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三文魚事件”始于2018年5月央視財經頻道的報道：位于青海龍羊峽水庫的三文魚養(yǎng)殖場，供應了全國三分之一的三文魚產品。此說引發(fā)各方關注和質疑，其中，澎湃新聞網的報道頗具特色：搶點及時，與事件同頻;多方求證，力求準確;報道全面，手法多樣。澎湃新聞的表現體現了風險時代下媒體應有的品格，它的啟示有三：風險時代要有風險意識;科學報道避免變成“反科學報道”;食品安全報道要突破地方保護的藩籬。

【關鍵詞】“三文魚事件” "澎湃新聞網 "風險時代

2018年5月22日，央視財經官微發(fā)布消息：青海龍羊峽水庫有我國海拔最高、最大的三文魚養(yǎng)殖場，國內市場上三分之一的三文魚產于此地。消息甫出，立刻引發(fā)各界對龍羊峽三文魚是否為真的質疑與爭辯。①“真假三文魚”之辨涉及風險意識、科學知識和食品安全，是個非常專業(yè)的話題，而澎湃新聞的表現可圈可點，本文以其為例做一闡述。

一、搶點及時，與事件同頻

本次事件前后發(fā)生了6次反轉，除了第一次，后5次均與澎湃新聞有關。

第一次反轉在央視報道第二天，科普網站“果殼網”和自媒體“新聞哥”質疑，央視財經報道的所謂“淡水三文魚”并非三文魚，而是大馬哈魚或虹鱒魚。而且，真正的海水魚的寄生蟲種類少，加上海水的滲透壓高，到人類體內往往因環(huán)境不合適，不會長成成蟲，而淡水魚的寄生蟲與人體的生長環(huán)境接近，生食會對人體有害。

第二次反轉在5月25日，中國漁業(yè)協(xié)會（下稱中漁協(xié)）回應：三文魚包括大西洋鮭、太平洋鮭和虹鱒等，是否存在寄生蟲，不在于海水或淡水，而是看其生長過程。澎湃新聞于同日發(fā)表社論：自媒體與行業(yè)協(xié)會、養(yǎng)殖者說法不一，農業(yè)和食品安全部門應及時發(fā)聲。

第三次反轉在5月26日。前一日，《西海都市報》采訪中科院青海生物研究所、青海省農牧廳漁業(yè)局和青海省漁業(yè)環(huán)境監(jiān)測站，來為“青海三文魚”正名。澎湃新聞發(fā)文《“中科院青海生物研究所”就國產三文魚答疑？中科院：無此所》，直指《西海都市報》涉嫌作假。

第四次反轉在5月27日，中漁協(xié)再次發(fā)聲，認定虹鱒魚是三文魚。澎湃新聞于7月4日發(fā)表記者對龍羊峽實地探訪后的報道，指出水庫中養(yǎng)殖的所謂“淡水三文魚”其實就是虹鱒魚。

第五次反轉在8月11日。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牽頭發(fā)布《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將虹鱒納入三文魚的范疇，并聲稱未在虹鱒中發(fā)現線蟲。對此，澎湃新聞發(fā)文《指虹鱒為三文魚：水產團體發(fā)布所謂生食標準，龍羊峽參與制定》指出，線蟲存在于大西洋鮭體內，用檢測大西洋鮭的方法去查虹鱒魚，當然查不出線蟲。

第六次反轉同樣在8月。針對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發(fā)布的《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澎湃新聞對標準制定者的構成比例、身份資質，制定程序的規(guī)范性，內容與現行法律法規(guī)的沖突，與國際通行慣例的悖逆等諸多疑點，連續(xù)發(fā)文予以質疑、批駁。

從2018年5月22日至2019年2月13日，先后有31家媒體卷入此事。澎湃新聞發(fā)文35篇，新華網、新京報各4篇，中國新聞網、科技日報、北青報各3篇，其余25家媒體各有1篇報道。澎湃新聞的報道數量不僅最多，而且在報道節(jié)奏上也保持了與事件的同頻。

