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來，劉越，董博，王俊飛

（中鐵檢驗認證中心有限公司，北京 100081）

0 引言

鐵路產品、工程、服務的質量保證及驗收可通過檢驗檢測和實驗室的互認實現便利化。在鐵路產品“走出去”過程中，檢驗檢測和實驗室的互認起到避免重復檢測、重復認證，降低出口成本及風險的作用。近年來，獲中國合格評定國家認可委員會（CNAS）實驗室認可的鐵路產品檢驗檢測結果獲得了包括德國、北馬其頓（原馬其頓共和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土耳其等多個國家鐵路項目的采信，并成為進口通關的有效憑證。然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的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存在技術體制、標準差異、認證要求等方面阻礙。在此背景下，開展鐵路“走出去”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機制研究，提出檢測認證支撐鐵路配套設備貿易便利化關鍵要素和互認評價關鍵指標顯得尤為必要。

1 中歐鐵路典型產品技術標準對比

由于準入制度、管理模式、標準體系、鐵路運營方式等方面存在差異，鐵路產品出口尚未按照國際認可（互認）的標準體系框架下全面實現產品質量認證（互認）制度。因此，在參與國外項目投標、競標過程中，我國鐵路產品及生產企業(yè)還不能直接獲得滿足招標方質量體系和技術標準要求的認可，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鐵路產品“走出去”的步伐。

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為例，根據各國國情的多樣性和對鐵路需求的差異性，分相對落后國家、發(fā)展中國家、發(fā)達國家。相對落后國家依賴技術輸入，經濟欠發(fā)達，有一定需求但經濟實力較弱；發(fā)展中國家的準入制度、技術及標準體系不太完善，部分國家有一定經濟基礎，有經濟發(fā)展和市場需求；發(fā)達國家有相對完善的市場準入制度，有相對完善的標準體系和技術要求，從技術角度看是我國鐵路產品“走出去”主要面對的挑戰(zhàn)。從ISO/IEC、UIC、EN標準及各國鐵路產品相關的國家標準、協會標準、運營公司標準、技術要求、技術方法等入手，選取機車車輛設備中的轉向架構架、油壓減振器等產品，通信信號設備信號系統中的應答器傳輸系統，與我國標準或技術條件進行分析對比。

1.1 機車車輛產品

歐盟鐵路互聯互通技術規(guī)范（TSI）是歐盟關于鐵路產品的技術法規(guī)，其具體執(zhí)行主要遵照相關的國際標準（ISO/IEC）和歐洲標準（EN）。由于管理方式和模式不同，歐洲和我國鐵路在機車車輛部件的種類和型式試驗的要求不盡相同，其中轉向架構架、油壓減振器等產品具有一定可比性。

1.1.1 歐洲機車車輛轉向架構架標準與我國行業(yè)標準對比

歐洲機車車輛轉向架構架主要依據EN 13749—2011《鐵路應用-輪對和轉向架-規(guī)定轉向架-構架結構要求的方法》、UIC 615-4—2003《動力單元-轉向架和走行裝置-轉向架構架的結構強度試驗》、UIC 515-4—1993《鐵路客車-拖車轉向架-傳動齒輪轉向架構架結構強度試驗》進行檢驗檢測，我國主要依據TB/T 2368—2005《動力轉向架構架強度試驗方法》、TJ/CL 289—2014《動車組轉向架構架組成暫行技術條件》進行檢測[1-5]。上述標準主要試驗載荷工況對比見表1。

EN 13749是關于轉向架構架強度設計、計算、試驗和生產制造的標準，在其附錄中敘述了試驗載荷計算方法、靜強度試驗方法、疲勞試驗方法。該標準根據用途和特點將轉向架劃分為7種類型，其中類型B-Ⅰ和B-Ⅱ轉向架的試驗方法適用于客車、動車和拖車。UIC 515-4、UIC 615-4均是單一敘述轉向架構架靜強度和疲勞強度試驗的標準，其中UIC 515-4適用于非動力轉向架、UIC 615-4適用于動力轉向架[6]。

TB/T 2368適用于動力轉向架（包括動車組和機車），在UIC 615-4的基礎上修改采用，修改的主要內容包括：明確試驗構架應具有合格證，建議試驗委托單位提供構架有限元計算報告，參考ORE B12/RP17的疲勞極限圖等內容，對乘客部分增加臥鋪車的規(guī)定，修改牽引電動機和傳動系統的動荷系數，增加疲勞試驗頻率的規(guī)定，取消疲勞試驗為推薦性試驗的相關內容。

