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率先發(fā)聲:“我不知道白老板身懷古董,但祁杭在山下村莊轉了一天,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p>
祁杭一聽這明顯有指向性的話,頓時憤然道:“你什么意思?說我是小偷?”吳維聳聳肩:“我可沒這么說。”
“別吵了?!卑⒃介L看著一臉怒容的祁杭,若有所思。
“祁杭,昨天你下山,有沒有買肉?”阿元探長忽然問道。
本來如斗雞般的祁杭立刻熄了火,支支吾吾地說:“買……買了?!彪S即又提高音量,“我吃不慣這里的飯,想自己做飯?!?/p>
吳老板忽然笑了:“不是你用肉引走了狗,還能有誰?”
祁杭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廚房里有生肉,說不定是你拿肉引開了狗。”
吳老板呵呵一笑:“你的房間靠著雜物間,藏東西多方便呀?!?/p>
證據(jù)似乎都指向祁杭,但吳老板嫌疑也很大。祁杭臉漲得通紅,大聲反駁說:“你是民宿的主人,有廚房的鑰匙,取一塊肉輕而易舉。你和白老板的房間緊挨著,你每天最晚睡,一定知道白老板收了古碗。你才是嫌疑最大的人?!?/p>
白權本來焦急的神色不見了,憨憨地笑了笑說:“我在這里住的比你們久,早就知道吳老板每天晚上放狗,而且昨晚的狗是我放的,吳老板早睡了。”
阿元探長挑了挑眉:“你一直都知道晚上有狗?”
“是啊。”白權老實答道。
阿元探長將幾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動聲色道:“碗先放在我這里,你們回屋想一想,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幾個人各自回屋。
一個小時后,祁杭敲門進來了。“說說吧,你在山下到底做了什么?”阿元探長示意他坐下。
“沒……沒什么呀,就買了點肉。”祁杭結結巴巴。
阿元探長睨了他一眼:“那你有什么新證據(jù)嗎?”
祁杭趕緊點頭:“我知道小偷是誰。我今天早晨路過前臺,看見吳老板和白權在嘀嘀咕咕,聽到他們在講什么古董、交易、保險,當我走近,他們立刻停止了談話。我猜他們?yōu)榱蓑_保險,故意把碗藏起來?!?/p>
阿元探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之前怎么不說?”
“我怕他們報復我?!逼詈冀忉?。阿元探長指了指身后的衣柜說:“你先進去躲躲吧?!?/p>
祁杭剛躲進衣柜,白權就進來了。
“白老板,你有新線索嗎?”阿元探長請他坐下。
“有的?!卑讬嘣竭^阿元探長身旁的座位,激動地走到阿元探長身邊,“我猜兇手十有八九就是祁杭。現(xiàn)在不僅證據(jù)都指向他,我還知道他偷碗的動機?!?/p>
阿元探長故作好奇,示意他繼續(xù)講下去。
“我收購古碗時,在山下的酒樓里透過窗戶看見祁杭騎著租來的馬在街上溜達,馬突然發(fā)狂撞傷了人,祁杭扔下馬就跑了,應該是不想賠對方醫(yī)藥費。”
祁杭在柜子里一驚,他本來是不想賠人家醫(yī)藥費才溜走,沒想到竟然被白權看到了。他心一橫,從衣柜里出來了:“探長,我承認我撞人了,但我沒偷古碗?!?/p>
“你們各執(zhí)一詞,不如讓我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阿元探長看著白權說,“你與吳老板事先就有所圖謀,你談古碗生意時,也談了古碗的保險費吧?你恰巧看見祁杭買肉又騎馬撞了人,便以為能誣陷祁杭。吳老板是民宿主人,狗與他親近,不管他做什么狗都不會叫,他故意把肉扔在地上引人懷疑祁杭,又把碗藏在雜物間。如果我沒發(fā)現(xiàn),你們就可以領到保險金,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也可以讓祁杭背鍋。是不是?”
白權臉上的笑愈發(fā)僵硬:“探長,你開玩笑吧?”
阿元探長打斷白權的話:“你們以為看見祁杭撞人了,為這樁盜竊案提供了作案動機,事實上早在你們密謀此事時,你們就露出了破綻。”說著,阿元探長拿出白權為古碗購買的保險合同,末尾署名處,赫然寫著白權和吳老板的名字。
原來,阿元探長讓助手阿峰去古玩店調查,阿峰拿到了這份合同。
隨后,在警察的審訊下,白權和吳老板承認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阿元探長把用報紙包著的古碗拿出來,準備交給警察??赡贸龉磐耄虐l(fā)現(xiàn)古碗做工粗糙,碗口還有小小的破損。阿元探長心里一沉:“古碗是假的?!?/p>
阿元探長把古碗拿給白權看,對古玩藏品頗有研究的白權大驚失色:“這不是我收來的碗,我敢保證!”
古碗一直在阿元探長手上,什么時候被替換的?阿元探長忽然想起吳維在回房間前,曾對他粲然一笑,只覺一陣氣悶。
吳維在案子結束時已離開民宿。阿元探長趕緊讓阿峰去追他,經(jīng)歷了一番曲折,總歸連人帶碗全部抓獲。
面對警察,吳維和盤托出:“我聽到了白權和吳老板的密謀,跟蹤白權下山后,明白了他們的計劃。我坐在他們飯店包廂的外面,瞄得了古碗的樣子,便去古玩市場買了個一模一樣的贗品。昨晚我看到吳老板把古碗放進了雜物間,于是去雜物間把古碗調換了?!?/p>
真相大白,阿元探長長舒一口氣,又不禁心生難過,這幾個人,為了一個“財”字,親手毀了人生。
張瑤:吉林省舒蘭市第十六中學學生
指導老師:于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