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世間
夏目漱石本名夏目金之助,漱石是筆名,取自中國故事。
晉代有個叫孫楚的人想要隱居山林,便將此意告訴了友人王濟,卻將“枕石漱流”誤說成了“漱石枕流”?!罢硎鳌笔侵敢允癁檎?,以清流漱口?!笆砹鳌眲t變成以石頭漱口,以流水當(dāng)枕頭了。王濟指正了這個口誤,然而孫楚不愿認錯,說:“以石漱口是為了磨利牙齒,以水流為枕是為了清洗耳朵?!?/p>
自此,“漱石枕流”便被用來形容不服輸?shù)木髲娖?。金之助非常喜歡這個典故,便以漱石為筆名。
雖然漱石自知脾氣倔強,卻固執(zhí)地保持自己直率的脾氣,認為扭曲的是這世間。他堅持到底,一步也不退讓。
奇怪的不是自己,是這世間。有時候也需要像這樣懷著強大的自信去看待事情。
//摘自《人間處方:夏目漱石寫給青年的信》,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時代華語出品/
借松竹之間的空兒,偷那么浮生一日閑,世間的意外驚奇,就那么偶然撞上你。初時發(fā)現(xiàn)紙的蔡倫,估計就是這樣的。
夫其為物,厥美可珍。于詩人,紙乃世間尤物,可珍極了。似江南墻的白,絲絲溫情如窈窕之女。
宣紙一張,白的色,開啟了幾千年的詩畫文墨。無龜殼背之拙劣,也無骨頭上劃刻的沉重,竹簡已然成為談笑光陰的物什。
可掛可書可卷,袖口一開,就是一個盛世的繁華。想必王羲之該是深得力透紙背的意味。留點白,一筆一畫,一詞一句,承載了一個書法史,夠詩人膜拜千年。
滿懷惆悵時,少年嫩綠,可供涂鴉,興盡而書。紙,是該有傲氣的,每一句絕美愁腸都有著它的溫度。紙,該是悲絕著深沉,每一幀歷史的血雨腥風(fēng),都用它沾著,承載著。
山高水長,決絕而后,紙也蒼老了。
//摘自《思維與智慧》2020年第19期/
D e a d l i n e 不是第一生產(chǎn)力,是自律的最毒致死劑。Deadline 前的超高效率,錯讓我們認為事情很簡單,只要集中一點火力就可以完成,卻忽略了每次頂著這種壓力匆忙做出來的東西,總是漏洞百出,人也身心疲憊。如果一直仰賴這種錯覺,就會變得更懶散,被壓力拖垮。
//摘自知乎/
一位詩人跟我說: 文學(xué)是跳高,不是拳擊, 其對手是神,而不是人。
我把這句話寫下來, 壓在玻璃板下,時時自省。這話的意思是, 從文的人們沒有理由互相爭什么高低, 面對自然造化的萬物,我們每一個人都太弱小,太淺薄。文學(xué)不是為了用來打倒人( 任何人),而是為了探索全人類面對的迷茫而艱難的路。拳擊以打倒一個人(一個更弱者) 為目的,所以總能得一點沾沾自喜的勝利。跳高卻是與神較量, 這路便沒有盡頭。
權(quán)夢涵//摘自《無病集》,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原標題《雜感三則》,標題為摘錄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