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芙
2004年9月24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我和王一、阿彬一起撿垃圾。我們用手一點點的(地)把易拉罐從垃圾堆里扒出來。我們把扒出來的易拉罐放到一個抬(拾)來的袋子里。
洋下新村最前面的小花莆(圃)臭氣熏天。這里,是老鼠、野貓生存的偏僻地方,也是垃圾最多的地方。在臭烘烘的垃圾山上,有一個瓶子。為了這個瓶子,我們很小心地踏入草叢,俯下身子來撿。
在學校里,我們共抬(拾)了1個易拉罐與7個塑料瓶;在校外,我們共抬(拾)了5個塑料瓶。我們從巷子里拖回一個(收廢品的)叔叔,懇求他多給我們兩角錢,叔叔心軟了,拿出一塊錢,便騎車走了。
我們雖年少,但隱約從電視里知道拾荒是件見不得光的事。阿彬、王一和我,相約保守這個秘密。
阿彬剛從泉州一個叫永春的地方轉(zhuǎn)學過來,她的父親終年臥病在床,但穿著很考究。褥子很干凈,就算在回潮的日子里,也沒什么難聞的氣味。他們住在離學校有幾條街的地方,離我們家也不近,所以我并不擔心阿彬走漏風聲。
王一和我一樣,是從小學一年級就在這所學校的。她和我住在同一條巷子里,隔在巷頭和巷尾。王一跟著姥姥和姥爺生活,母親在遠郊的縣城做公務員,父親在外地做生意。
就這樣,王一和阿彬成了我在拾荒路上最初的伙伴。第一天,我們揣著三枚鋼镚兒,帶著一身腐化物的臭氣,哼哼唱唱地回了家,結(jié)束了拾荒的初體驗。
我觀察那些最終達成夢想的人,他們的路越走越寬,也遇到了越來越多的合作伙伴。我才發(fā)現(xiàn),成功者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們不但可以孤軍奮戰(zhàn),還可以協(xié)同作戰(zhàn);可以單槍匹馬,也可以帶隊同行。
我們總被某些“雞湯”欺騙,以為破繭成蝶是生命的必經(jīng)之途,實則不然。某些成長,就像螻蛄,從若蟲化為成蟲,只是形貌與心理順其自然的發(fā)展。
我所謂的成長,如同破繭成蝶,徹底放棄原來的外形和樣貌。它從具體的某一天某個時刻開始,那一刻的布景能隨時在腦海里重建起來,原景重現(xiàn)。
大浪淘沙摘自《沒有一個夢想可以紙上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