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化民 蔡功文

今年是陜甘邊蘇維埃政府成立85周年，我們更加懷念創(chuàng)建了陜甘邊革命根據(jù)地的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等老一代革命家和無數(shù)革命先烈。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由陜甘邊根據(jù)地和陜北根據(jù)地兩塊根據(jù)地組成的西北根據(jù)地，成為我黨碩果僅存、各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和八路軍抗日戰(zhàn)爭的出發(fā)點。陜甘邊根據(jù)地和陜北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經歷了不同的過程。

陜甘邊陜北兩不分

陜甘邊地處橋山山脈中段，山大林密，人煙稀少，“面積雖大，人口只有6萬，其中有6000柳拐子（一種地方?。?，交通困難，經濟落后，敵人的統(tǒng)治相對較弱。陜甘邊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分為三個階段：

1、寺村塬游擊根據(jù)地階段：根據(jù)中共陜西省委決定，1932年2月12日，西北反帝同盟軍改編成由晉西游擊隊為骨干的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游擊隊，總指揮謝子長（后劉志丹，閻紅彥，謝子長），政委李杰夫（后李艮）。1932年3月22日，在今慶陽市正寧縣湫頭鎮(zhèn)新莊子村成立陜甘邊革命委員會（寺村塬革命委員會），李杰夫為主席。1932年8月寺村塬游擊根據(jù)地陷落。

2、照金革命根據(jù)地階段：1932年11月，在照金一帶游擊的陜甘游擊隊李妙齋等人成立芋園游擊隊，攻下孫家山、張家山、龍家寨，占領兔兒梁。1932年12月24日，陜甘游擊隊改編為紅26軍第2團，團長王世泰，政委杜衡，創(chuàng)建以照金為中心的陜甘邊區(qū)革命根據(jù)地。根據(jù)中共陜西省委指示，1933年3月8日，中共陜甘邊特別委員會在陜西耀縣照金兔兒梁成立，金理科任書記（后秦武山），習仲勛任軍委書記，特委隸屬中共陜西省委領導，轄旬邑、耀縣2個縣委。4月5日，在照金薛家寨再次成立陜甘邊革命委員會，周冬至為主席，習仲勛為副主席。6月，紅二團南下失敗。7月，渭北游擊隊改編為紅26軍第4團。7月28日，中共陜西省委遭到破壞，特委與省委失去聯(lián)系。8月14日，中共陜甘邊特委在陜西耀縣陳家坡召開黨政軍聯(lián)席會議，決定成立陜甘邊區(qū)臨時總指揮部，統(tǒng)一指揮陜甘邊區(qū)的所有紅軍和游擊隊，王泰吉任總指揮，高崗任政委。10月16日，照金根據(jù)地失陷。

3、南梁革命根據(jù)地階段：1933年11月3日至5日，陜甘邊區(qū)臨時總指揮部在合水包家寨召開會議，決定整編成立紅42師，師長王泰吉（后劉志丹，楊森），政委高崗（后張秀山，高崗，謝子長，張秀山）;以南梁為中心創(chuàng)建陜甘邊新的革命根據(jù)地;中共陜甘邊特委職權暫由紅42師黨委代行。1934年2月25日，紅42師黨委在南梁荔園堡第三次成立陜甘邊革命委員會，習仲勛為主席。5月28日，紅42師黨委在南梁寨子灣召開會議，決定恢復中共陜甘邊特別委員會，書記張秀山（后惠子俊、李生華、李景林），劉志丹為特委軍委書記。陜甘邊特委由中共中央駐北方代表直接領導，下轄陜甘邊南區(qū)黨委、耀縣縣委、赤淳工委等組織。 11月7日，中共陜甘邊區(qū)特委和陜甘邊區(qū)革命委員會在南梁荔圓堡成立陜甘邊區(qū)蘇維埃政府（亦稱南梁政府）、陜甘邊區(qū)革命軍事委員會。習仲勛任陜甘邊區(qū)蘇維埃政府主席，劉志丹任軍委主席。1935年4月，南梁被馬家軍占領，陜甘邊區(qū)特委和蘇維埃政府轉移至陜甘邊東區(qū)甘泉下寺灣。

