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昀
盡管面前的事頗使人煩心,蕭羽還是禁不住被她逗笑了。安菲兒獎了他一枚白眼,問:“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雖然有了入侵者的簡單資料,但不知道他去了哪個年代,怎么去緝拿他?。俊?/p>
“這事好辦?!笔捰鹨园参康恼Z氣說,然后滿懷希望地問蠹魚,“你現(xiàn)在還聯(lián)著時空信息檢索器嗎?”
蠹魚遺憾地說:“沒有。我是借助阿龍的思維與時空信息檢索器相連接的,阿龍被抓走后,連接還維持了一陣,后來就斷了?!?/p>
“那,我們只好再查一次時空信息檢索器了。可我擔心……”蕭羽沒把這句話說完,帶頭走向駕駛艙。安菲兒拿著阿龍的電腦,跟上他的腳步,于是,那只米色的小肉蟲也一路穿過墻壁,隨同他們到了駕駛艙。
蕭羽的擔心不幸成真。他們雖然聯(lián)系上了時空信息檢索器,但接收到的,卻是一堆堆雜亂無章的數(shù)據(jù)。諸多的歷史事件猶如被撕成碎片又重新拼湊起來的圖畫,混成一團,無從分辨。
“這都是些什么??!”安菲兒讀著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歷史殘片組合,煩惱地說。若不是她自己就處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間流里,她早就把這可笑的拼圖收集起來,當作大新聞分享給朋友們?nèi)タ葱迈r了。
“過去的歷史遭到入侵,導致時間亂流產(chǎn)生,歷史碎片混淆是必然的結果?!笔捰鸬穆曇粲行┏林?,“在咱們來這里之前,我從時空信息檢索器上下載的資料還算正常,看來咱們到二十世紀這段時間內(nèi),時空異變已經(jīng)影響到信息檢索器的運轉了。”
“這太糟糕了?!卑卜苾赫f,“早知道我們就該把需要的資料查清再走?!?/p>
“怎么可能?”蕭羽苦笑,“從古至今,數(shù)千個星系,信息量太大了。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篩查。” 他停了片刻,又說,“但這些碎片還在,扭曲的歷史還沒形成,說明時間線尚不完整,也就是說,上古時期的改變還沒完成,我們還有機會使時空恢復如初?!?/p>
“說得倒輕巧,”安菲兒不滿,“沒有線索,我們到哪兒去找孟圖?你要是在未來多等一會兒,說不定能查到他入侵的年代呢?!?/p>
蕭羽搖了搖頭:“你也明白的吧?當時阿龍的思維還和時空信息檢索器聯(lián)通,這才保證了檢索器沒有受到時間亂流干擾,所以我們還能下載正確的時空資料。結合各個時空的情況看,再待下去,可能也查不到孟圖的入侵痕跡,而且我們自己或許還會受到時間亂流影響,變成赫來局長那個樣子。”
想起赫來的那幾次“變身”,安菲兒不由沉默起來。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蠹魚忽然說:“這些歷史事件缺少時空坐標?!?/p>
蕭羽和安菲兒驚異地對視一眼——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
“了不起?!笔捰鹂洫勔痪洹?/p>
“這不算什么,”蠹魚難得謙虛地說,“找出相同和不同,總結出規(guī)律,這是我一直在幫阿龍做的事?!?/p>
“時空坐標的基礎是天球系統(tǒng)。我們目前使用的天球系統(tǒng),起源于公元前4000多年。該打死的孟圖去了那個時代,難道目的就是破壞天球系統(tǒng)?”安菲兒猜測說。
“該打死的”是安菲兒恨極了的時候詛咒別人專用的稱呼,一旦她對某人使用了這樣的稱呼,那人多半要倒霉了,因為安菲兒的報復計劃總是會執(zhí)行到極致,而且相當徹底。蕭羽想著,應了一聲:“或許吧……”
蠹魚搶著說:“公元前4000多年,是傳說中顓(zhuān)頊(xū)執(zhí)政的年代耶?!?/p>
“你還知道顓頊?”安菲兒笑著問。
“阿龍正準備研究中國上古神話傳說,他給我喂了很多這類的資料?!斌剪~自豪地回答。
“我有點兒明白阿龍為什么把你留下來了,”蕭羽適時地拉回話題,“你有阿龍的DNA 編碼吧?”
蠹魚點頭。
“那太好了,現(xiàn)在我要把你和我的航時機聯(lián)在一起,利用阿龍的DNA編碼換算出他的思維頻率,以此做導航去往上古時期。”蕭羽自信地一笑,“我想,找到阿龍,也就能找到孟圖了?!?/p>
“你太偉大了!”安菲兒在蕭羽肩頭猛拍一掌,又皺起眉,“這艘觀光船怎么辦?還有外頭那些龍蛋,就這么扔在這兒?”
“當然不行?!笔捰鹣肓讼?,“你從爺爺那兒偷來的壓縮器現(xiàn)在有用了,我們?nèi)グ涯切┑鞍嵘洗瑏?,你把觀光船壓縮在照片上,放在工具箱里一起帶走。只要計算得當,這點兒質(zhì)量不算什么?!?/p>
“什么叫‘偷’???說得真難聽,我只是借來用用?!卑卜苾鹤炖镟止局?,順從地按照蕭羽的安排,去干她該干的事。
于是,一切準備妥當后,他們在一條蟲子的指引下,穿過時間亂流,飛向了上古。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