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敏
【摘 要】福尼斯是美國劇壇的先鋒人物,其作品《費芙和她的朋友們》被譽為現(xiàn)代女權(quán)主義戲劇的奠基作品之一。劇作家通過群體女性角色的塑造,討論女性的異化。本文從女性的身體異化和社會角色異化兩方面分析劇中以費芙為代表的女性角色異化過程及特征。
【關(guān)鍵詞】女性異化;福尼斯;《費芙和她的朋友們》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09-0008-03
古巴裔女劇作家瑪麗亞·伊瑞妮·福尼斯(Maria Irene Fornes)是當代美國劇壇的代表人物之一。1961-2005年期間,她先后九次獲奧比獎(Obie Awards),并摘取了其他眾多獎項。《費芙和她的朋友們》(1977)是福尼斯的代表作,曾獲“奧比獎”最佳劇作家獎和最佳導演獎。作品主要講述八位女性聚集到費芙的鄉(xiāng)村公寓里為教育項目籌款的排練過程,她們一邊聊天、喝酒、唱歌、勞動,一邊談論男人、生活和各自的痛苦,是當時唯一一部全由女性出演的作品,被評論界認為是現(xiàn)代女權(quán)主義戲劇的奠基作品之一。劇中在描寫人物的欲望和幻象時,都表現(xiàn)了女性不同程度上的異化。
“異化”(alienation)一詞最早源于拉丁文的 alientio和alienate。主要揭示兩層意思:第一是指人在默禱中,精神與肉體脫離,而后與上帝合一;第二是指圣靈在肉體化時,由于顧全人性而使神性喪失,為罪人與上帝疏遠。在社會契約說中,異化被明確規(guī)定為“一種損害個人權(quán)利的否定活動,即指權(quán)利的放棄或轉(zhuǎn)讓?!保ㄍ醵ㄈ?,2014)在馬克思主義中,異化則被運用到了政治經(jīng)濟學中,從而提出了“異化勞動”。馬克思主義認為,異化主要是由資本主義制度造成的,要消除異化就必須推翻階級。因此在傳統(tǒng)的馬克思主義中,“異化”僅限于工人階級,而不屬于工人階級的女性則不被包括在內(nèi)。由此艾莉森·賈格爾(Alison M·Jaggar)在《女權(quán)主義政治與人的本質(zhì)》中提出了女性異化概念,她繼承了馬克思主義中的異化理念,又在原來的異化理念上進行了改善。在馬克思主義異化的基礎(chǔ)上,她否認了異化只存在于工人階級之中,并認為“當代社會的女性在每個方面都被異化了,其中包含了特殊的、獨特的性別形式?!保ò⒗蛏べZ格爾,2009:453)本文認為,女性在特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中因為性別的關(guān)系而造成的生理修飾、心理壓迫以及社會里的角色固化是女性異化的體現(xiàn),且這種女性異化會阻礙女性獲得平等的權(quán)利,成為真正的自我。
一、女性的身體異化
桑德拉·巴基特(Sandra Barkty)曾強調(diào)社會中異性戀是社會強迫所致。(阿莉森·賈格爾,2009:454)19世紀80年代,女性在當時的社會只被當成性對象,而一般迫于生活的壓力她們不得不打扮自己,通過視覺的愉悅來取悅男性。正因為如此,女性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在化妝、穿搭、保養(yǎng)上,身體不再是自身所有,而是活在男性的眼中,產(chǎn)生身體上的異化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女性身體異化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有三種,分別表現(xiàn)在視覺、審美和侵入方面。(吳華眉、楊愛東,2015)