由陜甘邊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過程可以知道，根據(jù)陜甘邊敵人統(tǒng)治力量較弱，只有一些地方民團的特點，中共陜西省委、陜甘邊特委及紅軍陜甘游擊隊、紅26軍第2團和紅42師都非常注意根據(jù)地政權建設，均在成立不久就建立了陜甘邊區(qū)革命委員會。和土地革命時期全國其它大多數(shù)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過程類似，陜甘邊根據(jù)地是先由上級黨組織建軍，由軍隊在敵人統(tǒng)治較弱的地區(qū)建立根據(jù)地，再成立蘇維埃政府和當?shù)攸h組織。

陜北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過程則不同。陜北位于陜西北部的毛烏素沙漠和長城以南、黃河以西、子午嶺以東、橋山以北，總面積約8萬多平方公里，包括23個縣，有100多萬人口，有國民黨一個師的部隊，敵人統(tǒng)治相對較強。早在1922年，魏野疇、李子洲等人受李大釗和北方區(qū)委委派，在陜北傳播馬克思列寧主義。在馬列思想的影響下，于1924年在陜北創(chuàng)建了黨團組織。大革命時期，陜北有中共綏德地委、榆林地委、延安地委及石謙旅軍隊特別支部，有黨團員近千人。大革命失敗以后，中共陜西省委派人于1928年4月成立中共陜北特委，書記杜衡（后白明善、吉國楨、趙伯平、馬明方、崔田夫）。1930年10月，陜北特委隸屬于中共北方局領導。

1927年10月12日，清澗石謙部起義，打響了西北武裝斗爭的第一槍。1929年9月，共產黨員楊庚午等人在延川馬家河起義，部隊很快發(fā)展到1000多人，1930年7月被軍閥高雙城收編，后主要領導被槍殺，部隊被吃掉。1931年9月2日，閻紅彥、楊重遠、吳岱峰等率領紅軍晉西游擊隊西渡黃河到陜北游擊，10月下旬到陜甘邊。1932年3月12日，在中共陜北特委和延川縣委領導下，中國工農紅軍延川游擊隊成立，劉善忠任隊長，高朗亭任政委。4月18日改名為中國工農紅軍西北先鋒隊。10月1日，改名為中國工農紅軍陜北游擊隊第九支隊，高朗亭任支隊長，艾龍飛任政委。1933年4月下旬，陜北特委將第九支隊改為第一支隊，任命強世清為支隊長，楊重遠、李成榮、魏武先后任政委。7月，陜北特委在佳縣高祁家洼召開擴大會議，決定在陜北全面開展游擊戰(zhàn)爭，創(chuàng)建革命根據(jù)地及成立蘇維埃政府。會后，特委機關遭敵人突襲，破壞嚴重。值得慶幸的是，特委的主要領導人大多安全脫險，會議的決議得以貫徹執(zhí)行，從而開始了以全面的游擊戰(zhàn)爭創(chuàng)建陜北蘇維埃的活動 。

1933年11月下旬，陜北一支隊遭受重大損失，主要領導人楊重遠、魏武、強世清、白德勝、任志貞等先后犧牲和被俘，一支隊暫時解散埋槍。1934年1月，中央駐北方代表委派楊璞、謝子長以西北政治、軍事特派員身份回西北工作。到陜北不久，楊璞被捕叛變。3月8日，謝子長在安定縣劉家圪嶗恢復了陜北游擊隊第一支隊，支隊長李盛堂。

從高祁家洼會議到1934年6月，不到一年時間，陜北特委先后又組建了第二到第六游擊支隊，在安定、延川地區(qū)，綏德、清澗地區(qū)，神木、府谷地區(qū)，佳縣、吳堡等地區(qū)，廣泛地開展了游擊戰(zhàn)爭，在廣大鄉(xiāng)村，普遍建立了貧農會、赤衛(wèi)隊、婦女會、少先隊等群眾組織。

