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硬幣
2020-11-07 07:27:28編劇譚朝霞單哲鳴
電影文學(xué) 2020年20期
編劇:譚朝霞 單哲鳴
序 幕
1.
夢境 日高樓林立，人群來來往往。一個身著褐色風(fēng)衣內(nèi)配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深灰色破洞牛仔褲，腳穿復(fù)古馬丁靴的女孩兒，拿著單反相機，指揮著模特調(diào)整姿勢，助理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看著相機里一張張照片，梁好開心地笑著。忽然，她的耳朵被扯住……
2.
梁好臥室 日許厲扯著正蒙頭大睡的梁好的耳朵喚著：梁好快起床！輔導(dǎo)課要遲到了！
梁好齜著牙，極不情愿地半睜開眼，一套衣服已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許厲在屋門口側(cè)頭說：今天穿這套！
梁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重重的關(guān)門聲。她不悅地使勁兒扒拉開那套衣服。
3.
浴室 日梁好打開水龍頭，邊刷牙邊擦著被水霧遮住的鏡子。她的旁白：我叫梁好，十七歲，一個懷揣夢想的有志青年。然而，在我這短短的一生中，另外一個女人承包了我所有的生活……
梁好看著鏡中的自己。
4.
許厲臥室 日許厲從柜子里快速地拿出了一套衣服穿上，把簡潔的女士手表套在左手上，轉(zhuǎn)一轉(zhuǎn)，讓表盤朝向腕內(nèi)。她整了整略有褶皺的襯衣袖口，扯了扯外套，將化妝桌上擺放整齊的文件放進包里，從背椅上拿起大衣，走出臥室。
梁好的旁白：許厲，我的媽媽，步入“奔五”大隊的女人，也是工作上的女強人，生活中的女超人。她經(jīng)常對我說的倆字兒是——不行！
5.
梁好臥室 日梁好走到床邊，拿起媽媽給她扔來的衣服，看了看，手一松，衣服滑落在床上。
6.
客廳 日梁好走過喝著粥的媽媽，坐在椅子上，低頭喝了一口粥。她嫌棄地皺眉問：媽媽，這里面有啥？
許厲喝下最后一口粥，抬頭瞟了眼女兒：看你有點感冒，我放了生姜和大蒜在你的粥里。
梁好低頭看著自己的粥碗。
許厲拿出口袋里的口氣清新噴霧劑，噴了兩下，起身拎包準(zhǔn)備出門：媽媽先上班了，你不要遲到！
梁好埋頭喝著粥：放心吧，老許。
許厲走到玄關(guān)，回過頭說：還有，你別拿著相機去學(xué)校，玩物喪志！
梁好朝許厲的背影扮個鬼臉。
許厲出門，梁好推開碗筷，拽過書包，看著里面的單反相機得意地笑了一下。
7.
馬路 日梁好拿著相機，一路取景、拍照。
梁好把拍過的照片逐一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閃回)許厲走到玄關(guān)，回過頭說：還有，你別拿著相機去學(xué)校，玩物喪志！(閃回結(jié)束)
梁好失落地自語：唉！真希望和媽媽換一下，這樣她就能理解我了！
梁好邊走邊看著相機，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無意中撞了下肩膀。
梁好抱著相機連忙道歉。
那人低著頭說：沒事。
梁好往前走了一步，還想詢問那人。
當(dāng)——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梁好停住步子挪開腳，看到一枚硬幣在地上閃著光。
(黑場)出片名：《奇異硬幣》。
梁好欲叫住那人，那人并沒理會她的叫喊，徑自離去。梁好回身撿起這枚硬幣，發(fā)現(xiàn)它很特別，就隨手把硬幣揣進口袋里，繼續(xù)走著。
8.
教室 日午自習(xí)，梁好在座位上拿著硬幣把玩著。她的背上被猛拍了一下。
梁好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楊凡凡：干嗎？
楊凡凡抬手揚起信封：你參加比賽的照片過了初試。這通知，我爸讓我拿給你。
梁好拿過信封，得意地笑了。
楊凡凡看著梁好，端正地坐了下來：梁好，為啥你不讓通知寄到自己家？多好的事兒啊！
梁好把信封收了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覺得攝影是玩物喪志。
楊凡凡搖搖頭：要是我媽，看到這通知會高興得飛起來。那你復(fù)賽的照片有沒有準(zhǔn)備好？
梁好從包里拿出U盤遞給楊凡凡：都在這里面，你回家?guī)臀医o叔叔吧，千萬別給別人看見了！
楊凡凡接過U盤，說：行！怎么著，要不要去慶祝一下？放學(xué)吃串去！
梁好點頭：成！
(疊印)梁好反復(fù)地看著通知。
(疊印)梁好看著相機。
(疊印)梁好困倦地寫著習(xí)題本。
(疊印)同學(xué)們在梁好的身邊快速穿梭，她趴在桌上睡著了，手上仍捏著硬幣。四周突然靜止了，喝著水的，走著路的，扮著鬼臉的學(xué)生們，都同時在瞬間一動不動。
硬幣從手中緩緩地松脫，在桌上旋轉(zhuǎn)著倒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9.