二、多方求證，力求準確

“真假三文魚”之辨，既是一個牽扯食品安全的社會議題，更是一個涉及科學的認識問題。

本次事件中，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是一個關鍵角色。該協(xié)會推出的《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為虹鱒魚躋身三文魚之列提供了“權威”支持，甚至產生了“李鬼打敗李逵”的效果②：國內唯一一家養(yǎng)殖正宗三文魚的企業(yè)在該標準推出后被迫宣布，今后將不再使用“三文魚”一名，而改稱“海產大西洋鮭”。

通過對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的相關訊息的爬梳，澎湃新聞發(fā)現，該協(xié)會在制定標準過程中存在多處違規(guī)：公示時間只有3天，遠低于規(guī)定的15天;起草單位未涉及科研院所，這與協(xié)會自己于2015年公布的管理辦法相違背;起草單位包括了具有競爭關系的企業(yè)，而這違反了《反壟斷法》第十六條;更有意思的是，2014年7月21日，協(xié)會官網還發(fā)布了一篇題為《挪威三文魚真假難辨 "官方認證才靠譜》的文章，譴責部分奸商掛三文魚之名賣虹鱒魚的不法行徑。此外，澎湃新聞購買了16份來自不同產地的“三文魚”樣品做DNA檢測。結果顯示，青海民澤龍羊峽生態(tài)水殖有限公司的煙熏三文魚其實是虹鱒魚。同時，鑒于團體標準對市場的影響以及社會對其的廣泛爭議，澎湃新聞向農業(yè)農村部漁業(yè)漁政管理局等多個部門和協(xié)會先后撥打了近90個電話，探詢官方對《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的處理意見。并且，澎湃新聞借律師之口指出，該標準的處理不能不了了之，有必要推動國標的出臺，以維護市場秩序和食品安全③。

針對澎湃新聞等媒體對《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的質疑，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于8月27日發(fā)表《科普丨三文魚產業(yè)，呼喚媒體傳播正能量》一文，除了對媒體質疑的問題進行解釋，還批評媒體缺乏“正能量”。對此，澎湃新聞迅速做出回應。通過對《科普丨三文魚產業(yè)，呼喚媒體傳播正能量》中引用的所謂的國內外官方信息以及外媒報道的核實，澎湃新聞發(fā)現，該文引用的維基百科信息恰恰不是來源于其聲稱的權威機構，而且，該文在引用我國官方文件和外媒報道時也缺乏準確性。

三、報道全面，手法多樣

本次事件中，澎湃新聞發(fā)文35篇。其中，消息11篇，深度報道12篇（調查性報道3篇，市場調研1篇），評論4篇，人物訪談3篇，綜合報道（對其他媒體報道的加工）2篇，科普文章3篇。綜觀澎湃新聞的文章，其采訪和報道方式可謂既多樣又全面。

全面報道幫助讀者辨析消息的真?zhèn)巍?月25日，@大青海網轉發(fā)《西海都市報》消息稱：通過對中科院青海生物研究所、青海省農牧廳漁業(yè)局、青海省漁業(yè)環(huán)境監(jiān)測站的采訪，回應關于“青海三文魚”的質疑。次日，官微@中科院之聲表示：該院（中國科學院）無此（中科院青海生物研究所）研究所。而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官微@大青海將其誤寫成“青海生物研究所”）則說：西北高原所專家學者未被采訪。對此，大青海網辯說是轉自微信號“西海都市報”，而“西海都市報又說是轉自@昆侖觀海（人民網青海頻道公眾號）和中國漁業(yè)協(xié)會。澎湃新聞除了進行全面報道，還最終確定了“零號信源”：上述消息的始作俑者是@昆侖觀海于5月24日發(fā)布的題為《給我來一份青海三文魚！》，這樣便厘清了涉事媒體的不同責任。

