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
摘? 要:多甫拉托夫作為俄羅斯僑民文學的第三浪潮代表人物,一直將自己喬裝成風趣的筆者出現在讀者面前。對著荒誕無序的社會,他的流亡文學慢慢變成了生活的調味劑,用最輕松的筆觸滲透出最真實的生活。他筆下對于蘇聯時期真實生活的解構,在游戲中找到曾經最難忘的痛楚。本文旨以作家的短篇小說《手提箱》以及多甫拉托夫—葉菲莫夫書信體小說為文本,分析揭示其游戲精神敘事創(chuàng)作解構中的荒誕寫作,還原作者筆下最本真的面目。
關鍵詞:多甫拉托夫;解構;書信體小說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4--01
20世紀俄羅斯第三次僑民浪潮的掀起是在蘇共“二十大”之后。在作家們滿懷期待的結束個人迷信之后蘇聯又迎來了“解凍”時期?!敖鈨觥苯o僑民們撐起了“堅硬”的創(chuàng)作骨架?!傲魍鑫膶W”變成了這個時期文學最有歷史烙印的代言詞,他們用自己帶血滴的筆在異國他鄉(xiāng)書寫著讓人悚然歷史的全貌,期望著歷史不再發(fā)生。1978 年流亡美國的僑民作家謝爾蓋·多甫拉托夫的創(chuàng)作奏出不同的旋律,作家用著不可一世的“小人物”解構著人間生活中最平凡痛苦的生活。他的創(chuàng)作不再是生活的教科書,而是用游戲一般的態(tài)度,用充滿陽光的敘事,就在言語把讀者們的心填的暖洋洋的時候,一不留神把讀者拉近黑暗,后知后覺,方知這歡樂文字的背后戲謔著的便是眼淚的哽咽。
一、《手提箱》中后現代主義下的解構敘事
“床下重重的一直未被開封的手提箱中,珍藏著各式各樣的在俄羅斯故土的老物件。投機失敗一直攢下來的一批綠色芬蘭制短絲襪,在參加的與市長的歡慶酒會上公然偷來的短皮靴,通過在編輯部一波三折的努力換來的體面的雙排扣西服以及冬天里我與兄長輪流穿戴的帽子,每一個物件存著一段回憶,但這回憶可稱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它們都鮮活地堆放存在離境時只帶走的唯一的一只行李箱中”?;闹嚨臄⑹鍪腔诿恳粋€物件背后的真實生活的荒誕,多甫拉托夫隱藏了自己所想表達的言語,用一本正經正面的手法去描述的日常生活中故事,輕松的言語訴說的卻是一件件讓人匪夷所思、矛盾的事情。甚至將他自己與小說中的“我”相結合起來,讓讀者不自覺地認為小說中的“我”便是作家本人。
解構主義這一概念緣起 60 年代法國德里達。對于解構主義這一說法在德里達的觀點中最核心的部分是破除二元對立。在俄羅斯后現代主義文學中,文學作品基本上都是解構主義的體現,同時也是皆不能脫離游戲精神的。維特根斯坦曾經對“語言游戲”與“生活形式”的密切聯系下過定義。一系列惹人發(fā)笑、質疑、甚至嗤之以鼻的畫面,是后現代社會歷史環(huán)境下的一幅幅真實地圖畫。表面的荒誕以及黑色的幽默之下暗藏著生活形式的扭曲。作家并沒有迎合當時社會主義大家庭中“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創(chuàng)作典型,對于小人物所經歷的生活情景文本中的“我”與多甫拉托夫完美地合二為一,這就像是一篇日記一般徐徐展開而談。但其中的反諷氣息十分濃重。宏大的敘事的俄羅斯文學時代早已經走得遠遠的了,現在剩下的就是作家筆下最真實、最細膩的小人物的生活。
二、多甫拉托夫—葉菲莫夫往來的書信體小說
多甫拉托夫—菲耶莫夫的書信體小說是與以往不一樣的體裁,這大大的吸引著讀者的眼球。從體裁形式上看,這屬于多甫拉托夫的生平史、回憶錄,補充了多甫拉托夫的創(chuàng)作生涯。在多次的僑民浪潮中,僑民作家與蘇聯作家的書信往來頻繁。僑民的壓力不得不依賴精神寄與的書信,最后被葉菲莫夫編輯出書。
從 1978 年開始多甫拉托夫與葉菲莫夫十年有余的書信來往經歷了起起伏伏的歷程。寫作、小說、移民生活的百科全書全部在這一本小說中體現出來。它是關于多甫拉托夫十年來僑民生活的心理戰(zhàn)的速記。作家的僑民生活并不是完全舒服,是一個可以用荒謬的、酗酒的、病態(tài)的很多諸如此類的消極詞匯來概括。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下他是一個“比他自己更大”的作家。書信體小說中曾有一處多甫拉托夫自述說:“當逃離蘇聯的時候,如同從泥漿攪拌之中脫身而出,蘇聯的壓迫實際上是一種更堅固的東西。這種環(huán)境讓自己覺得非常惡的心,他親自評價蘇聯的制度是一種‘墮落的社交”。書信往往是文學研究者、文學愛好者的珍貴讀物。尤其是在僑民作家遠走他鄉(xiāng)的時候,離開了生活的故土,他們的所思所想總會要選擇一種合適的方式去表達。
三、結束語
多甫拉托夫在僑民文學的成就顯得并不是耀眼奪目,但后現代主義的光輝在多甫拉托夫身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多甫拉托夫的作品和大多的后現代主義作品一樣,擁有著游戲精神的態(tài)度,但語言的邏輯尚在,但他想要展現給讀者們的社會秩序早已不復存在。
多甫拉托夫的這種游戲的心態(tài)在創(chuàng)作中不失為一種樂趣,帶給讀者們的也不失為一種別樣的曲調。他從來不會考慮現實和虛構,甚至覺得將自己有目的性地代入是對文學的一種最大的致敬。多甫拉托夫用忍著痛的心,滴滴的血書寫著輕松、幽默的言語,表達出無所謂、不值一提的態(tài)度。在給人心靈人道主義慰藉的同時,也讓讀者感到了巨大的諷刺。
參考文獻:
[1]阿格諾索夫著,劉文飛;陳方譯.俄羅斯僑民文學史[M].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
[2][美]謝爾蓋·多甫拉托夫 著,劉憲平譯.手提箱[M].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3]鄭永旺 著.俄羅斯后現代主義文學研究[M].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