公司辦公室 日“許厲”趴在辦公桌上香甜地睡著。
“部長，這是您要的文件。”
“許厲”皺著眉，不滿地睜開眼睛：誰??？
助理低著頭重復(fù)道：部長，這是您要的文件。
“許厲”看了看周圍，睡意全無：這是哪兒？
助理疑惑地看著“許厲”：部長，這是您的辦公室?。?/p>
“許厲”眼角抽筋：辦公室？
助理點點頭。
梁好抹抹嘴巴，看著電腦屏幕里的臉，這分明是媽媽許厲的臉。
“許厲”猛地往后一退椅子：媽媽？
助理愣愣地看著“許厲”：部長？
“許厲”茫然四顧，看到放在桌上的照片，猛地抓起來看。
相框里是梁好和媽媽許厲的合影照片。
“許厲”舉著照片，張嘴撫額。
助理奇怪地看著“許厲”，無措地站在那里，囁嚅道：部長……
“許厲”意識到還有一個人，甩甩手：你出去吧。
助理疾步走出辦公室。
“許厲”失神地想了想，也快步走出辦公室。
10.
教室 日“梁好”一睜開眼，看到周圍都是一堆和女兒同齡的小孩，她無奈地笑了笑：梁好，媽媽真是為你操碎了心，做夢都夢到這些。
“梁好”搖搖頭，趴在課桌上欲繼續(xù)睡，突然，后背被重拍一下。
楊凡凡：梁好！老師都來了，還睡！
“梁好”不滿地坐起身，瞪著楊凡凡：小朋友，你是誰?。?/p>
楊凡凡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你一覺睡傻了啊，我，楊凡凡??！
“梁好”四下環(huán)顧，霍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手壓在另一個同學(xué)要收的本子上。那同學(xué)詫異地看著她。
“梁好”看著桌上寫著女兒名字的課本，沖出教室。同學(xué)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合上本子，拿走了。那枚閃亮的硬幣就夾在梁好的習(xí)題本里。
11.
學(xué)校洗手間 日“梁好”沖進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子里是梁好的面容。
“梁好”不死心地用手擦著玻璃。
“梁好”看到鏡子里仍是梁好的面容。
“梁好”用冷水潑了潑臉。手機鈴響，她胡亂地摸著口袋，翻出手機：喂！梁好？我是媽媽！怎么回事兒……好，我這就出來。
12.
校外 日“梁好”跑到校門口，看到“許厲”站在校外不遠處，不覺瞪大眼睛，加快了腳步。
“許厲”看著“梁好”氣喘吁吁地迎面跑來，嘴角不自覺地抽動：是媽媽嗎？
“許厲”的鼻子一酸，熊抱住“梁好”：媽媽！我就是早上撿到了一枚奇怪的硬幣，我覺得這一切都和它有關(guān)！
“梁好”嘆了口氣，剛想說什么，“許厲”急切地：媽媽，你下午還有會要開啊，那我咋整？
“梁好”右手撫額：這樣！下午的會你得替我去開。很簡單，你拿著文件讀就好了。
“許厲”點點頭，又搖搖頭：那我下午的課……
“梁好”看了看學(xué)校，嘆了口氣：媽媽來！行了，你趕緊去開會。記得要嚴肅，不能漫不經(jīng)心的。
“許厲”看著眼前那張曾是自己模樣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點點頭。
13.
公司樓下 日“許厲”走到樓下，聞到一股炸臭豆腐的味道，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賣臭豆腐，梁好摸了摸肚子，走了過去。
14.
公司辦公室 日“許厲”拿著文件走進辦公室，坐在一個女同事旁邊看著文件。
玩手機的女同事鼻子吸了幾下，轉(zhuǎn)頭說：許部長，你有沒有聞到一股什么味兒啊？
“許厲”看著文件沒回應(yīng)。
女同事提高了聲音：許部長！
“許厲”抬起頭：啊？
女同事捂住鼻子，身子后傾：許部長，你這是吃了什么??？
“許厲”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同事：炸臭豆腐啊！你沒吃過？
女同事起身推開椅子：許部長！你忘了，經(jīng)理最不接受的就是臭味嗎？
“許厲”瞪大了眼睛：是嗎？
女同事趕緊拿出口氣清新噴霧劑：給！趕緊噴噴！
“許厲”接過來，噴了好多下。
經(jīng)理踱了進來，坐在椅子上，動了動屁股，四下聞了聞：你倆有沒有聞到什么怪味兒？
“許厲”和女同事不語，經(jīng)理趕緊往倆鼻孔里各塞了一個棉球：好了好了，你們可以匯報了！
很快，“許厲”和女同事匯報完了。在經(jīng)理的示意下，兩人剛要出辦公室，“許厲”卻被叫住了。
女同事狐疑地看看“許厲”，扭頭打開門走出辦公室。
“許厲”又坐回椅子上。
經(jīng)理默默地掏出鼻孔里的棉球，對著“許厲”嗅了嗅，趕緊把棉球塞回了鼻孔。
經(jīng)理語重心長的樣子：許部長啊，你說你平時也很注重形象的，今天你咋就吃了臭豆腐呢？還不噴點東西……
“許厲”翻著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經(jīng)理：這你都知道？
經(jīng)理白了“許厲”一眼：廢話！許部長啊，我知道，最近你和你家先生在感情上出現(xiàn)問題?？墒牵阋膊荒茏詺蜗蟀?！
“許厲”看著經(jīng)理：什么？
“許厲”連連擺手：行了行了，我也不說你了，你以后自己注意點，出去吧。
“許厲”狐疑地出了門，看到女同事正在和別人“八卦”她吃臭豆腐的事情。
(閃回)許厲遞給梁好口氣清新噴霧劑，梁好搖頭拒絕，許厲便硬塞到她的手里。
梁好看著許厲打開包，里面除了有幾瓶口氣清新噴霧劑，還有香水之類的物品。(閃回結(jié)束)
“許厲”面無表情地從“八卦”著的眾人身邊走過。
15.
