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效仿
“清純”二字最早出自晉朝袁宏《后漢紀·桓帝紀下》:“率由舊章,博選天下清純之士達國體者,以補其虛。”古代的“清純”是形容男子的思想清正、純潔,是一種道德上的評價,而現(xiàn)在多形容年輕女性容顏清雅,心地純真、善良。
“清”者 ,安靜,不煩躁 ,單純無雜,明朗,潔凈。
“純”者,專一不旁騖 ,天真樸實,真誠不欺。
思索再三,唯“清純”二字形容近期的畫作最為貼切,清新雅致,溫婉情柔,既是畫品所求,也是人品所循,清清白白為人, 誠心誠意做事。
2018年10月19日
老子《道德經》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人萬物皆取法于“道”,而“道法自然”,即是道以自己為法。道性自然,無所法也,“自然”即“道”!對于繪畫,也同樣適用,而且更應該坦蕩心胸,順其自然。大凡藝術,都是抒發(fā)感情,闡釋性靈,如果虛情假意,刻意為之,必刻板僵硬,為曲新詞強說愁,必不能打動人,自己也覺得別扭。所以,我以為“自然”或者說“真情流露”,乃是評價繪畫優(yōu)劣的重要的基礎性的標準。
2018年11月19日
傳統(tǒng)中國畫以題材分科,分為山水、花鳥、人物三大類,而人物畫中以女性作為描繪對象的并不少見,并發(fā)展出一個專門的稱謂叫做“仕女畫”,歷朝歷代皆有傳世佳作。像東晉顧愷之《洛神賦圖》、唐代周昉《簪花仕女圖》、五代顧閎中《韓熙載夜宴圖》、周文矩《重屏會棋圖》、宋明清有《紡車圖》《列女圖》《仕女冊》等等,大家已經耳熟能詳。
仕女畫作品無論是表現(xiàn)賢婦、貴婦、仙女,還是各個階層、各種身份、各樣處境的女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畫中的她們不是現(xiàn)實中的某一個人,或者辨識度非常低,拋卻情節(jié),單憑形象,我們無從辨認這位是張還是李,個人特征是非常模糊的,所以“她們”是“一類人”,是當時那個時代的女性群像。
相類似,我畫的少女也不是某個人。常常有人問我,你畫的是誰誰誰嗎?我說:“不是,畫中人是我虛構出來的。”事實也是如此,我從沒有找一個模特,在我面前擺一個姿勢,并對著模特寫生,把模特的姿態(tài)、服飾、形象、一五一十畫下來,加些道具,附些背景,即成一幅創(chuàng)作。上學的時候這樣做過,也有畫家現(xiàn)在也還這么創(chuàng)作,但我現(xiàn)在卻不這么做。每一個人都是帶著他的個性形象特征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這個顯而易見,否則身份證上的照片就沒有意義了。但我并不想描繪現(xiàn)實中的某一個人,我塑造的是具有某一種精神特質的人,只有弱化個體形象特征,才能提煉出純粹的“精神承載體”,現(xiàn)實中完美無暇可直接抄用的形象幾乎是不存在的。
2018年12月1日
經過了一輪畢加索、馬蒂斯式的創(chuàng)作嘗試,重又回到了“自然主義”的畫風,夸張、扭曲、變形不見了,清新少女重新來到畫中。如果說之前的創(chuàng)作是用鏡頭把物象拉近,現(xiàn)在則是推遠,從前的畫撲面而來,向觀者逼近。最近的畫,則將人物置于山林、水邊、荒郊甚至沙漠等空曠偏逸之地,與煙火凡間漸行漸遠。與此同時,人物的推遠處理,也使畫中人物與觀者之間隔著幾層空氣。一種是面對面的激情對白,一種是近乎靜止般的溫柔情長。但不管哪一種風格,都是一種自然的生發(fā),或暗流涌動,或飛瀑急湍,一切順其自然,沒有固定的模式。
2018年11月16日
之所以把“仕女”加引號,是覺得“仕女”是稱呼古代女子的,已經不再用來稱呼現(xiàn)今的女性。但這類題材的畫,其實很多人還在畫,如果延續(xù)舊的稱謂,仍然可以稱作“仕女畫”。近代的林風眠所繪女性,著衣多為古裝,歸為“仕女畫”沒有異議;常玉以油彩繪女性,多為裸女,我認為也可歸為“仕女畫”,材質雖不是水墨,卻有異曲同工的效果。當代有何家英所繪美人,田黎明所繪村姑,劉慶和所繪游泳的女子,何多苓所繪自然中的女子,朱新建所繪風情女子等等,都是當代“仕女畫”中極具特色、頗有影響的代表。
2018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