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華文化對外傳播意義深遠。目前我國學術交流存在出版圖書重數量輕質量、譯本重直譯輕融合，培訓活動重場次輕實效、重交流輕反饋，培訓機構重教育輕融入、重教學輕協(xié)同等問題。建議以學術交流為中心，強化學術交流主體建設，優(yōu)化學術交流傳播內容，豐富交流傳播形式，評估文化交流效果，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

關鍵詞：中華文化?學術交流?對外傳播

在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戰(zhàn)略背景下，國內學者對于推動中華文化對外傳播進行了廣泛研究，但是以學術交流為中心進行研究得還比較少，系統(tǒng)性還不強。學術交流作為最廣泛的交流活動，兼具吸引力和感染力，在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的進程中，能夠為中華優(yōu)秀文化對外傳播提供積極幫助。

一、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意義

（一）有利于增強中華文化軟實力

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道路，激發(fā)全民族文化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活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1]自冷戰(zhàn)結束以來，相較于軍事等硬實力的比拼，文化作為軟實力在綜合國力競爭中的價值日益顯現(xiàn)。同時，“我們也要清醒看到，中國文化貿易逆差較大，文化產業(yè)國際競爭力不夠強，文化產品占世界文化市場的份額較低，文化軟實力與中國經濟實力、綜合國力仍然存在相當的‘落差?！盵2]為增強文化軟實力，中華文化必須加強對外傳播，不斷挖掘自身優(yōu)勢，借鑒外來成果，激發(fā)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活力，始終牢牢占據文化陣地，同時為世界文化交流和發(fā)展作出更大貢獻。

（二）有利于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

隨著中國經濟飛速發(fā)展、綜合國力不斷增強，少數西方國家對中國日益警惕，對中華文化發(fā)展始終抱有敵意、以各種方式打壓否定。近年來，不論是中國崩潰論、中國威脅論，還是文明沖突論，都是“將中國視為文明秩序的敵人、意識形態(tài)上的惡魔，進而敵視中國、妖魔化中國的直接證明?！盵3]在國際影響力、話語權仍處于西強我弱的局面下，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通過深化交流，積極發(fā)出中國聲音、傳播中華文化，不斷提高中國的國際影響力，讓外界更加了解中國，對于維護我國文化安全和提升國際話語權尤顯意義非凡。

（三）有利于增進國際理解

部分西方國家的媒體受階級立場的影響，并為相應的執(zhí)政階級服務，因此對于中國負面報道較多，造成外國民眾對中國知之甚少，甚至有的被誤導而始終戴著有色眼鏡區(qū)別對待中國。加大中華文化的傳播力度，通過釋放善意等形式將中華文化傳播到外國民眾當中，進而增強親和力、強化吸引力，減少他們對中國建設和發(fā)展的誤解，有助于增進外國民眾對中國的認同，充分展示良好的中國國際形象，達到增進相互理解的目的。

二、中華文化在學術交流中對外傳播的現(xiàn)狀

（一）學術交流成就

1.學術出版項目成果豐碩。許多出版機構利用多種渠道扎根外國當地，實現(xiàn)本土化融入，如社科文獻出版社2016年“在俄羅斯圣彼得堡成立了斯維特分社，實現(xiàn)了資本走出去，打通了學術國際化、本土化出版的渠道，這個模式具有創(chuàng)新意義?！盵4]在圖書對外出版上，重點推廣經典中國國際出版工程、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中國文化著作翻譯出版工程等項目。“中國文化著作翻譯出版工程”與“25個國家的61家出版機構簽訂資助協(xié)議101項，涉及圖書1062種，文版16個?！盵5]學術出版項目成果越來越豐碩。

