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
從進化的角度來說,人是一種針對地球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高度特化的物種。這就是為什么人類在大航海時代,無論面臨怎樣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考驗,最終還是走遍了地球的每一個角落。但在試圖走出地球,邁向星辰大海時,人類卻受到與地球環(huán)境迥然不同的宇宙空間與地外星球環(huán)境的殘酷試煉。好在人類是一種智慧生物,在尚無力讓自己的身體離開地球的時候,人們選擇了讓“思想”先走出去。
1844年,被稱為“美國19世紀通俗小說大王”的埃德加·愛倫·坡發(fā)表了小說《漢斯·普法爾的奇特冒險》。小說中一個名叫漢斯·普法爾的荷蘭人,為了躲避債主追債,制作出了一個氫氣球,并用這只氫氣球飛到了月球。在那里,他見到了形如神話傳說中的小精靈一般的月球人。但這些有著灰色皮膚的月球人對漢斯的到來非常冷漠。就連漢斯的氣球即將在月球上墜落的時候,他們也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
埃德加·愛倫·坡和著作《漢斯·普法爾的奇特冒險》(圖片來源,Wiki)
同樣是講述在月球的冒險經(jīng)歷,喬治·威爾斯發(fā)表于1901年的小說《最早登上月球的人們》,內(nèi)容則更加曲折離奇。主人公貝德福德是一個家道中落的破產(chǎn)小說家。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被科學家招募乘坐反重力飛船飛向月球。經(jīng)歷了一系列冒險后,他發(fā)現(xiàn)了此前從不為人所知的月球昆蟲人社會,以及儲量豐富的黃金。為了攫取財富,貝德福德試圖奴役月球人,并把他們變成金礦奴隸。但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僅地球無線電被月球人破壞,自己也被月球人殺死。
然而,隨著人造衛(wèi)星發(fā)射成功以及隨后一系列的太空探索,人類逐漸意識到,地球至少在太陽系內(nèi)是一個獨特的存在。在人類目前已知的范圍內(nèi),地球是太陽系內(nèi)唯一有生命存在的星球。面對荒涼的太陽系,科幻作家們把眼光投向更加廣袤的宇宙。
1963年,美國作家弗蘭克·赫伯特的長篇科幻小說《沙丘》開始在雜志《模擬》上連載。在這部小說中,人類已經(jīng)建立起了遍布銀河系的龐大帝國。主人公列德·阿脫列迪公爵受封到一顆沙漠星球上,卻因為這顆星球盛產(chǎn)能夠令人青春永駐的神奇香料而被各方覬覦。他的子孫依靠沙漠中自由民的幫助及沙漠生物“沙蟲”的力量不斷與侵略者抗衡……對于寫作《沙丘》的初衷,作者弗蘭克曾表示是受到了環(huán)境生態(tài)學思想的影響,并希望讀者們不只是沉迷于他筆下的外星世界,也要關注正在地球上發(fā)生的生態(tài)變化。
喬治·威爾斯和著作《最早登上月球的人們》(圖片來源/Wiki)
相比于西方人對外星世界的想象,中國古人信奉“天人合一”的哲學理念,沒有把“天外”世界視為異域,自然也就沒有外星人、外星世界的文學意象。直到近代,隨著西學東漸,西方現(xiàn)代科學觀念開始為中國人所知,西方科幻小說傳入中國,中國才有了關于星際旅行的科幻故事。
1904年,一篇署名荒江釣叟的小說《月球殖民地小說》發(fā)表在上海出版的《繡像小說》雜志上,這被看作是中國原創(chuàng)科幻小說的開山之作。小說主人公龍孟華是一位革命義士,他乘坐當時最先進的熱氣球在世界各地尋找失散的妻子。后來,其子龍必大在尋找父親的過程中,遇到了來自月世界的氣球,并和月世界的人成為了朋友,應邀去月世界留學。從小說中我們雖然能看到一些對西方經(jīng)典星際旅行故事的模仿,但這依然是中國人努力描述外星世界的最早嘗試。
在科技尚不發(fā)達的年代,熱氣球是科幻小說中常見的交通工具
相比之下,江波的《時空追緝》則給我們講述了真實的時間旅行——時間和空間是不可分割的,當進行時間旅行時必然也會帶來相應的空間位移。當然,忠于職守依然是最崇高的人類品質(zhì);而李欣杭的《搬不起的石頭》的故事主題則是人類的一個永恒的夢想——“世界和平”。小說中,主人公認為只要銷毀了所有武器,人類就能獲得永久的和平,但他的朋友卻并不那么樂觀。小說試圖探討引發(fā)人類戰(zhàn)爭與沖突的本源性問題:到底是武器讓人類有了爭斗之心,還是爭斗之心讓人創(chuàng)造了武器。
人類是我們這個世界上現(xiàn)存唯一的智慧生物,也是已知生物中僅有的全球物種。探索未知,可以看作是人類的一種“本能”,也是人類繁衍至今的主要推動力量。試想,如果不是我們的祖先鼓起勇氣走出非洲,現(xiàn)今的我們可能仍舊只是生存在東非大裂谷中的邊緣物種。因而,探索太空,發(fā)現(xiàn)新世界,將是人類在未來生存篇章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現(xiàn)今,我們距離這個星辰大海的時代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責任編輯/陳瑩 美術編輯/胡美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