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珍麗
又是一個慵懶的周末,早上睡到自然醒,午睡又睡到13:30,突發(fā)奇想,城里霧霾那么大,秦嶺山上會是何種景色呢?不如進入秦嶺腹地去賞秋。一則可以洗肺,二則可以賞秦嶺秋色,三則可以鍛煉自己。這么想著,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進秦嶺山旅行。
臨時決定今天的目的地,南五臺山!
一路上,由于霧霾的原因,天空中的云層與籠罩在霧霾中的終南山(秦嶺山脈的一段)融為一體,分不出哪是云影哪是山,給人一種恍如置身海市蜃樓的感覺。
車行至山腳下,統(tǒng)一乘坐景區(qū)中巴。中巴司機快速沿著兩側陡峭、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行進,扣上安全帶的我也隨著車行彎道左傾右斜前仰后合的,緊張的我趕緊囑司機“師傅,慢點慢點,安全第一”(我恰好坐在司機后一排)。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25分鐘后總算行至位于半山腰的火龍洞平臺停車場。
下車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面前陡峭的臺階,仿佛要給人一個下馬威。由于臺階太陡,根本不允許我分心,上下人員全選擇靠邊手扶欄桿,或者拄登山杖(或拄木棍)行走。
一路拾階而上,臺階陡立,兩股戰(zhàn)戰(zhàn),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爬一段,問登頂后返回之人,離頂還有多少距離?說早著吶,也有說快了快了,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抬眼望山,全被高大樹木所遮擋,無法判斷頂在哪,更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臺階,真正的:不識終南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悠然想起“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即是此情此景的寫照,云深不知處呀!
幾欲放棄,總被先生鼓勵,連拖帶拽,連走帶爬往上行進。一路行來,但見同行者中,有老者有孩童,想著自己甚至連長城也從未登頂成功過,不免心生慚愧。又被人說快了快了,轉過這個彎,再爬5分鐘就到了,就這樣,自己被他們“連哄帶騙”一路鼓勵著,加油著,一點點向上攀爬!
南五臺山,顧名思義,應與佛教寺院相關,果不其然,行至山腰處,迎面就是終南山歷史最悠久的寺院“紫竹林”寺。該寺院立于峻拔秀峭之巖壁間,背靠五臺主峰觀音臺,俯瞰長安阡陌平疇,西臨竹谷峪,東望靈應臺,為南五臺最具規(guī)模也是最古老的寺院之一。別看寺院門面不大,但它像宮大門有著門釘,一看,它竟然是隋唐時期的皇家寺院,從隋唐至今香火綿延不絕。
紫竹林寺門口一對石獅把門,門兩邊柱子上有幅斑駁的對聯(lián)“山門不鎖待云封,古寺無燈憑月照”,充滿禪意,也感嘆古人的文學造詣,現(xiàn)代人也極少能企及。
上山過程中,猛然發(fā)現(xiàn)一根可用作拐杖的木棍,驚喜地拿起,馬上就聽到高處一個聲音響起,“這根棍子是我老婆的,她去上廁所了,暫時放在外面”,怪不得呢,我悻悻然只能放手。
登一段陡坡,就有一段相對平緩的路,也算給非登山愛好者有個緩沖的機會吧。一路行來,發(fā)現(xiàn)秦嶺的生態(tài)真的很好,對環(huán)境生態(tài)要求很高的苔蘚遍地都是,而且還有我之前從未見過的種類。秦嶺山的土壤黑肥而細膩,象大興安嶺的黑土。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高大的植物樹木。
同為原始森林,秦嶺與大興安嶺(牡丹江)那一帶的原始森林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那邊的森林也許是林多人少的緣故,抬頭真不見天日,給人一種叢林森森之感,森林里堆滿了落葉,據(jù)說有一米多厚,人踩上去軟軟的、有彈性的。秦嶺山的森林或許接受了更多的陽光,是明朗而活潑的,難怪眾多隱士選擇終南山而非大興安嶺為隱居地。當然,我們這次尋山未遇任何一個隱士,我就在想,這些隱士們帶著手機電腦等現(xiàn)代化通信工具,隱居山林,真的能心隱嗎?還是身隱于此而心懷天下呢?
幾度欲放棄登頂,終被邊上的游客鼓勵著“很快,很快就到了”,就這么走走停停,坐坐歇歇,終于登上了靈應寺。登上靈應寺高臺,沒有了大樹的遮擋,眼前豁然開朗,我被這種壯觀和美震憾了!
極目遠舒,就像上天打開了一幅精彩絕倫的畫卷,讓我興奮得尖叫起來,瞬間忘卻勞累。山上山下,完全兩重天。遠眺天邊,藍天白云,云卷云舒。白云掛在天上,在天上飄逸變幻出各種形狀;亦有纏繞著山峰的,就像一條潔白的紗簾;云霧繚繞之處,就像籠著青紗的夢。
山巒疊嶂,滿山遍野的樹林幻出的五顏六色,仿佛上帝的調色板遺落在人間。峰回路轉,朦朧的,艷麗的,哪怕是裸露的巖石也各有各的美!而且這種美用什么詞去贊美都不過分!我不禁吟誦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然萬戶侯。
南五臺歸來,不看山景。風景這邊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