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一海

今年春節(jié)前夕，在一片細雨蒙蒙中，筆者來到浙江紹興柯橋區(qū)柯巖街道葉家堰村，村口木牌上寫著大大的“酒源”二字，述說著這個村落與紹興黃酒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出生于1916 年的百歲老人邊興姑就生活在這里。她的長壽，與其樂觀的心態(tài)有關(guān)，也跟黃酒的滋養(yǎng)密不可分，她每天兩餐（中餐、晚餐）喝一點黃酒的習慣保持了多年。

A.

福壽滿堂 近百子孫常承歡

如今的葉家堰村經(jīng)過改造，已經(jīng)頗具景區(qū)村落的風貌，特別是立面改造后的房屋顯得非常整齊美觀。邊興姑和她66 歲的小兒子錢水張就住在離村委會不遠的一幢樓房內(nèi)，

說起邊興姑老人，村民們個個都說她福氣好，“老太太多子多福，可謂福壽滿堂?！蓖局幸晃淮迕裾f起邊興姑一家，言語中不乏羨慕。自19 歲產(chǎn)下第一個孩子開始，邊興姑老人共養(yǎng)育了5兒3 女，最大的兒子86 歲了，小兒子也已66 歲，老人膝下共有子孫近百人，目前曾孫已經(jīng)成家，她期盼著早日五代同堂。雖然老人的耳朵有點背，但思路非常清晰，記性更是好得很。從兒子輩到孫子輩，每個人今年幾歲，她都能對答如流。

“我和我母親從來沒有分開過，她一直跟我住，”錢水張望著自己的老母親說，只要老人開心，什么都好。平時在家的時候，邊興姑最愛看電視，雖然耳朵聽不太清楚，但眼神并不差，看著畫面還是能夠猜出一些意思，看到有趣的內(nèi)容還會講給家人聽。

邊興姑行走還算利索?！?5歲那年我母親摔斷了股骨，我們兄妹幾個出錢給她做了換骨手術(shù)，術(shù)后康復過程中我母親很有毅力，總想著要站起來?！卞X水張說，在一次又一次的康復練習中，母親的腿腳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利索，有時候還能夠彎下身給自己剪腳指甲。

現(xiàn)在，邊興姑的身體除了有點高血壓，其他都正常，因為裝了假牙，更是有啥吃啥，營養(yǎng)十分均衡。

B.

早餐講究 一餐能喝二兩酒

過了退休年紀的錢水張和妻子依舊有份工作在做。每天早上，當他倆出門工作時，邊興姑多數(shù)還沒有起床，所以早餐一直是她自己解決的。即使老人早早起床了，也不習慣吃兒子媳婦“吃不厭”的水泡飯，更樂意自己下廚做愛吃的早餐。面條、餛飩、水餃、湯圓……冰箱里各種食材準備充足，每天她起床后就可以變著花樣做著吃。

除了對早餐比較講究，邊興姑對于其他的飲食要求非常低，幾乎是家人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唯一不同的是中餐和晚餐，一定要喝上二兩左右黃酒。在餐廳一側(cè)的小桌子上放著不少酒瓶子，裝的都是給邊興姑喝的酒，錢水張說：“家里還有大壇的黃酒，桌子上的瓶子不少是拿來分裝的，每餐最多讓她喝三兩，怕她喝多了傷身體?！毖酝庵?，邊興姑的酒量其實并不小。

在紹興黃酒的釀造史中，有紹興黃酒必到葉家堰取鑒湖水的說法，邊興姑從湖塘嫁到葉家堰，一直沒有離開過鑒湖水的滋養(yǎng)?！澳菚r候這里家家戶戶都釀酒，我爺爺也做酒，我和母親一起住過的老房子就是當時用于做酒蒸飯的?！边吪d姑能喝酒，大概與一直生活在鑒湖邊很有關(guān)系吧。

她還記得當時要做酒的商家會劃著木船到葉家堰來取水，“木船的艙底是空心的，兩側(cè)有木塞子，到了湖中央就拉開木塞讓水灌進去，差不多了就把塞子堵上?！卞X水張在一邊補充說。

C.

纏過小腳 針線活遠近聞名

如果不是因為要拍攝照片，筆者不會發(fā)現(xiàn)邊興姑走路時有點搖搖擺擺，出于好奇問了一句：老太太以前纏過小腳嗎？

“我7 歲的時候，媽媽給我纏腳，我爸爸舍不得我受苦便把布拆了，可惜腳已變形了，其中大腳趾彎在腳底了?！边吪d姑說起纏腳的往事，似乎依舊能夠感受到當初的疼痛：“纏腳很痛的，當時正好我爸爸在外面做生意，如果他在家，我就不會受這個苦了?！?/p>

錢水張說，外公家當時做點小生意，所以家境比較好，“我的母親纏過小腳，她什么農(nóng)活都不會做，但針線活做得特別出色?！?/p>

“我家就靠我父親一個人干活養(yǎng)活一家人，日子過得很苦?！卞X水張說，要把家里8 個孩子拉扯大，所有的開銷都需要精打細算，邊興姑不會務農(nóng)，就在家里紡紗織布，家人所有的衣物、鞋子都是她親手制作的，是遠近聞名的心靈手巧之人。

一說起當時做鞋子的事情，邊興姑就來了興致，她說：“那時，過年前要給孩子們準備新鞋子，一人起碼要兩雙，8 個孩子16雙鞋子，千層底的鞋子做起來費時費力?！痹谒迨鄽q的時候，丈夫不幸過世了，為了拉扯大孩子，邊興姑就開始幫著別人裁布做衣賺點錢，她做的衣服、鞋子都很精致、耐穿，村里不少人都找她來做。

在農(nóng)村，像邊興姑這樣多子多福的老人非常受歡迎，她做的壽衣遠近聞名，從50 歲做到80歲，邊興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給多少位老人做過壽衣了。

D.

和氣待人 一生快樂不憂愁

活了一百多歲，邊興姑幾乎沒有和人紅過臉。

錢水張向筆者介紹，他們兄弟姐妹8 人，從來沒有受過母親的打罵，“我母親心態(tài)非常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如出去村里走走，總是一路上與人和和氣氣地打招呼、拉家常?！?/p>

養(yǎng)育8 個孩子的過程非常艱苦，但邊興姑并沒有過多抱怨。

錢水張向筆者描述了一個細節(jié)：小時候吃飯是個大問題，母親就熬很稀的菜粥，有時候沒有菜就挖野菜，家人都餓得面黃肌瘦，但很少聽到母親的抱怨聲。每天都是無憂無慮笑嘻嘻的，一家人的日子倒也溫馨。

E.

邊興姑長壽經(jīng)：心平、氣和、家順

邊興姑老人最愛笑，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她話不多但很喜歡傾聽，會與人分享。遇到困難的時候，她很少抱怨，對事對人都抱著一顆平常心。這就是她的長壽秘訣之一。

此外，邊興姑平時十分注意教育家人“家和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