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培松 ，曾 鋼，盧 宇，陳俊凌，李建剛

（1.中國科學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安徽合肥 230031；2.中國科學院條件保障與財務局，北京 100864；3.中國科學院前沿科學與教育局，北京 100864）

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方興未艾，顛覆性技術不斷涌現，科技創(chuàng)新加速推進并深度融合，廣泛滲透到人類社會的各個方面［1］。近年來隨著國家加大對科技領域投入，我國很多高精尖的科技成果達到和領先世界先進水平，戰(zhàn)略高技術也是捷報頻傳。國家發(fā)展改革委于2019年1月23日正式批復了《聚變堆主機關鍵系統(tǒng)綜合研究設施項目可行性報告》，意味著我國“十三五”規(guī)劃的國家大科學工程聚變堆主機項目即將全面展開。中國科學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以下簡稱“等離子體所”）作為該項目的牽頭承建單位，20多年來經歷了核聚變先進實驗超導托卡馬克（EAST）裝置及其輔助加熱系統(tǒng)的建設，以及國際合作項目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ITER）計劃的實施，積累了豐富的大科學工程管理經驗，綜合管理水平亦有長足的進步，并從成功的大科學工程建設管理經驗中得到很多啟示。本文旨在探討大科學工程科研項目的采購，分析以等離子體所為依托的科研項目采購經驗和方法，以期在聚變堆主機項目卓越管理體系的實施中全面地真正達到“一流的理想境界”［2］。

1 科研項目的界定

一般廣義地說，科研項目從項目內容方面，主要包括科學技術開發(fā)和科學技術咨詢兩種類型［3］。本文從科研項目的技術、經費、管理和需求的特點來分析，通過分析也充分驗證了科研項目的獨立性?？蒲许椖康募夹g特征可以從項目功能、成果形態(tài)、實施階段和創(chuàng)新性進行分析。從功能上，一般地說，科學技術開發(fā)項目的采購標的物主要是涉及產品技術、產業(yè)技術，而科學技術咨詢采購的標的物一般是管理技術；而科學技術的研發(fā)成果可以以不同的形態(tài)存在，它可以是有形的，比如說一套系統(tǒng)或平臺、一臺設備，也可以是無形的，比如說設計圖紙、計算機程序、流程、標準、計劃書或報告等；科研項目一般包括也經歷設計（概念、邏輯、結構、工藝）階段、加工（有形和無形的“加工”方式不同）、實驗室測試、試驗直至滿足需求等階段；創(chuàng)新性主要是反映科研項目的水平和地位，比如說項目水平是國際（國內）領先還是國際（國內）先進、項目成果是發(fā)明專利還是實用型專利。科研項目的科學性、獨創(chuàng)性衍生了科研項目的不確定性，給科研項目的管理帶來了很多不可預見的風險，在科研項目的采購中要重點關注管理機制和制度建設、質量進度、知識產權歸屬以及風險的識別、評估和規(guī)避等。由此可以看出，科研項目的采購需求與一般商品比較而言，有其不同的地方：在技術需求方面可能存在著不能準確描述或是難以量化的技術參數、指標；某些項目的時間響應性也給采購人和供應商帶來了挑戰(zhàn)；在商務需求、經費控制方面可能存在無法預估項目的總費用（控制價），而且高智力的人力成本也沒有現成的標準可循。

狹義地說，科研項目是開展科學技術研究的一系列獨特的、復雜的并相互關聯的活動，它有著一個明確的目標或目的，必須在特定的時間、預算、資源限定內依據規(guī)范完成［4］，這也是科研項目的特殊性。在實踐中，我們尷尬地發(fā)現，科研項目按標的物屬性很難準確地被列入其中任何一類，既不同于貨物，也不同于工程和服務，它有兩方面顯著的特征：一方面是某些科研項目所涉及的科學領域、技術工藝亙古未有，具有明顯的研發(fā)性質，而且以后也可能不會再有重復建設，是試驗性的裝置、平臺或系統(tǒng)，如聚變堆主機項目自主研發(fā)的分（子）系統(tǒng)就屬于這類典型的特征；另一方面是連續(xù)運行的大型裝置或系統(tǒng)的維護外包服務，比如中國科學院的超導托卡馬克核聚變裝置、強磁場裝置等大型科研裝置，從開始運行到進入物理實驗狀態(tài)需要10 d～20 d的技術條件準備，電源系統(tǒng)、純水系統(tǒng)、真空系統(tǒng)、低溫系統(tǒng)陸續(xù)投入，裝置24 h不間斷運行，僅一天常規(guī)運行消耗的費用就高達幾萬元甚至十幾萬元，如果在實驗過程中某一系統(tǒng)、某一單元突發(fā)故障，那恢復時間就是采購人和外包服務商需要控制的第一要素。上述這兩種情況是科研項目的典型特征，它的外延還需要今后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完善，本文重點僅探討科研項目的第一種特征。

