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諾 張昕 于慧娟

摘要 目的：通過對所有有關針灸的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探究針灸領域在世界范圍內發(fā)展以來研究熱點及動態(tài)前沿。方法：以Web of Science（WOS）中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CI-E）收錄1990—2019年相關文獻為對象，對文獻中關鍵詞進行關鍵詞共現及聚類分析，文獻關鍵詞時間線，文獻關鍵詞的時區(qū)以及關鍵詞節(jié)點的突發(fā)性檢測，并應用CiteSpace軟件繪制相應的可視化圖譜。結果：采用參數后共獲取關鍵詞123個，研究關鍵詞前五位為針灸、電針、疼痛、隨機對照試驗、刺激等。隨時間變化高頻詞出現頻率差異可顯示不同時間段內針灸研究領域研究進程的變化與趨勢，近3年內針灸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針灸對康復及炎性反應方面的作用及療效。20世紀末為針灸研究的活躍時期，且研究的內容具有一定的傳承性和聯(lián)系性。此外，與電針針刺相關關鍵詞例如電刺激、電神經刺激突現時間較長，也可見電針療法在國際范圍的廣泛研究與應用。結論：應用CiteSpace對WOS中針灸相關文獻進行文獻計量以及可視化分析，直觀地呈現出針灸研究在國際范圍其研究的熱點以及趨勢，為進一步針灸的國際化研究提供可參考的探究內容以及發(fā)展方向，此次研究結果具有相對的參考價值和研究意義。

關鍵詞 針灸;關鍵詞;可視化分析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research hotspot and the dynamic frontier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worldwide via the visualization analysis of keyword of all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literature.Methods：Based on the relevant literatures from 1990 to 2019 included in 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CI-E）of web of Science（WOS），keyword co-occurrence and cluster analysis on keywords in the literature，literature keyword timeline，literature keyword time zone and sudden detection of keyword nodes were performed.And CiteSpace software was used to draw the corresponding visual map.Results：A total of 123 keywords after using parameters were obtained.The top 5 key words in the study were acupuncture，electroacupuncture，pain，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stimulation，etc.The difference in the frequency of high-frequency words over time can show the changes and trends in the research process of acupuncture research in different time periods.The research direction of acupuncture in the past 3 years had mainly focused on the role and curative effect of acupuncture on rehabilitation and inflammation.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 was an active period for acupuncture research，and the content of the research had a certain degree of inheritance and connection.In addition，keywords related to electroacupuncture，such as electrical stimulation and electrical nerve stimulation，had a longer emergence time，which also showed the extensiv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of electroacupuncture in the international context.Conclusion：The application of CiteSpace to visually analyze literature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in WOS intuitively indicate the hot spot and trend of acupuncture research in the international scope and then provide direction to explore.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have relative reference value and research significance.

Keywords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Keyword; Visual analysis

中圖分類號：R245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22.025

在2018年5月，世界衛(wèi)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發(fā)布的ICD-11最新版國際疾病分類標準中最大的變化是將中醫(yī)學納入并作為了一個新增的章節(jié)[1]，由此可見，中醫(yī)藥正作為國際醫(yī)學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為疾病的治療以及健康的維護發(fā)揮著積極的臨床作用。隨著中醫(yī)藥研究及應用日趨國際化，針灸療法作為傳統(tǒng)中醫(yī)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推動中醫(yī)藥治療走向世界范圍的先導領域，其學術研究的動態(tài)以及研究趨勢對針灸領域乃至傳統(tǒng)中醫(yī)藥的發(fā)展都至關重要。本文通過對各國發(fā)表的針灸領域的文獻中的關鍵詞借助CiteSpace信息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進而歸納和總結國際上對針灸領域研究的動態(tài)變化以及熱點，此次研究不僅為國內外針灸事業(yè)研究人員提供臨床實踐的參考依據，也為針灸技術在國外進一步發(fā)展奠定研究理論基礎。除此之外，中國作為針灸療法的發(fā)源地，應當即時對針灸研究的趨勢進行系統(tǒng)性，階段性的探索與總結，進而穩(wěn)固中國在世界范圍內對針灸領域研究的學術主導地位以及學術話語權[2]。本次研究將借助美國德雷塞爾大學計算與情報學學院陳超美教授開發(fā)的CiteSpace信息可視化軟件對針灸研究領域的關鍵詞進行分析，展示針灸研究領域的整體發(fā)展狀況、熱點領域以及演化路徑。

