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雄
早上,沐浴在晨曦里的九龍橋,一派祥和,十里秦淮,陽光鋪展,現(xiàn)代化的高樓和600年前的古橋在水面跌宕生輝。
橋的西側(cè)是寫有“秦淮勝境”的牌坊,進入東水關(guān)遺址公園,這里古木參天,楊柳依依,城墻靜穆,人們或遛鳥或下棋或打拳或閑步,怡然自得,歲月似乎在此停靠安歇。橋東一隅,豎立著十尊烈士雕像,他們眼神堅毅,目光深邃,帶我們回到了那個血雨腥風(fēng)的年代。
1924年至1927年,國共兩黨齊心協(xié)力,基本推翻了北洋軍閥的反動統(tǒng)治,沉重打擊了帝國主義的侵略勢力。1927年3月24日,國民革命軍占領(lǐng)南京,勝利的號角即將吹響,作為北伐軍總司令的蔣介石卻悄然開始了罪惡的清黨反共行動。
陰霾籠罩著南京城,從3月26日到4月6日,蔣介石緊鑼密鼓,調(diào)遣兵力,委其親信以重任,糾集青紅幫流氓,與南京的國民黨右派沆瀣一氣,開會提出《檢舉共產(chǎn)分子文》,要求“非常緊急處置”共產(chǎn)黨,然后以南京市公安局的名義,禁止革命團體和革命群眾集會,借助流氓打手向無辜群眾發(fā)起進攻。
時任中共南京地委書記的謝文錦敏銳地察覺到,“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有些人的面目越來越清楚”。面對即將到來的斗爭,謝文錦慷慨激昂:“革命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總是有犧牲的。我們不怕犧牲,我們要組織力量和敵人對抗!”他號召南京的黨團員,抓緊動員和組織力量,對反革命的行為進行反擊。
不出所料,反動派的魔爪步步逼近。4月9日下午,特務(wù)隊長率百余流氓打手,攜武器闖入省市黨部,搗毀公物,拘捕多名工作人員。群民激憤,4月10日上午,數(shù)萬市民聚集在南京公共體育場,召開“南京市民肅清反革命大會”,百余流氓暴力清場,打死打傷無數(shù)人,場面慘不忍睹。
是夜,大紗帽巷10號,中共南京地委擴大會議緊急召開,研究應(yīng)對國民黨反動派的具體對策。突然而至的腳步聲打破了巷子的寧靜,一隊反動便衣沖進屋內(nèi),參會的謝文錦、侯紹裘、張應(yīng)春、劉重民、許金元、文化震、陳君起、鐘天樾、梁永、謝曦10位中共黨員被捕,僅劉少猷越墻脫險。
在獄中,他們被施以酷刑,一個個咬緊牙關(guān),寧死不屈。
幾天之后,一無所獲的蔣介石氣急敗壞,下發(fā)密令,將他們?nèi)繗⒑?。反動派將烈士殺害后裝入麻袋,烈士的遺體被運到南京通濟門外九龍橋上,投進了秦淮河。九龍橋,歷經(jīng)世事滄桑,承載了太多沉甸甸的記憶,浸染了英雄鮮血的秦淮河,綿延流淌著烈士不屈的魂脈。
侯紹裘,時任國民黨江蘇省黨部中共黨團書記,生命因此定格在31歲;謝文錦,1926年7月調(diào)任中共南京地委書記,犧牲時33歲;陳君起,女,時任中共南京地委婦女委員,生命定格于42歲;梁永,南京市總工會委員,犧牲時年僅23歲;劉重民,中共南京地委委員,犧牲時年僅25歲;文化震,時任南京市總工會總務(wù)主任兼秘書主任,犧牲時年僅25歲;許金元,時任國民黨江蘇省黨部委員兼青年部長,生命就此停在了21歲;張應(yīng)春,女,時任國民黨江蘇省黨部執(zhí)行委員兼婦女部長,生命定格于26歲;鐘天樾,南京市總工會委員,犧牲時年僅22歲;謝曦,1924年加入中共黨員,1926年7月參加北伐,任國民革命軍第六軍軍官。
“四一○”反革命事件后,蔣介石撕下面具,進行大規(guī)模的“分共”“清黨”行動,瘋狂迫害共產(chǎn)黨人。共產(chǎn)黨員不屈不撓,前赴后繼,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譜寫了一曲曲慷慨壯歌。
時光荏苒,九龍橋下河水悠悠,深情應(yīng)和,雕像上年輕的英雄,正凝望這華美盛世,目光從歷史中穿越而來,我用熱淚迎接,捧上我至深的敬仰!
(本欄目責(zé)任編輯 ? 徐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