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日甲午戰(zhàn)爭爆發(fā)后，中華大地發(fā)生了諸多大事，包括慈禧先后舉辦的六十壽辰和七十大壽，也包括后續(xù)簽訂的《馬關條約》等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包括清政府取消科舉考試，嘗試“新政”，也包括南社形成前的一系列文人活動。章太炎作為南社的核心人物之一，一直沖在革命的風口浪尖，即使被捕入獄，仍不忘以筆為槍，用革命熱情喚醒民眾。本篇以章太炎斥慈禧對聯(lián)入手，結合當時社會背景，對南社的社會影響做一次初探。雖然南社人因尊唐還是宗宋存在學術矛盾，但是他們身處動蕩時期卻能夠縝密地思考并付諸實施的救國精神卻仍獨具光彩。

關鍵詞：章太炎;慈禧;南社;影響

作者簡介：楊杏蓉（1981.1-），女，漢族，海南大學人文傳播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

[中圖分類號]：K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1--06

1、章太炎斥慈禧對聯(lián)始末

1.1慈禧大壽對聯(lián)

1904年秋天，紫荊城在慈禧70大壽期間處處張燈結彩。章太炎，卻在上海寫下了這樣一副對聯(lián)：

今日到南苑，明日到北海，何日再到古長安？嘆黎民膏血全枯，只為一人歌有慶。

五十割琉球，六十割臺灣，而今又割東三??！痛赤縣邦圻益蹙，每逢萬壽祝疆無。

彼時，章太炎正因“蘇報案”被捕入獄，和追隨他的“革命小弟”鄒容一起被關在“西牢”內。

對聯(lián)的上聯(lián)揭露了慈禧在京城大興土木，建“南苑”“三?！保茨虾?，中海，北海），甚至不惜挪用海軍軍費，[1]重修頤和園，供一人享樂。而此時，九州大地災荒連年，饑饉遍野，民不聊生！對聯(lián)的下聯(lián)嘲諷了慈禧每隔十年的“大壽”，都逢中國的疆城被外國列強宰割瓜分一次，中華民族都蒙受一次奇恥大辱：在慈禧 50 歲時，因中法戰(zhàn)爭，大清被日本乘機鯨吞了琉球群島;在她 60 歲時，中日甲午戰(zhàn)爭爆發(fā)，中國以割讓遼東半島、臺灣及澎湖列島給日本而告終;在她 70 歲時，東北三省因為被沙俄與日本搶奪而險被割裂！“每逢萬壽祝疆無。”“萬壽無疆”成“萬壽祝疆無”，是多么絕妙的諷刺??！[2]

1.2諧謔慈禧大壽的報紙新聞

在滬上當日出版的《警鐘日報》在頭版顯著位置“時評”一欄中，也刊發(fā)了“祝詞”，題為“萬壽無疆”：

甲辰（一九0四年）十月十日，皇太后萬壽至矣。我國官紳士商莫不頌太后曰：“萬壽無疆”。各國之使臣亦莫不呈遞其本國君王、總統(tǒng)之書，而祝曰：“萬壽無疆”。記者按：此四字項太后實為確切不移。蓋以近事證之：太后五旬萬壽，則為甲申，其時法人攻越南，諒山一役，使安南之疆土無。六旬萬壽，則為甲午。其時日人攻朝鮮、平壤一敗，而臺灣之疆無。以是相繼而起者，則德割膠州，俄割旅大，英割威海、廣州灣。延至今年七旬之萬壽至，而西藏疆土又無。每遇萬壽一次，則必失疆土無數(shù)。方今聯(lián)俄之說大起矣，倘如諸賣國賊之奸謀肆行無忌，以作萬壽祝鍛之敬禮，則相繼而失者不知是某疆乎，某土乎。嗚呼J所謂“無疆”也者，猶言“無疆土”者也。舉國而頌無疆，又有賊臣以為之助，吾恐瓜分之日，即在目前矣。[3]

《警鐘日報》的前身是《俄事警聞》，創(chuàng)辦人是蔡元培。這是反帝拒俄革命團體對俄同志會機關報。1904年春節(jié)剛過，蔡元培他們決定改編《俄事警聞》，以《警鐘》為名重新創(chuàng)刊，編號另起。不就，又加上“日報”二字，命名為《警鐘日報》?！毒娙請蟆繁取抖硎戮劇穬热莞S富了，欄目也更繁多了。[4]