2.學術交流氛圍日趨濃厚。中外文化交流中心2019年在全球聯(lián)動舉辦中國旅游文化周活動，“全球34家海外中國文化中心和19家駐外旅游辦事處陸續(xù)舉辦了各類文化和旅游交流活動250余場，著力展示了中國文化和旅游產品、服務升級成果?！盵6]民間機構交流日益頻繁密切，比如國圖集團公司以重點外宣出版物宣介推廣為主題舉辦多場配套文化活動，“包括書展、多語種圖書當地文版首發(fā)式、讀者研討交流會、圖書館內容合作共建等，致力于以書為媒、促進中外文化交流，向海外讀者呈現(xiàn)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盵7]

3.利用孔子學院等機構廣泛傳播中華文化。截至2019年底，全球162個國家（地區(qū)）已建立孔子學院550所和孔子課堂1172個，華文學校已經達到2萬余所，海外中國文化中心在幾十個國家建成并運營。以這三大機構為牽引在海外傳播中華文化，提升了我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促進了國際文化交流，增強了外國民眾對我國文化的認同感、有力消除了外國民眾對我國的偏見。

（二）學術交流存在的問題及原因

1.出版圖書重數量輕質量、譯本重直譯輕融合。從亞馬遜網站對外文化傳播類圖書中看，“語言文字、文化科教、文學、藝術類選題分別占總量的3%、3%、2%及1%。”[8]文化類書籍占比相當低，且部分經典圖書本身十分受外國民眾的喜愛，但我國直譯本與外國譯本相比較，受歡迎的程度差距仍然較大，嚴重影響了圖書的輸出。

2.培訓活動重場次輕實效、重交流輕反饋。文化交流活動組織上重視程度很高，投入力度也非常大，但是不少活動過多強調機構數量、活動覆蓋率等，忽視了傳播對象的理解程度。在交流活動全過程中沒有形成有效的反饋機制，沒有掌握外國民眾的喜愛形式、需求傾向，活動內容再豐富也難以使外國民眾真正接受，文化交流傳播反而因此阻力更甚。

3.培訓機構重教育輕融入、重教學輕協(xié)同。不少海外培訓機構的教師都是由中國直接派往當地進行支教，對于當地的文化和語言往往了解較少。教師對于當地的風俗、國情知之不多，自身就難以融入其中，教育更容易脫離當地實際而使人難以接受。另外，2004年9月，美國芝加哥大學因教授聯(lián)名稱孔子學院的‘政府背景和‘不計成本的投入方式會影響‘學術自由而宣布停辦孔子學院，值得我們深思。在文化交流中要注意方法和策略，需要以春風化雨的方式融入其中，避免產生誤解和歧視。

三、以學術交流助力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路徑探析

（一）強化學術交流主體建設

1.要強化國內學術專家文化交流。鼓勵學術專家通過高校、民間機構加強與外國學者間的文化交流。通過弘揚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促使外國學者更加清晰地知悉中國文化，在學術交流中不斷探索形成新的學術交流成果，進一步減少因為互不了解而產生的文化誤解。沒有一種文化能夠固步自封而長久占據文化“新高地”，不同文化之間既有差異，也有共通之處，通過相互之間的文化交流碰撞，找出差異、深化互鑒，能夠強化自身文化認同、批判借鑒不同文化的創(chuàng)新成果，從而在承載文化中激發(fā)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活力，使學術交流成果更加有利于文化對外傳播。

2.要強化高素質融合人才隊伍建設。一方面，需要專業(yè)翻譯人才提高出版圖書質量。翻譯經典、專業(yè)著作受地域文化差異、風俗不同影響，翻譯人才要深度融入異域的文化和風俗，力求在詮釋譯本的核心文化前提下用當地民眾喜聞樂見的形式進行翻譯，確保圖書譯文“本土化”，便于民眾理解。另一方面，漢語言教師是中華文化海外傳播的主體，直接接觸外國學者和民眾，既需要較強的漢語言文學功底，也要了解掌握當地的語言文化、風土人情，用本土化的方式向當地學生傳播中國文化，做到入鄉(xiāng)隨俗、因勢利導，使學生更容易接受。