辦公室 日“許厲”回到辦公室，助理端著咖啡進來。
“許厲”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五官皺在一起：這是啥？
助理：部長，這是您的黑咖啡?。∧刻於家鹊?。
“許厲”拿著咖啡杯的手一頓，尷尬地笑笑：哈哈，那個……偶爾喝杯牛奶也不錯欸！
助理點點頭，推了推眼鏡，從背后拿出一封信函放在桌上：部長，這是您的信件，今天中午到的。
“許厲”拿起信封看著：知道了，你去給我拿牛奶吧！
看著助理出門，“許厲”仰在老板椅上。
桌上的信函寫著某某法律事務(wù)所?！霸S厲”坐起身盯著它，猶豫著。她拿起信函剛要撕開，又放回桌上。
“許厲”站起身，慢慢伸手去拿信函，抓到手里剛想撕。
(閃回)許厲嚴肅地直視著。(閃回結(jié)束)
“許厲”撕開信函的動作僵住了。
助理拿著牛奶快步進來，嚇得“許厲”手一滑，信函就被撕開了。
“許厲”一臉無語地僵立著。
助理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部長，您的牛奶。
“許厲”放下信封：嗯，謝謝。
助理傻傻地笑了：嘿嘿，不客氣。
“許厲”和笑著的助理對視著。
助理回過神來：啊啊，部長，那我就先出去了。
助理走出辦公室?！霸S厲”癱坐在老板椅上，邊喝牛奶邊看著桌上的信封，緩緩地坐起來伸出手。
“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字映入眼簾，“許厲”立馬坐正。她左手重重地把牛奶杯放在桌子上，幾滴牛奶漾出杯外。
“離婚協(xié)議書”被拿起，抖動起來。
“許厲”把“離婚協(xié)議書”扣在桌子上，閉上眼睛深呼吸。
“許厲”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帶出了口氣清新噴霧劑，隨手把它扔在桌上。她看向桌上的家庭合影照片，顫抖著撥通電話：媽媽，我要問你個事兒，你……
16.
教室 日“梁好”躬身瞟著在講臺上說個不停的老師，接著電話：什么事？
17.
辦公室 日“許厲”拿著電話剛想說什么，一眼瞟到桌上的口氣清新噴霧劑。
(閃回)女同事正在和別人“八卦”“許厲”吃臭豆腐的事情。(閃回結(jié)束)
“許厲”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下去，長出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等會兒來接我？
18.
教室 日“梁好”捂著手機笑了，壓低聲音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學(xué)不會自立！自己回家……
一根粉筆飛了過來。
“梁好”捂著腦袋看向老師，趕緊掛斷電話。
“梁好”看著和自己鼻尖相對的楊凡凡，往后縮了縮：同學(xué)，你們老師沒說過男女生之間要保持距離嗎？
楊凡凡看著“梁好”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認真地提醒道：嘁，不是說好了嗎，放學(xué)后就去小攤吃串！
“梁好”不明所以地盯著楊凡凡：吃什么串？再說，那種地方多不衛(wèi)生！
楊凡凡鄙夷地看了一眼“梁好”：你都吃過多少了？得了，趕緊的！你不是還要趕著回家嗎？
“梁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楊凡凡拉走了。
19.