1 資料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與檢索方法 以“acupunctur* or electroacupunct* or acupoint* or sham acupuncture*or moxibust*為主題詞，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進行文獻檢索，時間跨度為1990—2019年，檢索截止日期為2019年10月22日，共檢索到相關研究文獻19 018篇。

1.2 研究方法及工具 根據Web of Science中下載下來的數據，通過down_load.txt格式保存到data文件夾中，并將純文本信息導入CiteSpace 5.5.R2版本，根據參數設置對文獻中關鍵詞部分進行的現分析、聚類分析、時間線以及時區(qū)的圖譜繪制并對關鍵詞進行突發(fā)性檢測。通過檢索分析的高頻關鍵詞對國際范圍內針灸學研究的熱點發(fā)展變化進行信息可視化的呈現。

2 結果與分析

2.1 時間分布 此次研究檢索1990—2019年針灸相關文獻共計19 018篇，針灸文獻發(fā)文量從1995年至今處于持續(xù)增長狀態(tài)，2012—2018年發(fā)文量逐步趨于穩(wěn)定，平均發(fā)文量在1 123篇左右，是20世紀90年代平均發(fā)文量5倍左右。見圖1。

2.2 關鍵詞的共現及聚類分析 關鍵詞作為文獻研究內容的高度概括與凝練，可以直接明確該領域的主要研究趨勢及熱點，本次研究采用CiteSpace5.5.R2版本，為了更為清晰和直觀的繪制圖譜，在參數設置時將時間分區(qū)（Years Per Slice）的值設置為5年。術語來源（Term Source）默認為全選，節(jié)點類型（Node Types）采用關鍵詞（Keyword），節(jié)點閾值選擇Top 50，即抽取每個時間片段的出現頻次較高的50項數據，圖譜裁剪的修正算法（Pruning）選取為尋徑網絡法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根據以上參數所繪制出的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2所示。圖譜中一共出現關鍵詞123個，將表達內容相同的關鍵詞合并后，出現頻次≥500的關鍵詞見表1。對高頻次關鍵詞進行分析后可以發(fā)現，除了針灸（Acupuncture）6 880次，該領域的主要研究方向為電針（Electro-acupuncture）1 894次、疼痛（Pain）1 642次、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1 201次、刺激（Stimulation）1 087次。結合表1中高頻關鍵詞分布情況可以看出，電針在19 018篇文獻中出現了1 894次，中心性為1.03，一般認為中心性（Centrality）大于0.1的節(jié)點在研究領域內較為重要。綜合分析后排在首位的關鍵詞為電針，由此可見電針在國際針灸領域的研究熱度和影響力。與傳統(tǒng)手針針刺比較，電針更易實踐針刺刺激量的標準化，例如在電針的頻率、脈沖的寬度、電針刺激的波形及刺激的時間方面對刺激量進行明確的規(guī)定。一方面，電針突顯了針刺刺激操作的規(guī)范化，避免了手針針刺中因刺激量的差異導致對療效結果產生的偏倚，提高了試驗嚴謹性及科學性，使試驗的結果更加真實可靠。另一方面，電針操作相較于手針更易重復操作，有利于在不同文化語言背景下推廣并應用。此外，中心性排在二、三位的分別是鎮(zhèn)痛（Analgesia）0.96和疼痛（Pain）0.95，可見在國際范圍內針灸作為補充與替代療法對各類疾病鎮(zhèn)痛方面和對疼痛類疾病的臨床效果優(yōu)勢。