（二）優(yōu)化學術交流傳播內容

1.要抓好培育學術精品的“精英文化”線。學術精品是占領國際學術話語權的重要力量，但是當前以西方價值為標準、模板和判斷依據的現(xiàn)象依然存在，文化不自信的問題比較突出。要實現(xiàn)文化繁榮發(fā)展，就要在激烈的文化領域競爭中，大力發(fā)展精英文化。比如《全球化與文化自覺——費孝通晚年文選》這類學術精品不僅是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新詮釋，更對人類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是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典范，也是文化繁榮發(fā)展所追求的方向。

2.要抓住滿足普通受眾的“大眾文化”線。利用大數據等科技手段，詳細分析外國民眾的閱讀習慣和市場需求，使出版圖書更貼近國外民眾需求。在各類學術交流活動中，通過講述中國故事推薦中國優(yōu)秀館藏、珍稀文物，將反映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實證和重要符號元素融入文物當中，引起外國民眾了解中華文化的興趣。同時，使中華優(yōu)秀文物在“古”與“今”“內”與“外”碰撞中融合多種元素而價值更加凸顯、沉淀更加厚重，確保中華文化走出去、傳播到當地，使外國民眾真正接納。

（三）豐富交流傳播形式

1.充分發(fā)揮各類機構作用，積極開展文化交流活動。積極邀請海外知名專家、青年學者等來華訪問、交流和進修，通過面對面訪談、交流研討等，使學者深化認識;用滿意度代替覆蓋率、參與度，進一步豐富學術交流的活動內涵，力爭通過學術交流活動不斷增進外國學者對中國的好感。吸引外國學者來華參觀見學，培養(yǎng)一批了解中華文化、喜歡中華文化、向世界積極傳播中華文化的海外“中華通”，共同推動當代中華文化對外傳播。

2.加強中國圖書海外翻譯、出版重點工程建設。加強與國外知名出版社合作，通過圖書會展、版權代理公司或者學術專家與出版社進行交流溝通，促進雙方深度合作。根據國外出版社的特點積極向其推薦各類學術名著，借助國外出版社提升學術名著的知名度，“只有讓國外出版社主動選擇，而非被動接受，才有可能讓我們的學術著作通過他們既有的成熟渠道與相應的讀者群見面，以更好地跨越語言的鴻溝，讓中國文化走出去、走進去、走得更遠?！盵9]

3.充分發(fā)揮網絡新媒體作用。隨著網絡越來越普及，利用線上線下協(xié)同交流，能夠實現(xiàn)文化傳播的輻射效應。以孔子學院等為依托，探索運用網絡直播課堂和在線教學等形式，不斷提升漢語學的吸引力，再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了解外國民眾喜好，進一步完善在線教學，推動文化廣泛傳播。通過建立中國優(yōu)秀文化海外網站、制作APP等形式，發(fā)揮融入本土的優(yōu)勢和特點，使更多外國民眾更加直觀地了解中華文化，激發(fā)外國民眾了解中國、走進中國的興趣。

（四）評估文化交流效果

中華文化要走出去向海外傳播，海外民眾就是傳播主體和對象。蘇林森以部分美國成年人為對象研究發(fā)現(xiàn)，美國人對涉華議題的興趣度（1=不感興趣，5=很感興趣）中，中華文化為3.53;美國人對中國的了解程度為：了解一般（46.93%）、了解較多（9.55%）和非常了解（3.42%）[10]。從中不難發(fā)現(xiàn)，中華文化對外傳播取得了不少成效，但是還沒有很好地走進外國民眾心中。一方面，通過融入中國元素、中國符號讓傳統(tǒng)文化在“活”起來的基礎上，利用VR虛擬現(xiàn)實技術等多樣形式走出去，激發(fā)外國民眾了解中華文化的興趣;另一方面，加大學術交流的力度和廣度，通過現(xiàn)場文化交流講好中國故事，吸引外國民眾來華旅游等，推動中華文化在“引進來”和“走出去”的內外結合中，不斷提升國際影響力。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身處新時代，我們必須抓住機遇，積極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走進去，不斷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增強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為世界文化交流與發(fā)展做出應有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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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其凌，武漢工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