校內(nèi)小攤 日楊凡凡吃著肉串，和“梁好”坐在學(xué)校操場上。
看著“梁好”端端正正坐在旁邊，楊凡凡拍了拍她的肩：別這么端正嘛，放輕松！
“梁好”瞥了楊凡凡一眼，眼光盯在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楊凡凡訕訕收手：哦，來！干串！慶祝你參加攝影比賽成功晉級復(fù)賽！
“梁好”皺著眉把自己的肉串收到一邊：什么攝影比賽？
楊凡凡：嘿——我爸爸還說你是真的有天賦呢！你拍的那組照片紀實性特別強，抓拍得特別到位，展現(xiàn)了每個普通人的神韻！我可是赤裸裸的嫉妒。
“梁好”聽到別人這么夸獎自己的女兒，立刻笑容滿面：是嗎？
楊凡凡又拿起一支肉串，狠狠地咬了一口：廢話！說實話，我真的不理解，為什么你媽媽會反對你喜歡攝影，這都什么年代了！
“梁好”有些反感地挑眉道：我……媽媽也是為我好，她覺得，學(xué)生還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
楊凡凡喝了口汽水，打了個嗝：哈！攝影又不是什么壞事，而且并不耽誤學(xué)習(xí)。我媽媽就很支持我！
“梁好”搖搖頭，不屑地說：你還小，你不懂！
楊凡凡正了身子，把裝串的塑料袋放在膝蓋上：你還比我小呢！
“梁好”白了楊凡凡一眼，想去拿一支串，但看到他穿的破洞牛仔褲露著膝蓋，就縮回了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凡凡看著塑料袋里的串，抹去嘴邊的辣椒末：那你不吃了??！
“梁好”快步離開：你全吃了吧！
楊凡凡開心地咬著串，嘟囔著：這敗家娃，嘻嘻，都是我的！
20.
廚房 夜“梁好”回到家就聽到廚房里傳出切菜的聲音，忙去玄關(guān)處抓起電蚊拍，雙手握著悄悄走到廚房。
“許厲”在廚房里笨拙地切著菜，一轉(zhuǎn)身，看著“梁好”拿著電蚊拍在身后舉著，嚇了一跳：呃……媽媽，你……
“梁好”拎著電蚊拍，上前把“許厲”臉上的泥巴擦去：這么大的人了，土豆上的泥都能洗到自己的臉上去。
“許厲”頭扭到一邊，自己用手背蹭著臉：那個……這里馬上就好了，媽媽，你去換身衣服吧。
“梁好”露出慈祥的笑容，走出廚房?！霸S厲”見到自己曾經(jīng)的臉上露出如此表情，全身一個激靈，轉(zhuǎn)過身，加快速度地切著土豆。
21.
客廳 夜“梁好”看著面前一桌子的菜和火鍋：梁好，這是……
“許厲”把調(diào)料放在“梁好”面前：火鍋??！很好吃的！
“梁好”看著“許厲”大口地吃著涮肉：媽媽說過很多次，火鍋不能多吃……
“許厲”伸出手掌：停！許厲女士，你知不知道火鍋是聊天神器？
“梁好”給“許厲”倒了一杯橙汁：不知道。來，喝杯橙汁解解毒。
“許厲”接過橙汁：杜甫說得好，沒有什么事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媽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說？
“梁好”喝了口橙汁：你是想說服我讓你參加攝影比賽嗎？
“許厲”差點沒被橙汁嗆死：咳咳！媽媽，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好”手托下巴看著“許厲”：楊凡凡說的。
“許厲”用紙巾擦著嘴：媽媽，那啥，這個事兒是這樣的，我也就是隨便這么一參加，你不要把它當(dāng)回事。
“梁好”把涮好的蔬菜都夾給了“許厲”：既然參加了就參加吧，以后不要這樣了！
“許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媽媽！找到那枚奇異的硬幣沒有！
“梁好”搖搖頭：沒有，明天我再去找找。
“許厲”點點頭，欲言又止地看著“梁好”：媽媽，你還有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
“梁好”看著“許厲”的眼神，皺眉移開目光：沒有啊……涮的肉都要老了。
“許厲”看著“梁好”略顯忙亂的動作，輕呼一口氣，低下頭吃飯。桌邊安靜下來，只有火鍋湯沸騰著的聲音。
22.
浴室 晨“許厲”睡眼惺忪地走進浴室，看到鏡子里是媽媽的臉，嘆了一口氣。
洗漱臺上有兩支牙刷?！霸S厲”糾結(jié)地伸手選擇著，最終閉上眼睛拽了一支。
23.
客廳 日“許厲”走進客廳，看到“梁好”坐在餐桌旁鼓搗著電腦，問道：媽媽，你干什么呢？
“梁好”把電腦合上，看著“許厲”：沒什么，我發(fā)郵件給助理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這樣你方便一點。
“許厲”點點頭，“梁好”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去替你上課了，你趕緊吃飯，上班不要遲到，記得！
“許厲”放下湯匙：我知道，你趕緊上課去吧。記得好好上課噢！
“梁好”瞪了一眼得意的“許厲”，拿起書包出門。
“許厲”打開手機，短信全部被刪光。她抿了抿嘴，看向前方。
24.