對關鍵詞進行聚類所得到的關鍵詞聚類圖譜如圖3所示，19 018篇文獻聚成十類：安慰組對照試驗（Placebo Controlled Ttrial）、補充（Complementary）、（試驗）Trial、刺激（Stimulation）、緩解（Relief）、電針（Electro-acupuncture）、疼痛（Pain）、針灸（Acupuncture）、膝關節(jié)（Knee）、焦慮（Anxiety）。每個聚類別代表著針灸研究領域的一個小的分支。聚類的模塊值（Modularity Q，簡稱Q值）為0.829 3，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簡稱S值）為0.744 7。一般認為Q值大于0.3且S值大于0.7時，聚類的劃分是顯著且高效率令人信服的，由此從聚類間結構來看，本研究此次聚類結果是合理的[3]。多數聚類之間聯(lián)系非常緊密，呈現出了研究主題集中的典型特征。各個聚類的具體情況見表2。

2.3 關鍵詞的時間線圖譜 為了解不同時間段內針灸研究領域的發(fā)展變化情況，借助CiteSpace繪出研究前沿的時間線知識圖譜，即顯示高頻主題詞組成的聚類隨著時間的變化而出現頻率變化的分布情況，如圖4。圖中每個聚類所對應的橫向粗線代表了該聚類在時間軸上出現的分布狀況。粗線越長，聚類關鍵詞所跨的時間就越長。1991—1995年研究針灸的安慰劑對照試驗（Placebo controlled trial）、下部腰痛（Low Back Pain）、電針刺療法（Electro-acupuncture）、艾灸療法（Moxibustion）等。1995—1998年主要關注針灸過程中引起的感染（Infection）、兒童針灸（Children）、針灸手法（Mechanism）以及相關針灸研究的雙盲法（Double blind）。2001年開始出現針灸與按摩（Massage）的研究，針灸護理（Care）和初級保健也逐漸得到重視，接受針灸治療的患者的生命質量（Quality of life）得到改善。2010—2013年出現針灸研究的方程模型（Model）和隨機化研究（Randomize Trial）。2016年以來主要探討針灸的康復（Rehabilitation）、炎性反應（Inflammation）等，Meta分析也應用到了針灸有關的研究中（Meta-analysis）。

2.4 關鍵詞的時區(qū)圖譜 時區(qū)視圖可以從時間維度上來表示某領域的知識演進情況。利用CiteSpace5.3.R4版本繪制時區(qū)圖譜，相關參數設置不變，繪制出的圖譜見圖5。從圖中可以看出，20世紀末對針灸領域研究的成果豐富多樣，可見此段時間為針灸研究的繁榮時期。各個時間段間的連線都比較多，說明針灸領域的研究在時間上的傳承關系較為突出。由此可見，不同國家及地區(qū)對針灸領域的研究呈現持續(xù)的關注與探究。

2.5 關鍵詞的突發(fā)性檢測 在CiteSpace軟件中設置Burstness（突發(fā)性節(jié)點），提取出較短時間內頻次突然增加或頻次明顯提高的術語，進行突發(fā)性檢測分析前沿領域。關鍵詞節(jié)點的突發(fā)性檢測（見圖6）結果如下：“納洛酮”（Naloxone）作為首個突增詞匯，開始于1990年，持續(xù)了19年;1990—2019年間的關鍵詞突現時間比較長的有針灸鎮(zhèn)痛（Acupuncture Analgesia）、脊髓（Spinal Cord）、穴位（Acupoint，Acupuncture Point）、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Rheumatoid Arthriti）、偏頭痛（Migraine）、電刺激（Electrical Stimulation）、β-內啡肽（Beta Endorphin）、電神經刺激（Electrical Nerve Stimulation）、慢性疼痛（Chronic Pain）等。反映了針灸研究領域的研究在較長時間段內均較為重視電針刺療法以及用針灸療法對鎮(zhèn)痛及脊髓、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偏頭痛以及慢性疼痛的治療。由此反映了，自1990年以來至今，國際針灸研究主流變化的總趨勢以及近期研究的方向及熱點。