由于科研項目的科學開創(chuàng)性、探索性等屬性導致科研采購理論沒有系統(tǒng)化，此領域的已有研究并不多。在國內，有部分學者分別從科研項目采購政策、采購方式及特點、采購組織結構、內部控制，以及供應商管理、采購平臺建設等角度進行分析、研究，提出了許多有意義的措施和對策，如劉愷等［5］研究了在新的經濟形勢下科研院所物資采購方式選擇的重要性，并提出采購制度在管理理念、管理模式需要進行創(chuàng)新、與時俱進；喻高峰［6］從科研單位應對市場環(huán)境的視角，闡述了科研單位采購管理已經成為實現科研管理目標的戰(zhàn)略手段；李季［7］研制開發(fā)了新型的適合某科研院所的采購規(guī)劃，使物資采購成為一個重要的供應鏈增值過程并為某科研院所帶來直接經濟效益，對科研院所提升核心競爭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由此可見，科研項目采購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迎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zhàn)。在國外，美國能源部（DOE）是世界上擁有高水平大科學裝置最多的一個政府科研部門，“不超預算，如期實現建設目標”是對DOE最嚴峻的挑戰(zhàn)［8］。20世紀90年代，超級超導對撞機項目SSC就是因為多次要求大幅度調整預算而沒有得到美國國會支持，最終花費了20億美元后下馬。經過長期實踐或者說是教訓，DOE認識到這一問題的嚴重性，近些年才加大了科研項目預算及采購的管控力度。由此可見，科研項目的采購在大科學工程項目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本文從科研項目作為采購標的物的屬性分類視角，研究狹義的科研項目采購的特殊性和獨立性，提出一些解決方法供相關人員在實踐中嘗試和進一步深入研究。

2 聚變堆主機項目概況

聚變堆主機關鍵系統(tǒng)綜合研究設施項目（以下簡稱“聚變堆主機項目”）入選為國家發(fā)展改革委《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建設“十三五”規(guī)劃》優(yōu)先批復、重點建設的10個項目之一，為國家大科學工程項目，批復工期為5年8個月，總投資近40億元，由中國科學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牽頭承擔建設。

2019年3月12日，聚變堆主機項目順利通過了初步設計方案和投資概算評審，同時項目指揮部也在緊鑼密鼓、有條不紊地進行頂層設計、構建卓越管理體系，圍繞“六個一流”目標，即一流的戰(zhàn)略、一流的設施、一流的隊伍、一流的文化、一流的管理、一流的創(chuàng)造力，力圖做到內化于心、固化于制、外化于形；為秉承大科學文化，架構“匠心聚合能量，鑄器引領世界”的宏偉愿景，樹立“創(chuàng)新引領，追求卓越”的核心價值觀，堅持合作共享、兼容并蓄的開放理念，實現文化與管理深度融合；在管理上始于一流服務、終于創(chuàng)造力提升，積極踐行“四個創(chuàng)新”之路，即技術創(chuàng)新、管理創(chuàng)新、理念創(chuàng)新和模式創(chuàng)新。

聚變堆主機項目擬設工程指揮部和科技委員會，工程指揮部由總指揮及副總指揮、首席科學家、總工程師及副總工程師、總工藝師、總經濟師等組成，下設總師辦、項目辦，具體負責技術保障和綜合保障體系，其中采購職能屬于綜合保障體系。

聚變堆主機項目的建設旨在突破聚變堆主機建設一系列重大技術瓶頸，解決和驗證與聚變堆主機建設相關的核心科學和技術問題，確保中國聚變工程試驗堆（China Fusion Engineering Test Reactor，CFETR）主機設計和建設的整體性能、可靠性和安全性，為加快聚變能應用進程奠定必要基礎；通過建設一系列CFETR原型部件和系統(tǒng)并加以有機集成，建成具有國際領先水平的超導磁體研究系統(tǒng)和主機及偏濾器兩大研究系統(tǒng)，為聚變堆主機關鍵系統(tǒng)研究提供粒子流、電、磁、熱、力等極端實驗條件。本項目擬通過對19個系統(tǒng)（其中16個CFETR關鍵系統(tǒng)）的建設，通過完全自主設計、研制以及未來科學研究，為聚變堆的建設奠定堅實的科學技術基礎。

