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夫
如今近80年過去了,“南張北溥”雖然還有人提及,但是兩人之間也出現了巨大差距。“南張”張大千聞名遐邇,而曾與其齊名的溥心畬卻漸漸無人提及,淡出市場。特別是在其作品價格上,差距越來越大。曾經,他們兩位的畫作價格均價在6萬余元。然而自2000年以后,兩者的畫作價格便拉開距離。例如,張大千價值2億元以上的畫作達40余幅,而溥心畬的畫作大部分徘徊在40萬-50萬元,鮮少超過100萬元的。
近年來,盡管溥心畬的作品價格逐漸向上比價,但是與張大千相比,仍有距離。例如, 根據雅昌2017年的拍賣價格統(tǒng)計,溥心畬作品的每平方尺成交均價約在17萬元,而同期張大千作品的每平方尺成交均價則高達88萬元左右,兩者價格相差超過5倍。
那么,曾經齊名的兩人,為何如今齊名不齊價呢?
溥心畬是恭親王之孫,清皇室的貴裔。溥心畬過世的時候,文藝界的朋友在挽聯上稱他為“中國文人畫的最后一筆”。中國文人畫始于宋朝,延續(xù)明清。這個稱呼,代表他是文人畫的一個傳承者。
他畫的可能比以前的文人更好,但并沒有創(chuàng)意。而張大千不一樣,沒有人說他是個傳承者,他是一名開創(chuàng)者。
20世紀40年代,張大千賣了城里的房子,搭火車,騎駱駝到遙遠的敦煌,路途漫漫,條件艱苦,就住在敦煌的河邊。面壁近3年,每天早上起來臨摹,像艱苦的苦行僧那樣工作,他覺得敦煌的藝術是他的老師,他要好好學。
敦煌歸來,成就了他兩個最大的特色。張大千的晚年大膽使用潑墨與潑彩,開創(chuàng)了新的藝術風格。特色一:線條。張大千 “師古人”,臨摹了大批歷代古人名跡。敦煌的繪畫擅用線條,佛像輪廓勾勒得很美。學成歸來之后,張大千畫的荷花,通常是筆一點,一條線就上去了。荷花梗的力道一樣粗細,這就是功力。特色二:重彩。中國畫向來是墨分五色,很少人用藍、綠、朱紅、金箔、金粉作畫,而張大千向喇嘛們要了唐卡的顏料,大膽地將色彩運用到他的作品上,給中國繪畫增添了一種“生命的力量”。
年歲漸長,張大千得了青光眼,眼睛看不見,就用心來畫。畫風工寫結合,重彩水墨融為一體,再把唐卡里的青綠潑在畫上,就是用青金石、綠松石磨成的粉末,加上膠以后,潑灑在他的畫上,成就了現在價值5000萬元,甚至8000萬元一張的佳作。
張大千還有很多創(chuàng)意。比如,他把中國畫的豎幅畫改成橫幅畫。由于現在家里大多是西式裝修,沙發(fā)背后空間有限,橫幅畫利用空間就方便多了。
墨守成規(guī)的溥心畬與不斷創(chuàng)新的張大千,兩人的差距再次證明:藝術需要創(chuàng)新,有了創(chuàng)意才叫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