TJ/CL 289規(guī)定了CRH系列動車組用轉向架構架組成的技術要求、檢驗方法、檢驗規(guī)則、標識、包裝、運輸及儲存要求等，用于指導用轉向架構架組成的設計、制造、檢驗、試驗和認證。該技術條件規(guī)范引用UIC 515-4、UIC 615-4和EN 13749，并在附錄中根據不同車型進行了強度試驗的具體要求。

1.1.2 歐洲機車車輛油壓減振器標準與我國行業(yè)標準對比

與油壓減振器產品相關的我國及歐洲標準分別為：TB/T 1491—2015《機車車輛油壓減振器》[7]、EN 13802—2013 《鐵路設施-懸掛部件-液壓減振器》[8]。2個標準除“極端環(huán)境溫度適應性試驗”外，其他試驗項目基本一致。TB/T 1491中“極端環(huán)境溫度適應性試驗”規(guī)定：“減振器應在試驗溫度（-40±2）℃/（+70±2）℃下保存24 h后進行后續(xù)試驗”；EN 13802中“極端環(huán)境溫度適應性試驗”規(guī)定：“減振器應在試驗溫度-25 ℃/+70 ℃下保存24 h進行后續(xù)試驗”。對比可知，由于我國機車車輛運用環(huán)境更復雜，標準也比歐洲標準的試驗溫度要求更嚴格。對于減振器產品，宜采用互認技術規(guī)范的方式促成檢驗檢測互認。

1.2 通信信號產品

我國不同信號產品檢測標準與歐洲標準的關系與具體產品及其檢測項目相關，尚不能一概而論。如列車運行控制系統或設備與歐洲ETCS列車運行控制系統標準較接近，繼電器、信號機、軌道電路和聯鎖等與歐洲標準差異相對較大。從檢測項目上說，電磁兼容比歐洲標準要求更高，防雷與歐洲標準不同。因此，需要在檢驗檢測認證過程中對具體產品開展具體分析[9-10]。

表1 轉向架構架強度試驗標準主要試驗載荷工況對比

歐洲應答器技術規(guī)范是ERTMS/ETCS的一部分。EUROSIG在1995年4月發(fā)布第1套應答器標準規(guī)范“FORM Fit Function Specification Interface‘A’，Eurobalise Transmission Sub-System（FFFS）”。在FFFS基礎上，UNISIG于2002年發(fā)布歐洲應答器功能接口規(guī)范（FFFIS for Eurobalise，SUBSET-036）和測試規(guī)范（Test Specification for Eurobalise FF-FIS，SUBSET-085）。我國應答器標準與歐洲標準基本一致，后續(xù)將介紹應答器國際實驗室互認的情況。

2 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現狀

近年來，隨著我國產品逐步進入國際市場，中鐵檢驗認證中心有限公司（簡稱CRCC）初步實現面向歐洲、非洲、大洋洲等國家基于IEC/ISO 17025認可的相關鐵路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的互認。

2.1 機車車輛產品檢驗檢測互認

近年來，在機車車輛專業(yè)領域，TSI認證實施機構采信與互認的CRCC機車車輛檢驗檢測項目見表2。

表2 CRCC機車車輛檢驗檢測結果采信與互認

此外，由CRCC完成的出口白俄羅斯貨運電力機車依據EN標準的車體及轉向架關鍵部件試驗獲得俄羅斯鐵路認證局的采信；出口以色列低地板有軌電車依據EN標準的車體試驗獲得RINA認證的采信。由此看出，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的前提是標準互認。CRCC機車車輛產品EN、UIC等國際/歐洲標準檢驗檢測能力均已獲得IEC/ISO 17025認可，是檢驗檢測結果獲得采信的基礎。

2.2 通信信號產品實驗室互認

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的建設依據是我國鐵路行業(yè)標準TB/T 3485—2017，同時兼容SUBSET-036和SUBSET-085，其測試設備根據SUBSET-085要求進行專門定制研發(fā)，儀器儀表根據SUBSET-085建議進行配置，測試系統依照SUBSET-085要求進行搭建，測試環(huán)境通過SUBSET-085的電磁環(huán)境測試。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具備TB/T 3485—2017和SUBSET-085的全項測試能力，測試方法嚴格按照SUBSET-085定義，覆蓋SUBSET-036的所有測試需求，共26項測試，175個測試案例，包括自由空間條件、金屬板（A、B、C規(guī)格）、軌枕、清水（A、B等級）、鹽水（A、B等級）、鐵礦石、低溫、高溫等環(huán)境和雜物條件。