聚變堆主機項目預期完成多種磁體（TF、PF、CS、CC等）、射頻四級管、大功率回旋管、負離子源、大功率速調管等的研制，建造超導材料測試平臺、線性材料測試平臺、低溫系統(tǒng)、磁體測試平臺、導體測試平臺、100 s NNBI系統(tǒng)、射頻系統(tǒng)、低雜波系統(tǒng)、離子回旋系統(tǒng)、VV集成系統(tǒng)、電子回旋系統(tǒng)以及聚變電源。建成后除少數關鍵器件“跟跑”之外，大部分的測試平臺或系統(tǒng)都已達到和超過了聚變界的國際領先水平。

2018年5月21日，聚變堆主機項目在合肥召開可行性研究報告評審會，這也是國家大科學工程項目建議書和可行性報告兩階段同時評審的一個試點，從側面說明該項目的創(chuàng)新和緊迫性。2018年12月14日，合肥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暨國際聚變能聯合中心成立大會在同日開工建設的聚變堆園區(qū)隆重舉行。2019年1月25日，國家發(fā)展改革委正式下發(fā)項目批文，由等離子體所牽頭執(zhí)行。

等離子體所是中國科學院根據區(qū)域部署規(guī)劃設置在合肥的研究單位，1978年9月建所，主要從事高溫等離子體物理、磁約束核聚變工程技術及相關高技術研究和開發(fā)，以探索、開發(fā)、解決人類無限而清潔的新能源為最終目的［9］。作為我國受控熱核聚變研究的重要基地，等離子體所臥薪嘗膽30年，在核聚變領域從一個“小學生”到打造出全自主知識產權、世界領先的核聚變實驗裝置，其騰飛之路可謂艱辛，奮起之路可謂坎坷，這與該所長期以來崇尚的“甘于奉獻，團結合作，銳意進取，爭創(chuàng)一流”的大科學團隊文化精髓是分不開的。

等離子體所是中央直屬全額撥款事業(yè)單位，實行定額與定項補助的預算管理辦法，按中國科學院要求全面執(zhí)行政府采購政策功能（如圖1）。等離子體所的采購也是從傳統(tǒng)的計劃經濟體制逐步過渡、優(yōu)化到目前的集中采購階段，已經配置了穩(wěn)定、高水平、專業(yè)化的管理團隊，建立了嚴格的內部管控制度，并于2012年發(fā)布了《集中采購(招投標)管理辦法》，作為其科研儀器設備大宗采購、非標設備的研制加工和科研項目的采購指南。

圖1 等離子體所的項目集中采購職能全流程

3 聚變堆主機項目采購探討

聚變堆主機項目依托等離子體所，具有科研項目的典型特征，使用的是國家財政資金，屬于政府采購的范疇，在成功的兩代大科學工程（EAST、輔助加熱系統(tǒng)）經驗基礎上，一些綜合管理已經水到渠成。

具體說來，采購首要的任務是選擇合適的采購方式。政府采購方式的選擇因素應一切歸于客觀，因此如何選擇客觀因素是科研和管理人員需要考慮的第一步。項目建設周期短、高自研率、市場競爭不充分、難以預估造價等都是聚變堆主機項目客觀存在的因素。如何精準選擇合適的采購方式是實踐中的難點和重點。在政府采購方式中（詳見圖2），邀請招標、競爭性談判、競爭性磋商已被廣泛應用，但是在實踐中對于單一來源方式采購的理解還多少存在誤區(qū)。首先，單一來源采購不能等同于直接采購，唯一供應商是指基于科學技術、工藝或專利、首次制造等原因，采購標的物只能由特定的供應商提供，且不存在任何其他合理的選擇或替代的情況；其次，發(fā)生不可預見的緊急情況不能歸因于采購人；最后，為了保證原有采購項目一致性或者服務配套的要求，需要繼續(xù)從原供應商處添購，且添購資金總額不超過原合同采購金額的10%。在聚變堆主機項目中，高自研率的采購清單中大部分可列入科研項目采購，對于這么集中的自主研發(fā)項目，最快捷、高效的方法是打包，批量“一攬子”邀請業(yè)內專家召開技術評審會、申報變更采購方式，并通過嘗試采用采購成本分析報價法使單一來源采購更加趨于規(guī)范合理。

圖2 等離子體所的項目采購方式及流程

張琦［10］、李佳鈺［11］借鑒國外政府采購的管理經驗，從相關法律制度體系、采購組織機構、采購管理實踐、內部控制等方面著手研究我國政府采購的問題并提出積極的建議和措施，任麗清等［12］、高國民等［13］、趙春［14］就國內大學采購管理問題在實踐的基礎上進行了研究，提出了高?？梢詮牟少弮群⒉少徆芾眢w制、采購管理工具、采購管理人員隊伍等層面建設走上專業(yè)化、科學化的管理道路，這些研究對于科研項目的采購都有積極的借鑒意義。

