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華
對梔子花的喜歡,起源于中學畢業(yè)那年。幼時,沒見過什么花,只跟家里的姐姐們種過麻稈花、美人蕉、指甲草,花朵雖然艷麗,香氣好像不咋的。
初三畢業(yè)那年,我跟隨同學四下游玩。在一個同學家的村頭,我發(fā)現(xiàn)了一棵開滿梔子花的樹,那種香味一下子攫住了我。臨走的時候,我逮住一個四處無人的有利時機,偷偷摸摸地順走了三四朵,把它們藏在貼身的衣兜里,竟然陪我香了一路。
回到家里,我小心地將揉掉的花瓣一片片拾起,展平,分頁地夾在我最珍愛的日記本里,直到里面的花瓣干透,才戀戀不舍地將其取出,但是那種香味仍然如絲如縷,縈繞在鼻尖。而且,書頁上還殘留著花瓣的印記,淡黃的,經(jīng)絡明顯,像專門制作的花瓣標本。印有梔子花瓣的日記本我精心地珍藏了好多年,前年搬家的時候,不知遺失到哪里去了,為此,我懊惱了好久。
兩個月前,我從花店買回一盆梔子花,上面的花苞挨挨擠擠的,好似要爭先恐后地一展芳姿??上В谖业木恼樟舷?,移進花盆的梔子花卻毫不領情,葉子枯了,花苞謝了,看著花盆里毫無生機的它,我失望至極,想要一盆屬于自己的梔子花的愿望恐怕不能實現(xiàn)了。
后來,我不再一日看三回,只像管理其他花一樣照看它,該澆水的時候澆澆水,需要松土的時候松松土,暗自祈禱它只要能活下來就成。
也許,不刻意去追求的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