2018年4月，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通過CMA和CNAS關于應答器傳輸系統設備的資質認定/實驗室認可，正式獲得關于SUBSET-036、SUBSET-085的測試資質，具備應答器傳輸系統設備檢測能力。2018年8月，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與比利時的MULTITLE實驗室簽署具有約束力的比對試驗協議，對同一測試樣品進行交叉比對試驗，試驗項目為上行鏈路信號特性測試和C接口信號特性測試。雙方的測試結果間差值百分比在規(guī)定閾值之內，測試結論一致，作為應答器測試領域權威的MULTITEL實驗室認可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的測試結果。作為一項長期合作內容，雙方將開展定期的實驗比對，以便對測試結果準確性進行驗證確認。

3 存在的阻礙

在鐵路產品“走出去”過程中，結合部分產品檢驗檢測結果已經獲得采信、產品檢驗檢測實驗室已經取得互認的實際情況，通過分析和總結經驗，廣泛的鐵路“走出去”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仍存在如下技術方面的阻礙。

3.1 機車車輛設備

3.1.1 目標市場要求采用屬地技術標準

國際鐵路機車車輛項目由于目標市場本國特殊的路網條件或與本國其他鐵路線路互聯互通的需求，在采購或引進我國鐵路產品時，會要求我國企業(yè)按其提出的技術標準進行設計和生產、檢驗檢測以及最終的驗收。

（1）歐盟地區(qū)屬鐵路發(fā)達和成熟地區(qū)，各國家根據互聯互通要求，均按照ISO/IEC標準或EN、UIC標準進行產品的檢驗檢測，以此作為后續(xù)認證、驗收、接收的依據。

（2）部分東南亞地區(qū)，如馬來西亞、越南、泰國等國家路網為米軌線路，要求機車車輛軸重小、通過半徑小。

3.1.2 目標市場要求采用國際、區(qū)域或其他國家鐵路技術標準

（1）部分非洲地區(qū)，如我國出口南非的機車車輛，客戶要求產品必須滿足南非的相關標準，該標準與英國標準（BS EN）相似，甚至額外加入ISO/IEC標準要求，由于技術標準之間的差異，為檢驗檢測和實驗室互認增加了一定難度。

（2）部分國家由于殖民歷史，或對中國技術標準認可程度較低等原因，一些欠發(fā)達國家會在鐵路國際項目中，明確要求采用歐盟、北美、UIC等區(qū)域、國際或其他國家鐵路技術標準，由于這些標準與我國鐵路技術標準存在一定的差異，對檢驗檢測和實驗室互認造成一定的阻礙。

（3）目標市場采用我國鐵路技術標準，但在合同中附加額外說明，為產品設計生產和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制造壁壘。

3.2 通信信號設備

鐵路通信系統設備中，GSM-R無線通信系統設備、通信電源、語音終端、錄音設備、漏泄同軸電纜和光纜等產品在我國均采用國際鐵路行業(yè)標準，且產品均屬于我國通信領域的基礎產品，通用性強、產能充足、性能穩(wěn)定。其中，GSM-R無線通信系統設備、通信電源、漏泄同軸電纜、光纜生產企業(yè)均為大中型企業(yè)、上市公司，質量管理穩(wěn)定，產品檢驗檢測和實驗室互認技術阻礙不明顯。

列車運行控制系統技術水平要求比較高、專業(yè)性強，供應商相對集中，阻礙主要體現在技術體制和標準的差異因素。2001年，歐盟國家及地區(qū)通過立法形式確定歐洲列車運行控制系統（ETCS）為強制性技術規(guī)范，該系列技術規(guī)范保證列控系統的互通運行，并不針對完整的信號系統，對地面信號機、道岔、軌道電路和聯鎖設備沒有具體定義，允許原有的地面信號設備繼續(xù)使用。ETCS形式上分為3級，各級配置不同。我國在參照ETCS的基礎上，制定了中國列車運行控制系統（CTCS）。CTCS根據功能要求和設配置劃分應用等級分，分為0～4級。

