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貴
(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惠農(nóng)區(qū)尾閘鎮(zhèn)文化體育與信息服務中心,寧夏 石嘴山 753200)
(寧夏北部民間故事)
過去,當?shù)赜袃蓚€老漢,一個姓張,一個姓梁,他們幾代人和睦相處,每到一起不唱歌不吵架,不犯言語傷和氣,而是習慣以吟詩作對取樂,別有一翻情趣!張梁二老漢,平時以老哥倆相稱,老婆子娃們也按輩分以姊妹相稱乎,從不為雞毛蒜皮的事吵鬧糾紛,兩戶人家住在一個村子,樂樂呵呵很和睦。
這一天,又是個吉日,倆老漢約定到村前橫跨小河的石橋上觀光散心。對詩掙酒喝。
這一次,按照事先的約定,由張老漢專出上句,梁老漢專對下句,當然要字句對仗,平仄押韻。誰對不上誰晚上打酒喝。以太陽落山結束對詩。說妥后二老漢便出門向河邊走來。
到了小河小橋旁,張老漢見橋上走過去一匹馬,便止步對梁老漢笑道:聽我的——
“馬過板橋如擊鼓”
梁老漢聽后,一時鄒起眉頭對不上來,想了半晌午也沒想出奇巧的下聯(lián)應對,最后無心思轉悠就回了一趟家。
進了院子,他見老婆往銅盆里添食喂雞,靈光來襲,馬上得詩,返身便喊:”有啦!有啦!”朝小河石橋跑去。見到張老漢,梁老漢說:老哥,我這下聯(lián)是——
“雞啄銅盆賽音鑼”
張老漢聽罷,伸出大母指連聲夸贊:”嗯,真是神妙絕倫!他拉著梁老漢來到橋欄跟前摸著石獅子脖子上的鈴鐺,又對梁老漢說道——
“石獅子帶鈴不響”
說完請梁老漢答出下聯(lián)。梁老漢聯(lián)想起自家的房檐、墻頭上的青磚瓦片,很快吟道——
“瓦獸頭張口無言”
梁老漢兩句都答出來了, 張老漢著了急,苦思冥想想把上聯(lián)出的再難一些,難住梁老漢,把面子贖回來,讓兄弟梁老漢對不上來買酒渴!
眼看晌午了,張老漢絞盡腦汁,怎么也想不出來,梁老漢叫他服輸回家,別想了,下午再說,張老漢不肯,梁老漢只好一個人回了家。
下午,梁老漢給張老漢帶了些吃貨,他們還在河邊的小橋上推敲出對子。
到了半后晌,張老漢還是沒想出佳句,梁老漢只好又先回去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張老漢無心思賞秋景了,邊轉悠往回走,忽然從果園里竄出一條獵狗,驚飛了不知啥時在桃園邊歇息的一群鶴,張老漢猛然想出了一個上聯(lián),覺得挺難,心想:這下梁老漢他肯定是對不上來!于是,趕緊跑回去找梁老漢應對。見了梁老漢,他吟道——
“鶴離桃園幾片秋葉落”
張老漢吟出上聯(lián),梁老漢卻又犯上了難,他在院子里轉來轉去想不出尚好的句子來應對。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在一旁喂雞,喂鵝的老婆子看見老頭子犯上了難,心里也替當家的著急,便在一旁遞了個眼色,梁老漢回頭朝后院一看,昨天用掃帚趕攏涼曬,準備冬天喂羊的樹葉不見了,他走過去一瞧,滿地是鹿的蹄印和糞便,又望望開著的院門,想了想一定是晚上門沒關嚴實,叫野鹿進來給偷吃光了,這時,他突然靈光一閃,隨口吟出了下聯(lián)——
“鹿來仙地無限春意留”
張老漢聽后,連聲稱贊:“真是佳偶天成!”
這時,太陽正好下山了。張老漢再續(xù)不出上聯(lián),便喧告以輸做罷。邀梁老漢老倆口晚上到他家坐客。
這晚,張老漢家好不熱鬧,吟詩,猜拳,喝酒……笑聲由窗門傳出,村子里飄著酒香……
流傳區(qū)域: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郊區(qū)
(今石嘴山市惠農(nóng)區(qū))
收集時間:1984年5月
講 述 人:王尚志 45歲
整 理:梁永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