咖啡廳 日(閃回)“許厲”與梁父沉默地對坐著。
“許厲”雙手緊抓著沙發(fā)，卻裝作淡定的樣子。
梁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手表，拿出一百塊錢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許厲”攪拌起咖啡，梁父從她身邊經(jīng)過?！霸S厲”看向梁父：你們……真的沒辦法挽回了嗎？
梁父停下腳步。手機響了，他接聽電話：嗯，我馬上過來。
梁父收好手機，背對著“許厲”：我會安排時間，到時候民政局見。
梁父走出咖啡廳。
“許厲”看著窗外的父親拉過一個女子的手，為她開門，上車。
“許厲”獨自坐在那里攪拌著咖啡，只有勺子和杯子的碰撞聲。
嘴角現(xiàn)出一抹笑意，喝下一口咖啡：原來黑咖啡是這個味道……(閃回結(jié)束)
25.
客廳 日“許厲”起身拽包出門。
26.
教室 日“梁好”到教室的時候，室內(nèi)只有兩三個學(xué)生。
“梁好”皺眉看了看時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翻起抽屜，沒有找到梁好說的那枚硬幣。
班主任走了進來，看到“梁好”在大聲地東翻西找，把書一放，說：梁好！既然來得早，那就好好看書，你這樣會影響到別人的學(xué)習(xí)！
“梁好”沒理會，繼續(xù)翻找著。班主任提高了聲音，她才抬起頭來：老師，怎么了？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你們的英語老師有點事，這周英語課改自習(xí)，下周補上，然后……
“梁好”發(fā)著呆。
(閃回)那枚硬幣在英語作業(yè)本里。
英語作業(yè)本被課代表拿走……(閃回結(jié)束)
“梁好”一拍腦袋：我怎么把這事兒忘記了！
班主任見“梁好”完全沒有聽他說話，一拍桌子：梁好！出去！
27.
教室走廊 日“梁好”拿書在走廊站著。冷風(fēng)吹得她鼻子不自覺地抽動。
有學(xué)生路過，看向“梁好”笑著走過。
“梁好”拿書掩飾著，書越來越多地遮住她的臉。
28.
教室 日“梁好”裹著衣服，吸著鼻涕：阿阿阿……阿——嚏！
楊凡凡遞給“梁好”一杯姜茶：梁好，喝點熱的。
“梁好”接過姜茶暖著手：謝謝！對了，你去老師的辦公室找我英語作業(yè)本沒有？
楊凡凡坐了下來：剛查看了一半兒，就被班主任趕出來了。
“梁好”捂著頭無奈地說：果然不能讓小孩子幫忙。
楊凡凡看著“梁好”通紅的臉，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梁好，你發(fā)燒了欸！回家吧，反正是自習(xí)課。
“梁好”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點點頭：成，那我先撤了。你記得再去看看我的作業(yè)本?。?/p>
29.
客廳 夜“許厲”回到家，看到餐桌上的三菜一湯都用大碗蓋著。她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6點30分。
“梁好”的房間透出昏黃的燈光，“許厲”輕步走了進去。
30.
臥室 夜“梁好”裹著被子，床頭柜上放著一些感冒藥。
“許厲”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媽媽，你怎么發(fā)燒了？
“梁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清了清嗓子：梁好，飯菜在客廳放著，冷了的話，熱一熱再吃。
“許厲”給“梁好”蓋好被子：我知道的。媽媽，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你這樣不行……
“梁好”搖搖頭：媽媽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yī)院。你去吃飯吧，不用管我，可別傳染給你。
“許厲”給“梁好”掖好被子，走到門口，看了看她，關(guān)上了門。
31.
客廳 夜“許厲”坐在桌邊，打開蓋著碗的菜。
筷子夾起了一塊西紅柿炒雞蛋……
(閃回)梁好看著桌上的西紅柿炒雞蛋，生氣地放下筷子：甜口的！我喜歡吃甜口的！這菜只有你喜歡吃咸口的吧？
許厲淡定地看著梁好。(閃回結(jié)束)
“許厲”又夾起了一塊西紅柿炒雞蛋吃下，含淚默默地大口大口往嘴里扒著飯……
(閃回)梁好看著許厲打開包，里面除了有幾瓶口氣清新噴霧劑，還有香水之類的物品。
經(jīng)理默默地掏出鼻孔里的棉球，對著“許厲”嗅了嗅，趕緊把棉球塞回了鼻孔。
窗外的父親拉過一個女子的手，為她開門，上車。
“許厲”面無表情地從“八卦”著的眾人身邊走過。(閃回結(jié)束)
燈光下的西紅柿炒雞蛋顏色顯得格外鮮艷。房間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32.
臥室 夜“許厲”放下水杯，給“梁好”額頭上貼了退燒貼，叫她起來吃藥。
“梁好”躺下，迷迷糊糊地說：梁好，你等會兒寫完作業(yè)也早點睡，明天上午公司還有個季度總結(jié)。
“許厲”點點頭，給“梁好”蓋好被子，打開加濕器。轉(zhuǎn)身看到“梁好”已經(jīng)入睡，“許厲”閉了燈，輕輕地關(guān)上門。
33.