3 討論

3.1 針灸研究領域逐步擴大 基于文獻的高頻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結合高頻引文，識別領域最有發(fā)展?jié)摿Φ难芯恐黝}，是探測前沿研究最準確效果最好的方法[4]。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的關鍵詞共現分析和聚類方法對針灸領域的進行熱點主題和前沿領域的探究，通過對圖表的分析可以發(fā)現這些聚類中占據規(guī)模最大的研究主題為安慰劑對照試驗（Placebo Controlled Trial），其Silhouette值為0.913，表明該聚類的信度較高，其研究方向較為集中，主要研究與針灸相關的疾病為哮喘（Asthma）、偏癱（Hemiplegia），還有針灸干預中刺激（Stimulation）等[5-9]。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可以發(fā)現該聚類集中于對針灸在不同疾病中的安慰劑效應的探討。其次，主要研究集中在補充療法（Complementary）和與針灸相關的試驗（Trial）。聚類Complementary主要研究與針灸相關的替代醫(yī)學（Alternative medicine）、療法（Therapy）等[10-16]。以上的聚類結果同時也印證了針灸作為替代醫(yī)學的一部分，為當代臨床提供了非藥物治療之中更豐富的治療手段，為針灸作為補充與替代療法提供了臨床參考依據。此外，也可反映出針灸在不同國家地區(qū)的接受度廣泛提高。

3.2 針灸研究的演化路徑 對研究前沿的識別與追蹤能夠為相關研究人員提供學科研究中的最新演化動態(tài)并預測研究領域的發(fā)展。本研究對所納入的文獻的關鍵詞節(jié)點作突發(fā)性檢測，從時間維度呈現除了針灸領域研究的演化路徑。第一階段（1990—2009）的前期（1990—1996）突現詞為針灸鎮(zhèn)痛（Acupuncture Analgesia）、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Rheumatoid Arthriti）、電刺激（Electrical Stimulation）等，此時期針灸領域的研究熱點集中在探究針灸的鎮(zhèn)痛作用以及針灸對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疾病的相關治療，電針針刺也步入研究階段并且十幾年熱度不減。在1997—2009年期間著重研究補充醫(yī)學（Complementary Medicine）、安慰劑對照試驗（Placebo Controlled Trial）等，這一時期針灸領域的研究逐漸系統(tǒng)化，對針灸的研究領域逐步拓展到了補充醫(yī)學領域。第二階段（2010—2019）前期的突現詞為健康（Health）、干預（Intervention）、中風（Stroke）等，后期為模型（Model）、康復（Rehabitation）、乳腺癌（Breast cancer）、Meta分析（Meta—analysis）等，由此可見針灸研究人員逐漸重視對針灸研究方法的探究以及其對癌癥治療過程中的干預和疾病康復的干預[17-19]。因此，針灸的研究經歷了從關注治療過程到重視研究方法和疾病康復的轉型。隨著對針灸的不斷重視以及相關科研的不斷深入，針灸領域將形成以替代及康復醫(yī)學為主的治療和科研相結合的醫(yī)療模式。根據當今針灸發(fā)展方向展望針灸在當代科技醫(yī)療大環(huán)境下的發(fā)展，應逐步應用針灸基礎理論到以針灸臨床技術為主體的補充醫(yī)學的臨床思維，從而適應現代醫(yī)療中的新角色。而針灸作為臨床醫(yī)學和替代醫(yī)學共同進步的產物，也必將為現代醫(yī)療提供更為豐富的治療疾病的手段與維系人體健康的方式。

4 結語

此次研究應用CiteSpace軟件對Web of Science自建庫以來至今所收錄的所有針灸文獻關鍵詞的信息開展可視化的研究，對文獻關鍵詞方面進行多角度多層次的分析，以圖譜的形勢直觀清晰的呈現針灸領域的研究核心及趨勢。現代針灸的延續(xù)與發(fā)展在注重中醫(yī)基礎理論的同時，應當結合多學科理論和方法對國外針灸文獻數據進行挖掘，深入探究針灸技術應用內涵。從時間變化上展示歷年來研究動態(tài)的變化趨勢以及其內部關系，利用時區(qū)視圖提供了學科前沿研究熱點演化的路徑。在國際視野中，針灸技術作為驅領域引領了傳統(tǒng)中醫(yī)藥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廣泛傳播，掌握國際針灸研究領域的探究方向有助于為針灸治療的進一步發(fā)展提供文獻數據及研究思路，使針灸領域的工作者對針灸研究的方向及趨勢有了更明確的了解，從而更好的發(fā)揮出針灸的學科特色優(yōu)勢，做好在世界范圍內對針灸技術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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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10收稿 責任編輯：徐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