《警鐘日報》的館址在上海租界內，風格大膽，連篇發(fā)表革命鼓舞文章，揭露大清朝廷的賣國嘴臉。“祝詞”一文可以看出，國人不再是如十年前一樣敢怒不敢言，而是不吐不快，恨之癢癢，痛之切切。

2、南社產生的社會背景

2.1中日甲午海戰(zhàn)對清廷的影響

2.1.1影響慈禧過生日

據說慈禧生平最羨慕享壽86歲的“孝圣憲皇后”（乾隆帝生母）。因為乾隆帝曾為她在60、70、80 歲時，分別辦了三次隆重的慶壽大典。

1894年（甲午年）是慈禧太后的整六十歲生日，作為兩位皇帝的太后，且已還政光緒帝，她不顧日本虎視眈眈，決意要風光地過大壽。為了能夠讓光緒帝擺脫慈禧控制獨斷乾綱，生父醇親王奕譞積極促成慈禧搬入頤和園，而且對修頤和園工程盡心盡力。為了要解決頤和園經費問題，這些費用都以海軍衙門經費為名目巧取，對外宣稱主要用于北洋海防經費、東三省練餉、水操內外學堂，暗地里卻將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修建了頤和園。這也使得中法戰(zhàn)爭后設立的“總理海軍事務衙門”何李鴻章背了黑鍋。該衙門旨在統(tǒng)一全國海軍的行政管理，奕譞任總理海軍事務王大臣，時任直隸總督李鴻章為會同辦理。

就在緊鑼密鼓籌備慈禧六十大壽的同時，戰(zhàn)火卻愈燒愈旺。1894年農歷九月二十七日（陽歷為10月25日，慈禧生日農歷十月初十日），日軍從鴨綠江搶渡，占領虎山。農歷十月初十日（11月7日），慈禧本命年生日這天，日軍兵分三路向大連灣殺進。次日，日軍在旅順進行了駭人聽聞的大屠殺。1895年2月12日，北洋艦隊在劉公島向日本海軍投降，中日甲午海戰(zhàn)結束。[5]

2.1.2影響清廷財政

中日甲午海戰(zhàn)之前，滿清朝廷的財政收支鮮有結余，基本持平。甲午戰(zhàn)爭后，便入不敷出了。

其中特別是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清政府歲入歲出項目消長變化情況，據賈米森《中華帝國財政收支報告》的一個估算資料（參見下表）看出，清朝廷每年用于支付已經腐朽的“正規(guī)軍”——八旗兵和綠營開支的財政數(shù)額，相當于北洋海軍建軍購艦的全部費用。這些官家系統(tǒng)中的“正規(guī)軍”人員彼時已完全腐朽，成為“吃皇糧”的社會寄生蟲。

當時有作戰(zhàn)能力的部隊是湘軍和淮軍，與在鎮(zhèn)壓太平天國和捻軍期間招募的臨時工——勇營、綠營（被稱作練軍），卻并無國家編制，分布在全國各地。[8]

雖然甲午海戰(zhàn)前清廷財政系統(tǒng)，有很大一部分是支付在戰(zhàn)爭開支上，但是真正在戰(zhàn)爭中能夠發(fā)揮作用的開支卻占比很少，大部分是養(yǎng)癰為患?；谪斦顩r是政府最核心的利益，一份入不敷出的財務收支報告，足以為清政府的衰滅定調。

雖然慈禧個人的生日過得風光滋潤，老百姓的日子卻真是“膏血全枯”，垂死掙扎。加上甲午海戰(zhàn)后簽訂的一系列賠款條約，清政府就是實在的“破產”狀態(tài)了。

清末社會風雨飄搖，從上到下，都有救亡圖存的迫切需要。

2.2中日甲午海戰(zhàn)后清廷對內的主要政策及社會變化

2.2.1實行“新政”

甲午戰(zhàn)爭以后，清朝廷決定全面變革軍事制度，仿照西法，在編練新軍時采取了諸多措施，吸納了一些知識分子從軍。這些從軍的社會精英，為中國的軍事近代化注入了活力。