歐盟國家及地區(qū)通過立法形式確定ETCS成為強制性技術規(guī)范。歐洲各國列車安裝符合ETCS技術規(guī)范的列車運行控制系統，使列車在歐洲各國實現互通運行，保護了歐盟內部利益。其技術體制、標準規(guī)范、認證許可要求等一系列技術手段成為通信信號列控系統產品檢驗檢測和實驗室互認的技術壁壘。

4 機制研究

通過對相關鐵路產品技術標準的比較，研究鐵路“走出去”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的現狀，分析鐵路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存在的等技術體制、標準差異、認證要求等阻礙，提出鐵路“走出去”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國際互認機制。

4.1 標準互認機制

檢驗檢測及實驗室國際互認的基礎是標準互認，因此標準互認機制在檢驗檢測機構和實驗室互認中處于首要地位。

（1）積極推進我國檢驗檢測機構及實驗室具備國際標準的檢驗檢測標準（能力和范圍）并獲得認證/認可。在機車車輛設備方面，CRCC完成的馬其頓動車組、馬其頓機車、德鐵調車機車等檢驗檢測項目，按照EN標準（通過ISO/IEC 17025認可）出具的結果和報告已被TSI認證機構所采信。

（2）積極參與國際標準化活動，通過主持、參加國際ISO/IEC標準、UIC標準的制定和修訂工作，實現和體現我國鐵路先進技術標準的在國際上的主導地位。目前，中國鐵道科學研究院集團有限公司已在牽頭編制接觸線、道岔、客車供電電源裝置、制動缸/夾鉗、旅客車輛配電柜等產品的國際標準。

（3）推進我國鐵路標準國際化，加強我國鐵路標準外文版翻譯出版工作，推動與主要貿易國之間的標準互認。結合海外工程承包、重大裝備設備出口和對外援建，推廣我國鐵路標準，以標準“走出去”帶動產品、技術、裝備、服務“走出去”。

（4）在制（修）訂我國機車車輛標準的過程中，可通過等同采用、修改采用或規(guī)范性引用等方式，充分考慮與國際接軌。我國機車車輛設備的試驗標準中，部分試驗標準如沖擊和振動試驗方法標準在制（修）訂時對國際標準進行等同采用，部分標準如轉向架構架試驗標準對國際標準進行修改采用。

4.2 實驗室國際多邊互認機制

借鑒ILAC的相互同行評審制度，推進實驗室國際多邊互認機制，并通過多邊協議促進對認可的實驗室結果的利用，從而減少技術壁壘。對于歐盟地區(qū)，我國鐵路領域檢驗檢測機構或實驗室可申請獲得歐盟標準委員會（CEN）、國際鐵路聯盟（UIC）的認證或認可。

4.3 屬地建立分支實驗室及認證機構機制

結合中印尼、中泰、中老鐵路建設經驗，建立我國檢驗檢測機構及實驗室在當地及區(qū)域的合作或分支機構，在實現互認的同時促進我國鐵路實驗室的國際化和屬地化發(fā)展。CRCC于2015、2017、2019年分別在肯尼亞蒙內鐵路、埃塞俄比亞亞吉鐵路、中老鐵路進行了鐵路橋梁產品的認證和檢測工作，初步積累了國外鐵路的認證和檢測經驗，可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索和推進認證機構、檢驗檢測實驗室的屬地化發(fā)展。

4.4 國際間實驗室合作及伙伴關系機制

對標國際一流、知名的綜合及專業(yè)檢驗檢測機構及實驗室，通過調研了解各專業(yè)領域實驗室建設情況，建立合作聯系，學習其先進檢測方法，引進其先進檢測系統和檢測設備。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于2018年與比利時MULTITLE實驗室簽署具有約束力的比對實驗協議，作為應答器檢測領域權威的MULTITEL實驗室認可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的檢測結果。因此，定期開展實驗室間比對實驗，在滿足我國鐵路專業(yè)實驗室質量監(jiān)控的同時，擴大國際影響力，通過制定跨地區(qū)鐵路專業(yè)產品互認技術規(guī)范、鐵路專業(yè)產品實驗室間比對協議等方式，最終實現檢驗檢測方法和手段的國際互認。

5 檢測認證支撐鐵路配套設備貿易便利化關鍵要素和互認評價關鍵指標

5.1 貿易便利化關鍵要素

5.1.1 支持互認的政策和意愿

2017年“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中，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促進政策、規(guī)則、標準三位一體的聯通，為互聯互通提供機制保障”的講話精神，嚴格執(zhí)行《“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圓桌峰會聯合公報》中“通過借鑒相關國際標準、必要時統一規(guī)則體制和技術標準等手段，實現基礎設施規(guī)劃和建設協同效應最大化”的要求，充分利用12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簽署標準化聯合倡議的契機，通過國標委、認監(jiān)委、認可委以及相關認證機構的共同努力，深化鐵路基礎設施標準化合作，持續(xù)完善鐵路技術標準體系，積極推進互認工作在鐵路合作項目中的應用實施。