現場感有助于新聞的真實性表達，“新聞媒體從業(yè)人員通過親身感知事件的原貌和自身對所感知事件的認知加以升華，才能上升到理性的境界?！雹?。5月26日，中國新聞網直播青海三文魚企業(yè)養(yǎng)殖、捕撈和加工全過程，其間，工作人員用“厚切刺身”放在顯微鏡下來檢測寄生蟲，而不是常規(guī)的切片。對此，澎湃新聞記者于6月初實地探訪涉事企業(yè)，觀察生產全過程并聯(lián)系采訪企業(yè)負責人。8月20日，記者親臨上海江楊路水產市場，通過現場直播的方式報道三文魚的售賣情況。

傳播知識文化，提升受眾科學素養(yǎng)。圍繞三文魚之辨，澎湃新聞先后發(fā)表3篇科普文章。第一篇是醫(yī)生投書，通過問答式的行文方式，風趣幽默地解釋了生食“虹鱒魚”的后果;第二篇采用圖解的方式，形象地為讀者解釋“虹鱒魚”和“三文魚”之別;第三篇是轉載的編譯稿，介紹三文魚的魚病防治。

對于爭議性話題，維護觀點的平衡有助于報道的公正。崔和是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的會長，該協(xié)會是將虹鱒魚列入三文魚之列并強推《生食三文魚》團體標準的主要力量。事件中，崔和及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屢遭輿論炮轟。但是，澎湃新聞于8月15日對崔和進行了專訪，這是31家媒體中唯一采訪他的媒體。在“真假三文魚”之辯中，澎湃新聞的態(tài)度始終是明確的，但它同樣給予對方以發(fā)聲的機會。

澎湃新聞的評論同樣可圈可點。澎湃新聞共發(fā)表評論4篇。其中，社論2篇，快評1篇，來論1篇（一位律師的來評），“新聞評論使得新聞事實的內在涵義得以挖掘、引申和本質化”，從而幫助受眾進一步深入、系統(tǒng)地了解問題，并理性認識問題的本質。反過來說，“缺乏評論的食品安全事件等于缺少公眾參與及對問題的深度挖掘，這種喪失意見的表達不啻于將一個個重大的食品安全事件置于舉重若輕的位置”⑤。

四、啟示與對策

（一）宏觀：風險時代要有風險意識

1986 年，德國社會學家烏爾里希·貝克出版了《風險社會》一書。他認為，在發(fā)達的現代性中人們生活在了“文明的火山上”。

貝克從后工業(yè)的視角將風險分為外部風險和人為風險兩類。前者指的是地震、洪水等“天災”，它們是前工業(yè)和工業(yè)時代的主要風險。對此，人類常常憑借數千年抗災之力而積累的應對方案和心理建設而化解之。后工業(yè)時代的主要風險更多的是人禍，如核動力風險、化學產品風險、生物產品風險等。以往用以應對風險的科學技術，現在反過來成為風險本身，這是后工業(yè)時代的一個悖論?；膺@一悖論的正途無非是加強制度性建設，然而，正如科技是一柄雙刃劍，同樣，制度本身亦有可能走向它的反面——“制度化風險”，其典型特征便是“有組織地不負責任”。

媒體是防范制度化風險的有效手段。通過對風險信息的采集、積累、分析與判斷，提高了潛隱風險的社會能見度。傳媒發(fā)揮了風險議題偵測功能并使風險具有“亞民主”的內涵，“公眾（大眾傳媒）對風險的揭示就成為流行的思想狹隘的‘更多同樣的事’這一態(tài)度的解藥”⑥。由此觀之，風險時代下的風險傳播，通過向受眾提供真實準確、客觀全面的消息，可以發(fā)揮預警風險的功能，而且，在風險發(fā)生以后，媒體向受眾提供應對方案還起到了消解危機的作用。事實上，媒體也具備了影響受眾風險意識的能力，統(tǒng)計顯示，“對于食品安全信息，有64.2%的人表示最相信媒體報道，50.3%的人選擇政府公告”⑦。