清末民族危機嚴重，國家危亡迫在眉睫，這使得具有愛國心的知識分子憂心如焚。對現(xiàn)狀的不滿，對祖國的憂慮，促使他們走上革命救國之路?！敖裱愿锩撸铏鄡A清廷，莫如投身軍界，聯(lián)絡兵士”。[9]

1901年清政府開始全面的革新運動——“新政”，軍事改革是這次改革的重頭戲，由此導致社會對軍人的極大需求。知識分子為謀出路積極投身軍隊，投筆從戎，使文武合一，他們改變了傳統(tǒng)的部隊風氣。知識分子的軍事化也帶來了政治化，雖然使近代中國的革命取得了成功，但由此開始了軍人干政的不利局面。[10]

清朝廷的決策者們認為開設武備學堂和赴外軍事留學都是培養(yǎng)西式軍官的有效途徑。1896年張之洞在湖北開設武備學堂，學員以120名為額。招生消息公布半月內報名投考者已4000人，校方于是對招生條件作出極為嚴格的限制，“但取有功名及祖父胞伯叔胞確登仕版之人”。[11]可見武備學堂門檻之高。自1901年清政府下詔正式廢除武科以來，知識分子投筆從戎的熱情隨著各地軍事教育機構的興起持續(xù)升溫。甲午以后的軍事留學熱，從1898年到1908年間，赴日游學陸軍達1000余人，其規(guī)模及影響在中國軍事教育史上是空前絕后的。[12]民國報人王新命曾感嘆：“在科舉已廢的今天，三十歲以下能夠成名成業(yè)的非軍人，實不可多得”。[13]近代中國知識分子與武力相結合是“中國知識分子行為模式的重大轉變”，也是自身觀念與“事業(yè)格式”的轉變。[14]

在等級森嚴的部隊，軍隊等級越高者，得到的尊敬、財產、政治權利就越大，對他人的影響也越大。這些事實使軍隊里的升遷比別的職業(yè)具有更大的價值。[15]

新軍的整個軍制組織都是以西方國家為仿效對象的?！岸冗M國家的現(xiàn)代化軍事體制基本上是科技、管理、甚至意識形態(tài)的復雜有機體，接受先進國家的軍事體制，相當于吸收了先進工業(yè)社會的價值觀”。[16] “君主們?yōu)榱诉_到自己目的而去加強軍隊，到頭來往往成為這支軍隊的犧牲品”。[17]這種歷史的諷刺于辛亥革命中降臨到清王朝頭上。[18]

2.2.2廢除科舉制度

1905年清朝廷廢除了延綿2000余年的科舉制度，無疑對傳統(tǒng)三維共構的社會釜底抽薪，去除了文化道統(tǒng)之一維。傳統(tǒng)仕途被阻的同時，軍人的社會威望和吸引力大為增加。

清末民初是一個傳統(tǒng)社會向現(xiàn)代社會轉型的時期。斷了讀書做官上升通道的傳統(tǒng)士紳階層，開始各謀出路，大批傳統(tǒng)知識分子集中軍隊成為一個重要現(xiàn)象。從下圖也可以看出文官不如武將收入高，故對于知識分子而言武官吸引力更甚。

與此同時，由于大量接受新式教育的年輕人離開鄉(xiāng)村以及鄉(xiāng)紳進城的潮流出現(xiàn)，原先的鄉(xiāng)村宗族社會的族統(tǒng)領導依據也因之弱化。原先的鄉(xiāng)村內部和城市內部新階層隨之發(fā)生裂變。因著新文化價值傳播的熏陶，個人從家族體系中脫離出來成為獨立的個體，迅速形成西方概念下的民族國家體系，整個社會結構因而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封建王權統(tǒng)治的合理與合法性受到挑戰(zhàn)。

（理論上） （實際上） （城市近代社會結構） （鄉(xiāng)村社會結構）

從此圖可以看出，近代社會結構由原先簡單的縱向化族系社會向獨立多元化社會的裂變。清朝末年在報紙媒體中的“紳商學軍”就是企圖用傳統(tǒng)的“士農工商”模式套用新的獨立多元化社會現(xiàn)象，卻給人一種要么是不曾存在，要么是已經被排除在外的社會階層印象。因為除了“紳商學軍”，原先家族體系中的每個人都被納入民族國家成為獨立的個體單元。

