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翰
2014年我做編輯時,通過大寫意畫家張成林先生認識了王亞男。亞男為人謙和低調(diào),她的作品中始終保持著一種“靜”,這種靜往往來自心態(tài)文化和精神境界的修煉。她喜歡文學,喜歡寫詩,有著文學情懷,又善畫工筆動物草蟲、寫意花鳥魚蟲,能把鮮活的動物、大自然的植物畫出詩情畫意,打動人心,除了專業(yè)技法外,更多的源于她有著一顆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和善良純凈的心。
亞男的畫可貴之處就在于畫中有情,她筆下的小動物會說話、會撒嬌,逼真自然,流露出工筆功夫,更見“精微”。她的創(chuàng)作臨古學今,師法劉奎齡、劉繼卣父子的動物畫,齊白石的草蟲,王雪濤的花鳥畫風。她從這些大師的作品中汲取營養(yǎng),結合創(chuàng)新,逐漸形成自己的藝術風格和創(chuàng)作理念。她的作品既師承傳統(tǒng),又從傳統(tǒng)中走出來,用自己的繪畫語言詮釋著她心里的世界。她創(chuàng)作的工筆畫《故園》,華滋清潤,厚勁靈動,意境深邃,善于捕捉動物從一個動作到另一個動作過渡的瞬間動態(tài),這樣才能在繪畫中表現(xiàn)出比生活中的動物更為完美的形象,并賦予動物以擬人化的情感,使觀者對畫中的物象所感動。工筆畫《餐桌上的產(chǎn)業(yè)》,以平泉市食用菌和設施菜為主題,作品格調(diào)高雅,有宋畫之風,蔬果上配以草蟲,畫面氣韻十足,平時百姓餐桌上屢見不鮮的蔬果在她的筆下別有一番滋味,令人垂涎不已,駐足觀賞卻舍不得品嘗。品讀她的畫,能品出她對多彩自然界里的生命的超級喜愛,她認為,一草一木,花、鳥、魚、蟲都是有“靈性”的,“非人獨有也”。每見其畫作,總讓人強烈地意識到畫家與觀者在無言地進行著對話,在交流著彼此的感悟。早已過了青春年少,她依然懷有童稚般的情愫,似乎在她與養(yǎng)育萬物的自然之間真的達成過默契,面對小動物、面對各種花花草草,她常常就像一個忘記回家的孩童。所以她的畫鮮活多姿,生動可愛,情趣盎然,清新靈妙,雅俗共賞。
亞男的畫巧筆墨,多年來她一直研習中國畫筆墨精神,無論工筆還是寫意,都是筆法入筆,墨法自然。她的工筆中略帶有寫意味兒,寫意花鳥畫中也不乏工筆的點睛,既有工筆特色的精意結構,又有水墨小寫意的筆墨韻趣,二者結合得水乳交融,這些都是在畫家內(nèi)心涵養(yǎng)而成,慢慢從筆端流露到紙上。工筆動物中,靈巧運用絲毛和暈染相結合的技法,動物畫出來有血有肉,皮毛質(zhì)感強。寫意花鳥中,亞男最擅長畫牡丹和柿子,注重行筆時的節(jié)奏感和筆間的頓挫轉折,花頭的處理干濕結合,虛實變化有序不呆板,葉子疏密濃淡變化豐富,氣韻生動,似乎一氣呵成,其有骨有肉,有王雪濤的遺風,寥寥數(shù)筆盡顯意趣,且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她畫的方向是從心里來,到自然中去。她是用心在畫,畫里有“話”。
亞男的畫謹構圖,她善于“勢”的營造,繪畫作品“虛處不嫌窗框松,實處勿感板結緊”,她的畫注重師造化,將自然之美表現(xiàn)得自然生動。又獨創(chuàng)新法,在構圖上經(jīng)常逆自然規(guī)律表現(xiàn)物象,畫面更有思想,更耐尋味。她平時工作瑣事繁多,時間零散,稍有空閑就畫一些小品,畫面空靈簡單,一花一鳥一世界,一枝一葉一菩提,如果是大幅創(chuàng)作,那就會做多幅小稿,反復推敲,不拘泥于傳統(tǒng)的構圖方式,經(jīng)常把現(xiàn)代構成等時代元素符號巧妙運用,故其作品的藝術風格充滿嶄新的時代精神。
我一直認為,畫畫就是一種修行,當你選擇畫畫作為人生追求和奮斗目標時,就要下苦功夫,日積月累地學習。技巧的提高、閱歷的增加、知識的積累、精神的豐富,這些成為你的生活方式,無休無止,猶如苦行僧般,一心一意,孤獨地前行,這就是修行。只有不斷地修行,才能在藝術的道路上不斷前行,才能獲得成功,我贊嘆亞男鍥而不舍、勤耕力作的精神,也只有這樣才能有所收獲,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功不唐捐。亞男一直在繪畫這條路上尋找自己的藝術語言,不斷實踐,最可貴的是永遠保持一顆謙虛學習的心,她的畫既有傳統(tǒng)功夫,又出個人新意,比較耐讀。
寫到這里,我不由想起一古詩句:“低眉信手續(xù)續(xù)彈”,這不但是一個弦樂奏者的精神寫照,更是一個畫家也應該跨文化交際的領悟,繪畫之道是一個畫家心旅的歷練,是一條爬不完的長坡,希望亞男在這條路上,真正做一名“低眉信手續(xù)續(xù)‘畫”的精神踐行者。
編輯:劉亞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