1934年7月8日，在安定西區(qū)陽道峁，成立了陜北紅軍游擊隊總指揮部。8月28日，陜北特委決定成立中國工農紅軍陜北獨立師，下轄3個團1000余人。1935年1月30日，在赤源縣白廟岔，陜北獨立師改編為紅27軍84師。

1934年8月28日，陜北特委在清澗縣寺墕里召開會議，決定正式成立各級革命委員會和分配土地。到1934年年底，先后在9個縣建立了革命委員會或蘇維埃政權，將陜北蘇區(qū)縱橫數(shù)百里的14個縣連成一片，覆蓋40多萬人口。1934年12月29日，中共陜北特委在赤源縣白廟岔成立陜北省蘇維埃政府，馬明方任主席，崔田民、霍維德任副主席。

由上可知，陜北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過程和陜甘邊及全國其他根據(jù)地不同：陜北的武裝斗爭雖然在西北最先開展，但是由于敵人的力量太強，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工作開展地相對晚一些。陜北特委根據(jù)陜北實際情況，及時改變斗爭策略，扎根于農民之中，依靠群眾開展斗爭。陜北黨團組織直接或間接抵制各種錯誤干擾，講求斗爭策略，注意把農運和工運、學運、兵運結合起來。雖然陜北特委曾經遭受過重大損失，但是在整個土地革命時期，從來沒有被徹底破壞過，陜北黨組織的紅旗不倒，始終堅持領導黨員、團員、革命群眾同反動派繼續(xù)斗爭。“那種像春雨潤澤萬物一樣，一點一滴、無聲無息地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開辟出來的地方黨團工作，奠定了以后革命大發(fā)展的基礎。這是大革命失敗后，陜北黨在白色恐怖下的一個創(chuàng)舉?！?由于長期細致的耕耘，所以在1934年，陜北各地的紅軍游擊隊、區(qū)縣政權組織和各種群眾組織，如同雨后春筍一樣，到處冒出來。陜北根據(jù)地的蘇維埃政權是自下而上，逐步建立起來的;正規(guī)紅軍第27軍84師也是在十幾支游擊支隊的基礎上最后成立的。這是陜北革命根據(jù)地與全國其他根據(jù)地顯著不同的地方，也是陜北革命根據(jù)地比其他根據(jù)地更要鞏固的重要原因。

陜甘邊特委和紅26軍，從開始創(chuàng)建到1934年春歸北方局領導以前，一直由中共陜西省委領導和建立，而陜西省委以前歸北方局領導，在1932年后歸上海中央局領導。而陜北特委從1930年10月以后一直歸北方局領導。雖然1932年后，陜甘邊和陜北不屬于一個系統(tǒng)領導，但由于上海中央局屢遭破壞，陜西省委也一直與北方局保持上下級關系。如1932年12月下旬，陜西省委派陜甘游擊隊騎兵大隊長強龍光給北方局送經費;1933年7月陜西省委被破壞后，省委秘書長兼組織部長賈拓夫先到北方局匯報，后給上海中央局匯報;1934年5月，陜甘邊特委恢復后即派王金泉到北方局匯報。

在陜北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過程中，陜甘邊根據(jù)地一直給予了大量的支持：陜北一支隊成立以后，支隊長強世清于1933年5月和9月兩次率領一支隊南下陜甘邊學習。陜甘邊兩次都給一支隊補充了槍支和彈藥，并先后委派楊重遠、魏武擔任政委。1934年初，謝子長剛返回陜北恢復紅一支隊，劉志丹知道后馬上給謝子長送去200大洋;8月，紅42師第3團又到陜北作戰(zhàn)，支援陜北根據(jù)地的第一次反“圍剿”。