對媒體而言，強化風險意識是當務之急。綜觀以往的風險報道，媒體多囿于個案式的關注（有時甚至成了炒作），其表現類似于救火隊員，本次事件中的不少媒體扮演的正是這個角色。然而，在風險時代，只關注個體風險，忽視社會風險，這顯然是不夠的。

正確的做法是，“將風險置于更為寬廣的視野中，提供更多科學研究的自我糾正與進展情況”⑧。一方面，告訴公眾，面對風險，個人在事前可以做點什么以預防，在事后可以做點什么以止損;另一方面，強化政治、法律和社會的維度，從制度建設的層面治理普遍性的社會風險。

（二）中觀：科學報道避免變成“反科學報道”

出于善意的制度建設未必會帶來善意的制度成果，同樣，媒體報道也未必一定會如其所愿。以食品安全報道為例。早在2011年，有關部門有感于媒體關于食品安全報道的“放大效應”，呼吁群眾切勿“信以為真、焦慮擔憂”，更不要產生“還有什么敢吃的”的想法。

科學報道為何變成了“反科學報道”，原因有三：首先，媒體的本性使然。眼球經濟時代，快速吸睛幾乎成了媒體制勝的法寶。每每發(fā)生事件（事故），媒體總是率先向社會披露，但是，“媒體對新聞事件的選擇與傳播又遵從‘簡單結果’和‘講故事’邏輯，這都會導致媒介認知與事實之間產生差異”⑨。其次，記者知識的缺乏。如果說，科學事件顯現在人們眼前是“殼”的話，那么，其背后隱藏的科技知識就是“核”。但是，在新聞實踐中，有些人眼中只有殼，沒有核。他們只注意到某個科技成果的結果，卻未能深入“探究這個科技成果在某個領域是一種什么樣的地位，會在哪些方面產生積極的影響”⑩?！叭聂~事件”中，央視財經新聞報道了產自龍羊峽的所謂的“三文魚”后，最終迎來的卻是專業(yè)人士和網友的質疑。第三，風險和知識的不確定性。后工業(yè)時代的風險是不確定的，如核能、轉基因、納米等技術。對此，科學界尚且存在爭議，而媒體就更難了。不聞不問，有失媒體監(jiān)視環(huán)境、預警風險的本分;大加報道，又有可能因專業(yè)知識的不足而誤傷涉事企業(yè)或機構，從而影響了科技發(fā)展的進程。進言之，過多的風險報道還有可能降低社會對風險的敏感，最終落入“狼來了”的泥淖。

防止科學報道變成反科學報道，其途有三：首先，向科學界借力，在科學表達與公眾知曉之間建立起互動的橋梁，如“三文魚事件”中，澎湃新聞先后發(fā)表“醫(yī)生投書”“律師來評”等，實現了“科學與民眾的對話”。其次，強化背景知識。澎湃新聞針對真假三文魚的報道中，除了有動態(tài)新聞、新聞評論等常規(guī)形式，還有市場調研、實地探訪、專家連線、當事人專訪、海外咨詢等，從而形成了一個科學傳播的知識鏈。第三，職能部門求證。職能部門掌握權威信息，而媒體擁有話語權，二者的結合能夠有效推動科學報道的良性循環(huán)。在“三文魚事件”中，澎湃新聞先后近90次致電國家相關主管部門，就是一個例子。

（三）微觀：食品安全報道要突破地方保護的藩籬

在風險時代，食品安全問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與其具有的“效用的不可分割性，消費的非競爭性和收益的非排他性”11不無聯(lián)系。因此，一旦發(fā)生食品安全事件，它不僅帶來科學界的知識危機，還會點燃公眾的焦慮和恐懼，進而引發(fā)社會的失序，從這個意義上講，它具有公共物品屬性。也正因為如此，2015 年新修訂施行的《食品安全法》第十條明確規(guī)定：“新聞媒體應當開展食品安全法律、法規(guī)以及食品安全標準和知識的公益宣傳，并對食品安全違法行為進行輿論監(jiān)督。”

