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淼
冰河里的窗戶有著春天透明的訊息。每一個傷口都能快速自動愈合。
巨大的路標里藏著響馬的味道。四下寂靜。
石頭上的語言,簡略粗獷,很容易被人遺忘。
下午,我去存款機存款結果卡鈔,一些數(shù)字的使命抵達得很晚,一些汗水被時間窖藏。
路見一只被車碾死的老鼠,標本深處有著驚喜的目光。
生活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道持久的論述題。
一生的行走只為了證明,我依然深愛著這個世界。
泥土的火焰,噴薄出它對生命的渴望。早到的綠駕駛著青銅馬車,永遠走在我們的前面。我想:如果泥土沒有孕育生命,那么它只能是泥土,泥土因生命而偉大。
而我恰恰在現(xiàn)場,旁觀。
在時空的洞穴深處綻放,繁華與憂愁在風中紛飛。
蘸著陽光點亮山坡的白,在歲月深處奔跑。
出發(fā)或者抵達,都是靈魂的滾動。
飛翔無法掩飾內心的抖動,勝過云朵的柔軟,在冬日化為寂靜。
雪,鋪遍了山野,成為大地的底色。
或是寂寂無名,無法享受和棉花一樣的斑斕盛贊。
因為整個天空都將盛裝你的遼闊與甘冽。
它們終將落到低處,生根發(fā)芽,漫漶而出的綠色將重新打開四季的輪回。
身處江湖,刀鋒點燃了生命的火焰。
純熟的技法源自上古。一敲一擊,一水一火。把彎曲褶皺的意志打磨得堅不可摧。
一面旗子指引人群前進,一把刀打磨沉寂的人生。
狂熱不可持久,鋒芒內荏,厚積方可薄發(fā)。
命運在錘鑿中得到永生,時光在充實中得到靜修。
刀客用鐵銷打造靈魂深處的美妙。
刀客,苦練技藝的苦行僧。
先賢至圣的準則,一輩子一把刀。
不安和血腥的殺戮充斥著每一粒沙子。
生來就是要圍殲眾敵,雖然只有胡楊和擅自闖入者。
移動,包圍,殲敵,掩埋,一氣呵成。
顫抖的風,凋謝了人們內心的斗志,至今還沒有一個人從這里穿過去。史冊和傳說渲染著它的神秘。
暗傷,解藥往往來自內部。尸首無法準確定位和追尋,而靈魂又究竟安放在何處?
胡楊早已把根部鍛造成一把堅韌的利器,如月似水,穿過間隙,完成一次事關生死的滲透。千年來勝負難決。
他們說沙漠里有不明生物,來自蔚藍之外。
他們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他們說,神的領土,擅入者死。
沉默的是沙漠,在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輕易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