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
2019年4月,為期兩周的美女畫家張譯丹“心象如水”主題畫展在北京恭王府圓滿落幕。自II月9日開幕到現(xiàn)在,張譯丹的畫展吸引了不少書畫界的名人、精英和全國書畫愛好者們前來觀看,而且這次畫展上的很多作品還受到了書畫藝術(shù)大師們的稱贊。
心象如水
這次在北京舉辦“心象如水”主題畫展,張譯丹自己也說:“好像是給領導、老師、同事和家人提交的一份答卷,也是對自己一種激勵和交待?!睆膶Π舜笊饺说难芯康健岸际行南蟆毕盗凶髌返膽\而生,張譯丹一直在探索中尋求藝術(shù)的本真,她說:“這是一個心靈上沉淀的過程,研究八大山水畫更多的是思考,現(xiàn)在是把這個思考付諸到實踐?!?/p>
張譯丹“心象如水”主題畫展在北京開展期間,社會各界好評不斷。如今越來越多的人生活在這物欲橫流、生活節(jié)奏疾速的大都市里,那心中的浮華與焦慮無法避免,人們迫切需要更多的像張譯丹這樣關注大都市人群的畫家,不僅僅是給他們帶來視覺上的沖擊,更多的是帶來對時代的思考和觀察。
從宋元遺風到當代繪畫,張譯丹以其反復的探索,建構(gòu)了當代工筆藝術(shù)的新概念與新思維。在她的作品中,當代人的迷茫、彷徨,總是若不經(jīng)意地周游于唯美的超現(xiàn)實山水間;而記憶之光下的蓮花、山水符號,則若隱若現(xiàn)地彌散出救贖的意義。
實中求虛
在創(chuàng)作上,張譯丹秉持融西人中,融古人今而自成一體的理念,勤耕不輟,逐漸形成幽澹天然,古厚而愴怏的超現(xiàn)實風格。其工筆人物師從于中央美術(shù)學院教授國畫院院長唐勇力先生,在乃師的指導下,她以都市人物、藏民族形象為題材,將細致工整的描繪和嚴謹準確的造型以幻化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畫中主角的神態(tài)無不是在沉思,或帶有一些迷惘或困惑。如《惑》中屋內(nèi)的女孩與屋外的青年男女在視覺上形成一種對角,女孩眼光中的疑惑與屋外男女的不安形成一種聯(lián)系,使人從中感味到無限深意?!缎摹び?描繪了一只正在飛舞的小鳥,而在屏風的框架內(nèi)外隱約可見著另一只鳥的身影,畫家似乎在這里將實的鳥與虛的鳥做了某種象征性的安排,身在此,心已遠,幻變的空間,充溢著變幻莫測的心靈。于實中求虛,在現(xiàn)實場景中融人心象的變幻,將觀者帶進一個飄忽不定的異度空間,一個令人心靈安靜的靜謐世界。
都市心象
作為年輕的當代中國山水畫家,張譯丹潛心研究八大山人山水畫到她的繪畫創(chuàng)作,很好的傳承了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的精髓。她在不失傳統(tǒng)的基礎上又加以大膽的延展創(chuàng)新,才孕育了“都市心象”系列的畫作。對于都市人群生活的觀察和思考之深邃,令人贊嘆不已,獨辟蹊徑的創(chuàng)作方式也獲得了書畫界前輩們的肯定與贊賞。
作為一個都市人,張譯丹熟悉當代都市青年的現(xiàn)實生活和精神生活,并在努力深究其背后的原兇。作為一個畫家,她創(chuàng)作了都市心象系列作品,用超現(xiàn)實的構(gòu)成手法,營造心象的幻化空間,用畫筆在其上描繪出在她心里投射的都市的影像。她筆下的人物,詮釋了都市生活里的眾生百態(tài):他們或在鋼玻璃般的墻壁里渴望著窗外的自由;或疲于應付都市生活里的種種壓力;或是獨自一人黯然神傷逝去的青春歲月……兒童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青年用茫然的眼神傳遞著心里的不安和困惑,沒有溝通,沒有交流,只有淡淡的、灰灰的、感傷的情緒彌漫在她的畫中,讓觀者沉思、動容。
無影之光