盡管如此，在新聞實踐中，我們仍然經常遭遇媒體監(jiān)督與地方、行業(yè)保護間的矛盾。對地方政府或行業(yè)部門來講，一個經濟增長點的背后隱藏的是巨大的規(guī)模效益，如龍羊峽出產所謂的“三文魚”供應了全國三分之一的市場，對地方政府而言，這顯然有助于當地的扶貧脫困。因此，當各家媒體（外地媒體）對當地“三文魚”提出質疑時，當地官媒、涉事企業(yè)和行業(yè)協(xié)會（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xié)會）做出了高調的回應和辯護。地方政府出于發(fā)展區(qū)域經濟的考量，使他們對假冒偽劣產品常常流露出有意無意的忽視。因假冒偽劣產品的傳播所帶來的危害，最終將由全社會承擔，于是，局部的脫貧帶來的卻是全局的返貧，這是當下中國食品安全領域的一個“新常態(tài)”。“三文魚事件”是如此，轉基因、PX化工項目等亦是如此。

對媒體而言，做好食品安全報道的出發(fā)點是“安全”。本田一二是日本知名的科技新聞記者，他長期任職于《大阪每日新聞》，在他看來，“記者的精神脊柱是人性。科學記者可以將科學與人性結合起來衡量事物，這是科學記者的特權。忘記和忽視人性的科學記者也就不配稱為記者了?？茖W記者不能僅僅充當科學信息的傳播者和解說者，他們首先應當是人類根本利益的捍衛(wèi)者”12。不同于前工業(yè)和工業(yè)時代，后工業(yè)時代的風險表現出一定的“延遲效應”，對此，貝克形象地解釋為：“階級社會的驅動力可以概括為這樣一句話：我餓！另一方面，風險社會的驅動力則可以表達為：我害怕！焦慮的共同性代替了需求的共同性?！?3面對這種社會人心，要避免利益相關方的干擾，化解民眾的害怕情緒，媒體必需破除地方保護的狹隘心態(tài)，以安全為出發(fā)點，方能向社會交出一份滿意的食品安全報道。

【基金項目：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網絡理政推動國家執(zhí)政方式現代化研究”（項目編號：14BXW053）成果之一】

注釋：

①任震宇.2018年十大消費新聞評出[N/OL].中國消費者報，2018-12-29[2019-01-04].http：//xiaofei.nen.com.cn/system/2019/01/04/020762260.shtml.

②張珊，李婷婷.2018年8月“三農”網絡熱點輿情監(jiān)測分析[J].農業(yè)工程技術，2018，38（24）：76-79.

③2019年1月下旬，國家標準委、民政部聯(lián)合印發(fā)新版《團體標準管理規(guī)定》，圍繞中水加協(xié)的“團標”之爭終于有了說法。

④劉衛(wèi)，屈波.體驗式報道的“三境交融”[J].新聞前哨，2009（04）：53-54.

⑤劉子欣. 新浪網“上海福喜食品安全”事件報道效果分析[D].南京師范大學，2018.

⑥烏爾里?！へ惪耍l(wèi)東.風險社會再思考[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02（04）：46-51.

⑦吳翔，胡楚青.中國百姓看食品安全[N].生命時報，2007-1-2.

⑧許靜.尊重科學應屬于媒體核心價值觀：以食品安全報道為例[J].青年記者，2014（7）上.

⑨劉子欣.新浪網上海福喜食品安全事件報道效果分析[D].南京師范大學，2018.

⑩李新玲.科技新聞報道中的殼與核[J].青年記者，2015（13）：45-46.

11Edwards，M. Participatory Governance into the Future： Roles of the Government and Community Sectors[J]. Australian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2001，60（3）：78-88.

12【日】本田一二.美日報科技報道史話[M].劉明華，譯.北京：新華出版社，2004.

13【德】烏爾里希·貝克.風險社會[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4：57.

作者簡介：吳晶，上海杉達學院網絡和新媒體系講師，博士，研究方向為媒體融合;葉沖，上海外國語大學賢達經濟人文學院新聞系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網絡治理

編輯：孟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