相較“紳商學”，新“軍”在清朝末期社會所起的獨特作用及其特性，是最受社會關注和重視的一個精英階層。軍隊是國家機器的重要組成部分。內憂外患之中的晚清政府，出于統(tǒng)治需要而大興“尚武”、“文武并重”之舉，實際操作中將效仿西方國家軍制作為一項具體政策，從而創(chuàng)造出一個迥然不同于舊式綠營、勇營的新式軍人集團，一個新的社會階層。

3、南社的社會影響

大批知識分子紛紛從軍，是清末社會上的一個重要現(xiàn)象。他們與文弱書生的行為方式徹底告別，走上了知識與武力相結合的道路，是中國知識分子的事業(yè)格式變化。知識分子的這種改變開啟了軍人干政的局面，為諸軍伐混戰(zhàn)埋下伏筆，也對清末的時政格局以及軍事文化觀念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除了投筆從戎，也有大批精英有志之士，以筆為槍，參與到清末民初的社會洪流中。希望在濁世中為渾渾噩噩國民精神醫(yī)病療傷，“召喚國魂”，救亡圖存，南社就是此時應運而生的。南社的興衰發(fā)展進程可以辛亥革命為參照。南社在辛亥革命前處于上升擴張的健康發(fā)展期; 及至辛亥革命之后，由于南社成員開始分化，分化而使得內部矛盾凸顯，由于是自發(fā)文人結社，分裂后期即為其消極匿聲期。彼時不斷出現(xiàn)新的組合，陸續(xù)有越社、廣南社、淮南社、遼社、南社粵支部相繼成立。全盛時期，全國入社者達一千一百八十余人。

3.1著名代表刊物

1899年到1905年是中國世紀之交的過渡時期，《清議報》、《新民叢報》在一段時期內引導著輿論界的潮流和走向。1900年后由中國教育會主辦或教育會成員編創(chuàng)的《蘇報》、《警鐘日報》、《國民日日報》、《童子世界》、《少年中國報》、《大陸》、《中國白話報》、《俄事警聞》、《二十世紀大舞臺》、《女子世界》、《覺民》等報刊，旗幟鮮明地進行反清革命的宣傳，批評保皇派對專制政體的幻想，闡發(fā)革命的必要性，痛斥改良的危險性，以民族、國家的西式新理念警醒世人，形成了國內革命輿論的中心，與《清議報》、《新民叢報》分庭抗禮，大有長江后浪推前浪，取而代之的趨勢。

這一時期國內最有影響的報紙當推《蘇報》?！短K報》的主持人陳范、社論作者中的汪文博、柳亞子都是南社的骨干?！短K報》案后，《蘇報》人又創(chuàng)辦了《國民日日報》。

《國民日日報》被稱為“中國革命提倡之祖 ”，《蘇報》列第二。這份報紙主編章士釗，南社成員陳去病、蘇曼殊參加了編輯工作，高旭、王無生、朱錫梁、包天笑、柳亞子、高燮等人則是該報的作者。

《警鐘日報》于1904年創(chuàng)刊，是于1903年12月?？摹秶袢杖請蟆返难永m(xù)?！毒娙請蟆穲猿帧短K報》、《國民日日報》排滿革命的辦報宗旨，抨擊封建專制政體，揭露清政府內政外交上的腐朽與無能。它還及時地向讀者介紹國內外的革命活動，并公示了中華革命軍“驅除鞋虜，恢復中華，建立民國，平均地權”的誓詞。這是“第一次在國內人民當中公布了資產階級革命團體的政治綱領?！盵20]陳去病、林懈等人任編撰，高旭、高燮、柳亞子、蔡寅、王無生均為此報撰稿人。

婦女界和曲藝屆也有刊物雜志陣地。有創(chuàng)刊較早、言論較激烈、革命傾向鮮明，同時影響也較大的婦女刊物《女子世界》，有南社女成員唐群英主編的《留日女學會雜志》;也有以“改革惡俗，開通民智，提倡民族主義，喚起國家思想為唯一目的” 的中國最早的戲曲雜志《二十世紀大舞臺》?！赌仙鐓部獭吩谶@一時期是頗有影響的文學刊物，它代表了革命文學的一個窗口陣地。

