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
我覺得自己和美瞳天生無緣,我每次周末出門都想精致一下,結(jié)果,戴著美瞳不到一小時就會聽到同伴說:“我們?nèi)コ钥救獍??!?/p>
不知道在哪聽說的,烤肉的火會把美瞳融化在眼睛里。怎么辦,在美和吃之間需要做選擇?那肯定是選擇吃呀!
我在去烤肉店之前,去了一趟廁所,正好看到廁所沒人,趕緊扒開眼睛,把美瞳取出來,結(jié)果,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對著廁所里面狂喊:“媽媽,這個姐姐把自己的眼睛摳出來了,還扔到垃圾桶里了!”
她媽媽狂奔出來,發(fā)現(xiàn)我在取美瞳,很尷尬,又很想笑。那一刻,我看到那位小姐姐臉一抽一抽的,我哭了。
我剛出來上學(xué)那一年,家里人在舊金山待了幾天,然后我們準備開車回洛杉磯,但是,第一條高速公路就走錯了。而且,我們買的GPS跟上個世紀的座機的功能差不多,指路不靈光。不得已,我們在加油站下來,加油兼問路。當時車上英語水平最高的就是我——一個剛剛中考完不久的少女。我懷著激動而忐忑的心情,準備去體會一下傳說中加州人民的熱情,向店員尋求幫助,說:“你能幫我一下嗎?”結(jié)果,對面的人睜大了眼睛,一臉省略號地拒絕了我,說“No”。我真是當頭一擊。于是尷尬地跟家人說再換一家吧,這個姐姐有點冷漠??晌覀儞Q了一家,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我反省了一下,口音字正腔圓,而且是以前經(jīng)常練的簡單口語啊,怎么能老被拒絕呢?!到第三次,對方反問了我兩遍,我才陡然意識到我說的是Can?I?help?you(我能幫你嗎)。因為課本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就是這句。這次的記憶慘痛,教訓(xùn)深刻。
從小到大,我都是瘦瘦高高的,大家對我的印象都是瘦弱,感覺提桶水都提不起。上中學(xué)那會兒,每個班需要組織人去老師的辦公室搬桶裝水,我自愿報名,結(jié)果被班長嫌棄了。他弱弱地吐槽:“我怕桶把你的小手腕壓斷?!蔽覜]說話,屁顛屁顛地跑出教室。
大家以為我被打擊了。
十分鐘后,我抱著一桶水走進教室,平時都是三個人抬的。
全班同學(xué)驚呆了。
從那以后,班級里多了一個新的娛樂活動——掰手腕。
而我成了所有人挑戰(zhàn)的對象。
時隔多年,我現(xiàn)在依然是組里的開蓋小能手,接下來,可能可以發(fā)展一個副業(yè)——徒手劈磚。
我媽是個走在流行前沿、不懂就問、不愿意被社會淘汰的新一代中年婦女,雖然有時候會讓人哭笑不得。比如,之前有一次,我跟我媽聊天,她問我,你們經(jīng)常說的“大姨媽的笑”是什么笑。我一臉蒙。大姨媽的笑?這也太血腥了吧。我沒聽懂,我媽還在那邊補充,說就是你們平時看劇,還有上網(wǎng)評論,總愛說什么露出大姨媽的笑。我尋思了半天,才跟她完成頻道對接,哦,原來她是在說,姨母笑。好吧,我無奈地攤手。
小堂弟在家族群里甩了一張圖片,并附言:“各位哥哥姐姐,能教教我這道題怎么做嗎?”圖片上是一道幾何題,我和上大學(xué)的仙女壕妹妹都紛紛告知了解法,解法不謀而合。
我正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寶刀未老,不知誰問了一句:“這是幾年級的數(shù)學(xué)題?。俊?/p>
小堂弟曰:“五年級?!?/p>
哼,這也不影響我得意揚揚!
然而,小堂弟一直問不用換算單位嗎,我不禁懷疑自己可能真的寶刀老了,于是把題目看了一遍又一遍,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小堂弟又問:“你們解的是第七題嗎?”
仙女壕妹妹發(fā)來私聊:“尷尬,我解的是那道附加題?!?/p>
不愧是親姐妹,本寶刀解的也是附加題!我重新打開堂弟發(fā)的圖片,果然,上面赫然有兩道題。啊,這一定是學(xué)霸之間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