張譯丹好像在延續(xù)著風景畫的傳統(tǒng),她的水墨畫頗有五代或者宋朝畫作的遺風。石濤所提到的構(gòu)筑國畫的所有基本要素(水要流動,“海有吞吐”,“海之激笑”,水之靈韻,“山有潛伏”,“山有重巒疊嶂”,樹有“參差高下”,“或三株五株,九株十株”,“其勢似英雄起舞,俯仰蹲立,蹁躚排宕”)都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她的作品中。當然,不出意料的是,在這些元素之問,有一個重要的位置是留給云霧的,對于云霧石濤運用了至少五個詞(氣、煙、云、霧、蜃)。張譯丹在她的水墨畫里,運用無影之光,將云霧的每一形態(tài)下的這些元素都有節(jié)奏地表現(xiàn)出了,實現(xiàn)了王維稱之為“破”的手法,所謂:萬物即現(xiàn),同時不見,或上或下,僅一方可見,若為一屋,則僅見其屋頂或一段墻,若為遠山,則只見一半……。她在自己的畫作中就是這樣表現(xiàn)的,比如2015年的<早秋聽瀑》,幾乎是對王翚和髡殘筆下”秋景”的援引,在《晨霧破曉寒》(2015)中,有從一片乳白色的霧靄里隱隱露出的屋頂,以及《灑空深山靜》(2016)中,云霧繚繞的紅房子,和前景的枝干上呼之欲出的紅柿予。當然在有些水墨畫中,云也掩斷了山林和巖石那生動、鮮亮、幾乎在吶喊的色彩。但是張譯丹這么做,反而更加襯托了那種寂靜的、更加強烈的呼喊,突出了她畫作中更加動人的元素:清亮高遠的天空,在灰色及赭石色中漸漸淡去,帶著幾道淺淺的藍色紋理,那就是中國畫中幾乎隱身不見的無云的天空,在這樣的天空里,如格羅斯泰斯特所言,我們要找到光的第一個造物,第一個有形體。
激蕩的產(chǎn)物
1990年代以來,中國當代繪畫始終處在傳統(tǒng)當代、全球化地城性、先鋒…保守的緊張運動中,由此供養(yǎng)出一個“悖論反思”的領地。在“悖論反思”中超越被世俗意識所困擾的昏暗狀態(tài),在不同價值的對沖中尋找自己的藝術(shù)路徑,成為當代畫家的宿命與抉擇,張譯丹的繪畫亦如此。
阿甘本曾高度評價張譯丹:準確地講,她的繪畫是西學啟蒙與傳統(tǒng)思潮相互激蕩的產(chǎn)物。以反思為基石,張譯丹不僅確立了復興、重構(gòu)青綠山水與工筆人物的目標,而且自如地掌握了中國畫創(chuàng)作的樞機:以蕭然清遠之心映照萬物,靈臺光明朗照,則萬物含生而浩蕩不蝎。她的早期青綠山水,遙承唐宋墜緒,畫面多岡巒平緩,溪水清澈,其間民居錯落,黛瓦粉墻,水湄蘅皋,多有板橋通連。其境界,有遺世獨立之意趣;又如蓬萊仙境,發(fā)噓風漱雪之神韻。作于2014年的《松悟》是新青綠山水的代表之作。乳白色霧靄的掩映中,群峰參差逶迤,山石的翠綠、淡紫在褐灰色調(diào)子中閃爍不已,影落煙回中,隱見群松內(nèi)蘊的傲然精神,似能聆聽到游絲般穿越萬木的細膩的靈魂之聲。同樣作于2014年的《芳汀水岸有隱廬》則在7米多的長卷上,以怪石、走泉、水汀、深潭、花草、細瀑構(gòu)成悠游回環(huán)之勢,并有嘉木數(shù)株,疊覆于其間。在那里,依稀可見水徑回轉(zhuǎn)、杳靄連綿,蓬勃生發(fā)出流轉(zhuǎn)不絕的大化生機,還有妖嬈舞動的風之靈……
以凝神觀照超驗世界為軸心,在記憶、幻覺層面上建構(gòu)形而上的敘事體系,始終是張譯丹繪畫的旨歸。這一理念,規(guī)約并促成了張譯丹近期創(chuàng)作風格的突變——這是一次包括圖像、語言、敘事邏輯在內(nèi)的顛覆性重構(gòu):幽冥調(diào)子在緩慢地彌散中統(tǒng)治了畫面,光在其深處孕育并向世界散播,直至在每一個事物上駐足。如巴塔耶所說:“唯有絕對的幽冥才類似于光亮”。幽冥與光,這兩個既對立又互生的喻體,極大地撐開了隱喻的空間,成功地喚醒了那些不可見之物:流光徘徊中懸置的圣蓮,猶如白日夢般凝思的少女,迷離空漾的青綠,在幽冥中飛舞的花雨和粒粒光斑……那里是虛幻的不可抵達之境,但對于智慧的心靈而言,卻比通過視覺所獲得的任何表象都更為真實。
無論工筆人物還是青綠山水,還是水墨山水,張譯卅的畫中都會給人如攬翠微,如聞清籟之感。她對多門類藝術(shù)形式的敏感,為她開辟了極為廣闊的創(chuàng)作道路;而她溫厚冷靜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和豐厚的理論積淀,也造就了其作品的清雅細致風格和意味雋永的品質(zhì)。希望畫家張譯丹的藝術(shù)之路常青,也希望她能夠創(chuàng)作出更多值得思考和反思、富有時代意義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