客廳 日“許厲”拿著粥從廚房出來，看見“梁好”走進客廳，說：媽媽，你醒了！喝點粥吧，暖暖胃。
“梁好”坐了下來，看著“許厲”放在面前的清粥。
(閃回)許厲端來一碗清粥放在梁好的面前。
“梁好”微笑著拿起勺子喝了幾口粥。無意中看到掛鐘，她趕緊起身。
“許厲”按住“梁好”：媽媽，坐下吃飯！
“梁好”：梁好，媽媽再不走，你就曠一上午的課了，這樣會影響你評優(yōu)的！
“許厲”平靜地坐在“梁好”的對面，自己盛了一碗粥：我已經(jīng)替你請假了。
“梁好”皺了皺眉：我要去找硬幣！
“許厲”拿起“梁好”的碗往里舀著粥：楊凡凡打來電話，說讓你好好養(yǎng)病，硬幣的事情，他會上心的。
“梁好”起身：小孩兒辦事不讓人放心。
“許厲”上下看了看“梁好”：媽媽，你現(xiàn)在可是孩子欸！
“梁好”無語。
“許厲”把碗放在“梁好”的面前：媽媽，你就好好養(yǎng)病吧，楊凡凡還是很靠譜的！
“許厲”看了看時間，起身拿著外套：媽媽，我得先走了。不然，遲到了有損你的口碑。
“梁好”看著“許厲”：再多吃點。
“許厲”拿出口氣清新噴霧劑往嘴里噴了噴，迅速地換上高跟鞋：不了，媽媽，你吃完飯再去睡會兒吧。午飯我放廚房了，你記得吃。
“梁好”還來不及說什么，“許厲”已經(jīng)出門了。
“梁好”慢慢地品著粥，漸漸笑容滿溢。
34.
辦公室 日“許厲”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助理拿著文件夾走了進來，放下咖啡杯：部長，這是等會兒要用的總結(jié)報告。
“許厲”合上電腦，抬頭看著不敢與自己對視，站得筆直的助理，笑著拿過文件夾：謝謝你。
助理聞言睜大眼睛看了看“許厲”，想轉(zhuǎn)身出門。
看著文件的“許厲”抬起頭：等一下。
助理回過身：部長，是文件……
助理沒站穩(wěn)，咔嚓一聲，高跟鞋的鞋跟扭斷了
“許厲”看了看助理和地上的鞋跟，笑著說：沒什么，我想說，我以后改喝牛奶。
助理神情不自然地彎腰撿起鞋跟：好的，部長。那、那我給您換杯牛奶。
“許厲”笑著說：你以后可以不穿高跟鞋。
助理詫異地瞪著眼睛，急忙說：部長，我會遵守好您這項規(guī)定的！下班我就去買、買雙……結(jié)實的高跟鞋……
“許厲”繼續(xù)看著文件：我的意思是，不見客人的時候，你可以不穿高跟鞋。
助理愣愣地看著“許厲”：部長……你最近……他們、他們說得不對，你根本就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許厲”微微輕笑。
助理傻傻地看著“許厲”。
“許厲”看著文件：你去忙吧。
助理拿著鞋跟，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出去。
35.
客廳 日“梁好”正在睡覺，聽到敲門聲，她不情愿地起身去開門。
楊凡凡在門外吃力地舉著一個大塑料袋子：梁好，我來看你了！都是好吃的！
“梁好”眼角微抽，轉(zhuǎn)身回了客廳。楊凡凡跟著進來，帶上門。
“梁好”坐下來，理理頭發(fā)：什么事？找到硬幣了？
楊凡凡滿面笑容地從口袋里拿出兩張紙：硬幣……目前還沒有找到。不過，這也是好事！給——
“梁好”拿過那兩張紙，看到一張是攝影比賽決賽的通知單，一張是攝影特招生的報名表。問：這是……
楊凡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就說，是不是大好事兒？你進決賽了！我爸爸說，你這組照片的主題很不錯，拍得很有真情實感，所以，你的照片很快就能出現(xiàn)在雜志上了噢！
“梁好”看著兩張單子不說話。
楊凡凡喝了一口水：哦，對了！這個報名表可是班主任讓我?guī)Ыo你的噢！他今天還給阿姨打電話說了這事兒呢！
“梁好”：這個特招生的意思是，憑攝影技術(shù)考進這個學(xué)校嗎？
楊凡凡點點頭：廢話！這可是所很有名的學(xué)校。阿姨一定會同意的！
“梁好”盯著單子看，楊凡凡一屁股坐到旁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真羨慕你?。∫彩?，付出和收獲總是對等的。哥們兒我看好你喲！
“梁好”斜視著楊凡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楊凡凡馬上抽回手，拿起杯子起身：我再喝點水……
“梁好”不覺拿起茶幾上的影集翻看起來，里面一張張的照片，拍的都是城市里最普通的勞動者。其中一張照片拍的是穿著職業(yè)裝的女性，她挎著文件包，肩上扛著一大袋米，埋首用力地邁著臺階。
“梁好”被這張照片深深地觸動了。
(閃回)樓梯上，梁好抱著相機，仰頭說：媽，你扛著大米慢點上樓，小心腰……(閃回結(jié)束)
36.
