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斐
我想起了幼兒園時的你,清純可人、小巧玲瓏,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而我,天生的女漢子,因此總有一種想保護你的沖動。愛護、寬容、溫暖,似乎成了我們之間的常用詞匯。
時光流轉(zhuǎn),錯過了小學和中學美好時光的我們,在高中欣喜相逢。心有靈犀的我們很快熟識起來,無話不談,放假了也難舍難分。
那天,我第一次看見你與鋼琴共舞,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用靈魂與鋼琴共鳴。那雙手,將若干個懵懂的音符連成音節(jié),串成曲子,你說這是李斯特的《鐘》。我突然很羨慕你,因為你已經(jīng)有了武漢音樂學院這個目標,可我還是迷茫。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走得越來越遠,卻只能裝作無動于衷,只因我無法與你同行。
今夜,我不敢入夢,怕自己把夢境當作現(xiàn)實,怕六月的暗涌將我裹挾,怕我忘記了自己,怕我會夢到你卻看不清你的臉,怕我醒來后要面對注定分別的每一天……
我不能再像小孩子似的拉著你的手,不能再每天下午送你去練琴。我有時像姐姐般照顧你,有時又像妹妹般依賴你,我是多么舍不得我們之間只有一步的距離啊,可一切都不屬于我了。友誼的小船只能暫時停泊在岸邊,塵封住記憶,等若千年后,時間不那么寶貴了,再去輕輕揭開它的面紗,在某個雨夜促膝長談,共敘以往的純真時光。
你滿十六歲的時候,我擔心我們都很忙,連說一句“生日快樂”的機會都沒有,且以這篇文章算作我的生日禮物,讓它記住我們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