首先,女性一直被男性的視覺所困擾,男性的視覺一直影響著女性對身體的審美。最初男性作為觀察者具有窺視的能力,他們迷戀的完美女性身體是作用到女性身上的一種反映。劇中茱莉亞在幻覺中囈語,男人認為女人的內(nèi)臟比地球上的任何東西都重,女人要是跑步就會形成一種完全不同的、不協(xié)調(diào)的形象,沒有美感?!耙虼耍圆粦撆懿?。相反,她們應該打破陳規(guī),將內(nèi)臟的重量考慮在內(nèi)。只有這樣,她們才能具有美感……芭蕾舞演員是例外。她們能輕盈地跑,從容地抬腿,都是因為她們沒有內(nèi)臟……伊莎多拉·鄧肯就有內(nèi)臟,所以她不應該跳舞。但她要跳舞,因此變得瘋狂?!保‵ornes,1978:33)這段話充分展示了社會環(huán)境或者說是男性對女性身材形象的苛刻。如果脫離男性的看法,那么在當時就會被認為是瘋子,而瘋子則不被認為是社會的一員。巴基特還認為女性將男性的眼光視為圣職的行為是“一種特殊形式的自戀”,因為女性反抗她們的身份定位十分艱難,這還是父權(quán)制社會文化所賦予的。所以她們不得不接受男性對她們的認知與界定。與此同時,女性自動將她們自己與身體相分離,將她們的身體視為帶反抗性質(zhì)的,有時需要通過一系列輔助的手段使身體變得美麗。女性在此過程中將自我同身體割裂,將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分離來看待,發(fā)生身體上的異化。
其次,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父權(quán)制審美觀使女性在潛意識中被影響。女性常常被制度性話語和性別機制所控制和審查,來完成男性對她們身體的幻想和鞏固男性對女性身體的控制。“你看,人們普遍認為,如果你表現(xiàn)好,你就會上天堂。如果你壞,你就下地獄。然而,在天堂里,他們并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來判斷善惡。他們對性行為有著神圣的記錄……記下了你生活中的每一個小的性行為。如果你沒有感受到最深刻的奉獻,如果你的精神、你的心靈和肉體沒有虔誠地交付給他,你就會被譴責?!保‵ornes,1978:28)艾瑪與費芙談心時提到了上天堂還是下地獄的標準,而這個標準恰恰是由大多數(shù)男性所掌控與衡量的。男性用自身的觀念來審查和控制女性的身體,從審美觀和性方面來操控女性按照他們的要求來發(fā)展和生活。他們對女性的審美觀念滲透進她們的潛意識中,讓女性認為這樣是正確的、合適的。因此在生活中顯現(xiàn)出父權(quán)制下一系列對女性肉身的限制。使?jié)撘庾R中的審美思想固化也是從另一個角度來鞏固資本主義社會下的父權(quán)制。女性的身體無法由自我意識塑造,成為一個客體被他者的想法和觀念打磨,變成符合時代審美的女性,產(chǎn)生身體異化。
再者,男性不僅在視覺和審美上對女性身體異化產(chǎn)生影響,且在現(xiàn)代社會對女性身體的侵入也是女性身體異化原因之一。劇中,女性與外部接觸的機會寥寥無幾,活動幾乎都在方方正正的房子里進行。被拘于一處的女性不能隨意外出,其中“臥室”最甚。茱莉亞的臥室如同關(guān)押女性的囚牢,暗示著女性在男性霸權(quán)主義的壓迫下所遭受的折磨。臥室的布局如同審訊室一般,床擺在靠左上方,靠近墻的兩邊分別擺放了兩把椅子,毫無隱私可言。茱莉亞躺在床上產(chǎn)生幻覺,就好像邊上有人對她進行審判、拷打。即使在私密的空間里,審判者(男性)還是可以肆意侵入,對她的身體進行凌辱。
因為臥室還是女性為男性提供性滿足的場所,是滿足男性欲望的所在(陳振嬌、黃芝,2008),臥室也成為女性被壓迫得最嚴重的地方。茱莉亞也是這八位女性中身體狀況最差的。性愛成了滿足和取悅男性的一種行為,失去了原本帶給雙方精神和身體愉悅的意義。女性也因為其身體構(gòu)造成了隨時會被侵犯的對象,男性將女性的身體看作發(fā)展性潛力的場所。男性的隨時入侵對女性來說還產(chǎn)生了諸多限制,譬如性騷擾和強奸。女性會因為害怕名譽受損和被強奸而減少晚間的外出,這就限制了女性在晚間的行動。而這種行為也是男性對女性權(quán)利的一種變相剝奪。而后這種身體異化的最終表現(xiàn)形式為男人視她們?yōu)槿〉眯杂鋹偟膶ο?,而女人們?yōu)榱瞬┑媚腥说男躁P(guān)注變成了互相競爭的個體。
二、女性的社會角色異化
女性的社會性別角色異化主要體現(xiàn)在智能教育、女性的職業(yè)生活與完美女性的定義三方面。(阿莉森·賈格爾,2009:454)隨著社會的進步,女性受教育的機會相較之前更多,也可以更好地參與工作。但是本應具有解放作用的教育反過來固化了女性的社會角色,進一步掩蓋了男女不平等的本質(zhì)。
首先,女性即使得到了受教育的機會,卻很少或者說缺乏勇氣在公共場合發(fā)出聲音。辛迪說她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夢里的醫(yī)生和辛迪的前男友對她的身體和感情生活有著絕對的掌控權(quán)。而后警察又利用職務之便騷擾她。醫(yī)生詛咒她,辛迪就攔住他,對他說:“你站住,聽我說?!贝蠹叶剂w慕地看向辛迪,但是辛迪說不出接下來的話“尊重我?!?/p>