客廳 夜“許厲”拎著外賣袋子走進客廳，看到臥室的燈亮著，放下外賣，輕步走到門口。
“梁好”在看什么，“許厲”倚著門問：媽，吃飯了嗎？
“梁好”在屋里的桌前抬頭道：回來了！飯菜做好了，咱們可以吃飯了。
“許厲”：嘿嘿，我買好吃的了。
母女二人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梁好”把湯放在餐桌上，摸摸耳朵，坐了下來：好燙！來，吃吧。
“許厲”喝了一口湯：媽媽，你感冒了，還是做得這么好吃欸！
“梁好”嗔笑道：拍馬屁！哎，我知道你那攝影特招生的事了。
“許厲”低下頭：我知道了……媽媽，我不會去的，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
“梁好”喝著粥：我有說不讓你去嗎？
“許厲”猛地抬起頭，觀察著“梁好”的表情：那就是說，你同意我去？
“梁好”嘆了一口氣：是我之前不夠理解你，女兒，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
“許厲”開心地看著媽媽，用力地點點頭。
粥碗升騰著熱氣。
“許厲”手舞足蹈地說著什么，“梁好”微笑著傾聽。廚房里的燉盅熱氣緩緩上升，為窗外的夜色罩上一層暖霧。
37.
教室走廊 日“梁好”喝著熱咖啡，看向窗外。學(xué)生們紛紛地向校外等候著的家長走去。一個小女孩背著書包走出學(xué)校，她爸爸模樣的人迎上前，拿過書包，撫摸著女孩的頭……
“梁好”咬了咬下嘴唇，轉(zhuǎn)過身，握著咖啡杯的手在杯子上摩娑著。
楊凡凡抱著一堆本子跑過來：嘿！看什么呢？
“梁好”側(cè)頭看著楊凡凡。
楊凡凡捧著一堆英語作業(yè)本：喏！你心心念念的作業(yè)本，我全給拿過來了！
“梁好”將手里的紙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快，進教室，找硬幣！
38.
教室 日“梁好”快速地翻找著每冊作業(yè)本。楊凡凡站在她身旁看著：我的天！根本沒有??！梁好，你確定沒記錯嗎？
“梁好”停了下來，仔細想著：我確定沒記錯！
楊凡凡叉腰看著“梁好”：硬幣長啥樣？我給你再買一個！
“梁好”把作業(yè)本捋整齊：要把作業(yè)都發(fā)下去嗎？
楊凡凡剛想說什么，班主任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楊凡凡！放學(xué)不回家，你拿走作業(yè)本干什么？
楊凡凡僵住，緩緩地回過身：老、老、老師，我這不是給你分擔(dān)分擔(dān)嘛。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笑了：是嗎？那好，現(xiàn)在你給我把后面的黑板報做了！
楊凡凡低下頭來：哦……
班主任走上前，一把抱走作業(yè)本，搖搖頭。
當(dāng)——一枚硬幣從作業(yè)本中慢慢地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梁好”追著硬幣到后門口，從地上撿起它，反復(fù)地看著。
這枚硬幣上有著奇特的花紋。
楊凡凡走了過來：哇！好漂亮的硬幣！
“梁好”把硬幣收到口袋里，拉上拉鏈：我先走了。
“梁好”欲走，看到衣角被拉扯，瞥見小媳婦狀的楊凡凡，不禁眼角抽搐。
楊凡凡捏著“梁好”的衣角晃著：嗯嗯！
“梁好”翻著白眼：知道了，我?guī)湍悖?/p>
39.
臥室 夜“許厲”拍著床邊：哈哈……是??！楊凡凡就這樣，真是笑死我了！
“梁好”看著曾經(jīng)是自己的這張臉笑成這個樣子，有點不適應(yīng)：梁好，有這么夸張嗎？
“許厲”點點頭，伸手把嘴角的兩邊往上拉：媽媽，你也要多笑笑。你看，你我互換身體沒幾天，我這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都長皺紋了，你看，你看！
“梁好”點了點“許厲”的腦袋：你呀！都已經(jīng)上班好幾天了，怎么還沒點正行？快看看這枚硬幣，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許厲”拿過遞來的硬幣，拍了拍大腿：就是這個！沒錯！
“梁好”立刻起身：趕緊的，讓它把咱倆換回來！
“許厲”眼睛一轉(zhuǎn)，握住硬幣：明天再說吧！都這么晚了，先睡吧，媽媽，也不差這一晚。再說了，明天是周日，讓我再享受一天當(dāng)媽媽的感覺。
“梁好”想了想，點點頭：硬幣放我這兒保存，你總是丟三落四的。
“許厲”嘻嘻笑著。
40.