等離子體所經過多年的實踐積累，具備了自行招標的能力。科研項目作為典型標的物的招標采購評審方法的設計是整個過程的重中之重，需要幾個部門的充分配合，科研人員對采購需求技術部分負責，項目辦對商務部分負責，一般由項目辦負責組織對招標文件進行評審，技術評審是不可或缺、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這也可以說是項目成功與否的關鍵，這一點是科研項目招標采購的特色之一；科研項目招標采購的另外特色之一就是兩階段招標的大量運用，由于科研項目的特殊性和不確定性可能導致采購需求不能準確量化或描述出來，可以通過兩階段招標來滿足采購需求，第一階段主要針對方案確定、參數設計，不涉及商務報價，要注意的是第二階段僅針對固化的標準統(tǒng)一的需求方案，第一階段的參與者才有資格進入第二階段的價格競爭。此外，框架招標的方法在科研項目采購中也經常用到，這種方法適用標準統(tǒng)一、長期使用、造價相對穩(wěn)定的采購需求，選擇一段時間或是一定總量的潛在供應商對單價和服務進行競爭，擇優(yōu)與采購人簽署框架合同。

等離子體所自行“量身定制”的《質量手冊》和《程序文件》不僅兼顧了研制和生產，突出了研制，也兼顧了產品形成的過程，突出了關鍵過程，而且還兼顧了各相關方，突出了顧客需求。等離子體所的采購活動涉及到采購控制、供方管理、產品檢驗、外包控制等幾個方面，具體到聚變堆主機系統(tǒng)，針對項目的高自研率特點，做到在質量管理體系框架內任何采購活動、任何一個細節(jié)可以追溯。質量是項目的生命，項目運行的質量水平只有穩(wěn)定地控制在可控范圍內，才能保證項目的健康和高效完成。

為了保障采購的高質高效運行，需要有針對性的優(yōu)化內部管控機制，適時采用內部會商、公示機制，嘗試建立以評標委員會專業(yè)咨詢、評審為依據、由采購人進行決策的采購官制度，這些對于科研項目的獨立采購都有實際的指導意義和參考價值。在科研項目的采購過程中，主管或分管領導的重視、支持、包容、無私是關鍵；上位法的完善、內部管理制度的細化是保證；培養(yǎng)客觀、公開、公平、公正、誠實守信的交易環(huán)境是基礎；采購參與人的持重、敬業(yè)是決定因素。

4 結論與展望

大科學工程的管理也要學習“小崗村精神”，勇于“亮劍”、追求卓越的科學家精神，敢于擔當、精益求精的企業(yè)家精神，以及相互幫助、恪盡職守的工匠精神，運用團隊的集體力量，大膽嘗試科研項目經費“包干制”。不言而喻，科學化、規(guī)范化、專業(yè)化管理是任何成功項目的保證，在創(chuàng)新團隊的文化養(yǎng)成以及科研、管理人員的誠信操守方面，從管理層面，我們還可以進一步作出努力：

（1）科研項目的采購行為應在法制的框架內高效率、高質量、高效益運行。牢固遵紀守法的意識，凡事以有利于國家、有利于集體，不為己利為前提。

（2）專業(yè)化對于科研項目的采購是必不可少的?？蒲许椖康暮诵氖强茖W性、創(chuàng)新性、獨特性，科研項目采購成功與否，與采購過程的專業(yè)化是分不開的。

（3）人才始終是綜合實力的核心，不僅體現在科研一線，科研管理人才也逐漸受到關注并展現出其不可替代的作用。要保持管理與執(zhí)行層面不同層級人員間的不同專業(yè)化水準，同時建立相同層級人員之間的流動互補性。

（4）大科學工程采購還要適時提出“推銷”的理念。就是把大科學工程的創(chuàng)新理念傳遞給有實力、重發(fā)展的潛在供應商，使更多愿意為國家科研事業(yè)服務的供應商能夠提供更優(yōu)質的產品、更細致周到的服務，從而與大科學工程建設單位建立長效穩(wěn)定的戰(zhàn)略合作關系，以達成共贏的目的。

我們欣喜地看到，2018年7月18日國務院《關于優(yōu)化科研管理提升科研績效若干措施的通知》、2018年12月26日《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抓好賦予科研機構和人員更大自主權有關文件貫徹落實工作的通知》、2019年1月22日科技部、財政部《關于進一步優(yōu)化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項目和資金管理的通知》等一系列文件的出臺，旨在激發(fā)科研人員創(chuàng)新活力，切實減輕科研人員負擔。本文籍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的春風，重點探討科研項目的采購，結合等離子體所多年科研管理一線的經驗，提出了科研項目獨立采購的思路，從管理和操作層面對聚變堆主機項目的采購實施提出了建議性想法，希望有助于保障我國大科學工程項目的實施及運行，提高研發(fā)效率和科研成果的質量，最終提升創(chuàng)新團隊的核心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