《民報》的問世是辛亥革命前的一個重大事件，也是近代報刊史上的大事件，帶動了有革命傾向的報刊在全國普遍開花。在《民報》的帶動下，僅在日本創(chuàng)辦24種報刊中，南社人創(chuàng)辦、編輯的就有8種：《醒獅》、《復報》、《云南》、《洞庭波》、《鵑聲》、《漢幟》、《晉乘》、《夏聲》。南社人投身于新聞報刊業(yè)的這種突出比例在上海更高，據方漢奇《中國近代報刊史》統(tǒng)計，1905年至1911年的六年間，在上海先后出版的15種革命派報刊中，由南社人編創(chuàng)撰稿的就有10種：《國粹學報》、《竟業(yè)旬報》、《神州日報》、《民吁日報》、《民立報》、《越報》、《中國公報》、《民聲叢報》、《克復學報》、《天鐸報》。

國內的革命宣傳曲折頗多也是這一段歷史的特色。自《蘇報》、《國民日日報》、《警鐘日報》相繼被封后兩年，《神州日報》于1907年4月2日創(chuàng)刊，于右任主編。這份報紙僅出版37天，因鄰居失火受殃及，編輯印刷營業(yè)部門皆覆滅火中。于右任于1909年5月15日又創(chuàng)辦了《民呼日報》。92天后于右任被逐出租界，報紙被迫?？Ｎ醇耙辉?，《民吁日報》又誕生了。48天后《民吁日報》又被迫?？?。1910年10月10日《民立報》發(fā)刊。

《神州》、《民呼》、《民吁》、《民立》四報獲得極大成功的秘訣：“倘其適宜于此社會也，雖百劫而不磨，而其精光浩氣，時來時往于兩大之間，時隱時現(xiàn)于吾人耳目之表，待時而生，自足風靡乎一世。[21]”，即適宜于社會，反映社會對進步、光明、公正、自由的追求。

南社人物最集中的是《太平洋報》，該報創(chuàng)刊于1912年4月1日，即便這份表現(xiàn)南社“全盛時代”的報紙也只出了半年左右就?？恕?/p>

1905年前，南社人在新聞報刊業(yè)中嶄露頭角;1905年到辛亥革命前，南社人則成為革命派新聞報刊界的主力軍，更重要的是在革命運動中，南社人和這些報刊發(fā)揮了無可取代的作用。

3.2南社人的啟示

南社是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上人數(shù)最多、活動時間最長、活動范圍最廣泛的文學社團。自成立之初便高舉文學與革命的大旗，為辛亥革命吶喊，為推翻舊制度、建立新制度助威。南社是一個正式的社團組織，以文學活動為主要形式，卻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文學團體。[22]

南社成員是革命者，是文人，“欲立一國之學術來救贖國魂”，是國魂的救贖者。南社人主張用革命文學來救贖國魂，而南社成員們就是國魂的救贖者。他們寫詩撰文，編報創(chuàng)刊，以無畏、蓬勃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新聞界。

南社人沖在時代的風口浪尖，積極踴躍創(chuàng)刊辦報，喚醒民眾，培植精英;還在線下舉行多次雅集。據馬榮江老師考證從1909年11月13日到1949年4月16日新南社臨時雅集，前后經歷40年，共有十八次雅集。雅集以聚會為平臺，舉杯唱和后佳作迭出，聚會后即可結集一期文集。南社雅集成為當時諸多識字人士的精神期盼?！赌仙鐓部獭?2 集是中國近現(xiàn)代文學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文學社刊。

南社是中國近代人數(shù)最多的自發(fā)的民間文學社團，其功績和意義不容時代忽視。在冊社員1600多人，另有近百人未填寫“入社書”。認同社團主張，參加過活動，間接支持社團的成員難以計數(shù)。社團成員遍布全國各地，遍及 21 個省份，還有 18 人不明地域，另有1人為朝鮮國國籍。這又堪稱中國近代活動范圍最廣泛的文學社團。[23]甲午戰(zhàn)爭時期的王韜、鄭觀應，維新運動時期的康有為、梁啟超、嚴復、唐才常、譚嗣同、黃遵憲、夏曾佑、汪康年等人，在“驅逐撻虜、恢復中華”的系列革命活動中，都曾以報人或記者的身份活躍在新聞報刊的舞臺上，都有過參加南社的經歷。