樓下 日“許厲”裹著棉襖出了樓門口，看到梁父正在焦躁地看著手表。
“許厲”走到梁父面前：喲，來得還挺早。
梁父上下打量著“許厲”：你這么早叫我來有什么事？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一起吃早飯。
“許厲”聳聳肩：我已經(jīng)吃過早飯了。
梁父又看了看手表：說吧，什么事？
“許厲”從口袋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梁父：你新買的手表??！好像廚師都喜歡戴的那款。哦，離婚協(xié)議書，我媽……我簽好了，改天就去把證辦了，越快越好！
梁父狐疑地看了看梁好，接過離婚協(xié)議書：那最好了。至于離婚后的財產(chǎn)分配……
“許厲”看了看梁父：這個我媽……我在協(xié)議書上寫得很清楚。
梁父馬上打開紙頁，上下看著，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許厲，你……
“許厲”抬起頭：那都是我們應(yīng)得的。而且，梁好絕對不會與你去美國的！
梁父一把收起離婚協(xié)議書：明天就去把手續(xù)辦利索。至于梁好，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要問她自己！
“許厲”笑著說：可以啊！
梁父看到不遠處的“梁好”：梁好！來爸爸這兒。
看到“許厲”和梁父在聊天的“梁好”握緊購物袋，正想避開他們父女，往反的方向溜，卻撞到了一個迎面走來的路人。
當(dāng)——硬幣從口袋里緩緩掉落，在地上旋轉(zhuǎn)著……
馬路上的人都靜止不動了。
轉(zhuǎn)動的硬幣映入許厲和梁好的眼簾。
與許厲相撞的路人，蹲下身，用拇指彈起那枚硬幣，接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馬路上的人們活動了起來。
梁父上前揪過握緊購物袋的許厲，又將梁好拉過身邊：和爸爸一起去美國！爸爸送你去學(xué)攝影！
梁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媽媽和梁父，跳著哈哈大笑：回來了，媽媽，我們回來了！
握緊購物袋的許厲看著梁父和梁好，眼中充滿著詫異和緊張。
梁好興高采烈地沖著梁父說：爸爸，我不想去美國！
梁父不死心地盯著梁好，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梁好，去了美國，爸爸能給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盡快讓你去學(xué)你最喜歡的攝影，你的人生……
梁好拿開梁父放在肩膀上的手：爸爸，我覺得這里挺好的，因為這里有我媽！你還是快上車吧，車里的人該著急了。不送了！
梁好拉著許厲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許厲回頭看了看呆立在那里的梁父。
梁父看著許厲和梁好離去。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汽車喇叭聲。
41.
客廳 日梁好看著餐桌，拿著油條偷吃一口：媽媽，你買了我最愛吃的早餐呀！
許厲看著梁好，不語。
梁好坐在椅子上，看到許厲還沒坐下來，招招手：許厲女士，再不吃，飯就涼了！熱乎的才好吃。
許厲坐了下來，看著梁好，露出笑意：好吃就多吃！
梁好點點頭。忽然，她把油條放下，抹著嘴起身，去房間里拿來相機，坐在許厲旁邊貼著她，對著鏡頭說：來媽媽，慶祝咱們成功換回來！
咔嚓一聲，快門鍵按下。
42.
客廳 黃昏許厲回到家，她拿著的透明文件袋里隱約可見的離婚證。
梁好在整理著食材，回過頭說：媽媽回來了，洗洗手就能吃飯了。
火鍋沸騰著。
梁好高興地把獲獎證書和一本攝影雜志遞給許厲：喏，這個送給你！
許厲放下筷子，接過來一看，是“攝影比賽第一名”的獲獎證書。
雜志刊發(fā)了一組梁好拍攝的以“最平凡的美麗”為主題的獲獎作品。
許厲欣賞著女兒拍的一張張照片。當(dāng)翻看到自己的那張照片時，她表情復(fù)雜。
雜志照片上的簡介使許厲注目：這是天下最普通的一位媽媽，她打拼著自己的事業(yè)，還要扛起整個家庭。她忙碌著，辛苦著，卻從不抱怨。她把所有的愛給了自己的孩子！
梁好給許厲夾了一片蔬菜：媽，趕緊吃，那照片回頭再看。
許厲含淚開心地合上獲獎證書和雜志，仔細地涮好一碗肉，放在梁好的面前：趁熱吃。
梁好點點頭，去夾肉：嗯！吃吃吃！
許厲看著梁好埋頭吃著火鍋，笑了。
火鍋沸騰著，熱氣飄浮，模糊了許厲和梁好的面容。母女的歡聲笑語中，冰箱貼后，兩人的合照笑容燦爛。
43.
大街 夜冬夜，行人匆匆。一個和梁好年紀差不多的孩子走在馬路上，正與媽媽打著電話吵架。
迎面而來的行人撞到了孩子。
一聲脆響，地上有一枚硬幣在旋轉(zhuǎn)。
孩子躬身撿了起來。
孩子拿著硬幣轉(zhuǎn)過身，那個與之相撞的行人卻消失不見了。
手機鈴聲響起。孩子隨手把硬幣放入口袋，快步走著接起了電話：媽媽，還有一分鐘我就到家了！
(黑場)字幕：故事，還在繼續(xù)……
(劇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