賈格爾曾指出女性的智能異化,表現(xiàn)在女性對自己沒有信心,尤其是在公共場合發(fā)表見解時會猶豫不決,生怕自己的觀點不值得表達。(付玉蓮,2018)夢中辛迪的一切都掌控在邁克、醫(yī)生、警察這些男人的手中。辛迪在受到侵犯的時候,她的確發(fā)出了聲音,但無法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她的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口。女人們?nèi)狈τ職馊ッ鎸妿Ыo她們的壓力,只敢在私底下默默發(fā)聲,甚至在同伴面前也不敢開口。但事實上她們又渴求這樣一種表現(xiàn)的機會。戴雪紅指出,這里女性的智能已經(jīng)開始異化,女性不敢在學術(shù)方面表達自己的思想,徘徊在學術(shù)大廳的門口。她們害怕自己成為知識的妄求者而不是持有者。(戴雪紅,2005)
其次,女性的職業(yè)選擇也被社會中的傳統(tǒng)性別分工所僵化。因為在資本主義父權(quán)制的文化下,女性的有償工作也有性別區(qū)分,并且有時“性吸引力”會成為女性崗位的判定資格。一般來說,女性應聘的職位標準都被賦予了一定的性格標準,比如善良、有耐心等。但是不會打上男性所說的“智慧”標簽,就比如“書房”象征著學術(shù)性和專業(yè)性。劇中,書房是女性很少涉足的地方,暗含著男性有意或無意在文化思想方面將女性邊緣化。男性被塑造成權(quán)威的、專業(yè)性強且博學的人,而女性則被邊緣化成弱勢群體。在辛迪的夢里,醫(yī)生和警察就具有這種權(quán)威性,但是他們對待辛迪并不和藹,暗示了在絕對的男性權(quán)威下,女性的地位和人生都會變得岌岌可危。
同樣的限制即使在女性思想浪潮之后也并未得到改善。因為在父權(quán)制社會下的文化界定了男性與女性多方面的特質(zhì),男性是主動的,女性則是被動的;男性是智慧的,女性是依賴直覺的……男孩和女孩從嬰兒時期就因性別而開始區(qū)分教育,盡管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并沒有關(guān)于男性和女性的區(qū)別意識。男孩被教導要獨立,而女孩則在母親的帶領(lǐng)下成為了自己的延伸。(阿莉森·賈格爾,2009:483)在一定意義上,男性和女性認同并遵循這些界定,他們傾向于彼此異化,擁有不同的世界觀。上帝只創(chuàng)造了女人,而父權(quán)制創(chuàng)造了女性。正如艾瑪與費芙在草坪上交談時所提及的,“男男女女怎么能站在一個房間里談生意而不提到他們的生殖器呢?每個人都有。他們只是假裝沒有?!保‵ornes,1978:27)對話指出關(guān)于女性的歧視并未被消除而是被更好地隱藏起來。女性雖然可參與職場競爭,但因勞動性別分工,她們所得到的工作都是護士(作為醫(yī)生的下屬)、教師(照顧小孩),這種偏向感情、簡單的體力勞動。在薪酬方面也遠遠低于男性,因此許多女性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現(xiàn)實,她們因為薪資無法滿足自身的消費而被迫依靠男性。
再者,社會對女性所要求的“完美女人”也是女性異化的一大因素。在內(nèi),女人要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需要將家中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在外,女人則要扮演好工作中所需的角色,即使有時候必須依靠她們的女性魅力。費芙就扮演著妻子的角色。她一直害怕一只不斷在她廚房里出現(xiàn)的黑貓,而這只黑貓給費芙帶來了持續(xù)不斷的痛苦。起初,費芙將黑貓趕了出去,但是后來出于恐懼,費芙不得不開始喂養(yǎng)這只丑陋的黑貓。在劇本里指代黑貓時用了“He”,這意味著這只黑貓象征著她的丈夫。她既害怕,又不得不繼續(xù)之前的生活。費芙只能任由這只黑貓在她的廚房中肆虐,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后,只能繼續(xù)整理,然后喂養(yǎng)這只怪物。費芙受到內(nèi)心恐懼的支配,也同時渴望擺脫牢籠。在廚房這個特定的環(huán)境里,男性還是充當著壓迫女性身體勞動的剝削者。
