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琍
我是一名特教老師,也是一名共產黨員。1991年,我從特教專業(yè)畢業(yè),分配到衡陽市特殊教育學校,一干就是28年。
生活在無聲世界的孩子,學說話比想象的要難得多。學校開設了聽覺言語康復訓練班,許多人望而卻步,我主動接下了這個班。第一期有7個孩子,大的8歲,小的才2歲,有的大小便不能自理,有的甚至經常自虐,用頭撞墻。我的工作既是腦力活,又是體力活。常常一個普通的發(fā)音,要教幾十遍、幾百遍。為幫助學生發(fā)準音,我反復把嘴唇貼近孩子的手背,讓孩子感受氣流變化,或者將孩子的手指伸進我的嘴里,觸摸發(fā)音的位置。很多次下班后,我都聲音嘶啞,喉嚨腫痛,說話都困難。但是,每當孩子們用含混的聲音喊出“劉老師好”時,每當那些快要失去信心的家長,聽到孩子喊出“媽媽”,抱著我流下滾滾熱淚時,我都會感到滿滿的幸福,更加堅定了教好他們的決心和信心。我深深明白特教的意義:挽救一個孩子等于挽救一個家庭,能讓一個孩子康復就意味著給一個家庭帶來幸福!
28年的特校工作,28年的班主任,記不清多少次帶著學生去醫(yī)院,記不清多少次自己掏錢為學生買學習用品,也記不清多少個節(jié)假日陪伴在孩子們的身邊。
1998年,我擔任實驗班的班主任,教學任務陡然加重,工作更忙了。10月28日下午,我媽媽突發(fā)腦溢血送醫(yī)院搶救!接到消息時,我手頭還剩一節(jié)課,為了不落下課程,我強忍著焦灼,一邊堅持上課,一邊默默祈禱。趕到醫(yī)院時,媽媽已深度昏迷。我趴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喊著“媽媽”,祈求上天,讓這個最疼我、最愛我的媽媽,睜開眼看看我,和女兒說一句話??墒牵赣H再也沒能醒來……
媽媽的離去成了我心里永遠的痛!可是,生活總有太多的磨難!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兒子才八個月大,就被診斷患有先天神經性耳聾。這無異于晴天霹靂,我感覺天都要塌了!組織上關心我,建議我?guī)Ш⒆尤ラL沙進行康復訓練。我的孩子需要我,學生們也離不開我,他們也是我的孩子。我能教好他們,也一定能教好自己的孩子!我決定自己來訓練。擦干眼淚,我回到了課堂,白天教學生,晚上回家教兒子。堅持不懈地訓練后,兒子終于能正常說話了。如今在普通中學就讀,成績優(yōu)良。說實話,我暗自慶幸,選擇了特教這個專業(yè),它讓我創(chuàng)造出奇跡,更讓我贏得了祝福的掌聲!
為了讓更多的孩子走出無聲世界,我不斷實踐總結,探索出情景教學、合作學習等教學模式,自編了“舌操”和語訓教材。我所教過的學生有20多人考上了大學,這讓我感到特別驕傲。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和智慧,跟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結婚生子。我祝福每一個孩子,并始終堅信:他們一定會擁有美好的未來,他們一定都能放飛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