了挪出去不耽誤長。另外一個小盒子里也有浸泡的種子?？瓷先ズ臀骷t柿籽差不多，閨密說是小辣椒。

再去閨密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夏天了。辦公樓前面整理成花園，雜花果樹，肆意地長著。車間門口搭著拱形的棚架，葡萄葉中間漏下明亮的光斑。到閨密的辦公室，想起早春的那些種子，問她西紅柿在哪里，小辣椒在哪里？閨密領(lǐng)著我出了辦公區(qū)走廊盡頭，出去是一個天臺，天臺上幾個長條木槽整齊排列，木槽里有些稀稀拉拉的植物。墻根有幾個裝著水的大可樂瓶子，還有兩個里面有渾濁的沉淀物，大概是肥料。

閨密笑呵呵地說，都不是種菜的人，擺弄這個是有點費勁。陽光耀眼，我們瞇著眼睛。閨密手搭前額說，好像還得支個棚子，太陽曬死了不少。我細看看，還是能分辨出茄子、辣椒和西紅柿的。另有一棵巨大葉子的爬行植物，閨密說是西葫蘆，已經(jīng)吃了一個了。果真在葉子里又發(fā)現(xiàn)了兩個比鴨梨大不了多少的西葫蘆。西紅柿的葉子倒是很茂盛，里面有若干青青的果實。閨密扒拉一下西紅柿秧說，就愛聞這個味兒。

我說，茄子辣椒都挺好的，西紅柿這么綠呢，啥時候能吃呀？

閨密，要不說粒粒皆辛苦呢。

我說，說啥給我留一個，讓我干啥都行，我澆水吧。

閨密說，大晌午的太熱，不能澆水，得晚上下班澆。

那我給它們唱歌？

閨密說，樓下廠房里都干活呢。

我給它們扇風(fēng)吧。

閨密說，都結(jié)果了，不授粉你扇啥風(fēng)呢。

那好吧，我坐在陰涼地里看著它們，告訴它們我的愛吧。

閨密笑我愛西紅柿是老鼠愛大米。

西紅柿秧需要架起來，一些細細的竹竿搭成了穩(wěn)定的三角形，西紅柿里里外外地沿著三根竹竿開枝散葉?，F(xiàn)在它們的果實很好看，從青綠、青黃開始，經(jīng)過青紅、橙紅、玫紅……到它們特有的西紅柿紅，都是很好看的顏色。

西紅柿的葉子泛淺綠，很少有深綠或者老綠的顏色。有個叫作“賊不偷”的西紅柿，一直到熟都是綠色的。沒見過“賊不偷”的葉子，也許那個品種的西紅柿葉子顏色會深一些。還有一種叫“鐵皮”的西紅柿，和賊不偷很像，我分不開它們。沒有理由，就是感覺這個廠房房頂適合種“鐵皮”和“賊不偷”。綠番茄有毒，是指成熟時是紅色的西紅柿在未成熟的綠色時是有毒的。但是“賊不偷”成熟以后也是綠色的，是沒有毒的綠番茄，這種綠番茄在遼寧丹東一帶堿地里種植，有濃郁的西紅柿味道，像小時候吃的自然農(nóng)法種植的西紅柿。在“賊不偷”表面劃開幾條開口，裹上稀薄的天婦羅漿油炸，非常好吃。不知道電影《油炸綠番茄》里說的是不是這種。

至于吃。好吃的西紅柿不需要烹飪，一定要生食才對得起一個西紅柿的好吃滋味。不太好吃的西紅柿加些別的東西改善口感和味道，煎炒烹炸烤。而難吃的西紅柿則是對種植者智商與勤勞程度的批判。所以《小森林》中的市子吃西紅柿的樣子會讓我相信那一定是好吃的西紅柿。

在電影《唐山大地震》中，那個被母親選擇放棄的女兒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女兒終于回家的時候，徐帆演的媽媽給女兒用涼水灞涼的西紅柿也讓60后70后們回憶起兒時的水果。那些炎熱的夏天，在外面玩得汗淋淋的孩子，跑回家，總有一大盆在涼水里灞著的西紅柿等在桌上，那是我們小時候的美味水果。

西紅柿是我不能明確的一種水果還是一種蔬菜，不只是我，就是專業(yè)人士對此也是各執(zhí)一詞。在我的食譜里，缺水果的時候西紅柿當(dāng)作水果吃，缺蔬菜的時候，它是菜?，F(xiàn)在在世界各個角落的菜市場里都能找到西紅柿的身影。作為西紅柿的擁躉，我的二十四節(jié)令食譜中，西紅柿可以東西南北中處處在。

編輯/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