南社成員大多可以獨當一面，如柳亞子，寫過諸多與婦女問題相關的文章，柳亞子在《女子世界》上的文章首先展現(xiàn)了作者對婦女問題的關注。柳亞子曾任編輯的報刊2種：1905年9月29日創(chuàng)刊的《醒獅》，編輯者為陳去病、高旭、柳亞子、李叔同等;1906年5月創(chuàng)刊的《復報》，編輯者為柳亞子、田桐、高旭、高燮等。前面提到的于右任，將革命精神不斷升華、貫穿始終陸續(xù)創(chuàng)辦的《神州》、《民呼》、《民吁》、《民立》四報，也是一段報刊業(yè)的奇跡。

結語：

在清末民初風云變幻的政治格局中，南社人從自發(fā)零星地在新聞報刊領域活動，到辛亥革命前在各省范圍的小型組合，再到民國時期的大聚會，在推動革命高潮，保衛(wèi)革命成果，促進民主化政治進程中，都發(fā)揮了相當重要的作用，是二十世紀一二十年代新聞界最生機蓬勃的進步擔當。涉及到報刊的版面、編輯、管理、發(fā)行、欄目增減、廣告代理等業(yè)務，尤其在新聞報道、時事評論、理論宣傳、教育等方面影響深遠。

胡樸安曾在《南社詩話》中提到南社在新聞報刊業(yè)的作用：“南社本是與國民黨先后組織的，國民黨為革命實際之行為，南社為革命文字之鼓吹。民國成立，民黨報紙，其任編輯者，多半是南社社員，常與非民黨報紙，以筆墨相戰(zhàn)斗?！盵24]

以報刊為陣地，南社人在此見證參與了諸多次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而這些成熟精彩的“戰(zhàn)役”從清末已經開始了，從章太炎斥慈禧對聯(lián)和《警鐘日報》為慈禧“祝壽”中可窺一斑。

周恩來評價柳亞子 “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正是新中國人對于南社經道義所擔當?shù)腻P錚風骨與文人貢獻的高度認同。

時至今日，南社精神仍然閃耀著燦爛的愛國主義光輝。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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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俞前 王曉華 張慶軍著《天下南社》P18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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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湖北省委員會.辛亥首義回憶錄第4輯[G].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1981.

[9][美]費正清，劉廣京.劍橋中國晚清史[M].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編譯室，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

[10][美]齊錫生.中國的軍閥政治1916- 1928[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

[11][美]亨廷頓.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M].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89.

期刊論文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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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盧文蕓.南社——新文化的前驅[J].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02）：88-96.

[14]金紅.南社現(xiàn)象與南社精神原論[J].北方論叢，2015（03）：38-43.

[15]羅玉東：《光緒朝補教財政之方策》，《中國近代經濟史研究集刊》，第1卷第2期。

[16]趙增越.慈禧六十慶辰與中日甲午戰(zhàn)爭[J].中國檔案，2014（09）：78-79.

[17]閭小波.《警鐘日報》諧謔慈禧“萬壽無疆”[J].文史雜志，1994（02）：23.

[18]劉劍.章太炎撰聯(lián)斥慈禧[J].國學，2013（04）：7.

[19]鄒兆琦.慈禧挪用海軍費造頤和園史實考證[J].學術月刊，1984（05）：23-31.

[20]薩蘇.覆滅之殤——北洋水師生死戰(zhàn)記（八）[J].檔案春秋，2015（03）：35-40.

[21]王瑩瑩，陳明.清末知識分子從軍熱現(xiàn)象探析[J].軍事歷史研究，2009（S1）：135-140.

[22]高鐘.從“士農工商”到“紳商學軍”——清末湖北社會結構之裂變[J].湖北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04）：44-50.

[23]皮明勇.晚清軍人的經濟狀況初探[J].近代史研究，1995（01）：14-35.

典籍類：

[24]代派香港（中國日報》[J].民報（19）廣告，19（）9-05-25.

[25]書鄂督張香帥創(chuàng)設武備學堂續(xù)示后.申報[N].1896-12-1.

碩博論文類：

[26]王瑩瑩.清末知識分子從軍熱現(xiàn)象研究[D].國防科學技術大學，2008.

[27]于美蓮.學人從軍與晚清軍人社會變遷[D].上海師范大學，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