CRCC根據相關政策和精神，研究認為鐵路配套設備貿易便利化的推進需要各國鐵路運營方，即產品最終用戶對相關認證機構、檢驗檢測機構及實驗室的認可。近年來，CRCC通過與歐盟鐵路局（ERA）、德國鐵路運營公司（DB）、法國鐵路運營公司（SNCF）及西班牙ETCS實驗室等的技術交流，與歐盟鐵路相關部門建立了比較頻繁的溝通渠道。2017年，CRCC與法國鐵路認證機構Certifer SA在北京召開雙邊鐵路檢測認證技術交流會并簽署合作備忘錄，雙方在我國海外鐵路項目（如匈塞鐵路項目）中開展檢驗檢測與認證領域的合作。

5.1.2 互認的通用基礎和必備條件

（1）出具互認檢驗檢測報告的檢驗檢測機構實驗室應通過ISO/IEC 17025認可，認可范圍及參數應至少涵蓋互認雙方確認的項目。

（2）互認評價項目中所使用的試驗方法應一致，必要時可通過實驗室比對等手段開展能力驗證。

（3）具體到項目實施中，可由供需雙方根據技術規(guī)格書協商確定產品互認評價指標、風險控制技術及驗收規(guī)則等內容，并經互認雙方的確認。

5.2 互認指標選取

根據歐盟鐵路技術規(guī)范TSI要求，互聯互通性構件在進入歐盟鐵路市場前也要進行使用適應性認證，與我國產品認證實施規(guī)則中對產品運行業(yè)績證明的要求類似。此前，由CRCC進行根據UIC相關標準，在我國鐵路線路進行運用考核和解體檢查及服役后的檢驗檢測的動車組閘片產品已通過UIC認證和TSI認證。建議國外企業(yè)或合資企業(yè)初次申請我國鐵路產品認證時，其提供的歐盟高速鐵路運行業(yè)績證明在滿足上述要求的前提下，我國鐵路產品認證機構可直接采信或經評審后采信，從而推進運營或應用業(yè)績、運用考核及解體檢查、服役后跟蹤等指標作為開展互認的先期指標。

5.3 互認評價技術

互認評價技術包含檢驗檢測認證程序和方法、能力驗證、等效性評價和確認。

編制互認技術規(guī)范，對其中可以采信雙方檢驗檢測及認證活動或結果的部分作出特別說明。CRCC編制了德國鐵路調車機車檢測大綱，完成了相關檢測，出具檢測報告并通過TSI認證，實現了中歐相關機車車輛產品檢驗檢測結果的互認。

從檢驗檢測角度，積極開展實驗室互認以及國際能力驗證活動。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于2018年與比利時的MULTITLE實驗室簽署具有約束力的比對實驗協議，作為應答器檢測領域權威的MULTITEL實驗室認可CRCC應答器傳輸系統實驗室的檢測結果。

從產品認證角度，積極參與我國承建的境外鐵路建設項目中涉及認證的項目。CRCC分別在雅萬鐵路、中老鐵路項目中，因地制宜，策劃認證和檢驗檢測實施方案并編制相應的實施細則，通過現場服務進行認證和檢驗檢測的實施，頒發(fā)了鐵路橋梁產品等認證證書并取得互認。

5.4 互認風險分析和控制

通過國際互認資質申報、產品風險分析以及互認過程專家評審等手段，對互認風險進行控制，達到協調互信的要求。

6 結束語

總結近年來鐵路產品“走出去”的經驗，并結合CRCC具體項目實例，得出檢驗檢測及實驗室的互認需要在互認通用基礎、必備條件、指標選取、評價技術、風險分析及控制等關鍵指標達成一致或共識后，通過標準互認、實驗室國際多邊互認、目標地建立分支實驗室、國際實驗室合作等具體手段或方式，最終達成雙方或多方的互認。同時，通過不斷推進鐵路“走出去”產品檢驗檢測及實驗室互認，帶動相關鐵路項目和技術標準走出去，進一步促進鐵路“走出去”產品認證證書互認等多層面的互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