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生活本身是現(xiàn)實的,繁瑣的,又是從容的。它現(xiàn)實到伸手即可觸摸,無水則渴,無食則饑;繁瑣到必須用謙卑的心和僅有的智慧仔細梳理。而當我心懷焦慮面對它的時候,它卻是那樣冷靜地注視著,我怎樣在庸人自擾的世界里手舞足蹈。我用文字表現(xiàn)的,只是平凡生活中最普通的故事,以至于我的同學、朋友們看了說,你是在寫我嗎?!
每個人,表象背后的內心都駐著另一個自己??陀^地說,人許多時候具有雙重性。一個勤勉慈悲,一個則是相反的特征。身處的環(huán)境轉換,內心的自我就不停地在變幻。而本能是最終由一個人的底線高低、修養(yǎng)深淺、人格高下來彰顯。就如《兩棵樹》中的男主人公向景文一樣,有著不甘于平靜生活的渴望,而最終在道德與欲望的抉擇中選擇了向道德回歸。所有欲望,無非是內心的另一個我尋求改變的驅動,而每一次嘗試,不過是生命多了一種痕跡,或喜或悲,或一抹彩虹,或一場風雨……
生活原本從容,人卻要把它活成亂麻,而最終的走向,不過是回首時嘴角頓悟的笑容。以向景文的糾結無序,來映襯女主人公姜雅致的從容有序,人性美丑不言而喻。我不想把人物故事表現(xiàn)得鮮血淋漓,我更喜歡那些在異性面前警醒自律的女性們。姜雅致,作為我女性系列小說中一個人物,我力求寫成我喜歡的樣子。
那天在我老師家,師母一邊擇菜一邊責怪我說,看你買的這大蒜,剝到芯了,還沒有大蒜味兒,也找不到蒜瓣兒。我仔細一看,師母把鮮嫩的百合扔了一地。我在想,生活即是如此,有大蒜,也有百合。有嗆人流淚的辣,也有柔和安神的清香。寫作也是如此,有直面慘痛,也有經過時光后的與生活講和。
我想,這篇文字,是獻給生活的百合。
(孔慶先,河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河北省散文學會會員。小說、散文作品散見于《青年文摘》《美文》《莽原》《雨花》等雜志。)