同時，陜北特委也給予了陜甘邊大量的支持：1931年5月上旬，根據(jù)中共北方局指示，在陜北特委的協(xié)助下，中共山西特委組建了中國工農紅軍晉西游擊隊;9月初晉西游擊隊西渡黃河后，在陜北特委的領導和幫助下，由30人發(fā)展到近100人，并收編了土客武裝200多人。晉西游擊隊和收編的土客武裝成為紅軍陜甘游擊隊的主要組成部分和骨干。陜甘游擊隊成立后，陜北特委多次委派王兆卿、王兆相、楊文謨等多名共產黨員到陜甘游擊隊和紅26軍參加武裝斗爭，學習軍事知識。1933年9月，陜北一支隊到照金蘇區(qū)，正趕上紅26軍第2團南下失敗之際，一支隊成了保衛(wèi)蘇區(qū)中心薛家寨的主要力量，并且在攻打張洪鎮(zhèn)、合水縣城戰(zhàn)斗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陜甘邊根據(jù)地主要領導人劉志丹、謝子長、閻紅彥、張秀山、吳岱峰、楊琪、高崗等人都是陜北人，都曾經在陜北特委的領導下工作;紅26軍特別是其前身紅軍陜甘游擊隊，主要由紅軍晉西游擊隊和其收編的土客武裝組成，大多數(shù)都是陜北人。而陜北根據(jù)地主要領導人謝子長、楊重遠、楊琪、強世清、魏武、白雪山、馬佩勛、王兆卿、王兆相、楊文謨又都曾經參加過陜甘邊根據(jù)地和紅26軍的工作。如同馬明方指出的一樣：“如果沒有26軍的北上，陜北的局面就不會發(fā)展得那樣大，那樣快。同樣的，沒有陜北黨長期的工作基礎和當時的根據(jù)地和游擊隊，紅26軍也不會發(fā)展得那樣大，那樣快。”

子長志丹一家親

西北革命領袖謝子長、劉志丹都是陜北延安人。謝子長家在安定（現(xiàn)子長）縣棗樹坪，劉志丹家在保安（現(xiàn)志丹）縣蘆子溝，兩家相距不過100多公里，他們在長期的斗爭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謝子長1919年在榆林中學讀書期間，受校長杜斌丞影響走上救國道路。通過興教育、辦民團等探索，最終在李大釗、魏野疇、李子洲等共產黨人的影響下選擇了共產主義，并于1925年在北京大學加入中國共產黨。劉志丹1922年至1925年在榆林中學讀書期間，在校長杜斌丞延聘的魏野疇、李子洲等共產黨人的教育下，接受了共產主義，于1925年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不久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1925年秋，到黃埔軍校第四期學習軍事。謝子長和劉志丹雖然在榆林中學這所中共西北革命的“搖籃”中未曾謀面，但是共同的共產主義信念已經將兩人的政治追求方向緊緊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大革命失敗后，謝子長、劉志丹積極投身西北地區(qū)的革命武裝斗爭。1927年10月12日，唐澍、李象九、謝子長、白明善等領導了清澗起義，打響了中共在北方地區(qū)領導的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1928年5月，劉繼增、唐澍、劉志丹、許權中、謝子長等領導了西北地區(qū)最大的農民運動和軍隊配合的渭華起義。渭華起義失敗以后，謝子長、劉志丹先后返回陜北從事軍事工作。謝子長返回途中，被太白鎮(zhèn)民團抓捕，后經黨組織營救脫險，住在劉志丹、曹力如、劉約三等同志家養(yǎng)傷100余天。從此，謝子長、劉志丹一起在陜北、甘肅、寧夏領導武裝斗爭，他們都先后擔任過陜北特委軍委負責人及陜北總暴動總指揮和副總指揮。由于敵我力量對比懸殊，以及中共指導思想“左”和“右”的干擾和影響，謝子長、劉志丹的軍事斗爭大多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們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的革命意志，卻鼓舞和激勵著廣大革命者和西北群眾革命斗志和熱情。

