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子
推薦電影:《相約星期二》
上映時間:1999年
又名: 最后14堂星期二的課(臺) / 與莫瑞共度星期二 / 與莫里的人生對話
導(dǎo)演: 米克·杰克遜
豆瓣評分:8.8
經(jīng)典臺詞:“ 什么是最困難的?”“與生活講和?!?/p>
你如何面對死亡和離別?恐懼,悲傷,難過,哭泣,還是若無其事?
又或者是逃避?
喜怒哀樂悲恐驚,這些情緒與生俱來。
它們不用被教授,合適的情景下,自然會流露出來。
可是我們真的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該哭泣,什么時候應(yīng)該歡笑嗎?
這個社會總是有一些“成年人”的標(biāo)準(zhǔn)——要堅強(qiáng),要喜怒不形于色,要成熟穩(wěn)重,要寵辱不驚。
所有標(biāo)準(zhǔn)都有一個前提——壓抑。
就像《相約星期二》里的講述者米奇。
莫里教授問他,“可憐的米奇,你還不懂怎么告別吧?”
教授莫里患有ALS(肌萎縮側(cè)索硬化,即漸凍人),這種病讓人逐漸無力,使其“靈魂清醒無比,卻被禁錮在脆弱的軀殼里”。
死亡不能擺脫地一點點“封印”教授的身體,先是腿,然后是手,繼而是上身以及體內(nèi)器官。
莫里教授說,他最怕有一天,自己上完廁所,沒有辦法弄干凈身體,而這件事,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它在不可逆地發(fā)生著。
米奇是在一個電視節(jié)目上偶然看見教授莫里熟悉的臉的。盡管他曾是大學(xué)里和教授最親近的人,可是畢業(yè)了以后,他奔波于采訪溫布爾登的網(wǎng)球公開賽,和一群蜂擁的記者奔跑著追蹤安德烈·阿加西和女友波姬小絲的緋聞,每天都活在制片人deadline的催促之中……連他最愛的女友要和他談?wù)摗敖Y(jié)婚”或者“分手”這樣的事,都要在他“還有3分鐘截稿”的魔咒里,向后推遲。
米奇看見電視上熟悉的教授的臉,臉上出現(xiàn)難得的溫情和柔緩,患了病的教授隔著屏幕問他:“什么離你的心最近?”
米奇決定去探望教授。
兩個人回憶起在布蘭戴斯共同的歲月。
也因為米奇的到來,教授莫里開始回憶,他被遺棄的童年,他長大后開始廣交朋友,追求家庭幸福,行將就木之際,他緊緊握著米奇的手說,要極力“重溫嬰兒時光”。
米奇開始每個星期二去探望莫里教授,聆聽他的生命教誨。
米奇最開始拒絕談到“死亡”“分離”,盡管他知道教授終將離他而去,可是他和大多數(shù)病人的家屬一樣,假裝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教授莫里卻鼓勵他誠實面對這個過程——讓它進(jìn)入你的心吧!那些害怕的死亡、衰老、恐懼……
教授莫里和米奇每個星期二都在探討這些問題,米奇的心也慢慢清晰——死亡的意義不只意味著生命的終結(jié),而是滲透在所有人的生命過程之中。
米奇終于哭了出來。
他說:“出了這個房間 一切沒那么清晰了。如果你要用死亡告訴我這些,我寧愿永遠(yuǎn)學(xué)不會,我把這些話都還給你……”
這是壓抑的米奇,第一次坦誠面對自己的軟弱,他怕,他想留住教授。
日本作家白石一文寫過一段話,大意是:人死后,除了親近的幾個人送別,不應(yīng)該有告別儀式。就像我們的小學(xué)老師,如果沒有參加他的告別儀式,我們就以為他永遠(yuǎn)生活在那個遙遠(yuǎn)的小山村,永遠(yuǎn)活在那里。
我很喜歡這個說法。
但很難過的是,我們悲傷的對象,常常是不能假裝它沒有發(fā)生的親近的人。
面對死亡與離別,是人活著都要參與的命題。
《相約星期二》整部電影貫穿著死亡、生命的價值、愛與救贖……并且借助死亡詮釋生命的價值。
如果死是結(jié)束,那么生就是開始。所以學(xué)會死亡,就是學(xué)會生活。
對于教授莫里而言,死亡的過程并不意味著消減,而是對身心的一次洗禮,將人們原本認(rèn)為合理的追逐金錢、名譽(yù)、地位和物質(zhì)生活的各種污濁原則盡數(shù)洗去。
雖然我們和死亡的戰(zhàn)爭,最終只能以失敗告終。但從窗戶射入的柔和日光落在木槿花的淡紅葉子上,林間的樹葉將騎馬道染成了金色的圖畫以及教授葬禮上人們所見的濕潤草地,乳白色天空和抖動羽毛的鴨子,他們將帶著逝去的人的目光、語調(diào),繼續(xù)留在人間。
活著,愛是唯一理性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