要扮演好一個完美妻子的角色,就必須忍受家庭瑣事的侵擾,忍受身體上的勞累和思想上的自我離間。費芙作為公寓的女主人,處于時刻自我離間、自我厭惡的過程中。她贊同丈夫所說的女人是惡心的這一說法,并且想成為男人,思其所思,感其所感。費芙對槍的使用就表現(xiàn)出她對男權(quán)的反抗。同樣她對馬桶的興趣也正是她試圖通過模仿男性來接受男性帶給她的壓制。她的思想和行動雖然很前衛(wèi),但她的自我被淹沒,處于一種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費芙對槍的使用表明,她在渴望自我個性張揚的同時,又想認同男性身份。費芙說:“男人們相處得很好?!保‵ornes,1978:15)他們追尋著新鮮的空氣還有陽光。但是女人并不健全,她們要么以喋喋不休的姿態(tài)來避免接觸,要么轉(zhuǎn)移視線。她們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感到安全,感到健全。而此時費芙的迷茫在這里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因長時間依附于丈夫,身心上早就產(chǎn)生了依賴感。她雖然渴望打破這種固有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模式,但不知道怎么去掙脫這種模式,更害怕一旦推翻這種制度之后,不知何去何從。
有研究者曾指出費芙這種積極接受男性社會的價值觀的行為,幼稚地以為像男性一樣的行為便是男女平等的表現(xiàn),實則領(lǐng)著她走向矛盾的極端(彭雅瓊,2009)。她一方面與以菲利普為代表的男性進行斗爭;另一方面,也渴望得到丈夫的愛。在討論男性保護問題時,費芙說:“女性總是渴望男性的到來。”可是男性的到來也表示著女性的“思想”和“精神”的消失。男性的保護可以說是用女性的精神思想作為交換的。所以在費芙渴望得到男性的保護與安慰的同時,又不想為此付出心靈的代價。于是,她過著一種兩相矛盾、自我離間的生活。
而后波拉提及的伏爾泰琳·克蕾 (Voltairine de Cleyre)是19世紀無政府主義女性主義者??死儆小靶耘币徽f,并指出結(jié)婚的女人只不過是“奴隸”,一個被冠以夫姓,依賴著丈夫生活,遵守著丈夫的規(guī)定,為丈夫的意愿而活的女人。克蕾反對一切以宗教、婚姻、家國的形式對女性的束縛和支配。她認為女性應該按照自身的意愿而活,她可以游泳、爬樹、打扮,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費芙和艾瑪錯過了這個話題。這也暗示了她們成不了像克蕾那樣自由的女人。波拉原本作為一名工人階級的女同性戀者是最有機會的,但她錯過了機會。后來在排練中提及的教育家艾瑪·謝里丹·弗萊也是克蕾的一種再現(xiàn)。
馬蘭卡(Marranca)很欣賞福尼斯關(guān)于“女性的世界和她們?nèi)绾慰创约骸钡拿枋?。在費芙的這個世界中,女性角色可以“做自己——而不是母親、女兒、妻子或姐妹”。(Kent,1996:124)這也表明這些束縛遲早會崩塌,女性的徹底解放需要一種全新的社會生產(chǎn)組織模式與女性柔弱特質(zhì)的最終消滅。
三、結(jié)語
在費芙家中的這次聚會,費芙、辛迪、艾瑪?shù)扰远急憩F(xiàn)出不同程度的身體和社會角色異化。因為女性處于從屬地位,她們的性格與氣質(zhì)不可避免地會被以男性為社會主導的環(huán)境所影響,會因為性別區(qū)分而固化男性所賦予的“完美女性”思想。女性的身體異化導致思想與身體上的割裂;社會角色的異化使得女性缺乏勇氣在學術(shù)殿堂發(fā)聲,被所謂“權(quán)威”男性邊緣化,本應帶來解放作用的教育和工作反過來鞏固了女性原本被壓迫、限制的地位。女性的完全解放需要一種全新的社會生產(chǎn)組織模式和女性柔弱特質(zhì)的最終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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