1931年秋到1932年初，謝子長、劉志丹又一起創(chuàng)建了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除了在執(zhí)行省委決定，創(chuàng)建紅軍陜甘游擊隊問題上，劉志丹與部隊黨委其它成員意見不一致外，陜甘游擊隊成立以后，謝子長、劉志丹的意見完全一致?！傲鶎盟闹腥珪院蟮闹醒?，比六屆三中全會及其以后的中央更著重更有系統(tǒng)地向全國各地派遣中央代表、中央代表機關或新的領導干部，以此來貫徹其‘反右傾的斗爭?！?他們共同抵制了中共陜西省委到關中平原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左”的指示和命令，因此受到杜衡為書記的中共陜西省委的批評和打擊，認為謝子長、劉志丹、閻紅彥、楊重遠的正確主張是“游擊主義”、“梢山主義”、“土匪路線”、“右傾機會主義路線”、“逃跑路線”。謝子長因此兩次被剝奪對軍隊的指揮權，被排擠出部隊。特別是1932年底，紅軍陜甘游擊隊改編為紅26軍第2團時，杜衡推行“左”傾錯誤路線，對原游擊隊的干部一律不用，從班長、戰(zhàn)士中重新選出所有新干部，同時要將謝子長、劉志丹、閻紅彥、楊重遠調離部隊。謝子長與2團團長王世泰等堅決要求將劉志丹和楊重遠留在部隊。由于熟悉部隊作戰(zhàn)、通曉軍事指揮的劉志丹等人留在部隊，才使紅26軍不斷壯大，陜甘邊根據(jù)地不斷發(fā)展、鞏固。謝子長曾經深情回憶：“我和志丹同志一塊工作和戰(zhàn)斗好幾年，在重大問題上，我們意見投合，步調一致。1932年陜甘游擊隊時期，杜衡（后來被捕叛變）等人推行‘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志丹、紅彥、重遠、岱峰等同志和我更是團結戰(zhàn)斗，與杜衡等人作了堅決的斗爭。在我們相處時，有時組織決定他領導我，有時又決定我領導他。我對他的領導沒有過不服氣，他對我的領導也沒有過不尊重?！?謝子長、劉志丹在長期武裝斗爭中互相配合，相互支持，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謝子長在中央受訓以后，在華北抗日前線參加了察哈爾抗日同盟軍;留在紅26軍的劉志丹和習仲勛、張秀山、吳岱峰、楊森、高崗等人經過艱苦的奮斗，先后創(chuàng)建了陜甘邊照金、南梁蘇區(qū)及紅42師。1934年5月28日，紅42師黨委在南梁寨子灣召開會議。由于打了敗仗，決定紅42師政委張秀山的職務由高崗接任;紅42師師長劉志丹的職務由楊森接任;恢復陜甘邊特委，張秀山任特委書記，劉志丹任特委軍委書記。

察哈爾抗日同盟軍失敗以后，1933年11月，面對陜甘邊紅26軍南下失敗、照金蘇區(qū)陷落和陜北紅一支隊失敗埋槍的嚴重局面，中央北方代表派楊璞和謝子長作為派駐西北的政治和軍事特派員，帶著整頓紅26軍、恢復陜北紅一支隊、領導西北革命的任務回到西北。楊璞回陜北不久即被捕叛變，謝子長回到陜北后，很快恢復了陜北紅一支隊，成立了陜北紅軍游擊隊總指揮部，謝子長任總指揮，郭洪濤任政委，賀晉年任參謀長。

1934年7月，陜甘邊特委、紅26軍及陜北特委、陜北紅軍游擊隊總指揮部在南梁閻家洼子召開聯(lián)席會議。會上，西北軍事特派員謝子長念了陜北特委代為轉交的中共中央和中共中央駐北方代表給陜甘邊特委和紅26軍的兩封指示信。從1932年初陜甘游擊隊成立到1933年11月，中共陜西省委給中央的匯報中一直指責紅26軍和陜甘邊特委“右傾”。受此影響，指示信對陜甘邊特委和紅26軍進行了錯誤的指責。謝子長認為指示信內容“不解決實際問題，所以沒有展開討論”，對指示信進行了實質性的抵制。會議對于陜甘邊、陜北實際工作的討論，取得了較為一致的意見，并形成了幾個決議：決定紅42師派紅3團北上陜北，粉碎敵人對陜北的第一次“圍剿”，發(fā)展和擴大革命根據(jù)地，爭取盡快把陜甘邊和陜北根據(jù)地連成一片。在劉志丹、習仲勛、吳岱峰等支持下，謝子長停止了陜甘邊進行的葫蘆河肅反，釋放了被錯抓的黃子文、蔡子偉等，恢復了他們的黨籍和職務;由于高崗對西北軍事特派員謝子長關于調紅42師部分部隊北上陜北作戰(zhàn)的指令陽奉陰違及屢犯錯誤等原因，郭洪濤提議調高崗到上海中央局受訓，得到與會代表的一致同意。紅42師政委由西北軍事特派員謝子長兼任，陜北游擊隊總指揮由賀晉年接任。由于兩封指示信對陜甘邊特委和紅26軍的錯誤指責，使紅42師師長楊森等紅26軍部分同志，對謝子長和陜北特委產生了誤會，對會議上謝子長等提出統(tǒng)一陜甘邊、陜北兩個根據(jù)地黨和紅軍的統(tǒng)一指揮，產生了抵觸。

