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燕
(550025 貴州財經大學 貴州 貴陽)
“懲罰性賠償”這一術語主要來源于英美法,這一制度中如果被告以故意、惡意、欺詐,嚴重的暴力壓制,屬于任意的,輕率的,惡劣的行為時,從而使得原告的利益遭受損害,法庭判定被告承擔對原告承擔其遭受的實際損害額度之外,被告還應當對原告承擔超出原告實際損失之外的幾倍賠償金。而這項制度的核心就在于超出實際損失的懲罰,希望通過這些制度可以去震懾侵權人或潛在侵權行為人,滿足權利人保護自身智力成果的需要。
因為懲罰性賠償制度其實是一項“舶來品”它是起源于英美法,而我國最早適用這項制度其實是在《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中的。近年來,由于我國經濟的發(fā)展以及科學技術的進步,在著作權法和專利法中落后的部分是迫切需要改革的,以適應我國經濟科技的發(fā)展。所以在專利法以及著作權法的修訂過程中嘗試引入了“懲罰性賠償”,本文主要討論我國在專利法修訂過程中引入的懲罰性賠償這一概念。因為近幾年,專利侵權案件比比皆是,卻陷入舉證難,創(chuàng)新者利益難維護的局面,所以立法者希望通過加大賠償在法律責任承擔這一階段可以對創(chuàng)新者盡到最大的法律保護。懲罰性賠償作為一種加重賠償,其實與我國傳統(tǒng)遵循的填平原則是相沖突的,而我國在知識產權領域運用好這項規(guī)則,還是需要完善我們目前專利法中關于懲罰性賠償的法律規(guī)定的。鑒于此,論文研究分析了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的非懲罰性在創(chuàng)新領域中的重要意義。以及去提升我國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的非懲罰性。我國目前關于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的立法現(xiàn)狀主要為,在2012年的時候,中國國家知識產權局發(fā)布了《專利法》修改草案,在草案中,《專利法》第65條增設了一個新的條款,內容為對于故意侵犯專利權的行為,相關部門應根據具體情節(jié)、規(guī)模、損害結果等,在前兩款賠償額度的基礎上,最高提高至3倍。從增設的條文來看,很明顯我國已經開始重視懲罰性制度對于專利法的適用。同時在《專利法》第四次修訂工作中又提及了這種懲罰性賠償。到了2016年,《著作權法》第三次修改草案中,明確提出著作權懲罰性賠償制度。但是我思考的問題是,對于知識產權領域,國家引入懲罰性賠償制度可以像當年在消費者權益法中直接引入懲罰性賠償么?直接賠償利益受損失者幾倍的金錢賠償?我認為,專利法在引入懲罰性賠償時候,主要的立法目的不應以追求懲罰為目的,主要原因在于懲罰的本質在于責難且獨立于預防,但是在知識產權的專利法領域,立法者設立法律的目的不僅僅維護創(chuàng)新者的利益,還肩負著后來人對于創(chuàng)新的堅持,應當讓創(chuàng)新源源不斷。但是創(chuàng)新的本質在于預防,專利法中的“懲罰性賠償”具有非懲罰性,什么是非懲罰性?是不是代表就不懲罰了?我認為不是的,“非懲罰性”只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成果,它仍舊是屬于“懲罰性賠償制度”只不過我國應當與具體的知識產權領域結合,如何將懲罰性賠償制度在知識產權領域充分利用,達到最大的效果,就好比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后,與中國的具體國情相結合,從而產生具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非懲罰性的核心是人們領會到懲罰制度的厲害,但卻是公正的,在認識到自己侵犯別人創(chuàng)新成果是錯誤的同時,也感受到法律的公正。不要僅僅在財力上去威脅人民,因為懲罰性賠償主要就是起到震懾侵權人。所以在我國專利法中具有非懲罰性的懲罰性賠償制度不僅僅能夠在更大程度上降低主觀因素對于確定損害賠償所帶來的不確定性,而且還能夠有效降低懲罰性賠償制度與我國一直奉信的填平原則的沖突,在此同時還能夠避免預防過度,過度懲罰引起民眾的憤恨。在創(chuàng)新領域的獲得最佳預防。有效降低主觀因素對于確定損害賠償所帶來的不確定性。