在謝子長領導下，陜北根據(jù)地軍民粉碎了敵人對陜北的第一次“圍剿”，不幸的是謝子長身負重傷，謝子長提出由張秀山擔任紅42師政委。9月5日，謝子長回陜北后首次致信中央駐北方代表，就回西北后的工作做了匯報。10月，由于傷重無法恢復，謝子長選擇劉志丹接替他統(tǒng)一指揮陜北、陜甘邊兩支紅軍，并向前來探傷的到陜北視察工作的中央駐北方代表巡視員黃翰推薦劉志丹。11月14日，謝子長再次致信中央駐北方代表，根據(jù)西北革命的具體實際，明確對中共中央駐北方代表“左”的錯誤領導提出了直接批評，對劉志丹和陜甘邊根據(jù)地給予了高度肯定。

1935年2月，周家鹼會議前，在謝子長與劉志丹商談統(tǒng)一兩支紅軍指揮，反第二次“圍剿”時，劉志丹提議由謝子長擔任軍委主席，在子長養(yǎng)傷期間，他負責指揮。但是，謝子長一再堅持讓劉志丹擔任西北軍委主席，領導第二次反“圍剿”斗爭。謝子長對劉志丹的支持，加強了劉志丹對陜北根據(jù)地和紅軍隊伍的統(tǒng)一領導，為劉志丹統(tǒng)一領導陜甘邊、陜北兩塊根據(jù)地提供了有力支持，對西北革命發(fā)展有重要意義。謝子長逝世后，劉志丹深情地說：“子長是個好同志，革命意志堅強，決心很大，辦法也多。我們兩個是親密戰(zhàn)友，沒有高低之分，我們是互相尊重的。清澗起義我沒參加，從渭華起義、寧夏兵運，一直到西北反帝同盟軍和陜甘游擊隊，我們都在一起，并肩戰(zhàn)斗，互為左右手。即使在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我們也還是互相鼓舞的?，F(xiàn)在，他離開了我們，我們就像缺了一條胳膊，這在咱西北是個很大的損失！”

謝子長、劉志丹在西北革命過程中表現(xiàn)出的崇高品質，充分體現(xiàn)了兩位西北革命領袖不計個人名利地位的高風亮節(jié)。他們在為共同的共產主義信仰而奮斗過程中，結下的肝膽相照的革命情誼，為陜甘邊、陜北根據(jù)地其他領導人做出了表率。

陜甘邊和陜北黨、紅軍及根據(jù)地都是經過思想建黨、組織建軍而創(chuàng)建和發(fā)展起來的！西北革命根據(jù)地的歷史，是我們黨和近代中國革命斗爭史上重要的一頁，是一部豐富生動的教科書。我們要不斷從中汲取教益，生發(fā)啟迪，獲得力量，像創(chuàng)建西北革命根據(jù)地的革命先輩那樣：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堅定共產主義信仰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始終堅持以人為本、執(zhí)政為民，把實現(xiàn)好、維護好、發(fā)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大力弘揚堅定信念、求真務實、一心為民、清正廉潔、艱苦奮斗、爭創(chuàng)一流、無私奉獻為主要內涵的蘇區(qū)精神，為完成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