眾所周知,懲罰性賠償制度就是源于英美法,所以美國在專利法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我國還是可以借鑒的,與我國具有非懲罰性的懲罰性賠償制度結合起來。美國《專利法》284條規(guī)定:根據有利于原告證據顯示,法院應對原告專利受侵害的程度作出判決,給予足夠的賠償。美國專利法這條規(guī)定是我國專利法忽視的一點,這一點類似民事侵權責任的承擔要件的規(guī)定,侵權人存在過錯,則會最終需承擔被侵權人的全部損失之外,還應當向被侵權人承當損失的三倍。我認為我國可以在立法時充分核定侵權人的主觀過錯以及財力狀況再公平地適用懲罰性賠償,起到對創(chuàng)新者利益保護同時不阻礙后繼創(chuàng)新者的創(chuàng)新。
而同處亞洲的韓國對于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制度也是有自己創(chuàng)新,韓國的《專利法》在128條規(guī)定了,如果侵權人故意以及過失侵犯了專利人的專利權并且給專利人造成了經濟損失,專利人是可以要求超過損失的懲罰性賠償的,同時侵權人還將承擔刑事責任。我國的專利法對此是修訂后的專利法專利人可以要求侵權人損失三倍的懲罰賠償金。并未規(guī)定刑事責任。我認為,在知識產權領域,對于侵權人的懲罰,預防目的應當大于懲罰目的,而刑事責任也是可以采納使用,因為刑事責任是最嚴厲的責任,它可以對一些嚴重侵犯專利權起到懲治以及最高預防作用,作為專利法中懲罰性制度的一個保護衣,立法者可以根據推動創(chuàng)新的發(fā)展更加提高懲罰性制度的非懲罰性,因為最終畢竟有一個刑事責任在兜底。
在歐洲德國《專利法》第139條第2款規(guī)定:如果侵權人只是輕過失,則法院可以不要求懲罰性賠償,而是在受害者和侵權人獲利的限度定一個補充數額。所以,德國的專利法并沒有引入懲罰性賠償制度。
專利法的制定最終目的是促進社會經濟發(fā)展,不斷創(chuàng)新。不管采取何種措施,都是維護專利權人利益,同時我認為還應當增添鼓勵創(chuàng)新。所以創(chuàng)新規(guī)則的調整一定要根據創(chuàng)新活動特色為重要考慮因素,而創(chuàng)新活動制度的調整在任何時候以及任何國家都是不僅需要堅持維護先前創(chuàng)新者的利益,同時還需要為后來者留足空間。這是從長遠而看為了促進這個社會的創(chuàng)新而準備的。“懲罰性賠償”如果過分關懲罰,那么由于知識產權的無形性,將會更難以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的目標。這主要是由于創(chuàng)新活動不但具有連續(xù)性,還具有智力成果產權的疊加性[1]。所以“非懲罰性”的存在是有理由的。
對于我國專利法的發(fā)展而言,“非懲罰性”是具有一定的優(yōu)越性的,所以我國專利法在完善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同時,還需兼顧懲罰性制度的非懲罰性質[2]。
第一點就是我國專利法結合中國的國情引入以合理賠償和預防違法行為主要目的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在此需要加強它的“非懲罰性”因為要求侵權人對法律責任的承擔也是旨在對違法行為進行矯正,對被侵權者進行補助賠償。所以我國專利立法要雙管齊下,要將預防和賠償作為構建非懲罰性的著作權和專利權損害賠償規(guī)則的目標,這樣可以讓外來的懲罰性賠償制度與我國的填平原則相互補。因為我國的一貫奉行的填平原則從法律責任承擔上來說是更強調法律的客觀性,公平性以及強調性的。第二點我國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需要進行公平嚴謹地懲罰應當丟棄因財而立的懲罰原則,要踐行公平的理念,立法就是為了實現(xiàn)社會的公平,所以在對專利法中“懲罰性賠償”進行實施時,對侵權人在精神上以及財力上施加痛苦作為懲罰的目的,但是在進行賠償時,需要根據行為人的財富能力不同對其進行不同數額的懲罰,只要將懲罰數額定在能夠使侵權人痛苦的程度即可。因為此時立法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侵權人在主觀上具有非常大的惡意,極大的故意去侵害專利人的權利,或者一些反社會性格以及報復社會人格的出現(xiàn),我認為可以借鑒韓國專利法中的規(guī)定,承擔刑事責任。而在主要針對財力的懲罰性賠償中仍舊關注非懲罰性[3]。
雖然為了促進社會經濟發(fā)展,我國在專利法中引入了懲罰性賠償制度,但是還是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注重懲罰性賠償制度的非懲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